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鵬在路邊暢談了一番之后,劉斌感覺他在真正的羽翼豐滿之前是不會再出游蛾子了,而在有了張瑤這一層關系在,諒他做事情也得要掂量一下。
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所以這個世界上也就沒有絕對的忠誠,哪怕是自培養訓練的死士,也依舊會有弱點私心,只要找對關鍵,一樣能令其成為背后捅你刀子的人。
所以,只有用利益捆綁起來的彼此才是最值得相信的。
“你打算怎么跟程姐瑤瑤的事情。”張鵬完正事,開始關心起自己妹妹的事情,他可以默認妹妹沒名沒分的跟著劉斌,卻絕對不能容忍妹妹在劉斌那里受欺負。
“還能怎么,老實交代唄!”張鵬一聽臉色就有些難看,劉斌笑了笑,道:“放心好了,她不會受欺負的,你太看程婷的肚量了。”
“你……”張鵬還是有些擔心,畢竟程家那么強勢,程婷又其回事易與之輩?他想要徹底弄清楚劉斌和程婷之間的關系,可卻又有些為難,但這畢竟關乎著自己妹妹以后的命運,咬了咬牙問道:“你們倆到底是什么關系?”
劉斌知道自己不給他一個確切的答案他是不會放心的,只有讓他徹底的安了心,他才會完為自己所用,笑了笑,似是而非的道:“就是你想的那種關系唄!”
張鵬的心顫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果然如此的復雜情緒襲上心頭。京城程家的程老爺子那可是陪著太宗打天下的牛逼人物,他能允許自己的孫女找個比她五六歲沒啥根基背景毛孩子?可看劉斌并不是著玩,于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程家會同意嗎?”
“同不同意不知道,但程家老爺子沒反對。”劉斌笑笑道。
沒反對?那是支持還是不支持不反對呢?
張鵬很糾結,可卻也不好再問,于是只得拐了個彎兒問道:“那程姐知道大丫和你的關系嗎?”
“當然!她和大丫可是好姐妹哦!”劉斌估計將‘好姐妹’三個字咬的重了一些以作強調。
張鵬突然覺得自己很純,前陣子程婷來陽城住的可就是劉斌家,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劉斌和大丫的關系?所以想起劉斌在學校里貌似還有個女人,要是程婷能接受劉斌在學校里的那個女人,那她就能接受自己的妹子,愣了一下問道:“呃……那她知道你學校里的那個女人嗎?”
劉斌苦笑道:“你覺得可能會不知道嗎?我和我家人的資料檔案估計一早就擺放在程家老爺子面前了吧!”
“嘿嘿,的也是呢!”張鵬訕笑兩聲,想起那晚程家為了救程婷不惜都動用省軍區的一個團,以那樣的重視程度,在得知程婷和劉斌有可能在交往之后,將劉斌的親屬都徹徹底底調查一遍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定連自己也在被調查行列之內呢!
“所以你的擔心都是多余的!”劉斌站起身,活動下四肢,“放心好了,我給不了那個名分,在其他方面會做出一些補償的。”
“那就好,別傷害瑤瑤,她很善良的!”張鵬也根針站起身,看著劉斌,鄭重的道。
劉斌點點頭,算是答應下來,不論是公事還是私事都開了,心結也就去了,雖然短時間內還不可能恢復到原來那樣,但是背后捅刀子的事情目前是不會做的。
兩人回到家里,家里的氣氛相對于他倆出去時好了很多,張父張母看劉斌的眼神和善了許多,尤其是張母已經有點丈母娘看女婿看喜歡的意思了。
劉斌又在家里陪著待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回家了,別看家里的老媽還沒有打來電話,但是肯定著急壞了。
張鵬夫婦結婚后就搬了出去,見劉斌要走,他們也就一起離開,張瑤送到樓下,雖然兩人昨天才在一起,感情基礎還很薄弱,但男人和女人就是那樣,一旦有了關系之后,兩顆心自然而然就會往一塊貼,在彼此的心里就會有了對方的位置,而女人對于她的第一個男人擁有著別樣情懷,如果她的初戀恰好是得到她第一次的男人,那么對于初戀她將是毫無免疫力的。
男人會永遠銘記他的初戀,卻對他的第一個女人記憶了了,而女人則恰恰相反,對女人而言,初戀是美好的,但第一次卻是刻骨銘心的,她們會將第一個男人記一輩子。而對初戀卻會隨著時間變淡,最后只是留有朦朧的美。
張瑤的初戀不是劉斌,但她的第一次卻是給了劉斌,在她那顆就不算大的心里迅速占據了大部分位置,目送著劉斌上車,直至汽車在前方路口拐彎消失不見才嘆了口氣轉身回家。
送張鵬李玲夫妻回家之后,劉斌又讓出租車開去金山城,時間還早,那邊還沒有下班,他要到那里去取土狗的晚飯,親自喂土狗這是他答應大丫的事情,他輕易不許諾,許諾了就要盡量去辦到。
服務員早就得到了囑咐,會將一些折籮收拾起來拿去喂狗,所以到了飯店就拿到‘狗糧’,又坐著那輛出租車趕回了家里。劉斌家養狗可一點兒都不講究,根沒有給狗狗買專門的狗糧的傳統,都是用人吃剩下得食物喂狗,而且狗狗長的都很壯實,也還很長壽,不像城市里的狗那樣動不動就得病。
喂完狗,進到屋里和老媽聊了一會兒,劉母沒有問他這一天一夜去干了什么,只是叮囑他有時間給大丫打個電話,問問那邊事情順不順利,要不要過去人,畢竟十余年都沒有走動的親戚,雖然是至親,但距離和時間早就將骨子里的那點就不是非常列熱的親情磨礪的薄如蟬翼。
劉斌點頭答應下來,其實他昨晚回來喂狗的路上就給大丫打過電話,大概知道了一些情況,只是不想讓老媽心煩就沒有告訴她罷了。
大丫媽媽在被救出來之后是回去過一次的,一是回去認親,二是回鄉補辦她那被家人注銷的戶口,可結果卻很是讓人無奈,大丫的外公外婆根就不認大丫和聰明這對外孫外孫女,甚至連大丫媽媽都不肯認。母女三人在老家的三天都是住在賓館里的,連家門都沒能進去。
大丫當時很氣憤,要不是顧及她媽媽的感受,她都有一走了之的想法,三天后,一直苦苦堅持的大丫媽媽都不得不放棄,最后母子三人一起去了一次,將帶去的禮物放在門外,帶著無盡的傷感而黯然離開。
這一次,大丫媽媽想最后再去一次,如果可以相認就認下來,如果不行也就死了這份心思。
這一次比上一次來的時候要好一些,但也僅僅是好一些而已,禮物收下了,家門也進了,只是條件要求列了一堆。
大丫很不解外公外婆為什么會不認自己的母親,難道母親不是他們的女兒嗎?父母的愛難道不是可以包容兒子所犯的一切錯誤的嗎?
