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三名帝境,齊晨毫無畏懼,甚至擺出了無賴的姿態(tài),在氣勢上一度將三人壓下。
古空三人神色陰沉更盛,他們知道對方得不無道理。
四大家族雖有大陸上頂尖的功法,但更廣為流傳的,還是他們窮盡一生之力,都無法突破至尊境。
頂尖的功法,加上宿命的桎梏,令旁人唏噓,也感到諷刺。
縱使三年前出了一個可撼帝境的齊晨,但當(dāng)時他的真實境界依舊是皇境。他的肉身也好,神魂也罷,依舊無法突破尊境。
若是紫月天帝不擺出輕視姿態(tài),從這兩方面入手,那么此戰(zhàn)的結(jié)局必定會被改寫。
然而,這可悲可嘆的宿命桎梏,在齊晨口中變成了他現(xiàn)在無賴的絕對資。
既然我依舊不能改變宿命,那我與其在剩下壽元中悲嘆,還不如讓我的對頭感受一下自燃的璀璨。
齊晨的狠話,的確讓古空他們猶豫了。
四大家族的歷史,無論是縱向還是橫向,也只有這么一個人能如此耍賴,歸根到底還是他那未知,卻又真真正正存在過的帝境戰(zhàn)力。
若齊晨只是一名普通尋常的四大家族子弟,他們壓根就不需要許諾,直接逼迫其進入一環(huán),替他們辦事。
也更不需要此刻神色陰沉的站在其面前,直接將其拿下,甚至抹殺。
寂靜片刻后,黃健出言,“的確,我們不想自身數(shù)百年的努力就這么斷送了,事情確實不用鬧得這么僵。我們起初的目的,就是奔著不滅戰(zhàn)體,在獲得足夠分量的特殊氣息時,我們就已經(jīng)完成了。”
“更何況,若是真的發(fā)起爭執(zhí),拋開你這一存在,我們?nèi)齻勢力必定會斗得天崩地裂,有極大傷亡。甚至,我們?nèi)酥g,有人隕落都不是什么奇事。”
“要想這個局面不出現(xiàn),對你身后之物拒而避之是最好的方法。相信擁有它之后,不是這個地方的你,也不會對我們?nèi)齻勢力的格局構(gòu)成危機。甚至,還能與你結(jié)下善緣。在某朝一日,我們遭遇覆滅危機時,博得一強力援手。你們兩人認為呢?”
方原睜大眼睛,死死地瞪了勸他們收手的黃健,拳頭緊握許久,咬牙切齒道:“你可不僅娘娘腔,而且還他娘的是一個膽如鼠的家伙。你這身修為就算沒有修到狗的身上,也不遠了!”
然而,古空卻嘆氣一聲,斂去了身后法相,“可方門主你能拿出有力反駁嗎?我們的確從廝殺爭斗中走來,可我們也不是當(dāng)時的孤家寡人了,我們在這落地生根,有了不少的牽掛。而面前這個人,他此刻身邊可沒有一個好友血親,壓根就不怕跟我們死磕。”
“而且,就算我們斗贏了他,拋開傷亡,若是被七宗察覺他們的英雄是在我們手中出事,他們會放過我們嗎?別現(xiàn)在傳送陣稀少而消息難以通達,這大陸上,可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他是經(jīng)我玄鳴殿之手蘇醒的,弄成這樣,也算是一場孽緣。我聽大魔谷的,就此收手。”
古空望了齊晨一眼后,率先揮袖離去。黃健給了方原一個眼色,在齊晨看來,是好之為之的意思,隨后他也緊隨古空,往一環(huán)外的方向離去。
方原惡狠狠盯著齊晨,最終還是收起目光,罵罵咧咧道:“既然你們兩個認慫,也休想老子死磕下去。可別以為老子會傻帽到讓你倆成為漁翁。”
齊晨目視中,方原最終還是離去,整個一環(huán),只剩了他。
他細細回味三人在他威脅下的話語,露出冷笑,“乍看下的確像是被我給唬住了,對應(yīng)每個人之前顯露的性格,彼此吐出的話語也沒有任何問題。但細想之下,壓根就不需要這么多話,傳音便是。”
“我想,最多半個時辰就會卷土重來了吧。畢竟,這一帶都幾乎是他們所擁有,肯定撒下了眼線,隨時盯緊我的方向。不過,已經(jīng)騰出了時間給我,始終還是賺了。”
罷,他便轉(zhuǎn)過身去,露出凝重。“我這輩子欠了不少的情,其中一份便是那位神秘前輩。盡管他過成為散緣之人,就是還了他的情,他也絲毫不完成使命抱有太多期望。但我既然遇上了,就必定要竭盡力做到。我一定會將你,帶到他的身邊。”
齊晨的雙指纏繞著永恒玄氣,輕輕地探向老嫗的眉心,要先行了解她此刻到底處于怎樣的狀況。
突然地,老嫗雙目中的空洞一瞬散去,透著靈動與厲色,抬起了如同枯枝的手臂,緊緊握實了齊晨的手,力度快要將齊晨的手骨捏碎。
在這一瞬,齊晨感覺自身的不熄永恒體徹底歸于寂靜,無論他如何呼喚,都沒有絲毫的回應(yīng)。
而且,老嫗手臂中的傳來的玄異力量,正將永恒玄氣改造的氣血一點點地瓦解。
齊晨心臟狂跳間,有股強烈的預(yù)感,若是這截手掌一旦被捏碎,那么此后無論的如何施展不熄永恒體,都無法將其愈合。
這股玄異力量,在層面上已經(jīng)遠遠勝于不熄永恒體。
齊晨額頭上不斷冒出冷汗時,老嫗看了看四周久久沒有愈合的虛空,又盯著齊晨,握住齊晨手臂的力度減去數(shù)分,聲色喑啞道:“你,是他的弟子嗎?”
