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遜將酒醉的史無名送回了家,看著他搖搖晃晃進了區(qū)大門。
鐘遜很滿意今天的成果,勞累了一天,這一天過得十分的充實。
去1研究所了解史無名,跟蹤史無名到夜總會,在夜總會與他套關系,喝酒喝到酩酊大醉,與史無名建立初步關系,一天遇到過多的形形色色的人物,周旋斡旋,藏心眼耍詭計,拼身體,一天下來累極了。
洗漱完畢,鐘遜撲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天一亮一大早,鐘遜就被電話吵醒了。
原來是錢旭約好了公司老總徐威前,徐威前今天從國外回來。
而鐘遜起來之后,也是再次撥通了史無名的電話。
史無名睡醒后,趕走了昨夜陪他的情人,正窩在沙發(fā)上發(fā)呆,昨晚在皇家喝的大醉,發(fā)生了許多事情,一點點憶起記憶碎片,史無名在腦海里還原了大部分事實。
不過,直到現(xiàn)在,他還感到自己做的事有些不可思議,他竟然摔了一杯七萬元的酒,還答應了跟那個叫鐘遜的年輕人走。
鐘遜哪里冒出來的?那么年輕,靠譜嗎?
正呆著,忽聞手機響,拿起電話稍微掃了一眼號碼,遲疑了一下還是接起來。
一個年輕且清晰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來:“喂,史首席,起床了沒?起床了就跟我走吧,今天帶你看看實驗室,這事得你來把把關,要什么不要什么的,都要經過你老的手不是?”
史無名一時還沒有清醒,被鐘遜這種自來熟的電話鬧得有些發(fā)懵,發(fā)問:“喂你誰?”
聲音繼續(xù)傳進來,“喂,首席大人,咱好了的,可不能耍賴,我鐘遜!
鐘遜?這難道是真的?昨晚他跟我的是真的?
史無名猛的打了個激靈,清醒了許多,瞬間記起了鐘遜開給自己的條件,一年二百萬的薪水,自己的算的實驗室。既然鐘遜玩真的,那自己也不能含糊了,史無名飛快地洗漱,按照電話里的約定,半時后出現(xiàn)在區(qū)門口。
鐘遜坐著錢旭的寶馬,幾分鐘之前就到了,在等待史無名的時間內,鐘遜簡要的給錢旭介紹了一下史無名的情況。
看到史無名的身影出現(xiàn)在不遠處,錢旭大感失望,史無名的形象與他認知中的大科學家形象完是兩碼事,就這?
“二百萬?就他?”錢旭牙疼似的哼哼了一句,“真是大手筆!”
鐘遜瞟了錢旭一眼,呲牙一樂,回了一嘴:“嚇到了吧?將來你要是混不上飯了來找我,哥這種土鱉上哪找去?”
還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土鱉,錢旭繼續(xù)哼哼了一聲。
史無名上了錢旭的汽車,很快弄明白鐘遜邀自己一起的目的,心中不禁犯上了嘀咕。
鐘遜這貨感情現(xiàn)在啥都沒有,人沒有,場地沒有,設備沒有,不定連錢也沒有,去買公司,誰知道他搞什么貓膩?不行,我還要試探他一下。
“這個,鐘兄弟!笔窡o名斟酌了一下字眼,“昨天晚上你的話當真算數(shù)?”
鐘遜與史無名并排坐在后面,聽話知音兒,焉能不知道史無名這貨話的目的,噤了一下鼻子回道:“當然算,您老不也摔了我一杯七萬的紅酒?若不是真想請您,我倒真不至于那樣,我又不傻!
還摔了一杯七萬的酒?
充當司機的錢旭驚訝的瞄了一眼內后視鏡,看鐘遜像土鱉。
這還不傻?
真搞不明白鐘遜為何對姓史的猥瑣男下這么大的。
史無名飛快接了一句,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表情,“那今天我就算正式上工了吧?你知道,我當?shù)倪@個科研人員生活苦啊,錢少房破車也爛,正常點的女人都看不上我,嗨,你,這日子可怎么過?”