“媽媽,這是為什么,為什么外公外婆不認咱們?難道就是因為您之前被人拐賣而丟了他們的人嗎?還是您帶著我和爸爸回來讓他們在村人面前抬不起頭了?”大丫不解,喃喃地問著自己的母親。
大丫媽媽想卻不出來,她的苦與悲只能化作嗚嗚的哽咽聲。她原不是啞巴,是被賣到石頭山村之后得了一場大病,連續數日高燒不退,村里的大夫束手無策,而大丫爸爸當時恰好又在山里的礦上干活,得到消息回來后帶著縣里就醫,命是保住了,可卻留下了終生的殘疾,從此再也不能話,那一年大丫一歲半。
半年后,在大丫兩歲的時候,大丫媽媽帶著孩子和孩子爸一起回了家,卻不成想家里人根就不認她,更是對大丫爸爸拳腳相加將之趕出村子,自那以后,大丫媽媽就安心的和大丫爸爸在山里過日子。
“你侄子年前結婚,你來了就將禮錢隨了吧,他大姑給兩千,你這做二姑得又是這么多年未見了,就多隨點,隨五千吧!”大丫外婆盤腿坐在炕上卷著旱煙,“我看你們娘三兒的穿著打扮不像是鄉下人,過的應該不差,要是有良心呢就將前面的廂房挑了(拆了),左右廂房蓋上垮間,也花不了幾個錢,三五萬就夠。”
“你大姐家在縣里做買賣,上次來與我好像資金上有些周轉不開,問我借錢,我哪有錢啊,你看你能不能借一點?甭害怕,是借,不是白拿你不還,等有錢會還你的。”
“你男人死了?年紀輕輕還得再找個啊,村東頭的孫和尚你也認識,我覺得跟你挺合適,哦,大丫年紀也不了,也該找婆家了,村里年輕后生多著呢,找一個嫁了,這樣一家人都在一個村里,將來也好有照應。”
“郝聰明他爸不是有哥哥嗎?就把他送給他大伯家養去,你一啞巴,在帶著個男孩,沒有人愿意要的。”
“別怪娘心狠,娘這是為你著想。當年你要是聽話不要跟那個男人走,何至于到這不田地?”
大丫終于忍不住了,她實在是受不了了起身獨自都出屋子,站在院子中抬頭望天,很想仰天長嘯發泄心中的憤懣,她一直希望自己的媽媽得償所愿與家人相認團聚,可要是相認的前提是這樣的條件,那這親戚有也等于無,不認也罷!
“看什么呢,這么出神?”一個二十郎當歲的青年走到大丫身邊,學著大丫的樣子抬頭仰天,從中找出身邊美女在看的是什么,他叫鄭東,是這個村村長兼書記的兒子,大丫媽媽之所以能進這個家門有一半原因得益于他。
“沒什么!”大丫看了一眼身邊的年輕人,知道是的兒子,之前外婆特意給介紹過,因此有些印象,她天生就有預判吉兇善惡的能力,雖然這個能力時靈時不靈,但卻總能在危險來臨的前一刻讓她知曉并逢兇化吉,也是憑借著這個能力才能帶著聰明一路上千里躲過了數次危險,再加上這段時間的歷練,使她在看清人心上更進一步,從外婆向她介紹這個叫鄭東的人時,她就已經從中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也從鄭東的眼里看到濃濃的占有欲,轉身進屋,她寧可聽屋里的那些親戚叨叨不絕的著廢話,也不愿意與這個男子再哪怕一句話。
大丫剛走進屋,坐到媽媽身邊,鄭東也緊隨其后的跟了進來,而外婆在看到鄭東后就喜笑顏開的招呼道:“鄭東來了,來,坐,”招呼鄭東坐下后,又轉頭轉向大丫媽媽,“秀娟啊,你看鄭東一表人才,剛二十歲出頭就是咱們村孵化養殖場的經理,前途無可限量啊!剛才我不是給大丫找婆家嘛,就是他,你看怎么樣?我看成,要不今天就把婚事兒定下來,過幾天挑個好日子就婚事辦了。”
大丫媽媽愕然!
一旁的聰明也是一臉得茫然不解!
而大丫卻是面露譏諷之色!
該來的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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