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陰陽院
殘夜正寒。無數櫻色的花瓣飛舞,無形的劍,悄然的收攏了起來。
天地間仿佛有一種呼吸,輕輕的撥弄著陰陽,化作輕靈的曲子。
黑暗中,有人,咳血。老翁持劍,他嘴角溢血,但是氣度仍在,握著劍的他,就是無懼的劍道仙人,又怎么會畏懼。
但,卻還是疑惑。
老翁抬眸四下看去,周圍都是飛舞的冬櫻花,可是,這老宅中的庭院明明是古柳數棵,哪里來的冬櫻花樹。而且,花瓣怎么會蘊含陰陽呢?
遠些的地方沒有櫻花。
這些花瓣看似被風所動,卻其實一直圍繞在自己的周身。昏暗之間,燈火不再搖擺,那是風停了,可···花瓣還在搖擺不定。
老翁后退一步,那些花瓣也緩緩移動,他喃喃:“就是這些花,破了我的劍之境。”
老翁修的乃是號稱‘殺門’的極劍,此道中都是殺伐劍術,劍之境雖然是將陰陽布置在周身化作劍意殺敵的奇妙劍術,但卻是極劍道中唯一能算作護身的陰陽術。老翁劍之境無形間被破除,已是暗中受到了損傷。
凝物雖然是簡單的陰陽之術,但是能做到這般抑制對手施術的‘凝物’······
“有點像是玄然家的手段啊·····”
天地間,那一種呼吸再次響起,這一次老翁聽清了,是竹笛的聲音。
那聲音,仿佛無形的手中,撥弄天地陰陽。一次次,一聲聲的錘砸著老翁的陰陽,讓他所受的暗傷,發嚴重。
“這,又有點像是清音家的弄音術。”
老翁十分疑惑。
陰陽玄然道,陰陽清音道,兩家陰陽雖然不列在十門之中,但也各有千秋,絕非可以輕視的陰陽家。可在老翁銳利的陽光看來,對方施術的修行根基,卻顯然是陰陽正玄道的‘正玄七章’。
就似老翁所修的‘劍變法’一樣,諸道百家,皆有自己的根基,那是所有修行的開始,一切陰陽術的來源。但眼前那七人中的兩人······
練就的是正玄七章。
用的,卻是百家之術。
老翁環顧那在隱隱合圍自己的七人,冷笑一聲:“是我看錯了,還是一早,玄然家和清音家就和你們有什么聯系。”
七人之中,一人吹笛,此刻停下,似乎他便是七人中的為首之人,只見他相貌清朗,依稀看的見青年是俊朗的輪廓,他道:“前輩何出此言?聽來······”
著,他輕嘲一聲:“聽來,百家之間并非和睦啊。”
否則,為何第一點想到的,便是那兩家是否和陰陽院有所勾結?老翁一怔,失笑道:“若真是萬眾一心,今日我也不必鋌而來此。”
操笛之人道:“老先生也不必多疑了,這些術法來自于三十年前,那一場夜。藏書閣百位前輩鉆研了二十余年,才漸漸將幾家之術融于我陰陽正玄道中,改作我陰陽院之術。”
老翁明白了一些,喃喃:“看來,沒有部都被燒完······你叫什么名字?”
操笛之人:“在下牧笛,西漠院一個普通的教學先生。”
“你的普通,也太不普通了些。”
老翁微嘲,畢竟放眼看去,圍住他的這七人雖然各有些奧妙之術,但真能讓他警惕的卻只有著用得陰陽清音道弄音術的牧笛。
“想不到啊,自詡正宗的你們,今日卻練就起其他陰陽家的絕學了。”
牧笛卻用疑惑的問:“為什么前輩口語不屑?”
老翁更是疑惑:“難道,我不該嘲笑一番你們嗎?”
牧笛搖頭,隨之話:“三十年前,我修行淺薄,但也知曉,當年星至極首座大人有意毀掉百家,但是他言令禁止焚毀一切百家之學。”
老翁疑道:“為何?”
牧笛:“首座大人過,當年祖師蘇道臨死之前留下兩樣事物,第一樣是‘陰陽六藝’中的最后一藝。”
老翁:“我知道。”
牧笛繼續道:“還有一樣,便是一句話了······我們與百家之間,遲早有生死之決。我所留下的三院為何要叫‘陰陽院’,原因就是一旦那日到來,我便要創下匯百家之學的陰陽第一家!那時陰陽正玄道不再是陰陽正玄道,可惜也,可嘆也,大限將至,天不允吾,恨,恨,恨!!”
“因此陰陽正玄道不再是陰陽正玄道。”
老翁喃喃自語,似是若有所思。許久,他仰天大笑,渾身陰陽激蕩。
天地之間,驟風起。
四周櫻色的花瓣化作齏粉!