這話聽著就透著一股邪性,鐘遜差點沒憋住樂。
史大專家就您那車那房那些情人,怎么也不上房破車爛沒老婆吧?哭窮要錢唄。
鐘遜道:“您是想預支點工資?”
史無名一拍車前座喊了一聲:“對!我都不好意思開這個口,幸虧鐘兄弟智商高,要不與聰明人話,他就是不累呢?”
果然猥瑣!
錢旭又撇了一眼后視鏡,看著史無名的形象,自愧不如。
又窺了窺鐘遜,看到鐘遜正在急速的眨眼,暗道史無名這家伙臉皮厚,鐘遜未必能對付得了。
這家伙!鐘遜對史無名眨著眼,思索著對策。
一見面就要錢,這是無可救藥了。
這種態(tài)度,還真是一點也不像個科學家。
但是,鐘遜不能示虛,他現(xiàn)在還是需要史無名的階段,決不能讓聯(lián)系還不緊密的史無名產生什么想法,就算打腫臉,今天也必須要充胖子。
“錢總!辩娺d拍拍錢旭,“先借我萬,現(xiàn)在身上沒有錢,只好麻煩你救救急!
錢旭靠邊停了車,扭過臉詫異的盯著鐘遜,還沒等話,又聽到鐘遜道:“行了別廢話了,我會差你這倆錢?就我拿出的技術是跟你開玩笑的嗎?既然以后都是合作關系了,二十萬算什么?”
錢旭將要沖口而出的言語被鐘遜這段話打落回肚中。
錢旭也是不得不承認,鐘遜手中掌握著令所有人都垂涎不止的高等級技術,就單單是這技術,什么二十萬,完就不成問題。
既然不擔心鐘遜還不上錢的問題,那么鐘遜的面子還是要給一些的。
錢旭搖著頭,哭笑不得的拿出支票,隨手開出一張二十萬元數(shù)額的現(xiàn)金支票,遞給了鐘遜。
鐘遜沒有絲毫猶豫,轉手將支票遞到史無名手中。
拿到支票的史無名不放心的看看錢旭,又對著陽光將支票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氣的錢旭譏諷道:“不放心就找個銀行看看!
史無名二話不,真的拿著支票打開車門,直奔路邊銀行而去。
錢旭目瞪口呆看著史無名的背影,又看看含笑目送史無名的鐘遜,憋了半天,終于一拍方向盤,做出一個痛苦的表情,嘆道:“我你們倆……你怎么就找到了這么一個人?就這還是科研人員呢,簡直就是一個財迷。”
“呵呵。”鐘遜不尷不尬的笑笑,“我現(xiàn)在很需要人才,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這樣。理解萬歲,沒有禮賢下士的胸懷,怎么能做出大事業(yè),你是不是?”
“他是奇葩!你也是奇葩!今天讓我見了一對兒奇葩!卞X旭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史無名一路咧著嘴唇回到了車上,已經證實支票是真,這就行了。
管他鐘遜這哥怎么折騰,反正每月按時開工資就行,我干我的活,我才不操心他將來賠了還是賺了。
“是真的吧?”見史無名回來,錢旭沒好氣的嚷了一嘴。
史無名風里雨里滾過來的人,根就不在乎別人什么臉色,反喝了一句:“哪冒出來的大瓣蒜?既然當司機,就好好干你司機的活兒!
我是司機?他竟然把我看成是司機?
錢旭嘴巴張的足有拳頭大,有心想吵兩嘴,又擔心吵不過史無名這猥瑣男,最后失了風度,又失了結局更難看,只能作罷。
錢旭氣呼呼的啟動車子,心里的郁悶無處傾訴。悔不該今天答應鐘遜,去給他做這撈什子的掮客和司機。
為了安慰受了委屈的錢旭,鐘遜輕輕的拍拍他的肩膀,以示自己知道他受了委屈,心里憋氣。
“你就慣他吧,我看你對你爹都沒有對他好!卞X旭氣憤的對鐘遜聲嘀咕了一句。
此時此刻,只有鐘遜相信,史無名是有能力的。
因為他昨天晚上特意問了一下造夢者,造夢者看人的能力可是無與倫比的強,而且還不需要耗費能量 。
鐘遜就問他史無名能不能勝任自己的目的,造夢者就直接道,沒有人比他還適合了。
造夢者都這么了,鐘遜當然是無條件要把他招攬到手了!
