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城地理位置十分優(yōu),碩大的城池包圍了萬里之遙。
神兵城是一座城,更像是一座堡壘,無數(shù)家族在其中立足,但卻一個門派也沒有。
所有在神兵城居住的家族都是神兵城的附庸家族。生活在神兵城的范圍內,除了每年要向神兵城上供一定數(shù)量的靈石或天材地寶,同樣的也可以得到神兵城的庇護。
與想象中不同,整個神兵城并沒有很濃重的匠人氣息,反倒像是一座悠久的古城,看起來如同優(yōu)雅的書生,走在街道之上,感受著靜謐的氣息,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此刻的人歌正用一種特別‘和善’的眼神盯著桑紅衣看,看的桑紅衣頗有些不自在。
不過桑紅衣自知理虧,所以也沒有動用‘師父的威嚴’,反倒當做四處看風景,就是不看人歌的眼睛。
事情要追溯到五天以前,完不知情的人歌在得到奇遇之后安心的在靈魂荒冢的外頭等著桑紅衣出來。
出來的不止是桑紅衣還有蕭秋水姐弟,還多了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外加一個太熟悉的老頭子,這對人歌而言是意外的。
當桑紅衣和人歌提及要參加天驕聚會以及啟程去神兵城的事后,在眾人都以為靈魂荒冢的事要告一段落的時候,在大家都認為謝蒼天要反回雙玄宗的時候,謝蒼天卻又一次的脫下了鞋子。
當人歌發(fā)現(xiàn)謝蒼天的鞋底子對準的目標是自己的時候,人歌是崩潰的。他完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突如其來的就要面對謝蒼天扔過來的鞋。
謝蒼天倒也沒有讓他疑惑的太久,一邊追著他打,一邊怒罵道:“你以為你們安回來了事情就算完了?你可真是能耐了不少,都敢背著我們這幾個老家伙自作主張了?廢物沒事你該感到慶幸,否自老子不拆了你的骨頭老子就跟你姓!”
人歌一邊跑著,總算是明白了他挨揍的原因了。但其實桑紅衣來靈魂荒冢冒險也確實是為了給他拿到那株千年明月枝,所以他自覺理虧,倒也沒有反駁。
不過,這世上永遠不乏背后插刀的人,桑紅衣很光榮自己成了其中一個。
“歌呀,你一定要活著回來呀!”只見一個追一個逃的有趣場面下,桑紅衣一嗓子險些沒讓人歌直接把死音劍甩她腦袋上。
桑紅衣卻渾作不知,繼續(xù)喊道:“哎呀老不死的你跑的太慢了,是不是沒吃飽飯?”
桑紅衣樂在其中,蘇伏還有蕭秋水蕭秋木卻一臉呆滯的看著唯恐天下不亂的某人,不知該做什么表情才好。
哪有這么賣徒弟的?
難道這就是他們雙玄宗的日常?
從那之后,坐著蘇伏打造的神舟去神兵城用了五日時間,五日里,人歌每天都用這種‘用眼神殺死你’的沉默控訴著桑紅衣的出賣。
是不是親徒弟?怎么能招呼都不打就將他給賣了?
好吧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這種事情誰能習慣的了?誰能!
蕭秋水和蕭秋木倒是啞巴了,也不美人美人的叫了,因為他們怕被連累啊。
當初人歌被謝蒼天一頓胖揍,身為高手的面子哪里放?所以姐弟倆很理智選擇給他一些時間,等事情過了之后才。
但顯然,五天了,人歌的氣都還沒消。
沒見桑紅衣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了嗎?
