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層次
荒野上,長長的隊伍被驅使在大道之上,寒霜在天下飛舞,地上斷斷續續的結著無數的冰霜,世界正處于冬春交接的時節。
一個冷暖不定的時節。
禿鷲在天上飛過,低頭看下,映在在這禿鷲眼眸里的,是一只由奴隸組成的隊伍,帝君要修都城,所以需要這些農奴。
農奴的數量超過三萬人,被帝國強大的中州軍管理,當時的中州的即將新任的鎮軍將軍是一個叫做‘李勛’的中年男子。
他曾在帝國的北疆斬殺過無數魔族,功勛著。中州乃是帝都所在的州省,在原來的鎮軍將軍病故之后,李勛便從北疆上被調回了中州軍。
在荒野的遠處,一輛車架迅速的馳來?窜嚰艿臉邮,拉著車架的戰馬看,這是軍方為將軍這一階軍位的大將所制的車架,不是尋常貴族,富家能用的。
車架的窗一直打開著,李勛坐在車架里,看著那幾乎從荒原的一頭延伸到另外一頭的農奴隊伍,他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十年前,他從中州離開,入伍北疆。
十年后回來,卻發現這個世界好像沒有變得更好些,不論有沒有魔族的存在。
邊疆上,死了那么多將士,甚至是陰陽術師。
為的,是保護這樣一個帝國嗎?
還不如······
一個很可怕的念頭在李勛的腦海中誕生,但是,他沒有出來,只是他的潛移默化卻已經開始了,或者在更早之前。
······
······
陸黑戈未曾聽見雨幽霏和宮商的對話。
但他猜測到了些事情,臆測道:“你···是李勛?”
李勛漠然道:“是,又如何!
陸黑戈收劍,恭敬的行禮。
不雨幽霏和宮商,便是李勛自己都有些訝異,皺眉問:“你這為何?”
陸黑戈:“十年前,家師與諸位百家前輩曾在中州一帶,被知了行蹤后,帝君要將軍以珞甲征伐,將軍拒之,因才失了鎮軍將軍之位。”
李勛漠然:“那時他們不過只是平民,當時他們只是想傳些修術,未曾想過作亂,是陛下太過緊張了。在我眼里,是哪家陰陽術師都一樣,我殺過亂賊,也殺過魔族,但不殺平民。至于將軍之位,我做了十幾年,很久之前就已經累了!
陸黑戈:“當年家師贊您高潔,他過···他很感謝您。”
李勛:“可惜,十年后,他最終還是做下這樣的決定。”
“家師這些年確實改變了很多。”
“你知道為什么嗎?”
“家師很老了!
看似無法接連的一問一答,李勛卻明白了什么,搖搖頭。
陸黑戈問:“我不想殺您,所以希望您能離開。”
“聽來···好似你隨時都能殺我!
“我便是這個意思。”
陸黑戈的話語讓人聽來,難免有些狂妄。畢竟李勛乃是武道極致,從修行上來看,除非是那等已經打開了陰陽修行第二層次大門的陰陽術師,才能必能勝之。
李勛漠然的舉劍。
陸黑戈卻將劍垂下。
李旭微有疑惑。
但是很快,只覺得一道驚人的劍氣鋪面而來,他一腳踏碎了地面的石板,速退開去。但是,那道劍意還是在他的臉上割開了一條細的傷口,鮮血慢慢的留了下來。
陸黑戈沒有出劍,除非他的劍已經快到肉眼看不見的程度。
但李勛自問,方才所感受到的陰陽,化作的劍氣,氣中蘊含的意,卻都是那么的真切。
劍之境。
殺門中的,劍之境?
李勛,還有在不遠處看著的雨幽霏只想到這一種可能,才能解釋方才那瞬息之間無形的殺機。
······
······
極劍為十門中的殺門,以殺伐為主,人傳除了當年十門中的‘景門’以外,無一門陰陽修行可以在殺伐中勝過殺門。
劍之境,無形的陰陽散布在施術者的周身,隨著施術者的意念會凝結成無形的劍意,殺人于無形之間。
雨幽霏陷入了震驚之中。
宮商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只見李勛和雨幽霏訝異的神色,便能明白,這是如何了不得的手段。
只是雨幽霏下一句話,卻讓他真正的明白了,這是什么樣的境界或者是層次才能擁有的手段。
“陰陽院,打開第二層門的先生們,可以做到將‘開圓’進一步的擴散,形成一種領域,聽在百家的極劍道中,雖然沒有陰陽域卻有劍之境一。”
“陰陽到這樣的地步,他必定···必定是已經打開第二層的門了!”
