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章至極 星至極留著長發,長發后用三種不同銀色的精致發箍束起,看著十分特別,也非常的美觀。 道束。 在冬星院中一些陰陽術師很喜歡的一種飾品,原因是那位傳那位蘇道祖師便是經常戴著這樣的發飾。至少歷代冬星首座都會戴著這種發箍,星至極也并不例外,但是只有歷代冬星首座才知道,這其實是從蘇道開始傳下的一件陰陽奇物。 三種不同樣式的道術,代表三種不同的奇異。 星至極還記得那一年,垂垂老矣,從南方向某一位雖然無名,卻可謂前無古人的‘大夫’,問了些事情,拿了幾張藥方后,他滿懷失意的回到了這片充滿寒意的北疆。甚至,他連自己的故鄉都不曾流連,只是匆匆的去,匆匆的回。 但,因緣巧妙。 若是他再慢些許,甚至只是半日,不,一個時辰,或許就將永遠的錯過。 就是那日,道束給了他冥冥的指引,讓他十分奇怪,為什么在離冬星院那么遠的村里,道束會生出異動。 當他進入黑夜的影子中,悄悄的觀望著,那村中空地上堆砌的即將點燃的火堆,以及那個火堆正中央,卻不曾在哭泣的嬰孩。 嬰孩發現了他。 又或許,他只是隨意的在看著黑暗。 星至極感受著道束的異動,明白了些什么。 ······ ······ “師父,在想什么呢?” 星殘見星至極望著自己,目光卻仿佛很遙遠,不由出聲問道。 星至極微笑:“你還是這么細心,或者,觀察入微。” 星殘不作回答,問道:“今師叔選我做領隊,我覺得······是您的安排嗎?” “有人反對嗎?” 星殘搖搖頭:“不曾。” 星至極轉過頭去,繼續看著那凄白的冬樹,笑:“這,不是很好嗎。” “可是,那畢竟是帝都,其他陰陽院的弟子,師長,卻未必會覺得我·······是個適合的人選。” “從你少年時,滿身傷痕的在院前丟下那具魔的尸體,我以為,你已經想通了。” “師父,你,又不是我。” “還在耿耿于懷,時候,記得你連這座院都不敢出去。” “或許,師父,把‘耿耿于懷’換成害怕,更好些。” 星至極一眼都不曾看身后露出憂色的星殘,:“害怕,你這個年紀,又懂得什么是害怕,什么是恐懼。” “師父······” “你是不懂的,像你的那位石白師叔,他就懂,他就明白。” “您呢?” “我自然也是懂得。” 星至極伸出自己潔白的雙手,對著那些透過冬樹雪白枝葉的陽光,:“看·····” 星殘看過去,那手掌滿是皺紋,和所有見過的老人并無什么區別,因此便搖了搖頭,表示著自己的不解。硬要有的話,星殘只能想到,自己的師父好像特別的愛干凈,因此手掌幾乎不染些許塵埃。星殘記得甚至偶爾去往前線視察,師父也總要帶幾件換洗衣裳和干凈的巾卷。 星至極笑著:“我每次看,這雙手,總是嫣紅色,也不知道為什么,有時我會想,這該不會也是陰陽反噬的后遺癥吧。” 星殘沉默,他明白,陰陽反噬又怎會有什么幻覺呢。 星至極道:“你看,你還不懂真正的恐懼。但,不管怎樣,去帝都吧,其他院的首座也會到的,三年一度的議會后,我帶你·····見見他們。” “師父,你知道那三位師叔的······” “哈哈·····”星至極哈哈笑了起來,:“你怎還是這樣啊,殘。時候,每每帶你出去見見院里的前輩,總要問長問短,問那位前輩喜好什么,厭惡什么,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時候,很莫名其妙啊。” 星殘微微低頭,許是被最敬仰的師父嘲弄了一番,有些不好意思了。 星至極看著他,明白這個資質奇高的弟子,卻有著比常人還要巨大的缺陷。 ‘那卻像并不是他頭上的那只角,而是心里的那根刺。即使在這座院里,所有人都已經承認了他,那根刺卻也還是拔不掉。’ 星至極在心底默默的嘆息,仰首:“落雪了······” ······ ······ 今年冬季,帝國的第一朵雪花,一如既往的落在嚴寒的北疆。 看了許久的雪,老人一直坐著,年輕人恭敬的陪在他的身邊。 星至極喃喃道:“也不知道,這年年都來的雪,我還能看幾呢。”、 星殘聽著,抬起了頭,看著師父的背影,想起這些年來,師父總是十分嚴苛的教著他修行,近年又要他前往藏書閣和那些老前輩學各類經典。