史無名的一切舉止,包括他的尖酸貪財好色等等毛病,鐘遜都可以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聽到錢旭的抱怨,鐘遜微微一笑,不做聲。
白手起家建一個高端實驗室,不是容易的事。
它需要場地、設備、科技人員、管理人員,甚至需要生產人員,畢竟不是所有的東西都需要拿到外面去加工,這里還涉及一個保密的問題。
怎樣建立一個息模擬技術的實驗室,鐘遜的經驗顯然不足。
即使他有著技術信息,但是這個實驗室的靈魂人物和領軍人物只能是史無名。
以后對外而言,鐘遜是研究出這項科技的科學家,而史無名絕對就是執(zhí)行且創(chuàng)造這項科技的科學家。
鐘遜能夠拿出技術,但是也需要人能夠把這項技術真正的創(chuàng)造出來,面向于世!
鐘遜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尋找一個有場地、有設備,有工人的成熟公司,然后……買下它,再交給史無名使用。
至于里面是有多少不需要的,如何運作,鐘遜根沒有能力處理,也不感興趣。
最主要的,先用這些拴住史無名,讓他無暇分心,無暇生出異樣心思投奔米國。
很快,車行至西郊,來到空曠的西郊工業(yè)園。
這個工業(yè)園是拍腦袋的產物,當初在建出口加工區(qū)的口號下,一口氣建了一百多萬平米的標準廠房,后來工廠入住率卻只有二成,極大浪費了土地、材料和人工。
鐘遜他們要購買的這家公司處于合市經濟開發(fā)區(qū)的西郊工業(yè)園中,掩映在大片大片的工業(yè)標準廠房中。
這個公司擁有廠房面積六千余平米,五百平米辦公區(qū),另有倉庫、停車場等林林總總塊用地兩千余平米。
工人的學歷都在大專以上,有一百余人,曾連續(xù)兩年工業(yè)產值過億元,在工業(yè)園中也算排的上號的企業(yè)。
奈何商場無情,澄園公司這個以二十萬元起家的,曾取得過輝煌業(yè)績的高科技公司,如今光輝不再。
一場涉案額達兩千余萬的詐騙和老總的賭博,導致澄園公司一蹶不振,欠下巨額外債,如今處于破產邊緣。
按賬面計算,環(huán)球公司應該資產還是大于負債的。
但實際上,債主們并不認可那些資產的價值,一部九成新數(shù)控銑床,如果不是急著處理的話,怎么也能賣上原價的七成,但現(xiàn)在債主們只開出了三成的價格,如此一來,公司就資不抵債了。
澄園公司老板當然可以一走了之,或者任由債主們起訴破產,可這樣做不符合徐威前的性格。
他是一個誠信的人,有著極度自尊心的人,不希望公司破產后,還有債主沒有得到完清償而破口大罵。
所以,當徐威前聽錢旭,有客戶想整體購買公司,可出現(xiàn)金,這讓徐威前很激動。
徐威前已經五十歲了,七年前辭去科研所研究員的工作,憑借二十萬元和幾項專有技術,靠著不怕吃苦的精神,艱苦拼搏,輾轉騰挪,終于拼下了一個擁有兩千萬資產,年銷售額過億的科技公司,他的部心血都留在了澄園公司。
雙方人馬見了面,寒暄過后,徐威前領著眾人在廠房里巡視了一圈。
公司停產足有兩個月了,卻沒有顯出荒廢頹敗的氣象,廠房依然干凈整潔,機器依然纖塵不染,足見其領導者擁有的管理能力,工人的士氣尚在。
在會客室中坐定后,首先由公司的會計老朱給客人介紹公司現(xiàn)狀,財務狀況,債務狀況,人員狀況等不一而足,詳細闡述了公司內現(xiàn)有的各型機床數(shù)量,折舊后的價格等。
在老朱絮絮叨叨的過程中,鐘遜沒有細聽這些數(shù)據(jù),只是出神的望著對面而坐的徐威前。
徐威前精神頭尚可,留著容易梳洗的短發(fā),兩鬢斑白,雖然臉上保持著微笑,但眼睛里始終有種揮之不去的落寞。
一個優(yōu)秀的科研者,經營者,鐘遜通過錢旭,多少對徐威前有些了解。如果有可能,鐘遜倒是不介意留下他,畢竟工廠需要人管理,史無名未必有興趣擔負起公司日常運作這種工作。
老朱的介紹總算告一段落,鐘遜以一種柔和的聲調開了口,他將目光放在徐威前的鼻尖上,輕輕道:
“徐總,收購的事情等一下再談,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徐威前剛才通過介紹,知道面前的鐘遜是一個有背景的年輕人,是今天談判的主角,他沒有絲毫輕視鐘遜年齡的表示,見鐘遜發(fā)問,含笑微微點頭回道:
“鐘總但無妨。”
鐘總?
