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十八公主的事,桑紅衣倒是有所耳聞,當然,熟是不熟的,可是也是聽過一些傳聞的。
臨淵帝那么多的子女,這個十八公主之所以讓桑紅衣記得住,就是因為這個人實在是太軟弱太善良了。
以你惡意待我,我以良善回之,聽到過很多關于十八公主的消息,但是桑紅衣能的就覺得,這個十八公主要么就是個傻子,要么就是個心機重的人。
是哪一種桑紅衣不知道,見都沒見過,是美是丑,她也只是聽過一些‘傳’而已。但是,關于大荒的事,她卻是略知一二的。
大荒其實就是一片沙漠,那里居住著一些民風彪悍的人。因為沙漠里資源有限,不足以讓國民存活的時候,就只能侵略一些周邊的國。
臨淵帝雖是暴君,但臥榻之側其容他人酣睡的事似乎不在他的考慮之內,他對周邊的國秋毫無犯,而大臨朝強大若斯,其他國也不敢輕易得罪,所以,這些國反倒成了大臨朝的保護線,將大臨朝拱衛在其中。
大荒就是這些國的其中一個,但是整個沙漠比起這些國加起來都大,實力也要雄厚一些。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因為這樣,給了大荒一些可以與大臨朝抗衡的信心,才會覺得臨淵帝會怕了他們的進攻與威脅,開始提出一些非分之想。
十八公主的事臨淵帝知不知道尚且不知,但關于底下子女間的爭斗,臨淵帝都是出于放養態度的,根不去插手。
而這一次,十八公主出嫁的事,是三皇子一手經辦,這也是他為了帝位而付出的籌碼,可能在臨淵帝預期的爭斗范圍之內,即便是臨淵帝知道了,也未必會出面組織。
十八公主是怎么被三皇子忽悠的答應了這個條件桑紅衣不知道,但是,鄰桌所的大荒太子不能人道的事卻不是假的。
大荒的太子,專橫跋扈,有著大荒人專有的蠻橫,同時心比天高。
他是大荒的太子,大荒皇帝唯一的兒子,無論他做了多少錯事,出于傳承的考慮,他的父皇都不會將他給廢了重立太子,所以他似乎有恃無恐,成了大荒一霸。
然后有一日,他調戲了兩個女人。
一個叫任秋秋,一個叫樓明月。
這是兩個惹不得的女人,他們分別是兩個霸主級勢力的首領。
任秋秋來自秋水閣,樓明月來自仙人樓。
兩人分別是秋水閣與仙人樓的宗主,九州域九大勢力的兩個唯二的女首領。
大荒這太子也是倒霉催的,好死不死的就這么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于是他悲劇了。
他沒有被殺,卻被廢了男人的功能,成了一個無法行床笫之事,無法生養后代的廢物。
這對大荒皇帝這個一脈單傳的人來,太子出了這樣的事,他這一脈就等于是絕后了。
大荒皇帝當然不是不想再生幾個,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除了生下這么個兒子之后,無論找多少妾,無論行多少房事,但卻始終無法再生下一兒半女,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如今,要斷子絕孫了,大荒皇帝自然不讓了,于是仗著大荒地廣想要去仙人樓和秋水閣討回公道,卻讓了他們大荒雖地廣但人稀,資源貧瘠,修為孱弱,被仙人樓和秋水閣分別打了出去,大荒帝重傷,才認識到自己的弱,自此也不敢再找仙人樓與秋水閣的麻煩,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從那以后,不僅失去了男人的能力,甚至連仇都不能報的大荒太子,他變態了。
他的心態一日比一日扭曲,可惜沒什么用,一個這樣的廢人,翻不起多大的浪,所以其他勢力自不會在乎,國的那些勢力有些蠢蠢欲動,于是,這時候,大荒與大臨朝的這一次聯姻,其中所包含的東西就實在是讓人玩味了。
“他們三皇子這么個玩法,你臨淵帝知不知道?”夏凡顯然也聽過大荒太子的傳。
這件事涉及到了九大勢力的其中之二,仙人樓和秋水閣,身為九大勢力之一的天師府,其中還有紫英宮這樣的情報機構,怎么可能會不知道這么有名的消息?