不過好在人歌也沒有多余的舉動,只是用‘和善’的目光跟桑紅衣交流罷了。蘇伏作為東道主,領著幾人將神兵城主城里有趣的地方都逛了一遍,眾人決定還是找個地方先祭了自己的五臟廟再。
其實到了他們這種修為,根就用不著再用任何的食物來沖擊了。但美味的誘惑,哪怕是仙人也難以戒掉。所以雖用不著填飽肚子,但卻可以享受美食。
蘇伏帶著幾人來到的地方,是神兵城最為有名的食府。
他的建筑不如其他酒樓華麗,門面也不富麗,甚至還隱藏在一條偏僻的巷子中。
但是,神兵城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饕餮食府才能做出整個神兵城里最美味的食物。
還未踏進大門,隔著巷頭巷尾,就能聞到食物的香氣。蘇伏給眾人介紹,這饕餮食府的廚師是個女子,做得一手好菜,能料理任何靈獸靈材。
這女子名叫宇文瑤,同樣是天地奇火的擁有者,只是她這奇火排不上奇火榜的前列,與桑紅衣那排名第七的冰天酒火還有著很大的差距。但作為一個靈廚來,這奇火卻也足夠用了。
剛一進門,就見一女子親自迎了出來,見是蘇伏來了,連忙將幾人迎了進去。
“蘇少主有些日子沒來了。”女子笑容甜美,聲音里帶著一股子少女的純真。
“怎么,幾日不見,瑛姑娘就想我了?”蘇伏笑著回應。
“蘇少主可是咱們的大客,瑛兒我自是希望蘇少主能天天都來。”自稱瑛兒的姑娘掩著嘴笑道。
“這位姑娘是宇文瑛,這里的靈廚宇文瑤是她的姐姐。”蘇伏給桑紅衣等人介紹道。
“是瑛兒失禮了,怠慢了幾位貴客。這幾位貴客不曾見過,莫非不是咱們神兵城的人?”宇文瑛對自己的記憶還是很有信心的,她自生活在神兵城,對這里大部分的上層人士都認識。
這幾人可是蘇伏這個神兵城少主親自帶來的人,怎么可能是尋常凡人?
“這幾位是我的朋友,麻煩瑛姑娘給推薦幾道貴府拿手的好菜。”蘇伏一一介紹了桑紅衣幾人,宇文瑛不由得多看了桑紅衣兩眼。
她敏銳的感覺到,蘇少主在介紹這位桑姑娘時與介紹那個有名的花癡蕭秋水完不一樣的神態(tài)。
她頓時就明白了幾分。
像她們這種生意人,慣會看人臉色。只是蘇伏些許的不同對待,宇文瑛就已經(jīng)嗅出了別的味道。
她自然明白,這位沒準最后會成為神兵城的少夫人,所以自然熱情了幾分。
“咱們饕餮食府的菜色樣樣都是拿手,幾位可有什么忌口?若是沒有,瑛兒就自作主張為大家推薦幾道新菜。”宇文瑛顯然已經(jīng)習慣了如何面對權貴,熟練的接待著幾人往食府里走去,便問道:“是了,蘇少主和幾位貴客今日是要去雅間還是就在這堂中用飯?”
著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道:“正好柳少爺也在雅人間用膳,可用瑛兒去通知柳少爺一聲?”
“夜行也在?”蘇伏有些驚訝道:“他在宴客?”
