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紫陽嘆氣道:“我修為停滯,卡在天門已有三年,遲遲不能生出元神,才決定外出游歷,磨礪道心,順便撞一撞機緣,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歷來煉氣化神這一境界最難突破,想當年我也是蹉跎了四年之久,最后才僥幸功成。”起這些,鏡林道人也不免噓唏。
黃自威和白鐘也是深有感觸,講了各自突破時的艱難,讓徐紫陽感到些許安慰。
白鐘三人都是玄門正統弟子,境界高深,見識頗深,對兄弟宗門的師叔表現得很是親近,講起修煉感悟和經驗時,也毫無保留,讓徐紫陽大感受益匪淺。
四人聊投機,氣氛來融洽。
當徐紫陽問到戴雪去了純陽宗之后的事情時,三人變得支吾,最后還是講了出來。
戴雪去了純陽宗后,打算直奔清露峰,找上純陽宗掌門海蟾子討個法。
可海蟾子恰好外出,代掌宗門的是海蟾子的大徒弟凝陽道人。
凝陽真人道行達真,自然知曉此事緣由,也自覺理虧,打算后退一步,賠禮道錯,息事寧人。
可戴雪依舊覺得不夠,要讓凝陽真人將白鐘貶入地府,不得超生。
純陽宗乃圣人道統,凝陽真人又是三界大有名望之人。
若真依戴雪所言,處置了白鐘,那他凝陽真人和純陽宗豈不是淪為三界笑柄,還有何面目可言。
凝陽真人即使再恢廓大度,這時也不禁無名火大起,將戴雪訓斥一頓后,只是一揮袖,便將戴雪打飛出了純陽宗。
戴雪自知不是凝陽真人對手,回了青翠山,歸一圣母訴經過。
歸一圣母聽后,勃然大怒,帶著徒弟打上了純陽宗,整個純陽宗無人能敵,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凝陽真人被鎮壓在純陽宗的石碑下。
海蟾子遠在千萬里之外,算到宗門出了事情,連忙回到宗門。
那海蟾子和歸一圣母同為圣人門下三代弟子,見歸一圣母打上了清露峰,又以大欺,鎮壓自己徒兒,也是怒火大盛。
兩人互有火氣,一番爭辯自是唇槍舌劍。
道理分不出輸贏,只能在道法分個高下。
最后歸一圣母不是對手,只好帶著徒弟退走。
徐紫陽聽后,暗暗想著:“沒想到最后的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這青翠山與純陽宗的這個死結可來大了。”
看著頗為恭謹有禮的純陽宗三人,徐紫陽暗暗嘆了一口氣:“這三人以后要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恐怕會羞憤欲絕,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了吧。”
因為半年后方回子才開始講道,接下的日子,徐紫陽一直與純陽宗三人朝夕相處,談經論道,收獲頗豐。
一日,三人正在地府之爭時,突然散云山傳來一道鐘鳴聲,悠揚洪亮。
黃自威臉色一喜,道:“方回子前輩出關了。”
徐紫陽道:“趕快上山,不定還有個好位置。要是晚了,不定連位置都沒了。”
三人聞言,帶著徐紫陽,駕著祥云,飛到了散云山。
三日后,方回道人正式開講。
道場內,眾人個個正襟端坐,凝神屏息,只等方回子入場。
突然,一陣悅耳的樂聲響起,清脆婉轉,如同天籟,仿若仙音,聽后讓人如癡如醉。
隨后道場內彌漫著一股異香,香氣濃郁,似蘭似麝。
聞一口后,三萬六千個毛孔部張開,渾身濁氣噴薄而出;再聞第二口,神清氣爽,飄飄欲仙,滿身疲憊一掃而空;聞了第三口后,仿佛醍醐灌頂一般,頓時覺得耳聰目明,頭腦敏銳,念頭通達。
此時,整個散云山異象紛呈。
道場內一片氤氳,長虹貫日,祥云舒展,瑞氣萬道。
眾人仿佛感覺到了仙境,入了仙宴。見到了天女飄搖,載歌載舞,祥鳥展翅,瑞獸匍匐。
個個端坐在宴席上,面露微笑,或聽歌看舞,或飲瓊漿佳釀,或食仙果甘草,或與人論道談經,每個人都沉浸在此時此景之中。
沒有紛爭,沒有拘束,沒有憂愁,沒有算計,有的只是讓人不愿打破的安寧和祥和。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紫陽卻開始覺得有些厭倦,心里暗想:“若成仙后,只是這樣的生活,那未免太乏味了吧?我等成仙,難道為了享樂與逍遙?這與任予任求的凡塵富貴有何區別?這方回子如此招待我們,到底何意?為何還不講道呢?”
想到這里,徐紫陽猛地警醒了過來。
不對,這是幻境。
當徐紫陽念頭生起時,心神歸一,自然能勘破虛幻。
望向四周,發現場中之人都閉著眼睛,面露微笑,陶醉得無法自拔,徐紫陽覺得煞是可笑。
道場最前方的坐臺,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鶴發童顏,仙風道骨的老者。
當徐紫陽察覺時,發現那嘮叨正一臉微笑地看著自己。
徐紫陽眨眼就猜到老者身份,正想施禮時,那老倒卻卻突然開口問道:“這位友,怎么稱呼?”
既然知曉了對方身份,徐紫陽不敢拿大,行了一禮,道:“在下徐紫陽,拜見方回子前輩。”
方回子饒有興趣地看著徐紫陽,問道:“徐友來我散云山,可謂何事?”
徐紫陽答道:“聽聞前輩乃上古高仙,德厚流光,神通廣大。子得知前輩要講道后,不勝向往,厚顏斗膽,特來聆聽道音,拜師求道。”
方回子聽后,開了天眼看向徐紫陽,只見徐紫陽天庭內神化凝聚,體內仙光內斂,不由在心里贊嘆一聲:“果真資質不凡,竟然仙命天成。”
方回子心里大喜,正想開口答應時,卻突然感到心神有些不寧。
方回子不由眉頭大皺,作為道行通玄的大能之輩,天機福禍自有感應。
連忙掐指默算,再看向徐紫陽時,心里突生波瀾:“為何我算不出他的跟腳?莫非是大神通著轉世?或者有通天之輩為他遮了天機?”
方回子若有所思,低頭盤算,許久之后才開口道:“友能在這么短的時間破了五欲仙境,確實是凌云之姿,成仙可期。”
徐紫陽心里竊喜,謙虛道:“前輩謬贊了,在下愧不敢當。”
哪知方回子繼續道:“我想收你為親傳弟子,繼我道統,只是你我并我師徒緣分。”
徐紫陽以為在得了夸贊后,會被方回子看重,收為徒弟,不曾想方回子突然話一轉,徹底絕了徐紫陽的拜師的念想。
徐紫陽怔怔而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方回子見徐紫陽如此模樣,在心里暗嘆一聲,道:“非是你資質不行,也不是仙緣不厚,你莫要多想。天意如此,我也無可奈何。”
徐紫陽聞言,神情黯然地點了點頭。
方回子又道:“貧道此次開講,一是為教化生靈,二則為收徒傳道。只要有緣,皆可學我道法。作為第一個破了五欲仙境的,該為我首徒。只是你我無師徒緣分,我便不能傳你道法。作為補償,但我可以授你一道神通。”
徐紫陽聽后一愣,隨即精神一震,道:“謝前輩。”
方回子對著徐紫陽招手道:“法不傳六耳,你且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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