鐘遜心中暗笑,很喜歡這個稱呼。
“我聽貴公司原蒸蒸日上,正處于發(fā)展發(fā)力的階段,前途不可限量,如何忽然就被騙了呢?請原諒,我沒有惡意,只是好奇,像徐總這樣白手起家明智之人,在商場摸爬滾打已有七八年,想必見識很不一般,那么又是什么人能騙得了您呢?”
徐威前的微笑變成了苦笑,一瞬間似乎蒼老了數(shù)年,長嘆了一聲苦笑道:“如果是別人問,我還真不愿意,不過既然鐘總相問,我也不愿敷衍你,這來話長,不知鐘總有興趣沒有?”
鐘遜點點頭。
徐威前道:“似乎冥冥中自有主宰,走到今天這一步,完是我咎由自取,但是我并不十分后悔,因為我認為自己完成了兒時的夢想,算是圓了夢吧!
嗯?徐威前的話將大家的興趣提了起來,甚至原正在與會計老朱核對機床數(shù)據(jù)的史無名,也抬起頭注意觀看徐威前。
什么樣的夢想?代價也太大了吧?親手斷送了發(fā)展的勢頭,斷送了自己的事業(yè)。
“我的父親。”徐威前頓了一頓道:“他是一個老兵,一個老志愿軍,我從就聽父親的戰(zhàn)斗故事,并在聽故事中長大,我敬佩我的父親,我也敬佩他們那一輩人的理想,他的守護就是我的守護!
錢旭有些聽不明白,插言道:“什么守護?”
“哦。”徐威前對眾人歉意的笑笑,“是我沒清楚,我父親一直關注北高麗國的情況,我父親對他曾經戰(zhàn)斗過的地方懷有深深的感情,對生活在那里的,曾經與父親并肩戰(zhàn)斗的北高麗兄弟懷有深深的感情。他知道那個國家現(xiàn)在的經濟狀況不太好,他不希望那個國家的人民貧窮,如果那樣,意味著他和戰(zhàn)友曾經付出的犧牲打了折扣,他不愿看到自己和戰(zhàn)友們付出的鮮血白流,他總是對我,要幫幫他們呀,要幫幫他們。父親希望我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能夠幫助他們。受我父親的影響,我對父親那些曾經的異國戰(zhàn)友也有好感。”
鐘遜預感到什么,沉吟道:“所以……”
徐威前接道:“所以,當一名北高麗國的商人找到我,自己的父輩曾與志愿軍一起奮戰(zhàn)過,我的心就動了。不僅如此,他還找到一個與他們長期做生意的伙伴,一個我國北方的公司做擔保,請我提供一批儀器給他們,我答應了,并且給了低價,沒什么利潤,最后不但沒利潤,連兒都折了進去,兩千萬吶,唉!”
眾人心頭升起疑問,靜靜等待下文。
要知道,北高麗國商人即使賴賬,不是還有擔保人嗎,那也不至于一分錢收不回來啊?
一分錢都沒有收回來,這虧的也太大了吧,不應該會有這種錯誤發(fā)生才對啊。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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