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大奸大惡之徒,就不能用正人君子的方法!”
背起行囊,走到門口的鐵手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著諸葛正我,說起了屬于他的理念,也是他最后的不甘。
“可是你用他們的方法,那不就是大奸大惡么?”
嗤!
郭棟看著一臉嚴肅的諸葛正我,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無視諸葛正我鐵青的臉,邁步走到了無情身邊推動輪椅向著門口的鐵手走去。
“諸葛正我,你讀傻了吧?方法分好壞?那人心算什么?一個武夫在這里說君子?喊你一聲先生是給面子,你還真當自己是個老夫子了?”
郭棟從來都沒有給過諸葛正我面子,以前是,現(xiàn)在更是。
“佛祖殺人不是殺?魔王救人不算救?佛身魔心,你說他是魔是佛?魔神佛心,是佛還是魔?都是殺人的刀,刀有對錯么?有正邪之分的從來都是人心,而不是方法、武器、理由和所謂的立場!
這樣的言論,是鐵手等人從來沒有聽過的
“既然你那么仁義、那么君子,那你為什么要練武,為什么要抓人、要法辦?去和罪犯說說你的大道理,讓那些你口中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大奸大惡之徒,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讓他幡然頓悟改惡向善!”
郭棟的腳步也如同鐵手一般在門口停頓了下來,不過卻沒有半點不敢,而是狠狠的一口唾沫吐到了腳下:“傻逼!”
“郭棟!你怎么說話呢?”
郭棟職責、質疑諸葛正我,甚至陰陽怪氣、指桑罵槐,嬌娘這些都能忍,畢竟郭棟從來都沒有無的放矢,雖然很多有過于偏激,把事情以偏概全,但是卻都不無道理,但是這一次毫不遮掩的極致辱罵嬌娘卻再也無法忍受了。
“嬌娘,不要生氣么,我這是也是在幫這位正人君子的先生鍛煉么,畢竟像我這種大奸大惡之徒,沒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來的!辱罵只是最平常不過的小事情。”
郭棟隨口敷衍了嬌娘一句,隨后示意鐵手過來推著無情的輪椅往邊上避了避,而他則是轉過頭十分正式的看向了諸葛正我:“諸葛傻逼,你憤怒么?”
“姓郭的,你夠了!”
嬌娘邁步就要上前和郭棟爭吵甚至廝打,但是卻被郭棟抬手虛指,用一樣之隔空點在了原地動不得、說不得。
“憤怒么?想罵我么?”
郭棟肆無忌憚的依舊在不停地挑戰(zhàn)著諸葛正我的底線:“你不能,因為你是君子,所以你不能像我這種大奸大惡的人一樣,哪怕我問候你母親,對,就是現(xiàn)在,看著我的口型我懆你媽!”
“該死的畜生!我殺了你!”
別說諸葛正我本就是個偽君子,就算是真正的圣人,甚至是慈悲的佛祖,被郭棟這般當著面辱罵,也絕對不可能還忍受的下去,當即就是一聲暴喝下,如閃電一般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郭棟的面前,轟的一聲就含恨一掌拍在了郭棟的身上。
然后所有人就見到郭棟的心口微微一凹,隨即諸葛正我就以比來的時候更快的速度反彈了回去,倒飛著就轟的一聲撞在了那塊皇帝御賜的神侯府匾額上,轟的一聲畢竟將匾額撞得稀爛,更是將半個房頂都撞塌,讓大狼和叮當?shù)热瞬坏貌患饨幸宦曏s緊躲避了起來。
“諸葛正我,你不是正人君子么?為什么也會憤怒?你不是說不能用我們這些大奸大惡之徒的辦法么?我什么我只是罵了你一句,你就忍不住對我下殺手呢?你的大道理呢?你的仁義呢?哪條律法寫了我罵你是死刑?就算是死刑,你又有什么資格不經(jīng)審問、判刑就來殺我?你是監(jiān)斬官還是負責行刑的劊子手?”
郭棟混若無事的拍拍胸口的衣服,將并不存在的灰塵撣去,在諸葛正我這個半步武道金丹的含怒一擊下,他根本沒有受到半點的損傷。
畢竟在漫畫原著中,易墨沒有進化完畢的時候,被白小飛丟了一個微型核彈到繭內部爆炸都屁事兒沒有,郭棟為了得到易墨的能力特意讓他進化完全,才通過提前藏在對方靈魂中的道術將其殺死。
再加上郭棟本身的肉身強度本就不低,當初在尸巢重組之后雖然幾百年的內力和海量查克拉都消散無蹤,但是可不是憑空消失,而是絕大部分都融入了重組的身體中,讓他的身體強度更高、根骨資質更足、適應性更強、恢復力更快、經(jīng)脈更寬、丹田存儲也更多,可以說雖然損失了多年的修煉,但是卻讓身體進行了一次升級重組。
二者合一,遠遠的超過了易墨。
想要對郭棟的身體造成傷害,先讓瞬間的攻擊強度超過萬噸級核彈再說吧,這還是郭棟沒有使用黃金美杜莎之眼、水晶骷髏頭、洛基面具這三件寶物的前提下。
亦或者如之前冷血發(fā)狂的時候一般有意為之。
“你的仁義和正人君子手段呢?我的乖兒子,快來給你爹再說一遍啊!