“柳少爺是自己來的。”宇文瑛有些好笑。他口中的柳少爺正點了一桌子菜正在大吃大喝呢。
“這家伙……”蘇伏一聽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別看柳夜行長的瘦弱,但卻特別能吃。這與他修煉的功法有關,每一次都極限的壓榨自身的潛力,修練完了之后自然就餓了。
“算了,讓他吃去吧了。給我們在堂間安排一桌便是。”蘇伏想讓眾人感受一下這里的氣氛,故而并沒有要雅間。
“好的蘇少主請稍等,菜馬上就來,瑛兒先去廚房瞧瞧。”宇文瑛告退,幾人落座后便坐著閑聊。
不多久,菜便上齊了。桑紅衣吃了幾口,味道果真不錯。且這里的食材都是靈材,不僅能夠飽腹,對修煉者而言也有著些許的好處。
不多時幾道菜就被狼吞虎咽的眾人瓜分,幾人又要了壺茶,坐在那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各種傳聞。
茶樓、酒肆、食府就是消息最為靈通的地方,還有各種八卦的傳聞,總能滿足大家好奇的心思。
聽著八卦,喝著香茶,眾人享受著難得的安逸,桑紅衣的目光卻被一個人給吸引了。
并非這個人長的有多好看,也不是他天賦有多么的好。相反,這個人形色枯槁,整個人郁郁沒有生氣,只是自顧自的進了門,隨意找了張桌子坐下,點了兩道菜,然后就是沒完沒了的灌酒。
蘇伏隨著桑紅衣的目光看去,于是心中了然道:“這個人名叫洛書,乃是神兵城洛家的嫡系少爺,他上頭還有兩個哥哥,一直以來都很疼愛他,他也是洛家百年不遇的天才。不過沒成長起來的天才也不叫天才,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他外出歷練時遭人暗算,經(jīng)脈盡毀,如今卻成了洛家最為落魄的廢物。”
蘇伏顯然對洛書的情況有些了解,于是繼續(xù)道:“從前是人人艷羨的天之驕子,如今卻是人人都能嘲諷的廢人,這一年里,大概是他最難熬的時光。想必又是來借酒澆愁的。”
“借酒澆愁?借酒澆愁愁更愁啊。”桑紅衣?lián)u頭。
“那也是沒法子的事。從高處墜落的滋味不好受,還不如一開始就在低處,沒了希望,也就沒有失望。”蘇伏也覺得洛書很可憐。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這事兒換了自己,恐怕他的表現(xiàn)還不如這洛書。
洛書還在一壺一壺的灌酒,然無視了周圍人的指指點點。他滿臉苦澀,心中郁結卻無處可抒。
他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他是男人,不能流淚,不能軟弱,哪怕被所有人瞧不起,他也得頂天立地的站著,可心中卻始終有個聲音在提醒他,你已經(jīng)是個廢物,一生都不會再有出頭之日了。
他尋遍名醫(yī),花高價聘請丹師,心存著經(jīng)脈還能恢復的希望,卻一次又一次被告知未來只能是一片黑暗,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他的心,就像滴血一般的疼。
而此時此刻,卻還有人在他背后狠插了一刀。
那該是他未來的妻子。
他青梅竹馬的未婚妻。
正在眾人議論之間,有人調笑著走了進來,一來似乎就看到了正在喝著悶酒的洛書,來人的臉色頓時一陰。
“咱們去別處吧。”來人是一男一女,看到洛書后女子拉了拉身邊男子的胳膊,聲道。
“去別處?為何要去別處?就因為這個廢物?”反倒是身邊的男子一臉不屑的指著洛書,滿臉的輕蔑道。
洛書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卻也不言語,只繼續(xù)喝著悶酒。
“看到?jīng)]有,廢物就是廢物,自己的女人被人搶了,他連個屁都不敢放!天才?這世上哪來的如此沒有血性的天才?”那男子嘲笑著洛書,眼里盡是陰毒。
想當年洛書是天才的時候,他總是被穩(wěn)穩(wěn)壓上一頭。他早就看這個洛書不順眼了,此時不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時?
“你們這對狗男女要聒噪就出去,別打擾我喝酒。”洛書的神情始終淡淡的,但眼底卻有著熄不滅的怒火正在灼燒著他僅存的心智。
“天才變廢物,未婚妻移情別戀?”桑紅衣聲的道,心真是一出狗血大戲。
“這還真是……”蕭秋水也是搖了搖頭。
她其實很能理解那洛書的感受。
不需要她也變成廢物,只是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若是她有個未婚夫,在她最失意的時候要退婚娶了別人,她大概也會如洛書一樣悲憤,恨不得殺了那對狗男女。
退婚這種事,對于任何人來都是一種恥辱。
無論男女。
正在幾人替洛書可憐時,卻有一道尖銳的聲音大叫道:“你誰是狗男女?洛書,你以為你還如從前那般是個天才?你一個廢物有什么資格侮辱我們?”
