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林寒
“千林草?藥老居然·····”
雨幽霏極是驚訝,畢竟她知道那位老先生最愛的就是那些珍奇的藥草,除非是非用不可的境況,否則是決不用的。
蘇一詢只道:“很痛,卻不會昏,真是很奇怪的藥。”
雨幽霏噗嗤一笑,:“你這話被藥老聽見,他非得氣的打你不可。”
蘇一詢疑惑問:“為什么?”
雨幽霏:“那可是百草之一,是世上罕有的珍奇藥材,可以生服,和佐藥,不過藥老喜歡用生服的方式,之后在佐其他的丹藥。”
蘇一詢道:“百草?”
雨幽霏訝異的:“你不知道嗎?傳百草煉藥,長生不老,雖然只是以訛傳訛的法,但也是因為那百種草藥太過珍貴,尋常人接觸不到,許多聽藥老更是已經絕種了。”
蘇一詢道:“原來是這樣,用這么珍奇的草藥救我嗎?”
真是不值得啊。
蘇一詢問:“那你呢?你······”
雨幽霏神色一黯,旋即平常,只是蘇一詢仍然看的清楚:“沒什么,只是以前的舊病而已,我不能太過的使用陰陽,否則就容易發病了。”
蘇一詢問:“既然如此,昨晚,你何必和那個人交戰,你不是他的對手。”
雨幽霏想了想,道:“嗯·····可能是因為他是帝國的皇子吧,師叔那么重視,我覺得他是個重要的人,而且那位將軍也拜托我了,師尊過,答應的事情不能反悔。”
蘇一詢笑:“承諾總不及自己性命重要吧。”
“自己的性命高于一切嗎?”
“這很平常,不是嗎?”
雨幽霏疑惑的問:“那你又問什么要來呢?為什么要刺那一劍?”
蘇一詢怔怔。回想起來,那時為什么要出劍呢?
雨幽霏又問:“你那時,也可以等到那個人的撫殺劍術刺到我之時,再出劍的,如果是那時,或許你真能贏他。”
蘇一詢:“好像也是,當時沒那么想,只是覺得····再不出手,你可能就要死了。”
雨幽霏深深的看向蘇一詢,問:“就是這樣?”
蘇一詢搖頭:“當時也想不了太多。”
沉默一陣,蘇一詢低頭去看那只正要飛騰起來的寒鴉。寒飛起,落在肩上,蘇一詢伸手逗弄了一下,心念:當時,你也和希望我能救她的吧。
哇哇······
房間里,想起寒鴉難聽的叫聲。
雨幽霏笑了起來。
蘇一詢很少見她有笑過,因此問:“怎么了?”
雨幽霏:“我覺得,你是個好人。”
蘇一詢卻一怔,心想,這個詞匯,離自己也太遙遠了吧。
······
······
舒起推開房門的時候,神色有幾分焦急。
‘我把握的還不錯吧。’
舒起這樣想著,看見房間內,蘇一詢和雨幽霏正著話,先是一愣,直到兩人都疑惑的看著他。
舒起:“出事了,你們兩個還不知道吧。”
雨幽霏的神情回到從前的冷漠樣子,問:“什么事?”
舒起連忙道,聲音甚至有幾分驚恐:“死···死人了,是我們陰陽院的弟子,就在行館里。”
雨幽霏大驚,蘇一詢也作出驚訝的樣子,問:“誰?”
舒起道:“林寒師兄。”注(1)
雨幽霏想起林寒的模樣,他也是南煌院里這次同來的優秀弟子之一,比起學無憂和蘇一詢,也只是稍遜色些。聽,林寒還很受秦長的賞識。
直到今日清晨時分,行館內的侍者正在打掃走廊,卻發現某位客人的房門打開著,上前一看,卻發現林寒的尸體倒在門后。
當時林寒已經凝固的神色,透著痛苦,還有一些不可置信。
舒起簡單的陳述了一下那位侍者的原話,并沒有多其他,只道:“石白首座和秦長先生已經去了那里了,還有一眾師兄師弟們,不過首座要他們回去,我則是來通知你們,首座下令,任何人不可以離開行館半步。”
雨幽霏聞言,轉頭對蘇一詢道:“我要去師尊那里。”
蘇一詢搖搖頭,:“我還是有些不舒服。”
“那你休息。”
蘇一詢點了點頭。
······
······
雨幽霏離開,寒在蘇一詢的示意在,從窗子外飛出去。
舒起慢慢的關上門,看著那胸口綁著白色的繃帶,整個人透出一股病弱的絕美青年人,低聲問了一句:“你做的?”
