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紅衣看著鐵飛花并著小腿一副憋不住的模樣,頓時笑出了聲。 方逆鱗給他吃的那種瀉藥其實不是什么太夸張的東西,頂多就讓他拉上個四五天罷了,以鐵飛花的修為,就是在茅房待上五天不出來也是死不了人的。 但架不住難受啊。 畢竟是仙丹啊,即便是瀉藥,那也是仙丹級別的瀉藥,對修士的身體雖沒有多大的損害,但是難受的感覺卻也是屏蔽不了的。 “你還笑?”天道算是第一次見識到了桑紅衣的不正經。 “我的徒弟,不至于連個拉肚子拉到腿軟的鐵飛花都打不過吧?”桑紅衣實在是覺得沒有挑戰性。 別小看了越人歌和方逆鱗,這倆人是她的徒弟中修為最高,同時也是天賦最好,最重要的是被她大力培養,各種小灶開著的弟子,打個鐵飛花根本不在話下。 天道哭笑不得道:“鐵飛花不足為懼,可這一次鐵傲雙那老不死的也來了。他若是看到他唯一的孫子被人欺負了,以他那張老臉,可不會管什么以大欺小臉面不好看,你的徒弟,現在可打得過生死境?” “哦?我說他敢這么橫,原是他爺爺也來了。”桑紅衣笑了笑,然后突然問道:“你和鐵傲雙有仇?” 天道愣了愣,搖頭道:“沒有。他有資格和我有仇?” “和你沒仇你叫人家老不死?”桑紅衣的思維十分的天馬行空。 “我和他是沒仇,可等一會兒你可能就和他有仇了。我現在可是要在你的手下做事,拍你的馬屁有什么不對?”天道一副天經地義的架勢。 “我莫不是在和一個假的天道聊天?”桑紅衣黑線。 “此話怎講?”天道表示不理解。 “你可是天道啊,天大地大你最大,你不是應該霸氣側漏,睥睨四方,大手一揮,天下盡皆臣服嗎?拍馬屁是你一個天道該說出來的話嗎?”桑紅衣倒不是矯情,她算是比較特別的,所以才會對天道不懼怕。但是按正常來說,你一個天道,天就是你,你就是天,所有人都得聽你的,你不得霸氣的就跟個皇者似的才符合人物設定嗎? 你這角色轉變會不會太一氣呵成了? “你沒有星域你看我拍不拍你馬屁?”天道卻白了桑紅衣一眼。 “真誠實。”桑紅衣也不知道是夸還是損了天道一句。 不過她也想的明白,天道的心態轉變這么快,恐怕還是要歸功于三十三天外那個混沌中心化形的野心家。 明知自己不敵,又只能龜縮在屏障內與敵人僵持著,這對于當土皇帝當慣了的天道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打擊。 問題是,當你發現你根本無法與對方抗衡,而且是那種即便再努力也無用只能慢慢耗著的狀態,人的心態是很容易改變的。 在三十三天最為天道確實是最大的了,但三十三天外還有更廣闊的世界,不說星域,就光說那億萬個混沌碎片所衍化的小世界,比他強的都大有人在。 而你想變強,就必須走出去,放棄現在的身份,一步一步修煉,去闖蕩更大的世界。 但是想走出去,就必須要擊殺三十三天外那個混沌中心化形的敵人。可要能擊殺敵人,就必須要變強。但變強卻又必須要走出去。 這簡直就是一個死循環。 根本無解。 他根本走不出去。因為敵人在外面,他打不過。 而且這種被一座大山狠狠壓制無法反抗的壓力幾乎都是背在他一人身上的。 除了那些被殺死丟回來的生死境強者,其余的還未能踏出三十三天的修士,根本連天外有著這么一個會危及他們性命的危險的存在都不知道。 一萬年,十萬年,百萬年 這樣的壓力背在身上,時時要對抗這種壓抑與恐懼,但凡有個救命稻草,他都不會傻到去放棄。 桑紅衣笑了笑,對天道說道:“借你這里一用。” 說著,便已經盤膝而坐,開始突破。 這樣的突破對于桑紅衣而言一點危險都沒有,只是瞬間,她身上的氣息便開始暴增,天道笑著在一旁看著,親眼見著桑紅衣只用了一會兒的工夫,修為便從星光境巔峰,瞬間攀升至了生死境巔峰。 而一突破到生死境,桑紅衣立刻就感覺到天地間似乎遍布著一種規則,企圖束縛她。 一開始她壓制修為到星光境遲遲不突破,就是為了不過早的接觸這種天地規則。 她擁有星域,修煉體系其實與三十三天的修煉規則已經有所不同。.. 