京都冬天的夜晚風很大,吹在人身上仿若刀子一般。
葉子晴提著一雙鞋死命的往前跑,迎著寒冷的風,跑有勁。
“葉子,葉子!”慕昀峰在身后追。
丫頭片子跑得挺快的,他已經(jīng)很久不運動,倒不是她的對手了。
葉子晴腳趾頭冰涼,渾身卻發(fā)熱,她聽到男人的喊聲,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那回首一瞥,淺淺的笑容在路燈下異常的明亮,那雙大眼瞇著,眼尾上翹,活像一個妖精。
女孩朝他大喊,“你別追了,我馬上打車回去。”
她才不要坐他的車,一直聽他程卿。
慕哥哥,原諒我和你保持距離,其實我心里很脆弱!
“你等等,我有禮物要送個你!”
禮物?
聽了這話的葉子晴果真站在原地等他。
慕昀峰氣喘吁吁的跑過去,將褲兜里首飾盒掏出來,他打開,是一條很精致的鉆石項鏈,在路燈下閃著耀眼的光澤,做工細致,但有一點她不是很喜歡,有點太過于華貴了。
葉子晴一眼就能看出這不是送給她的。
她還,不適合戴這么華貴的東西。
“這個送給你,要過年了,希望你在新的一年……”
葉子晴調(diào)笑,“這么好給我送禮物,不會是某個人不要的吧。”
慕昀峰臉色微微一變,拿著首飾盒的手也跟著僵硬了,“開什么玩笑,我……就是覺得你合適。”
合適?
葉子晴不是傻子,她眼底藏匿著的某種情緒埋的很深。
她接過男人手里的首飾盒,就看了一眼,“謝了。”
“哥哥我?guī)湍愦魃习伞!?br />
“別,還是我自己回去戴吧,免得不合適讓你面子掛不住。”
慕昀峰心虛的不知什么好,葉子晴很快攔到一輛車,拿著首飾盒上去,后視鏡里,男人的身影漸漸變成了一個點,她這才將首飾盒打開,將項鏈拿了出來。
唔。
既然不是真心送的,可以啊,她最近缺錢缺得要死,明兒就去賣了。
她才不要那么傻的較勁不要呢!
同一時間的陸家。
這幾天陸自成因為公司的事是焦頭爛額,他特意招了兩個女兒回來,就是想讓她們幫幫忙。
陸舞自從和顏子默結(jié)婚后還是第一次回來陸家,大晚上的,顏家用了一輛加長款的勞斯萊斯送她,而陸七開著那輛權(quán)奕珩的普通黑色汽車,這派頭,立馬就把她給比了下去。
兩輛車同時開到陸家門口,陸舞由保鏢扶著從車里下來,“顏太太心,天黑路滑。”
陸舞點了下頭,她趾高氣昂的走到同樣從車里下來的陸七面前,“喲,姐姐也來了。”
陸七其實是想把車直接開進陸家的,奈何陸舞比她早到了幾秒鐘,故意將車攔在了陸家門口,她只能等那輛加長款的勞斯萊斯走了之后再開進去。
陸七懶得理她,想直接繞過顏家的一伙人進去陸家,陸舞卻不放過她,擋住了她的去路,“姐姐自己開車來的啊,哎,這種破車,姐姐,真是有失你的身份啊。”
“要不我給你一張卡,你明天去換一個吧,不一百萬的,我想最起碼要一個二三十萬的,你這車最多十萬塊,開著人家還以為你是乞丐呢。”著陸舞從包里掏出來一張銀行卡,顯得十分大方。
陸七冷笑聲,“我這車再破也是自己的,而你這車,應該是顏子默的吧,有事,你讓顏子默把車和房子都歸到你名下啊。”
她就不明白了,這女人到底神氣什么,在婚禮上出了那么一個大丑,顏家人為什么還能把她當做寶一樣的寵著,回個娘家弄這么大的排場,以為去打架呢。
“你!”陸舞匆忙的收好卡,怒瞪著陸七,“我告訴你姐姐,遲早有這么一天的,你知道我為什么一直沒回來么,因為子默舍不得我,每天晚上都黏著我呢。”
陸七聽得惡心,兩名保鏢如同雕塑般的擋在陸家門口,她一把推開陸舞走過去對兩個面癱的男人厲喝,“讓開!”