老嫗所指的”他”,齊晨從老嫗對虛空撕裂的一眼中,知道是誰。
齊晨搖頭回應(yīng),“我只是承受了他莫大恩惠的人,我來的目的,是履行當(dāng)初的諾言,帶你去見他。他找你很久了。”
兩行清淚無聲地從老嫗眼中滑落的同時,她松開了齊晨,再看向他時,附上一抹柔和。
她的神色透著一絲欣喜,更多是內(nèi)疚,喑啞的聲色透著之前沒有的哽咽,低語道:“傻子”
數(shù)十息后,齊晨見老嫗仍是不語,出聲打破沉默道:“前輩,我的體修功法或許能解決你現(xiàn)在的狀況,能放松一點,讓我嘗試一下嗎?”
老嫗回神看著齊晨,微微搖頭,“你的體修功法確實特別,不然也不可能在方才牽動涅槃之氣。但我的情況,我現(xiàn)在也不太清楚,不要隨便白費力氣。那三個人的話,我也聽到,他們還會來的。你準備一下,我來送你離開。若是你能再遇到他,就讓他來見我最后一面吧。”
從她身上逸散的紅絲突然增多,同時加劇的,還有她身上的腐朽跡象。
并且,她所在的虛空出現(xiàn)一個個銀白色的符文,透出了近似是傳送陣法的波動。
見到此景,并感受到老嫗身上的生命之火開始走向凋零,齊晨的眼中出現(xiàn)一抹慌亂,情急之下,大喊一聲,“停下!”
兩字由他身心推動,于整個天山峽谷一環(huán)回蕩之時,也成功地讓老嫗停下了打算。
齊晨因此松了一口氣后,繼續(xù)道;“一定不能放棄,絕對不能。那位前輩已經(jīng)尋您數(shù)百載,如今終于被我尋覓,無論如何,我都要將你帶到他的面前!”
“前輩您不用白費力氣,可不試試怎么知道結(jié)果如何呢?!在三年前,我以為自己踏出那一步后,等待我的便只是黃泉,但我活下來了;五年前,我以為在這世上舉目無親,可如今我知道,仍有一大群人在牽掛我;十年前,我以為窮盡一生之力,仍只能是在卑微的練氣境中茍且過活,玷污父輩之名,而現(xiàn)在我的境界是皇境巔峰,掌握尊境后期的”勢”,并能對堂堂帝境構(gòu)成莫大的威脅。”
“而我的這一切,若是我不主動地踏出一步,認為這只是白費力氣的話,依舊是不存在的。前輩,我肯定你也想見他。既然數(shù)百年都過來了,不如就主動一點,邁出那步!”
老嫗聽完齊晨的這一席話,眼神從起初的驚訝,變得柔和,如看待自己的晚輩,“友,你的話透著一種別致的服力,容易讓人信服。”
“若是你在一炷香時間內(nèi)沒有取得任何進展的話,那我還是會強行將你送走。不過,我會比剛才多送你一樣?xùn)|西,能讓你從此擺脫宿命的東西。”
看到齊晨神色微變時,老嫗柔和不改,補充道:“首先,我要告訴你,我此刻的現(xiàn)狀困境,是因為當(dāng)初煉化一塊帝印所致,它的名字叫做涅槃帝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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