她不愿意被三十三天的天地規則束縛,又不想過早的與天道敵對,所以才壓制了修為,不過現在天道已經是自己人了,這些東西反倒無所謂了。 天道只是在一旁站著,就能感覺到那種幾乎能將整個天地壓垮的威壓。 這是屬于星域獨有的威壓。 如果桑紅衣不控制這種威壓,她甚至可能直接將三十三天毀滅。 三十三階梯對星域來說實在是太脆弱了。 但是,桑紅衣的星域還沒有完善,所以現在利用威壓能毀了三十三天,自己卻也要受重創,她自然不會做這種自我毀滅的事。 所以只是瞬間,她的氣息便收斂到了生死境,將多余的氣勢重新壓制在氣海之中。 天道不得不承認,桑紅衣可能是他見過的修為升的最快的人了。 你見過從星光境到生死境巔峰只用了一盞茶時間的修士嗎? 突破之后,桑紅衣捶了捶肩膀,頓覺渾身舒爽。 此時天道卻道:“鐵傲雙出手了。” 桑紅衣一聽,立時便向那影像處看去,就見此時越人歌方逆鱗將蕭秋水蕭秋木他們護在身后,桑渺和羽巧巧也將謝蒼穹和謝蒼天護在身后,隱隱與鐵飛花面前的一個老者形成了對峙的姿態。 而越人歌與方逆鱗的身前還有一個人,似乎在與鐵傲雙交涉。 只是鐵傲雙的表情看來,交涉并不順利。 他一身生死境的氣勢讓對面的越人歌等人并不好受,只是可能礙于在快活臺內,他沒有直接動手。 “你要怎么做?”天道拖著下巴好奇的問桑紅衣道。 “怎么做?還能怎么做?徒弟被人欺負了,當然是”桑紅衣嘴角勾起一彎詭異的弧度,輕輕道:“打回去。” 此話說完,桑紅衣卻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天道重新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看著眼前的影像笑道:“打歸打,別砸壞了我的東西。” “摳門兒。”桑紅衣的聲音透過影像傳來,惹得天道哈哈大笑。 正如桑紅衣所預料,鐵飛花之所以敢這么挑釁秋一曲,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爺爺這次也要來快活臺。 他與爺爺不是一路來的,所以之前會被楚天涯嚇到,不過現在知道爺爺已經到了,即便是楚天涯還在,他也不會再委曲求全。 對于方逆鱗敢給他下瀉藥這件事,比起憤怒,他更多的覺得是羞恥。而對于敢讓他如此羞恥的人,在他眼中,根本與一個死人無異。 方才他還拉的腿肚子發軟,險些沒憋住。好在爺爺及時出現,發現了他的異狀,便運功將他體內的毒素逼出了體外。 畢竟只是瀉藥而已,一個生死境的高手,逼出一點瀉藥并沒有多困難,所以鐵飛花一瞬間有又變的生龍活虎的,仿佛之前拉的腿顫的不是他一樣。 鐵飛花有個毛病,小人得志,上躥下跳。 他覺得現在有爺爺在他眼前給他撐腰,即便是楚天涯在,他也不用害怕。 大堰谷楚家確實是頂級勢力,但他惡人谷也不差啊,何況,他是爺爺的親孫子,還是唯一的親孫子,但楚天涯是楚家的什么? 楚天涯就算是在這里被他們給欺負了,回去告了狀,楚家難道還會為了一個楚天涯去他惡人谷要個交代嗎? 如果楚天涯在這里,知道鐵飛花現在的想法,他一定會問一句,你到底是哪來的自信,敢拿惡人谷這種破爛勢力和他大堰谷楚家相提并論的? 他大堰谷雖然近些年來麻煩不斷,家族之中也非鐵板一條,內耗嚴重,但畢竟是真正的頂級勢力,光是生死境的強者,哪怕只是表面上的,也是你惡人谷的一倍還多,星光境就更不要提了,惹火了楚家滅你一個惡人谷是有多困難? 這么些年,楚家沒有對惡人谷下手可不是因為怕了惡人谷那兩三個生死境,而是各大強者內心中都隱隱有一種不安,總覺得未來會有大事發生,所以已經盡量減少了無謂的殺戮。再加上天道也隱隱透露出了平衡的意思,天機山的智者也確認了將來三十三天確實會有大劫。 否則,就憑惡人谷敢對他楚家人不敬,哪怕就是個普通弟子,較真的也能滅你滿門,何況他還是楚家新一輩中天賦最好的。 “就憑你們這些無知小兒,也敢在老夫面前猖狂?”鐵傲雙淡淡的瞥了越人歌他們一眼,生死境的氣勢朝著對面撲壓而來道:“是誰給飛花下的毒,自己站出來,老夫留你一條全尸。” “鐵前輩,這本不過是小輩之間的沖突罷了,您老既來了,此事便算了如何,否則難免有以大欺小之嫌。”