“臨淵帝很少出山,一心修行,想要突破創世境,現在可能正在衍化世界的階段,未必就知道這件事。不過以十八公主的地位,即便是知道了,臨淵帝也未必會管。帝王之家的親情,聽著就如同一個笑話一般,能將自己的親妹妹推入火坑,這個三皇子倒是個做大事的人。”陸以哼了一聲,顯然不大看的慣三皇子的作態。
他也有兄弟姐妹,家中姐姐弟弟都有,他算是中間的那幾個,兄姐疼他,他也疼愛弟妹,所以十分不能理解那種明知道對方是個無能,最后還親手將妹妹推入深淵的行為。
但不理解歸不理解,他卻也知道,皇家就是如此。不止皇家,很多世家都有這個毛病,與家族的榮耀比起來,個人的犧牲似乎成了微不足道的事,就算是他陸家也有這種情況發生,只是比較幸運的是,他們這一家兄弟姐妹的感情都很好,不需要去擔心誰會把誰給賣了。
“這些事聽聽也就算了,不要輕易介入皇家之事。這個臨淵帝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他自己可以放任自己的子女互相廝殺不斷,卻未必愿意看到外人插手他的家事,你們都注意著些。”君不負提醒道。
別臨淵是個帝王,就算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不愿意別人來插手自己的家事。
“插手?算了吧,吃了力還不討好。他們大臨朝的皇子公主,一個比一個驕橫跋扈。他們的爹能這么做是因為有可以驕橫跋扈的資,至少人家修為通天,可碾壓眾人。但那些溫室里的王子公主們,仗著臨淵帝的那點名號,還真以為自己就是站在山巔的人物了,徒惹笑話罷了。”夏凡似乎深有體會,于是道:“見到那些皇子公主們,最好繞著走。這群人可能腦子有點問題,給他們爹面子還然不知,非得將人惹怒了大開殺戒才算完。當年有個公主,非看上了某個路人的仙寵,人家好歹她也不聽,買不下就要明搶,最后被人一劍給滅了,才知道對方是試劍莊的人。”
夏凡起來就覺得好笑道:“試劍莊的人都是一根筋的人,練劍練到忘我,何曾在乎過什么皇子公主的身份?人家打路上過,誰也不招誰,偏有那不識好歹的,最后被殺了,不也不了了之了?”
“臨淵帝就不管?”桑紅衣好奇。
就比如她家那個爹,護短是出了名的。要是誰真的殺了她,她爹絕對能去掀人家祖墳的墳頂。
但臨淵帝似乎完的放任了他子女的死亡,也不為其出頭,也不插手紛爭,如同一個看客。
“這些子女對他來,就如同是陌生人一般。他們的存在,只是因為帝國需要繼承人,而繼承人需千錘百煉方能脫穎而出,如此,除了笑到最后的那一個,其余人的死活都不重要。”君不負搖搖頭。
這其實是一種病態的挑選方式,但也不得不,這樣挑選出來的人,確實也是成為梟雄的好苗子。
“客官你們點的菜已經齊了,請慢用。”正在桑紅衣他們討論著的時候,店二將最后一道菜端上桌,便要轉身離開,卻突然被夏凡叫住。
“客官還有什么吩咐?”店二露出招牌的笑容。面對客人時應該如何笑能夠討人喜歡,他常年做著這份工作,早就摸熟了規律。
“你叫什么名字?”夏凡歪著頭問。
“回客官的話,的叫王丫。”店二恭敬道。
“王丫?”夏凡一愣。一個男孩子,叫一個女孩子的名字,還是那種土土的名兒,實在是有些好笑。
王丫似是看穿了夏凡的所想,于是摸摸頭,不好意思道:“叫客官笑話了,的從體弱多病,家父就為的起了個女孩兒的名字,是好養。”
“可修過仙?”夏凡又問。
“以前也想著修煉過,但始終一事無成,光是修煉資源就不是的能負擔得起的,故而就到這里打幾份工,掙點銀子和靈石,再去換來一些資源,自己摸索著練。”王丫自然看得出來這幾位都是修仙者,且還都是大能,于她這樣的冰人境菜鳥而言,對方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于是,處事就需更謹慎些。
“你沒有師父?”夏凡又問道。
“沒有,的自家窮,就是修仙也是偷偷摸摸自己偷學來的,只是后來被人逮著了,被打了一頓趕得遠遠的,再也不許靠近。只是的不怎么死心,一心想要修仙,改善家中生活,可真的觸到了修仙的門檻兒時才發現,修仙所需的時間、精力與錢財都比養家糊口要多的多。”王丫也有些傷神。
“就沒想過放棄?”桑紅衣突然問道。
“想過,好也學了一招半式,在普通人面前裝裝樣子倒也足夠生活了,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會想著將來能飛天遁地,連做夢都是翻江倒海,腳踏祥云,成仙成神,娶個仙子媳婦兒……”王丫自己著都不好意思了。
“拜我為師如何?”夏凡看著王丫一臉的窘迫卻也覺有趣,于是問道。
眾人一臉‘果然如此’的樣子,見夏凡逮著個店二問東問西,他們就猜測可能是夏凡動了收徒之心。
只是,他們一點也看不出這店二的資質好在哪里?夏凡怎么就認定了他了?