“賊喊捉賊啊。這是誰侮辱誰?”人歌一臉的不屑。
此時就聽那女子繼續(xù)冷笑道:“人往高處走,有何不對?打時候我就和你過,我穆千雪崇敬的是強者,將來也只會嫁給強者。你你就是強者,將來會風風光光的娶我過門。一年前你確實還是天才,可你現(xiàn)在卻只不過是個經(jīng)脈盡斷的廢物!”
“你怨我棄你而去,可我時候就和你過,若是有一天,你不再是天才了,我一定會離開你。我穆千雪要嫁的,是站在蒼穹域巔峰的強者,而不是一個整日里只知道買醉的廢物!”
“洛書,我看不起你。”那穆千雪惡狠狠道,那輕蔑的目光刺痛了洛書的心。
的確,她從就要嫁給站在巔峰的強者,那時候他自信自己就是強者,一定會站在巔峰,所以對她所的將來他要是落魄了就一定會離他而去的話根沒有在意。
可最終他還是體會到了這種屈辱的滋味,才明白,她所看重的,真的就只是他的天賦和未來的地位。
她在意的,就只是‘強者夫人’這個頭銜。
是他笨,怎么就看不清,還在為自己的天賦洋洋自得。
洛書笑的苦澀,卻又難掩怒火,那如同嘶吼一般的聲音透著‘啞’道:“賤人,我看錯了你!”
那穆千雪身旁的男子卻冷笑著一腳將洛書踢倒在地,狠狠的羞辱道:“如今不過一個廢物,還敢跟公子作對。你看,從前你風光無限,高傲的面對所有不如你的人,如今你卻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卻只能無助的怨恨,卻連公子的一根汗毛都夠不著。這種屈辱的滋味,如何啊?洛家的天才!”
洛書的神色悲傷、憤怒,卻因為經(jīng)脈盡斷而無法用出力氣,只能被曾經(jīng)踩在腳下的人踩在腳下,他的心在滴血。
“洛書,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吧。你不過是一條落魄的喪家之犬,還妄想我能嫁給你?還是那句話,我穆千雪只會嫁給英雄,嫁給站在巔峰的強者,而你,不配!”穆千雪冷冷的又在洛書心上劃了一刀。
“噗!”來安靜看戲的人群之中突然發(fā)出了一聲笑聲。這笑聲在這安靜的氛圍內特別的突出。
“是誰在笑!”那穆千雪鐵青著臉,看向周圍的人群。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最終看到了正憋的很辛苦的桑紅衣,頓時臉色更差了。
而桑紅衣一點也沒有打擾到別人唱戲的自覺,只是憋著笑看向那穆千雪和她身邊一臉鐵青的男子道:“咳咳……那個……你們不用管我……你們繼續(xù)……噗……”完沒憋住直接笑出來了。
蘇伏等人都奇怪的看著桑紅衣。按這不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但此刻她卻刻意的趟了這趟渾水。
是什么理由讓她這么做的?
特別是人歌。他太了解他這個師父了。別這么狗血的大戲她能笑著看下去之后再忘的一干二凈,就是你逼著她去管閑事她都未必肯去,此刻卻插手此事,冒著得罪地頭蛇的危險。
這有些不尋常。
“混賬!這有什么好笑的!”穆千雪臉色發(fā)難看,特別是看到桑紅衣比她長得好看數(shù)倍,心里頭那點嫉妒絲毫不加掩飾。
桑紅衣卻笑的肚子疼,而后起身走到那洛書身旁,笑著看向那穆千雪道:“姑娘,你這大戲看得多了入戲太深了吧?”