秋一曲攔在越人歌等人身前。 她知道這些人都是桑紅衣帶來的。而她又欠了桑紅衣一個大人情。 桑紅衣現在不知在何處,她希望自己能拖一分是一分。 其實她心里明白的,惡人谷的鐵傲雙根本就是個不講理的人。 他們惡人谷總對外宣稱自己是講道理的,但誰都知道,你都叫惡人谷了,誰還指望你講道理。 但是,鐵傲雙大概是惡人谷之中最沒有節操最不講理的一個人了。 據傳這個人年輕時還好,沒有現在這炮仗脾氣,也沒有如此咄咄逼人。但是不知怎么的,某一段時期之后,他就性情大變,開始變的喜怒無常。 許多人都認為是他練功練出了岔子,畢竟惡人谷其實算是邪派的勢力,不算魔,卻也不算正,修煉的功法也是邪里邪氣的。 這種旁門左道的功法確實很容易出問題。 鐵傲雙很慣著這個孫子,所以秋一曲很清楚,可能今天這件事無法和平了結,只期待鐵傲雙會看在快活臺的面子上,不在這里動殺戒。 再者,她攬月樓多多少少也是有點面子的,只是換做是惡人谷的別人,可能會賣給她秋一曲一個面子,但是鐵傲雙的話,攬月樓的面子未必足夠。 “秋一曲,此事與你攬月樓本無干系,你又何必自討苦吃?”鐵傲雙卻冷哼一聲,沉著臉道:“老夫不管什么以大欺小,到了老夫這個境界,便是以大欺小了又能如何?老夫只知道,老夫的孫子被人暗算了,那這個人便要付出代價。老夫肯留他一條全尸,已是老夫仁慈。” “鐵前輩”秋一曲暗暗著急,她跟鐵傲雙根本講不來道理。 “小娃娃,你最好讓開,免得為你攬月樓惹來無妄之災!”鐵傲雙氣勢一發,秋一曲竟是直接被這股勁氣逼退了數十步,一口血嘔出,周身經脈已經受了不少的損傷。 云千影就在不遠處站著,見秋一曲受傷,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剛想要出手,卻突然一頓,隨即又止住了動作。 只是她嘴角一抹殘忍的笑,卻顯得那樣的陰森。 “老不死的,不想說你,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怪不得能養出這種廢物孫子,原是你這個老廢物教的好,就你這蠢貨,不把他養廢了才是奇怪!”方逆鱗立刻將秋一曲攬到身后,對著鐵傲雙就是一頓大罵。 “牙尖嘴利的小子,等老夫抽你的筋扒你的皮,看你的嘴還能不能這么硬!”鐵傲雙被方逆鱗一頓罵的是臉紅脖子粗,眼中殺機幾乎凝為實質。 “老而不死是為賊,像你這樣的人,能活到現在已是奇跡,你也該死了。”方逆鱗冷哼,分毫不懼鐵傲雙的氣勢。 “老夫殺了你!”鐵傲雙何曾被人這樣謾罵過?自從踏入生死境,身邊就都是對他敬畏的人,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的侮辱了。 鐵傲雙不知練了什么邪功,此刻手指竟然不正常的彎曲,仿如鷹爪,指甲也瞬間變長,如同利器。 他一身殺氣,指骨之間發出‘啪啪’的聲音,一爪朝著方逆鱗的腦袋抓去,一招直是殺招,分毫不留情面。 方逆鱗自然感覺到了這種殺招的威力,只是他卻冷笑道:“你還真當小爺毫無底牌便敢挑釁你這老不死的?待小爺用處底牌,死的是誰還猶未可知。” 看熱鬧的眾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這人敢挑釁一個生死境的強者,原是身上留有底牌。 眾人期待著方逆鱗會用出什么樣的底牌,心都被抓的癢癢的。 而方逆鱗也沒有讓他們失望,頓時換做防守姿勢,大喊道:“就讓你看看小爺的底牌有多強大。”說著,他雙手放到嘴邊,鼓足了底氣,大喊一聲:“師父救命!” 眾人十個里頭倒了八個,另兩個勉強才站穩了。 越人歌原本劍都握在手里了,現在也被方逆鱗雷的不輕,手掌捂著眼睛,特別想和這個倒霉師弟劃清界限。 你這底牌能不能走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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