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逆鱗對于桑紅衣的跳躍思維是佩服的。
前一刻還打生打死,一個想著怎么偷襲,另一個順手將人的胳膊擰斷,后一刻就微笑著問人家愿不愿意拜她為師?
問題是,方逆鱗的功法自成一派,除了在宗門內(nèi)兌換的武技和仙法之外,他的主功法卻是在一個殘破的仙人洞府里拿到的,似乎是當(dāng)年想要飛升上界卻死在了天劫下的大能臨死前留下的功法,這也是他修為一路突飛猛進的秘密,他不曾告訴過任何人。
如果嚴重了,那位已死的洞府主人算是他半個師父,不過因為沒有真的拜師,師徒關(guān)系倒也不算名正言順,但問題是,他方逆鱗的年紀擺在那里,跟那些行將就木的老怪比,他是年輕有為,可于桑紅衣這樣的新秀比起來,他怎么也算是個長輩了,可現(xiàn)在他卻正被一個娃娃問可愿拜她為師?
其實方逆鱗的靈魂來歷有些特殊,對于年長者拜年幼者為師倒不是特別的排斥,可主要是桑紅衣這話的神情實在是太讓人火大了。
再看看自己可憐的胳膊,方逆鱗有點進退不得。
而人歌在最初的驚訝后迅速的平靜了心態(tài)。
他只是有點訝異,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竟然就多出了兩個師弟。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桑紅衣既然出這樣的話,就代表這個方逆鱗肯定是讓萬物之書翻開了書頁。否則,桑紅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收徒的。
桑紅衣與方逆鱗之前都在同一個宗門活動,且兩個人關(guān)系很差,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若是方逆鱗真的符合了萬物之書的收徒條件,那么桑紅衣的開山大弟子其實應(yīng)該是方逆鱗才對,根輪不到他。
但是,偏偏當(dāng)初的桑紅衣根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在她得到萬物之書的一年之內(nèi),桑紅衣沒有與方逆鱗有過任何關(guān)于收徒的接觸,反倒是一年后遇見了他,才讓萬物之書翻開了一頁,就足以證明,當(dāng)初的方逆鱗是不符合條件的。
怪不得桑紅衣一開始就看出了方逆鱗乃是奪舍之人,這具驅(qū)殼之中根不是原來的靈魂。因為萬物之書翻開新的一頁,就已經(jīng)是鐵一般的證明。
只是讓人歌不明白的是,眼前之人既然不是真的方逆鱗,他為什么要回到雙玄宗?
是因為放不下宗門長老的身份?
可是比起身份,他難道不怕暴露之后反而無處可逃?
奪舍這種事,修仙界里是常事,卻也是不怎么見得人的事。大家提起奪舍,大多都深惡痛絕。
若是那種奪舍剛死不久的死人的那種還好些,若是活人奪舍,奪回被人歸為魔頭那一類。
像是方逆鱗這種身份,五大宗之一的長老,平時認識的人不少,除非有著絕對的信心,否則很難真的逃脫出別人的觀察。
且他是真的受了傷,這做不了假。整個雙玄宗的宗主長老齊齊出動尋找能夠療傷的辦法,方逆鱗還沒那個事騙過了所有人。
“回答呢?”桑紅衣見方逆鱗就在那愣著不話,有點不耐煩。
接受能力太差了。想當(dāng)初歌可是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了呢。
她只是不想一想,人歌那時候的情況跟方逆鱗根不一樣,反應(yīng)速度不同有什么稀奇?
“你認真的?”方逆鱗有點反應(yīng)不太過來。
“我看起來像是開玩笑?”桑紅衣指著自己,一臉的無辜。
“可我不是方逆鱗,而且還是奪舍了方逆鱗的人。身為同門,你就不想為他報仇?”方逆鱗正在考慮桑紅衣是為了穩(wěn)住他拖延時間的可能性。
桑紅衣卻撇了撇嘴,完是一副不屑的姿態(tài)道:“他死了活該。叫他正事不做非得找茬,為師我不放串炮仗慶祝一下大宴三天三夜以示興奮都算是對得起他了。”
多大仇啊!
方逆鱗默默的在內(nèi)心為原身默哀了片刻,然后突然意識到對面這個女人竟然已經(jīng)開始以‘為師’自居了。
“可我年紀比你大出許多。”方逆鱗又在找借口了。
“這樣收了你為師我才有成就感啊。”桑紅衣一臉認真道。
方逆鱗簡直要吐血了。
非要收他為徒就是為了有成就感?你敢不敢認真對待一下師徒這個關(guān)系?
他甚至都有點可憐人歌了,拜了這么個師父,日子該怎么過?
但想到人歌,他的內(nèi)心突然像是閃過一道光,他開始意識到人歌的成功絕非是偶然。
桑紅衣的能力他見識過了,雖未窺見身,但至少知道外界傳言的廢物根就是胡八道。而人歌,從一個被人斷定不適合修煉的可憐人,到如今以碾壓姿態(tài)凌駕于眾人的絕代天驕,豈是一套人一族的功法就能否認他的天賦的?
重要的是,人一族的功法究竟從何而來?桑紅衣根就是土生土長的十六階梯之人,她根沒有接觸過上界的一切,那么人歌的功法和修煉資源是從哪里得到的?
而如果這一切都是人歌自己的事,他就不可能對桑紅衣如此尊敬。
方逆鱗想到了一個可能。
對方莫非也是奪舍?或者有什么奇遇,得到了什么通天的寶貝?
于是方逆鱗再看桑紅衣,怎么看就怎么像個聚寶盆。
他的內(nèi)心已經(jīng)開始動搖了,但卻還是試探著問道:“若我不同意呢?”
桑紅衣臉色一變,瞬間耐心被磨盡了道:“歌,揍他。”
好干脆果斷啊!難道你就不能繼續(xù)勸一勸?沒準兒我就答應(yīng)了呢?
方逆鱗一口老血。
偏人歌還擺著一張冰塊兒臉,無比認真的問:“揍到什么程度?”
“嗯……”桑紅衣捏著下巴考慮了一下,最后道:“就揍到他主動拜師的程度。”
方逆鱗的心在滴血。
這叫哪門子的主動拜師?用武力壓迫下的拜師也能叫做主動?
“知道了。”人歌磨刀霍霍,又在動手前看向桑紅衣道:“他要是叫的太大聲,宗主和長老們聽到了該如何?”
桑紅衣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直接掏出一張隔音符,在屋子里擺了一道,道:“這樣,你就算是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的。”
方逆鱗簡直要死心了。
這是什么對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這是要對自己做出什么禽獸不如的事情呢。
而此時門外的宗主和眾長老卻一臉的憂慮。
謝蒼穹皺著眉道:“怎么里頭一點聲音也沒有?桑丫頭不會將方長老給弄死了吧?”
謝蒼天卻一臉不在意道:“廢物她自有分寸,弄死不太可能,頂多半死不活。”
“半死不活就好。”謝蒼穹似乎放心了。
眾長老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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