兩個男人像是沒聽到一般,雷打不動的站在原地。
“如果你們想做狗我不攔著,大不了我不進去了。”
這話的侮辱性誰都受不了,兩個男人相互看了眼立馬讓開了,陸七成功的走了進去。
陸舞氣的跺了跺腳,朝兩個男人后,“廢物,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
而后,她也跟著陸七走了進去。
“爸,我回來了。”陸舞一回來親密的喊陸自成。
“哎呦,舞兒,你可算是回來了,爸爸可是盼了好幾天呢。”
相較于對陸舞的熱情,陸七進來陸自成就冷淡多了,只了句回來了。
畢竟陸七不好馴服,陸自成找了她好幾次,陸七都是直接掛了電話,連話都懶得聽他。
要不是現(xiàn)在她需要陸家千金大姐的身份,在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里,陸七是不會回來的。
是的,以前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什么身份,可現(xiàn)在和權(quán)奕珩在一起了,將來若是和他一起回到權(quán)家,她希望自己的身份沒那么難堪,不有多顯赫,至少能拿的出手,這樣的話,她和權(quán)奕珩應該就沒那么難了。
而原準備對付陸自成的她,最近也沒了動靜,陸家的公司之所以這么為難,都是顧家那邊在施壓,她也束手無策。
那個顧以凡,一看就知道是個不擇手段的男人,表面溫柔,內(nèi)里其實惡毒的不得了。
“找我回來什么事?”陸七打斷他們父女二人冷冷問。
陸自成瞇了下眼,“七啊,你難道不知道公司出事了嗎,你妹妹今天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她已經(jīng)找顏家借了兩千萬給我,你呢,是不是也該給這個家出分力?”
原來如此。
這個陸自成是不是太子以為是了些,憑什么讓她來拯救陸家公司。
陸七倒是沒想到,顏家人竟然舍得給陸舞這個賤貨借兩千萬,聽最近顏家公司扭轉(zhuǎn)了局面,逐漸走上正軌了。
“我沒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嫁的老公是個窮光蛋。”
陸舞一聽這話嗤笑出聲,“姐姐呀,你干嘛要把自己嫁窮光蛋的事情掛在嘴邊呢,在自己家也就算了,這要是傳出去,你可是沒臉的啊。”
陸七不急不緩的對過去,“姐姐我活了這么久,從來不知道沒錢就是沒臉,相比那些在宴會上沒穿內(nèi)褲的,我想,應該是強多了吧。”
陸舞臉色一凝,激動的大吼起來,“陸七,我是為你好,你別不識好歹。”
“行了行了,你們倆吵什么!”陸自成拍桌子吼,被兩個女兒吵得頭痛不已。
他最近為了公司的事情已經(jīng)焦頭爛額,哪里有心情聽她們吵,年夜,人家一家人都是和和美美的,可他呢,只在這兒發(fā)愁。
果然沒有兒子才是最悲慘的,若是有個兒子,他出了事情還能有個商量,更不至于在年夜的晚上守著一份冷清。
陸舞挽起陸自成的手,撒嬌道,“爸,你聽聽姐姐的話,不是要團結(jié)起來么?”
團結(jié)起來?
陸七擰了下眉,陸自成怎么沒和她要兩姐妹團結(jié)起來?
呵。
她才不要和那個賤貨團結(jié),誰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
陸舞能這般幫陸自成想必是為了陸家千金的身份,而陸七,同樣如此,這一仗絕對不能輸。
因為陸家的千金只能有一個,是她!
“七,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你現(xiàn)在和那個什么,權(quán)什么,爸爸忘了他叫什么,你現(xiàn)在和他結(jié)了婚,我也懶得去追究了。”陸自成大概真的是沒辦法了,他目前的形勢也不足再對陸七構(gòu)成威脅,“你呀,怎么著也得給爸爸想想辦法弄點錢,你生活圈子廣,爸爸相信也不是難事。”
不是難事?
得倒是輕巧,如今社會,借錢比登天還難,如果不是鐵哥們一般的關(guān)系,誰愿意借錢給你。
陸自成,你真是站著話不腰疼呵。
“既然借錢不是難事,陸自成,你自己去借好了,你做陸氏董事長這么多年,相信你的社交圈子比我廣泛多了。”
陸自成沒想到陸七的心腸會這么狠,他找了她多次,陸七不是直接掛了電話就是冷冷的“七,再怎么我也是你爸,你也是陸家人,難道你真的忍心看到陸家沒落下去么?”
“既然你沒事經(jīng)營公司,倒不如讓它破產(chǎn)了,也免得害了別人。”
陸舞插嘴道,“姐姐,你這是哪里話,當年爸爸對你……”
陸七冷眼厲喝,“你給我住口,在這里最沒有資格話的就是你!我告訴你陸自成,想要錢,沒門兒!”
這話暴露了陸七此時的身價,意思是,她是有錢的,就是不肯幫他。
陸自成突然想起來,之前顏家賠償了陸七一千萬,只需要再找找人,他的公司就有救了!
面對大女兒的疾言厲色,陸自成只是軟聲道,“七你,你,要怎么樣才肯借錢給我!”
可見,他這次真的是被逼的無路可走了。
“姐姐,你這么做可就不對了,再怎么他也是你爸啊,你要這么對他么?”