今年開始,星至極更是開始,帶著星殘在北方的軍伍中游歷,四處拜訪······ 想著這些,星殘的心底漸漸浮出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師父······” “怕什么,哪有真的不死之人。只是······” 星至極擔憂的看著星殘那張俊朗非凡,卻也稚嫩的面龐。他搖搖頭,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那只干凈的仿佛沒有沾染絲毫塵埃的手掌,他皺眉自語道:“看著還是那么的臟。” 他又看看星殘:“雖然稚嫩,但,至少干凈。” ······ ······ 同樣的日子,不同的只是南方雖然冷了,但還沒有到落雪的程度。 破舊的城中,那簡陋的藥鋪里,熱氣漸漸蒸騰而去。 藥鋪的二樓上,白發老人喝下最后一碗苦澀的藥,:“差不多了。” “慢走不送。” 二樓上,另外一個正拿著藥杵搗藥的老者絲毫不客氣的著,同時看了一眼那穿著麻衣的白發老人,眼神中也不見絲毫想要留下他的意思。 白發老人卻正是數月前,以一人之力獨斗六七位陰陽院第二層陰陽術師,且穩穩占據著上風的當代極劍宗掌宗——劍翁。因石白之顧,他功虧一簣沒能殺了秦長以及那十數名南煌院中可謂資最為上乘的弟子,否則只怕今年南煌院論道會的前十名,恐怕便要換人了。 但終究還是差一些,石白修行已然不是當年,他因此傷重,若非長生道的掌宗及時,必然殞命。 劍翁回頭看看那個正搗藥的童年好友,沉默許久,終究還是:“多謝。” “想不到。” “玄然家和陰影家,這次,你怕是得罪他們不淺吧。” “那又如何。” 老者顯得并不在乎,繼續:“跳梁丑罷了。” 劍翁道:“雖是跳梁丑,但,你也多加心吧,這兩道,在暗角陰溝誰知道會做什么事情。” 老者道:“你還是多擔心一下自己吧······決定了?” “自然,得去見見那個人。” “星至極?” “當年若非是他,我那師兄怎敢謀害師尊性命,不過,連他自己都被星至極所殺,真是蠢鈍至極。” “你以為,又只是你一家如此嗎、若非是三十多年前,我們仍守著那些陳規,星至極,帝國,又怎會那般容易的將我們······” 老者目現追憶:“星至極···唉,星至極,若是百家沒落是從蘇道開始,那我們百道之衰,應該就是從此人開始,他縱橫一百多年未嘗一敗,雖這些年來過起了深居簡出,但我仍然覺得此人,深不可測。” 劍翁漠然道:“便是我的師尊,也是他的后輩,有時候我真的會想,難道這世上真有長生不死之術?” 老者卻道:“絕無可能,陰陽術師與常人相比,若是晚年時不服用抑制陰陽的藥物,只怕死的會比常人還快,便是我長生道無陰陽反噬之憂,祖師年歲一百二十三歲,已然是不可思議。只能······星至極身上,只怕有什么秘密。” 兩位老人慢慢的談著。談著一個比他們還要老,甚至在那個人面前,他們二人不過只是兩個輩也不為過。 星至極,即便對于百家來,恨不得他早早死去,可即使是陰陽百家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可怕的對手,在千古以來,只此一人。 “既然你決定了要去帝都,便去吧。” “嗯。” 劍翁往著樓下走去,老舊的樓層響起故人離去的聲響。 老者還在搗藥,可是還是皺起了眉頭,看著那漸漸往下,已經被樓梯的界限,吞了半個身子的背影,他:“你是去找死嗎!” 他的疑惑不曾讓劍翁停下腳步。 只聽劍翁喊了一聲:“黑戈,我們該走了。” 樓下已經便傳來了陸黑戈的回應。 而劍翁回首看看,低聲,卻咧開嘴,笑:“誰不是呢。” ······ ······ 寒冷的舊城,陸黑戈輕輕的呼吸,可以看見的熱氣,慢慢的蒸騰離空。 一輛馬車已經在鋪的門前等候,皮膚黝黑的車夫帶著斗笠,靜靜端坐在車前。 劍翁慢慢走出,深深呼吸,卻不料又咳嗽了幾聲。陸黑戈連忙上前,面色帶憂,卻不料劍翁輕輕將他推開,大笑道:“都打擾人家數月了,師弟,我們走。” “去哪?”車夫開口問道。 “自然是······帝都!”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