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我們的愿景而已。”大長老帶著自嘲,道,“圣女,保重。”
“恐怕,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明婉的臉色很沉重,忽然又笑著道,“我可不想死的那么早,那么慘——大長老,眾長老,你們也不想的,對不對。”
大長老皺皺眉,沒有話。
“你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至于嗎。”明婉道。
黑暗使者道:“圣女,時間已到,請打開石門——黑暗之匙就是打開石門的鑰匙。保重。”
明婉只了一句,走了!就頭也不回地開了石門,走進了石門里面去了。
石門緩緩地關上了。
“大長老,圣女也太囂張了,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二長老憋了那么長時間受明婉的閑氣,第一個按耐不住,“我看她是所有走進這道石門的圣女中最衰的一個——黑暗使者,這都是拜你所賜。”
“胡什么呢——”大長老斥道,“你帶你的圣女到達這里的時候,不是的天花亂墜的,結果還不是灰飛煙滅。大家都給打起精神來,跟我前往長老殿,為黑暗圣女禱祝。”
“是!”眾長老,還有黑暗使者應道。
這一邊大長老領著眾長老、黑暗使者焚香燃燈禱祝,石門內,明婉獨自一人踏上了黑暗審判之旅。
石門內,天大地大。到處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明婉之于灰蒙蒙的一片,猶如一滴水落進了汪洋大海。
明婉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往哪里走才是正確的。她更不知道這里有誰。
“喂,我來了!”明婉叫道——她希望聽到回答的聲音。
可惜,沒有。
看來這里面只有死寂——明婉想。
明婉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她面對著隱約可見的石門,沿著直線往后退。一直看不見石門了,才停下來。明婉轉過身,決定就沿著直線方向往前走。
明婉走了一程又一程,渴了就喝一口水,餓了就吃一口十大長老運用畢生功力凝煉而成的丹露——明婉總覺得這丹露口味不對,好像隱藏著一絲絲傷感似的。
明婉走得累了——孤單的感覺容易疲累。
她東看西看,發現稍遠處有一堆深褐色的巖石。
“靠著睡上一覺也好。”明婉想到,“有巖石阻擋,總比呆在空地上安全。”
明婉拔出腰間的短刃,在站腳的地方作了個深深的記號,然后朝著巖石奔過去。
明婉突然發覺自己眼花了——巖石怎么移動起來了。
明婉定睛一看,確實,那堆巖石在移動,雖然移動的速度不快,但是肯定在移動。
“你是誰?”明婉將利刃對著巖石,戰戰兢兢地叫道。
“你是誰?”巖石居然反問道。
“我是我……你是誰?”明婉有些語無倫次。
“哈哈哈——”巖石不再躲閃,面對著明婉停了下來,“原來又是一個黑暗圣女。你是黑暗圣女,對不對?”
明婉這才想起自己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明婉驚訝之中帶著好奇。
“看你的打扮——”巖石用不屑一顧的腔調道,“這個大角鷹,都過去數十個世代了,黑暗圣女的穿著還是老一套,一身黑,簡直令人作嘔——你,對不對?”
明婉愣住了:這是問我嗎?
明婉正想回答。
“切,又歇菜了!”一個渾濁但炸雷般的聲音道,“不一樣的世代,一樣的思路,我看,我們是永無出頭之日了。回去睡覺!”
話音未落,巖石后面站起一物來——依明婉的見識,他肯定不是鬼靈,倒像是黑暗使者的樣子。
他真高——天哪,幾乎和長老殿有一拼。
“你回來。”巖石一把抓住那物,“夸父,也許這一個不一樣。真的,我跟你,這一個確實和之前的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夸父哼了一聲,“看看她那打扮,有多土就有多土,我看著都難受——想通過黑暗審判,睡一邊去。”
“喂,你叫什么?憑什么瞧不起我?”明婉聽夸父一直在損自己,不滿道,“我是黑暗使者,就穿了一身黑——我難道是穿給你看的?你想得美!”
巖石笑了,道:“夸父,怎么樣,我這一個不一樣。她有氣魄,有智慧——我看,這一次黑暗世界要翻身了!”
“別高興得太早——”夸父面無表情,“黑暗使者,知道我們是誰嗎?我相信,大角鷹應該跟你過。”
“大角鷹?大角鷹是誰?”明婉再一次聽到大角鷹的名字,便問道,“你們又是誰?”
“尺淵,她夠無知的。”夸父嘲笑道,“大角鷹,就是大長老!黑暗使者,你太嫩了,嫩的能掐出水來。咳,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原來如此!”明婉大悟道。
“黑暗使者,你跟我實話,帶你來的黑暗使者難道沒跟你過各位長老的事?”尺淵問道。
明婉頭——按理,黑暗使者應該告訴黑暗圣女一些事,其中還包括某些聞名天下的黑暗力量如夸父、尺淵等的事情——在黑暗圣女醒來后,可是黑暗使者忙著為黑暗圣女打通奇經八脈,而徹徹底底地忘了這些事——
“那就情有可原。”尺淵道,“黑暗圣女,介紹下,我叫尺淵,他叫夸父。”
明婉現在可以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們了。
“我可不可以問一個問題。”明婉問道。
“當然可以。”尺淵道。
“你們為什么會在這里?這里不是進行黑暗審判的地方嗎。”明婉道。
“起我們,那話就長了——所以暫時不。”尺淵道,“跟你黑暗審判吧。黑暗審判距離這里還有很遠很遠的路。而且這一路過去,聽有三道關卡,每一道關卡有三個出口,三個出口中只有一個出口是正確的……只有在每一道關卡找到唯一的正確的出口,才能到達真正的黑暗審判之地——它非常難。”
“怎么都是聽?”明婉有些掃興。
“它非常難。那么多趕去黑暗審判之地的黑暗圣女沒一個能回來的——我們只能聽。”尺淵無奈地道,“黑暗圣女,你能回來嗎?”
“它難是它的事情。”明婉輕描淡寫地拋棄了那個話題,道,“還是兩位前輩的事吧。”
夸父的嘴巴張的老大——這黑暗圣女,剛才還在跟自己斗嘴,一轉眼竟然稱呼自己為前輩——這簡直就是一個魔女!
“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出了那道石門,滿懷豪情的趕去黑暗審判之地,和封印我們的光明之徒斗上一斗,誰知——進,出不了關卡;退,回不了石門。我們就這樣成為了孤魂野鬼——想當年,我淵體壯無比,揮手間巨浪滔天勢不可擋,哪一個不怕,可現在,只剩下了這可憐的家當。在過了這個世代,要是還走不出去,那只能是風歸風氣歸氣了。”
“尺淵,我比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咱們同病相憐。”夸父也頹喪道。
“黑暗圣女,你能回來嗎?”尺淵乞求似的問道。
“兩位前輩,我累了,先睡了。”明婉道,“尺淵前輩,借你的身體擋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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