陸七這個女人還真是狠心,一旦陸家破產(chǎn),她在顏家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怎么辦?
兩千萬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可是她和顏子默大吵了一架才得來的,要不是她用身體給顏家弄了兩個億,估計現(xiàn)在也和胡碧柔一樣,被徹底遺棄了。
不,她不要過那種日子!
不過陸七要是不幫陸家的話,她只得又找張行長試試,看能不能弄到一筆錢,畢竟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張行長的種。
“你他是我爸?你覺得有一個爸爸會把女兒賣到別的男人床上嗎,陸舞,你沒有感受過,別亂話!”
這是陸七心里的刺,哪怕事情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權(quán)奕珩也從來沒有提過,可每次面對那個男人,陸七心里就有不出的愧疚。
這件事陸舞是知道的,要不是因為這個賤人跑得快,她哪能被誤打誤撞的被送到那個變態(tài)老色鬼的床上,被折磨的孩子都沒了,這筆賬她都還沒有找陸七算呢,怎么,她今天倒是自己提出來了。
“七,是爸爸糊涂,不該那么對你,不過,你也知道,在這個圈子里生存有多么不容易,是張行長,張行長他逼我的呀。”陸自成那語氣只差給陸七跪下了。
這局面,陸舞瞧著,在心里笑開了花,陸自成和陸七的隔閡深,她就高興。
之前她沒想清楚,現(xiàn)在倒是明白了,陸七那點錢壓根幫不了陸家什么忙,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再次把她從陸家趕出去,逼陸自成只認他這一個女兒,那么她和胡碧柔就有活路了。
“如果你把陸舞也賣一次,給我媽公開道歉,我就借錢給你怎么樣?”陸七挑了下眉,瞇起眼看著一臉祈求的陸自成。
她受的罪,必須要陸舞也嘗一次,殊不知,因為權(quán)奕珩那個男人,陸舞一直在受折磨。
陸七永遠記得,她被顏子默拋棄后,媽媽重病住院需要錢,跑回陸家找陸自成借錢,這個男人不但冷眼旁觀,還讓她受盡了侮辱,當時她可是跪著求他的啊。
可他呢,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任憑胡碧柔母女欺凌她!
她過,這筆賬一定會好好找他算算清楚!
陸自成損失的只是錢,可當時的她,要救的是媽媽的命啊。
陸舞臉色煞白,舔了舔紅艷的唇瓣,“姐姐,你是不是瘋了!”
“怎么,當初你和顏子默的媽媽的那些話,做過的那些事忘了嗎?”
她事后調(diào)查得清清楚楚,陸自成和張行長合謀算計她的那一天,陸舞和顏母也在那家酒店,不定都是他們好的。
這件事,陸七一直沒找到機會報復,要不是這件事,她也不會把事情做的這么絕,讓陸自成永無翻身的機會。
但現(xiàn)在她需要陸家千金的這個身份,相信以陸自成的個性,一定會不管不顧的將陸舞給賣了。
然而,陸七這一次卻算計錯了,沒想到陸自成會維護起陸舞來。
“七,你讓我給你媽道歉可以,但舞兒是你妹妹,你即使再恨,也不能那么做啊,那是禽獸不如。”
禽獸不如?
的好哇,她倒是想問問,陸自成賣她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種做法禽獸不如呢?
“那你就等著破產(chǎn)吧。”陸七很意外陸自成會這么。
陸舞也是清楚陸自成的個性的,這個男人為了自己的事業(yè)無惡不作,視女兒如草芥,她生怕陸自成會答應陸七的要求,開口道,“爸,你不能相信她,爸……我現(xiàn)在可是顏家的媳婦,你……”
陸自成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手,到了這一步,他的頭腦卻是異常的清醒。
他這輩子沒有兒子,就陸舞這么一個女兒,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和別的男人發(fā)生不正當?shù)年P(guān)系,一旦顏家翻臉,不光他的公司,陸舞的一輩子也就完了啊。
若是以前,他確實沒有想過這么多,可今天一個人過年夜,陸自成算是徹底覺悟了。
人的年紀大,追求的東西就感性。
他是舍不得今時今日在京都的地位!
突然,撲通一聲,陸自成跪在了陸七面前,他極力的懇求,“七,爸爸今天給你跪下了,你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爸爸知道你有這個能力,即使嫁的人是個窮光蛋,你也有辦法讓他飛黃騰達的。”
因為陸七,絕不是俗物,她的親生父親陸自成不知道是誰,但聽黃婭茹的口氣,應該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陸舞和陸七都被陸自成的行為給驚住了,特別是陸七,她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陸自成,沒有報復過后的痛快,卻有種被拋棄的凄涼。
為什么,當她提出要陸自成賣陸舞的時候,他會維護那個女兒,可她呢,當時的陸自成,面對張行長的逼迫你可曾猶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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