桑紅衣也不知道,至少在萬物之書看來,這人沒啥特別,連謝聘婷都不如。不過,萬物之書的起點太高了,不具備合理性。
“拜師?”王丫有點懵。
自己這算是走了運了還是倒了霉了?
如果對方真有收他為徒的意思,那肯定是走運的。畢竟人家什么修為?一看就知道是高人無誤。
如果對方是逗他玩兒,或是有什么別的目的,那就是倒了霉了。可是他怎么看都不覺得自己哪里特別能得高人一眼相中,所以他有點害怕。
“拜我為師,從此后你就得跟我回宗門修煉,這里是不能待了。但修煉的資源,自然就由我這個師父來提供。你的修煉之路走岔了,得即使彌補,否則輕則一事無成,重則還可能練出問題來。現在還來得及,如何?做個決定吧。在我們吃完了這頓飯,離開這里之前,給我一個答案。”
著,夏凡就把王丫給打發了。
桑紅衣一臉的無語,心,你給人家思考的時間會不會也太短了?
吃頓飯才需要多少時間?
夏凡卻不以為意。
在他看來,他收徒就憑他看著順眼,資質,哪怕一般般也無所謂,反正他也不需要開宗立派,對于弟子,也沒有什么過多的要求。
她今天突然看這王丫順眼,那么他就愿意給他這個機會。
但是,機會向來是稍縱即逝,所以能不能抓的住,就看對方自己的覺悟了。
他只有吃這頓飯的時間可以給他,吃完了這頓飯,離開了酒樓,從此后天大地大,他與他的緣分就此終結。
所以,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從此走上一條不一樣的道路,那就看對方的覺悟與運氣了。
“少女,不要看了你這便宜師兄。你的這個夏師兄,做事憑心意,這種狀態反而是最為難得的。”此時萬物之書突然道。
桑紅衣點點頭。
萬物之書繼續道:“自古以來,最容易取得頓悟的,大多都是心靈純粹的人,最容易成為圣尊一樣存在的人,也是他這樣的人。他這種人,只需一個機緣,可能就會一飛沖天。這種人是最純粹的,但未來也是最捉摸不定的。你最好交好他,正好他也在努力的交好你。”
萬物之書的話很明顯。夏凡這種人,心思純粹但不愚蠢,他是純凈的,卻不是單純不曉事的。
這種人賊精著呢,但是卻沒有花花腸子。
所以,與這種人交好,其實是個不錯的決定。至少桑紅衣很喜歡夏凡的直來直往。有時候,直球才是最戳心的。
還沒等飯吃完,那王丫就又來了,這一次,他的眼中沒有半分猶豫,干脆直接的就朝著夏凡處躬身道:“師父,我愿意拜您為師。”
“那好,從此刻起,你就是我夏凡的徒弟了。”夏凡笑呵呵的朝著君不負他們道:“君師兄,陸師兄,桑師妹,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之后我會好好調教他,爭取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去云中海邊緣獵殺海族獲取積分。所以這幾天的活動我就不再參加了。最好等你們都收到了弟子,咱們一起出發。”
夏凡很自然的又忽略了門雪的存在,哪怕在王丫跟桑紅衣他們打招呼的時候,夏凡還特意提醒了一句道:“這個人就不用問候了,反正她也不稀罕”。
一句話,將門雪氣了個吐血。
王丫乖巧的照做,退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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