第二層的門。
對于任何陰陽術師來,那需要數十年的時間,甚至是更多。似秦長那般,資質中上者,足足用了三十年的修行,才打開了那扇門。
至于一生未曾修行至那般境界的,陰陽修行開創的四百年來,真是數不勝數!
·····
·····
黑夜,冬櫻花隨著風,或者是風中的劍意,不斷的飄零。
花瓣滿了一地。
夜風似鬼般呼嘯。
一直十分鎮靜的李勛心底開始緊張,下一刻,他從無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的手心已滿是冷汗。
眼前的那個年輕人,名叫陸黑戈的年輕陰陽術師,此刻聚在他身上的視線之中,只有恐懼兩字。
陰陽修行之中,曾經有一條沒有人能夠逾的‘規律’,境界可以用術,法來超,層次的差距就是天和地,永遠沒有相交的可能。
“傳,武道的極致,介乎于第一層次和第二之間,但是面對第二層次的陰陽術師,又能做的了什么呢。”
陸黑戈漠然而言,他的話語沒有絲毫的驕傲,只是在陳述一個客觀的事實。
聽到陸黑戈承認了自己的修為境界,可是,他卻這樣的年輕。
李勛緊緊握劍。
雨幽霏大喊:“李將軍,快退回來!”
宮商不可置信的喃喃:“他看上去不過十**歲,卻······又是一個星殘嗎?”
原以為,像星殘那樣的天才,才是當今人間,陰陽術界的絕唱,古往今來,寥寥可數的那幾人。但在那衰落的百家之間,卻還能見到這樣的天才人物。
也難怪,為何刺殺帝國皇子,卻只派了這么一個年輕人。因為,這樣一個人已經足夠。
陸黑戈展露出了自己所有的修行境界,不再似一開始那般有所隱藏。因為他想用最快的速度結束這場簡單,被應該極快,卻因為李勛這位武道極致的強者出現,而有所拖延的刺殺。
“你還是不退?好吧!
陸黑戈倒退后數步。
他將黑刀收與腰腹左側邊之后,做收劍的姿勢,只是他腰間并無劍鞘,所以看著有些滑稽可笑。
李勛持劍,臉上再度失色,一邊大聲呼喊:“殿下,走!”
······
······
石亭中,宮商看著眼前那一幕。
心底在瞬間做出了決斷。
他下意識的拉住雨幽霏的手,厲聲道:“和我一起走!”
雨幽霏輕易的掙脫,卻沒有什么。
······
······
宮商轉身便走,一句話也不曾留下。
雨幽霏猶豫著·····
李勛大喊道:“請姐保護殿下,李勛···若還有來日,一定拜謝。”
聽著師尊所過的那位‘恩人’的請求,還有他的目光是那樣的忠誠和堅定,明知自己絕不是那黑衣年輕人的對手。
雨幽霏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所以便答應了下來:“我答應你。”
······
······
黑色的劍鋒,仿佛這無邊的黑夜。
握劍的手掌,緩緩的向后推去,就好像他正用力的將手中的劍送回劍鞘中。
陸黑戈抬眼看去,忽的一笑,笑的冷漠:“先生,那就是你要保護的人?”
李勛將身的罡氣釋放,腳邊的石板,盡碎成粉末,看著十分可怕。
兩人好像十分有默契的一般,將自己的力量置于‘蓄’的狀態,等待著自己最強大的時候,再向對手發出致命的一擊。
李旭知道陸黑戈笑的是,宮商毫不猶豫的離開,甚至沒有留下只言片語。但李勛會心微笑:“是啊,這就是我要保護的人,絕對的冷靜,審時度勢,所以殿下永遠不會失敗。放下所有的權利后,宮商殿下,就是李勛的選擇,保護殿下,就是我的正確!
陸黑戈輕輕嘆息·······
真是可惜。
自己今夜要殺的這個人,死了,真是可惜。
所以陸黑戈為了表達自己的敬意,他將發出自己所有境界的一劍,陰陽極劍道,十門中的殺門絕學——撫殺!
一瞬間,劍之境消失不見。
無形的劍氣不再制約著李勛。他的雙眸一亮,仿佛回到了當年的戰場,敵方的陣容露出了虛假的漏洞,真實的陷阱!
但是他可曾怕過嗎?
既然都已經看懂了,就沒有什么好怕的,不是嗎?
所以清水劍在夜中清鳴,李勛大聲一喝,沖殺了出去,毫無畏懼。陸黑戈的手掌靜止在劍柄上,他任憑對手將氣勢,罡氣提升至極,卻不見他有任何的動作。
直到清水劍前的罡氣,幾乎要觸碰他的眼眸之時。
他做了一個拔劍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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