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與北元是不一樣的,盡管每個將基本上都有自己的直屬衛隊,但是這個軍隊的數量并不多,地位高如徐達,也只有個天雄衛。
大家打仗用的都是朱元璋的兵,打光了,再補充就是了。
但是納哈出不一樣,納哈出與乃而不花,甚至已經覆滅的脫火赤如出一轍,都是軍閥,他們的部隊打光了,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所以看見高麗的騎兵那么快就被大明的部隊橫掃一空,大家心里都有些抵觸。
作為掌舵人納哈出卻搖頭沉聲道:“騎兵進攻步兵的戰陣,最難的是開頭,這支部隊防守的武器充足,再加上前方有大量的巨大阻擋,我方損失慘重,也在情理之中,只要破開他們的拒馬,之后的戰事自然會順利許多。”
納哈出手下的各個軍閥臉色陰晴不定,適才納哈出讓高麗人去試陣,大家都是打著看笑話的心態去看的,如今輪到他們,卻也沒有愿意主動出擊之人。
納哈出灑然道:“雖然不是不可以分兵繞路去灰山戰場,甚至可以全軍撤出此地,但是憑借著眼前在這支明軍,拼死也要攔截我們南下救援乃而不花,我覺得前方的戰事肯定很激烈強烈到乃而不花根本攔不住明軍的進攻。總之,我們能否最快速度打通生命線,決定著將來草原二十年的走勢,你們若是怕了,我親自沖鋒便是。”
納哈出根本不關心乃而不花的死活,他關心的是乃而不花若是陣亡被全殲了,那么自己在遼東就失去了掎角之勢的支援,成為了遼東的孤木,接下來就會成為大明進攻的主要目標。
以納哈出這些年跟大明斗爭的經驗,他很清楚被大明盯上的日子有多么辛苦,所以這一次不論形勢好壞,他必須救援乃而不花。
當納哈出放言要親自崇禎,手下一名嫡系萬夫長不忍心站了出來。
這名萬夫長曾經是個馬夫,只因有一身莽力才有緣被納哈出相中,做了親軍,后來有事百夫長,后來更是因為北元與大明的戰事,人才凋零做到了萬夫長。
也許納哈出對于他沒有多么在意,但是他卻在心里萬分的感激納哈出。
馬上一抱拳,“我北元的熱血還沒有流盡,這種事情豈止于太尉親自上陣,交給我屬下吧。”
納哈出看了一眼那萬夫長笑道:“是也先夔牛啊,你家中妻子尚有身孕,我豈能讓你冒這個險,我一把年紀了,人世間的美好,早就看透了,就由我這老東西來吧。”
也先夔牛嚴重含淚,“太尉您身份尊貴,關乎我大元的未來,屬下豈能讓您親身犯險。”
“可此去勢必一去不回。”納哈出面露悲戚之色。
“那便一去不回。”也先夔牛一縱馬,朗聲喊道:“兄弟們,為大元效忠的時候到了。”
納哈出沉默不語,我為自己對這么憨厚的屬下使用苦情計感覺到羞恥。
也先夔牛手下都是納哈出的精銳,足足八千精騎,分為四批,浩浩蕩蕩的發起了沖鋒。
兩次交鋒,那地上的拒馬終于被北元用尸體堆開,也先夔牛一馬當先,披三重重甲,渾身浴血,仿佛地獄里殺出的一尊戰神,親自撞陣。
“攔住他!”
謝成一揮手,從盾牌的縫隙中闖出兩隊步卒,一隊使用鉤鐮槍,一隊使用套馬桿。
上套沖在最前面的也先夔牛的腦袋,一隊去割他戰馬的馬蹄。
這也先夔牛吶喊一聲,沉喝一聲,“死來。”
手中大戟一揮,那些套中他的套馬桿士卒紛紛被甩飛,戰馬騰空而起,直接踩在一名鉤鐮槍士卒的腦袋上,腦漿崩裂四散。
也先夔牛彪悍至極,戰馬落地的那一剎那,手中大戟橫飛,頃刻間又掃碎數名士兵的頭顱。
“好猛的蠻子!”
謝成一擺手,手底下的將士提來了鐵胎弓,“那你也死吧。”
那邊正在鼓舞將士沖鋒的也先夔牛根本不防備明軍的暗箭,他有三層甲,一般的弓箭也射不穿他的防御。
從戰場上看,他此時已經是刺猬了,但是他身上卻一兒傷都沒有。
只是這支箭卻不一樣,只見前方嚴整的盾陣忽然讓出一條縫隙,一支雕翎箭快若閃電,根本讓人來不及躲閃,直接從口中射入,從后腦射出。
也先夔牛命喪當場。
那些仿佛看到了希望的納哈出將領,皆一臉惋惜之色。
接著便是騎兵撞陣,那大盾堅若泰山,頃刻間便被躲在盾牌后面的長槍手活活的刺死。
納哈出大軍,初戰大敗,再戰再敗。
灰山戰場,雙方已經經歷了三次撞陣。
此時陣亡的百戶以上的軍官早就超過了三千之數,無數戰功卓著的老將戰死疆場。
其中飛熊衛損失最為慘重,常茂的衛隊早就打光了,從戰場上眺望,飛熊衛此時已經不足八百人。
就戰損比來,燕山四衛和藍家軍的損失最為一些。
乃而不花的部隊也損失了超過了足足一萬余,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這種戰果不是乃而不花想要看見的,而且他已經隱隱的遇見,自己并沒有將全部兵力投入戰場,對面的明軍似乎也留有余力,這很明顯是有后手的表現。
“好奸詐的徐達。我們很有可能被騙了。”張玉痛聲道。
張輔滿臉疑惑的道:“爹,明明是明軍損失更加慘重一些,為什么我們被騙了。”
張玉道:“孩兒啊,戰場之上絕對不能以士卒的損失來判斷勝負,你看死了這么多人,那灰山之上大將軍徐達的軍旗可曾有所變化?這證明人家明軍根本無所畏懼,他們實際上派出來的部隊根本不是他們的實際數目。”
“爹,您的意思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派出全部的部隊,就已經可以和我們打成這樣,那沒在戰場上的部隊,很有可能正在包圍我們?”
張玉嘆息一聲道:“你的沒錯,我們很有可能陷入敵人的包圍圈中了,大元的氣數盡了,兒啊,我們本身就是漢人,沒有必要為北元死賣命,留住性命,貨與新君主吧。”
張輔瞥了一眼不遠處的乃而不花,低聲道:“那乃而不花不停父親的建議,活該遭此劫難,我們關鍵時刻可以幫助明軍一把,也算是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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