穆千雪挑眉,不明白桑紅衣是什么意思。
“想嫁給英雄和強者無可厚非,可姑娘,凡事都是要看資質的。你怎知當他成了站在蒼穹域之巔的人之后,還看得上你這樣的……”桑紅衣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穆千雪,一字一頓道:“庸-脂-俗-粉。”
洛書驚訝的看著眼前素未謀面的女子,不知她為何要替他出頭,心中卻也感激萬分。
雖然只是幾句話,看起來不痛不癢。但是,從他從天才淪落成廢物的這一年里,他嘗盡人間冷暖,看盡世態(tài)炎涼,曾經(jīng)圍在他身邊轉悠的那些人,一夕之間都不見了人影。
沒有人給過他一句安慰的話,沒有人跟他過一句‘別在意’。他就像是一個被世界拋棄的人,就連自己的族人,也漸漸疏遠了他。
不是天才了,就沒有利用價值了。除了自己的父母和哥哥,竟是再沒有關心他的人了。
可這個陌生女子的一句話,卻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舒暢。
這頭穆千雪被桑紅衣一句話氣的臉色青紫,那頭蕭秋水毫不猶豫的哈哈大笑道:“美人你這話的也太毒了,但是我喜歡!”
著她也走到洛書的面前,拍拍洛書的肩膀道:“美人的對啊,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找個這么丑的?既然都是攀權附貴的,與其要這么個這么差勁的,不如找個尋常的虛榮女子,就憑你這家世,還不得把你當祖宗似的伺候?”
蕭秋水的話比桑紅衣的更毒。她這意思是,反正都要找個貪慕虛榮的,咱好歹找個漂亮點的成不?溫柔點的成不?就你這家世,不找門當戶對的,有的是女人想嫁,怎么就那么想不開非得執(zhí)著于這么一個歪瓜裂棗呢?
其實那穆千雪的長相并不差,算不得什么絕世美人吧,倒也過得去。
但是沒辦法,誰叫蕭秋水和桑紅衣都比那穆千雪長的好看數(shù)倍,就是有這底氣這樣的話啊。
穆千雪都快氣成紫茄子了,此時他身邊的男子自然要有所表現(xiàn)。雖然他驚訝于桑紅衣和蕭秋水的美貌,但他也知道,他的家族要與穆千雪的家族聯(lián)姻,強強聯(lián)手,才能吞噬洛家的產(chǎn)業(yè),此時決不能置身事外。
所以他裝作很氣憤的抽出手中劍,直指向桑紅衣道:“牙尖嘴利,看公子如何教訓你!”
他這是在演給穆千雪看。所以要做出替自己的女人出氣的樣子來。
看到穆千雪滿意的神色,他知道自己是做對了。
桑紅衣根就沒有躲。
她知道人歌一定會站出來。
何況,就算人歌不出手,就憑這水平,也絕難傷到她。
但是,她沒有想到,人歌還沒有出手,反倒是蘇伏先出手了。
待到反應過來,那男子就發(fā)現(xiàn)一把扇子已經(jīng)抵在了他的咽喉處。
蘇伏神色冷峻,眼中是平靜到無波的殺意。
在此刻,他仿佛是這里的神,一切的一切都要聽從他的旨意。
他手中的折扇抵在男子的咽喉,聲音中偷著冰冷道:“對她,你要客氣一些。”
沒有過多的威脅,仿佛平日里的問候,但卻透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桑紅衣不由得多看了蘇伏一眼。
似乎感受到了桑紅衣的目光,蘇伏抬眼對上那探究一般的眼神,露出一個極為溫和的笑容,仿佛剛剛殺伐果決的蘇家少主不是他一般。
桑紅衣不知為何心跳竟加快了些,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頭蔓延。
她并沒有想象到或許那東西叫做感情,只是帶著些許的疑惑,將這種感覺壓在了心底。
桑紅衣沒有理會突然看到了蘇伏后險些嚇尿了的男子。
蘇伏作為神兵城的少主人,對這些身在神兵城的家族有著絕對的命令權。
敢得罪少主,那簡直就是找死。
她只是走到洛水的身前,淡淡的問了一句:“你可愿拜我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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