七人之中,頓時有一人吐血倒退,顯是受到了重創。
牧笛目光驟凝,卻想不到老翁竟是不顧陰陽反噬,施展了如此兇險的一式‘劍嘯瀟瀟’,與‘撫殺’一般,皆是陰陽極劍道的絕學。
老翁朝著無限的黑夜,狂笑道:“了不起,好生了得,將死之人,卻竟還能有如此豪言壯語,匯盡百道之學,要做那陰陽第一家嗎!”
“可笑,我也預到,我命將死,可卻無你們祖師那份氣魄。”
“恨,恨,恨!真是千古憾事。百家皆恨蘇道,如今看來,是我百道遠遠不如此人的沖天豪氣!”
舉劍,承影之劍,承天影,劍無形!
劍鋒遙遙指向那七人,老翁發髻以散,被激蕩的陰陽沖的狂舞,他笑:“可休息好了嗎?”
牧笛躬身行禮,十分敬佩的:“老先生一己之力,一式自損的‘劍嘯瀟瀟’破了我七人隱陣,但此刻卻見先生氣力,氣色絲毫未減,敬佩,敬佩。也請先生賜教。”
老翁哈哈大笑道:“你們祖師不但是奇才,還是雄才,今日讓我看看,你們這些繼他所念一輩,有些什么事,是否勝得了我這個糟老頭。”
牧笛道:“前輩成名數十載,我們修行也不過三四十年,但·····我們想試試。”
殺門掌宗,也就是百家之中,殺伐之術的不二之人,若是不算南煌東極兩院首座,劍術必定是天下第一人。
這樣的一人,雖然在同一層次,但其境界比起七人還是穩操勝券,如巨像視螻蟻一般。七人之中,任何人單打獨斗都不是老翁的十合之敵。
可是,老翁真的很老了。
而且他們是七人,雖然把握仍然不大。
但是,他們還是想試試,因為不試,會比嘗試更加屈辱!
······
······
七人之中,一人開始施術。
庭院中,忽的濕氣濃郁,一道水流撲涌過來,卻似大海般不可阻擋!
“有點長河道的意思!”
老翁笑著豪氣漸生,仿佛回到了數十年前,那個一往無前的自己。劍氣如虹,無形無影的承影劍切開涌來的陰陽,水流頓時分開。
黑夜里,櫻色的花朵再度飄零。
老翁嘲道:“且不你已經身受重傷,便是盛時,我已有防備下,豈能再入你的圈套!”
老翁意指的便是方才用處玄然道術的那人,只見無形的劍意遍布在周身三丈,花瓣還未曾靠近老翁,便已經紛紛碎裂,化作劇烈的爆風四散沖開。
柳樹化作齏粉,地板粉碎成無數的裂石。
空氣中滿是煙塵,遮蓋了視線,所有的燭火也在一場爆風中部毀去。
無法看見的黑暗真正的降臨。老宅迎來了一場寂靜,墨黑。
······
······
老宅內屋中,此處沒有收到一絲一毫的損害。
許是因為屋子內里中心,有人布下了一張復雜難懂的陣圖吧。南煌院的那些弟子除了三人以外,幾乎都躲在此處,心翼翼的從門縫看著那場驚世駭俗的戰斗。
但,令他們十分在意的是·······
陰陽院選擇了的,竟然是‘圍攻’。這讓他們這些年輕人十分難以接受,但是方才看到老人那般舉世無雙的模樣,卻也明白那是如何厲害的強敵。
畢竟身在陰陽院中,這些弟子們難免對百家有所輕視,認為那不過是些遠遠弱與陰陽院的普通陰陽家,此刻方才明白,百家之中竟有老翁這般了不得的人物。又有誰知道,這樣的人物,還會有多少呢?
收起了輕視之心,但還是有些不快。
學無憂也在他們之中,不過入院時他拜師與一位南煌院中的前輩,不與先生修行,其他人也多是不認識他,這時聽他言:“方才,七位先生與那老人相斗,仍然是險象環生,秦長先生被傷,一位先生被重傷吐血,那老人卻看著毫無損傷,只怕七位先生是知道·····他們勝算不大,可先生們還是要戰。”
聽學無憂這般著,這些年輕弟子們明白了些。
圍攻縱然羞恥。但是這般境況下,七人聯手雖然仍處于下風,但卻還不敢嘗試去戰的話,那才是真正的羞恥。
幽幽燭光,溢滿在這屋內。
十幾個人,各有所思,看著屋外的眼光,變得更加慎重了。
······
······
庭院內,煙塵繚繞,黑暗無限。
雖然點點幽幽燭光從那屋內照來,只是那太過微弱了,尤其是現在這般無數煙塵的境況中,更如點點螢火般,無甚作用。
老翁持劍,卻閉著雙目,隨后·····
他睜開自己的雙眼,眸中有異色——陰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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