看著在半空中吐了一口些跌落下來諸葛正我,好不容易在無情下意識的念力幫助下才站穩(wěn)腳步,而沒有直接跌坐在地上,不僅沒有半句道歉,反而還繼續(xù)刺激他、羞辱他。
“子良,夠了,不要再說了!”
無情起身,用念力包裹著自己的雙腿走到了諸葛正我面前,擋住了兩人互相怒視的視線,十分不滿的裝過頭看著郭棟,這一次他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好吧,說了這么多,確實有些口渴鐵手,追命,我有個喝酒的地方,有沒有興趣去一起醉生夢死?”
鐵手沉默不語,但是追命卻在片刻的猶豫之后拿起行囊走了過來:“有好酒么?”
“寄憂谷和桃花醉管夠。”
追命鉻鐵手的眼睛一亮,至于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這個借口和理由他們十分喜歡就足夠了。
“有沒有人一起來喝酒?”
“我、我、我,我來跟你們一起走!
郭棟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叮當就背著包裹大呼小叫的追了上來,追命和郭棟對視一眼搖頭笑笑,而后對著大勇招了招手:“你有沒有興趣啊?”
“。∮校∮!”
大勇對喝酒有沒有興趣不一定,但是它對于定檔有興趣是可以肯定的,就好像叮當跟在追命身后、郭棟和無情形影不離一樣。
“自己做不到,卻要求別人做,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正人君子?受教了!”
在八戒號打開艙門之后,郭棟的最后一句話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地扎進了諸葛正我的心里,也在所有人的心上都刻下了重重的一道痕跡。
也讓那剛剛出現(xiàn)在所有人心里,僅僅只是有些跡象可循,隨時都有可能消失的裂隙、隔膜,開始有了成為天塹的趨勢。
“原來你在這里?”
黎明,星月隱去、旭日將出,所有的人都因為疲憊或者昨夜的酒醉而紛紛沉睡去,只有鐵手在一顆巨大的怪石頂端找到了郭棟,兩人并肩而立卻沉默不語,一起靜靜地看著黃山日出時的云海有多么美麗。
只是最終鐵手還是沒有忍住:“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雖然他沒有說清楚究竟是什么,但是郭棟知道,鐵手問的是為什么從始至終郭棟都在詆毀諸葛正我,都在把他正人君子的形象,變成偽君子變成十惡不赦,都在離間所有人和諸葛正我的關系。
特別是他和無情兩個和諸葛正我生活了十幾年的人,對于李見他們兩個人和諸葛正我的關系,讓兩個人從對諸葛正我的無條件信任甚至依賴,變成了如今的質疑、抵觸、抗拒、漠然。
“因為我知道很多事情,多到你無法想象的程度!
郭棟說著話轉過了身看向鐵手:“知道么,其實從昨天離開神侯府,我就一直都在等著你和崖余來向我詢問這一切究竟是為什么,沒想到最先來的是你,而且還是現(xiàn)在才來。”
鐵手的眉頭緊皺:“你什么意思?”
郭棟搖搖頭沒有在說話,而是轉回身去看著破開黎明的黑暗,從層層云海之中緩緩升起,最終帶著破曉的陽光,和那一縷只有修煉之人才能感應到、看到并且吸收利用的東來紫氣一起,躍出云海、普照大地。
直到紅日高升,清晨已經(jīng)過去,郭棟才長長的突出一口濁氣,完成了今天的練氣功課,讓自己的發(fā)力又增加了一絲。
“十二年前的事情,我想你是不會忘的,對么?鐵游夏,或者說孔八郎殺崖余全家的十二元兇之一,也是八君子滅門案中除了崖余之外唯一一個幸存者,十二元兇中唯一一個是為了報仇,并且沒有泯滅人性良知的人!
郭棟的話讓鐵手驚駭不已,下意識的就蹬蹬蹬后退了幾步,整張臉變的顏色煞白,因為郭棟的話瞬間引爆了積壓在心底十二年的回憶,十二年前那黑色、恐怖、血腥、絕望的回憶。
“當年的事情,你和諸葛正我等人都認為是對的,都認為自己知道了一切,而我卻知道的恰恰比你們多了一些。一些你們不知道,或者當年的某些人不愿意知道,事后更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情!
郭棟的話讓鐵手的臉色更加蒼白,一顆顆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滾落而下:“你你什么意思?”
哆嗦著雙唇,短短的五個字,好像用盡了鐵手所有的力氣一般,鐵一般好似高山般的漢子,腳下居然踉蹌了起來,身體也是不由自主的搖晃了起來,就好像一個喝到爛醉如泥的酒鬼,亦或者是病入膏肓的彌留之人。
畢竟他不是什么蠢笨之人,只是一直沒有去仔細回憶過十二年前的噩夢,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一些細節(jié)罷了。
此時被郭棟典型,自然也就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雖不中,卻也不遠矣。
郭棟嘆了一口氣,走到鐵手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說了四個字。
但是就是這四個字,讓鐵手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就跌坐在了地上,整個人好似篩糠一般止不住的顫立了起來。
因為郭棟剛剛對他說的那四個字,讓他感覺到了無盡的絕望與悔恨!
“借刀殺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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