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干什么?
只要是個正常的成年男人,看到刑大壯那猥瑣曖昧的神情就可以知道了,而就憑沒有一個被賣到礦上去的女人能活著下來這一殘酷的事實就明在那里每時每刻正在發(fā)生著怎么樣的罪惡。
陽光下的罪惡,或許披著合情合理得外衣,讓所有受益人覺得理所應當。
對于刑大壯的這些,劉斌和張鵬聽了雖然有些吃驚但不沒有讓他們到事態(tài)的地步,張鵬是因為工作原因,接觸或者從其他渠道知道很多比這更加殘忍的事情,在多愁善感的人,經歷的多了也會變得鐵石心腸,而劉斌則是因為是重生之人,在前世的絡或是電視上看到的比這更加殘忍的事情也是很多很多,比如很多‘丐幫’將正常的孩子打殘疾丟到大城市的繁華地帶去乞討,引誘不諳世事的女孩吸毒,上癮后逼迫她們去賣-淫……
罪惡,無處不在,遠遠超出你想象力的極限。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世間有太多的不公,可劉斌不是圣人,張鵬同樣也不是,他們在面對那些明明發(fā)生在他們面前的罪惡,他們什么都做不了,他們改變不了什么,他們救不了所有人,甚至連救出大丫的媽媽都很困難。
“那個女人真的瘋了?”劉斌嘆了口氣問出來了他最為關心的問題,而對于那些被賣到礦上的女人只能在心中對她們表示遺憾,他救不了她們,真的救不了,他只是一個人,一個普通人,不可能憑借一個人的能力對抗一種潛移默化的規(guī)矩,至少他暫時做不到。
“瘋了,是真的瘋了,”刑大壯嘆了口氣后接著道,“要不是真瘋了,你見過有人會跟豬搶食吃的嗎?可憐啊!”
劉斌的心涼了半截,真要是如刑大壯所的那樣,大丫媽媽是真的瘋了的話,那想要將她救出去就只剩下贖買這唯一的方法了,瘋子是不會配合你救她的。
“是真的挺可憐的!”劉斌也跟著搖頭嘆息,他給張鵬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也幫忙問幾句,別總他一個人問,太過于明顯了一些。
張鵬會意,先是給刑大壯斟滿了酒,又遞過去一根中華煙,給點上火后才開口問道:“那個叫賴皮糖的那樣對待那個女人,萬一要是死了該怎么辦?你們就不管管?”
“不是了嘛,管不了,”刑大壯‘滋溜’喝了一口酒,道,“我岳父就是村長,郝家老二死了之后就去找過他兩次,讓他分一半錢給那娘三兒,畢竟都給郝家生了倆娃,還有一個是男娃,咋地都算是郝家人了,可那賴皮糖油鹽不進啊,死活不肯,還想著拿郝老二家的大丫頭給他家兒子換親,據大丫頭和她娘都同意了,誰成想他財迷心竅得還想著將那娘倆兒也給賣了哦,事情敗露了,娘三兒要跑,這可是大事啊,要是真讓她們娘三兒跑了,村里其他女人就得該有想法了,嘿嘿,”刑大壯自知失言,伸手抓了抓頭發(fā),嘿嘿笑了笑,道,“咱們挺投緣的,我也不妨告訴你們,咱們村里,九成以上的媳婦都是從外面買來的,想我這樣上門女婿還是我抽上好簽得來的呢!”
“要是那女人死了咋辦?”劉斌問道。
“咋辦?還能咋辦,找地埋了唄!”刑大壯的隨意,可停在劉斌和張鵬的耳中卻是透著陣陣的寒意,人心人性已經冷漠道如此地步。
之后劉斌和張鵬有心算無心的你一言我一語的將大丫媽媽這一段時間的遭遇都從刑大壯口中套了出來,知道她是如何才瘋掉的,等酒喝的差不多了,刑大壯打著酒嗝走了,兩人回到屋里,張鵬依舊靠在窗戶邊看著外面,聲道:“我覺得大丫媽媽應該沒瘋。”
劉斌去外屋將門插上,回到屋里,點點頭,也聲的道,“我也這樣覺得,可是即便是裝瘋,在經過這么長時間的折磨后,她的心智是否還健也不好啊!”