蘇一詢點了點頭。
舒起道:“果然是你。”
蘇一詢皺眉問:“果然。”
舒起道:“你的壞習慣,做事前喜歡點穴,讓人暫時失去知覺。”
蘇一詢道:“可能是習慣了,沒注意。”
舒起沒有什么,因為這個習慣知道的人不多,只有他們的師父,南依,他,還有蘇一詢身。那是少年時蘇一詢的習慣,因為那樣,被殺死的人,死前不會有任何的痛苦,但這種對刺客來無比多余的手法,蘇一詢那時經常被師父批評,后來蘇一詢便改了,或者刻意的沒有去做。
舒起道:“我還以為,他要你殺的是那位皇子。”
蘇一詢:“誰都一樣,一條命罷了。”
舒起問:“那你是怎么衡量的呢?”
蘇一詢看了他一眼,問:“我沒有選擇,南依和他們都在曉云城,他每次來信,都添著南依他們的信,你也明白的吧·······我沒有衡量,因為沒有選擇。”
舒起嘆息:“或許是吧。”
蘇一詢看了舒起一眼,忽的一笑······
舒起不明所以,他覺得蘇一詢對人溫和只是尋常做一個翩翩公子需要的而已,真實的他,很冷靜,很漠然,此刻蘇一詢毫無征兆的笑容,讓舒起不安。他強笑一聲:“怎么了嗎?”
蘇一詢:“我被人看見了······”
舒起不敢相信,仔細的問:“你確定。”
蘇一詢:“昨晚,我很確定。”
舒起雙眼中厲色一閃,道:“殺了嗎?”
蘇一詢搖頭。
舒起皺眉:“逃了?”
蘇一詢搖頭。
舒起道:“高手,你殺不了?”
蘇一詢還是搖頭,:“一個很老的老人家······我,不想。”
你是不是瘋了!
舒起想要這樣高聲怒罵一句,可是想到身在這行館中,不免忍了下來。
舒起問:“是哪個人?”
蘇一詢道:“不,而且也來不及了。”
舒起道:“你昨晚可以離開。”
蘇一詢搖頭道:“我想過,但那不可能的,從昨晚開始,這座行館就被衛軍圍住了。”
舒起大急,也想起來入行館時,卻在行館外,看見了許多衛軍巡視。如今境況下,便是城主府最普通的管事,用最尋常的盤問方式,將行館里的人一個個問過來,也必定能發現蘇一詢。
如今逃離,等同于不打自招。更何況,南煌首座石白在此,行館外有成群的衛軍巡視,誰又能逃的掉呢?
······
······
冬櫻行館的花園中,冬櫻花樹很美,粉色的花朵依然那么的美麗。
一如平常那般,行館的風中,總有冬櫻花的香氣。
好像什么都不曾發生過。
龍首亭里,一個灰白長發的男子端坐著,閉著雙眸,呼吸輕盈,似是在休息。但熟悉石白的人知道,石白調息的方法十分特別,就是簡單的坐著,呼吸,在這無比尋常的動作里,他的陰陽漸漸歸于平靜。
或許在多年前的那些日子里,他不能在任何時候,露出一點點的破綻,久而久之,才有了這特別的調息之法。
“師兄······”
石白睜開了雙眼,看著亭外恭敬行禮的秦長。
“你受傷了,不必行禮了,吧······”
秦長道:“其一,我想向師兄請罪,此次·······”
石白漠然道:“此事容后,論道會時,我和其他首座會有商議。”
秦長深深的看了石白一眼,心下雖十分感激,但也由此生出更多的羞愧,他腰彎的更深了些,:“還有,就是林寒昨夜被殺一事。”
石白不曾話,只是看向秦長。
秦長道:“那位藥老先生已經確定了,林寒身上只有一處傷口,是腹部被一柄莫約三寸的短劍所刺,傷口并不大,沒有刺中要害,流血量也不多,便是尋常人也沒那么容易死。”
石白問:“毒?”
秦長道:“是的師兄,藥先生,是一種極烈的毒藥,見血封喉,他從傷口取了些血肉,隱有冰霜凝結,他判斷是······七毒之一的,寒殺!”
世上有七種絕毒,少之又少,近乎絕跡。但所指的并非那所有絕跡之毒,而是那七種毒藥都是能夠將陰陽術師都在頃刻間置于死地,至于尋常人,就更是見血封喉了。
因此帝國嚴禁,所以絕跡。
石白道:“七毒,用來毒殺一個輩?”
秦長道:“師弟猜測,林寒就是百家奸細,后來雖投了我陰陽院,但此事中,他的角色,只怕十分蹊蹺,如今被殺······想來也是百家所為。”
······
······
注1:可見第二卷陰陽第五十六章無趣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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