長期的裝瘋賣傻只存在于和電視電影里面,真正的生活中幾乎不存在,至少普通人是做不到的。一個普通人可以一時裝瘋,可這是有一定前提的,那就是有一個時間期限以及讓他看到事成之后的未來,而且時間期限不能太長,一般一個月就是極限,一旦超過這個極限,裝瘋也會變成真瘋,因為人是精神極限的,不能超過這個限度,一旦超過了,他的精神就會如一根緊繃的繩子般‘嘭’的斷裂開來,在想徹底恢復就很困難了。
“先把人救出來再吧,嗯,這個刑大壯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張鵬提議道。
“你有什么辦法就出來,把人救出來咱們就走,我是一天都不想在這待了,太考驗我的忍耐力,真怕一個控制不住將那些畜生都殺了!”劉斌鉆進拳頭,‘嘭’的一下捶在床頭,力道很重,但聲音卻卻很輕,是用了寸勁的,這一下要是打在人身上,肯定得是內傷。
“這幾天我觀察過了,那家人一般是上午八點多一點兒,和下午四點多喂豬,我們可以選他家喂豬的時間過去,要是碰上了就裝作實在是看不下去沖過去質問一下,然后再讓刑大壯上去和他家談,反正我們已經在這里轉悠五六天了,很多村里人都認識咱們了,也已經不像以前那樣防著咱們了,而且有刑大壯這個地人出面,他們懷疑的心思會一些。”張鵬笑了笑,接著道,“現在最關鍵的是大丫媽媽會不會跟咱們走。”
劉斌點點頭,明白張鵬的意思,大丫媽媽要是真瘋買下來帶走就可以,哪怕她哭鬧也無所,但要是她只是裝瘋的話,她留下來能忍受和豬爭食吃這種羞辱,她肯定是有個念想的,而這個念想就是大丫和聰明,而她也知道只有留在這里才可能有機會再一次見到大丫和聰明,她寧可死也會離開的,對這樣的情況,劉斌早就有準備,拉過背包,取出一臺在市場花了六十塊買來的帶錄音功能的隨身聽,比劃了一下道:“里面有大丫和聰明的錄音。”
張鵬伸手比劃了個牛逼佩服的手勢,“明天就找機會把事情做起來,聽刑大壯大丫媽媽已經被賣過一次了,我琢磨著賴皮糖那邊肯定會坐地起價,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劉斌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道:“初二的時候取了十萬,花了點,好剩下六萬多,足夠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兩人吃過早飯,掐算著時間出門,在路過賴皮糖家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媳婦正在喂豬,而大丫媽媽則在和豬搶食吃,兩人對視一眼,劉斌點頭,然后大喊一聲,沖了進去。博拉開賴皮糖的媳婦,將正從豬食盆里搶食吃的大丫媽媽來開,吼道:“你還是不是人?怎么能讓她吃豬食呢?走,我?guī)闳コ院贸缘摹!?br />
“嗚嗚嗚……”大丫媽媽驚恐的掙脫開劉斌,一邊往豬圈里退一邊往嘴里塞著東西。
“別吃了,別吃了!”劉斌伸手想要去奪過大丫媽媽手中的豬食,可她手捂的死死的,根奪不過來。
“你是誰啊,少管閑事,滾開!”喂豬婆子叉著腰嚷嚷著。
“阿明家的(賴皮糖的媳婦,賴皮糖叫郝明),你也真是的,啞姑(大丫媽媽)怎么也和你是妯娌,就算是瘋了,你也不能讓她吃豬食啊,給點人吃的又有啥的!”
“哦,是大壯兄弟啊,你要是看著她可憐,你可以領你家去吃啊?我不攔著!”阿明家的見到是村長家的上門女婿刑大壯一點兒也不在乎的道,而刑大壯被噎的一時語塞,張了半天的嘴卻不出一句話來,別看他在劉斌和張鵬面前很是人模人樣的,可同村人誰不知道他張這個上門女婿在家里根就不算,大事情都聽他媳婦和老丈桿子的。
“怎么不敢?”阿明家的并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刑大壯,譏笑道,“要不要先回家問問你老婆啊?”
“你……”刑大壯憋的臉一陣青一陣紅的,像個變色龍似的很是搞笑。
“她是個人,你怎么能讓她吃豬食呢?”劉斌轉過身指著阿明家的厲聲質問。
阿明家的滿不在乎的不屑道:“她就是我家養(yǎng)的豬,我愿意怎么喂就這么喂,你管得著嘛!”又看向刑大壯道,“他倆就是那兩個來咱們這個窮山溝里那個啥……寫生的傻叉吧?你趕快把人帶走!”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犯法的?你這是虐待人,是犯法的。”劉斌義憤填膺的怒目呵斥著,憤青圣母范兒十足。
“她是我家花錢買來的,我愿意怎么對她就這么對她,你管不著。”阿明媳婦雙手叉腰像是一只護食的大公雞。
這里的喧鬧吵醒了在屋里睡覺的賴皮糖,賴皮糖披著衣服拎著菜刀走出屋子,喊道,“是誰欺負我媳婦?我砍死他!”
阿明媳婦見自家男人拿著菜刀出來了,膽氣更加的足了,指著劉斌和張鵬道:“當家的,就是來咱們村里寫生的那兩個傻叉多管閑事,砍死他們!”
“呃?”劉斌和張鵬立時石化愣住,這就要動刀,這么橫?與刑大壯昨天的那個嗜賭如命、膽怕事的賴皮糖根對不上號啊?
“切!”刑大壯很不屑的撇撇嘴,都是村人誰還不知道誰啊,賴皮糖敢動刀,他刑大壯就敢晚上不經過媳婦同意去和她睡一個被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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