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信回到屋內的時候，萬琳看都不看他，似乎還在賭氣。

    “有什么事，該就吧。”劉信瞥了萬琳一眼。

    萬琳抬頭：“就不。你剛剛的言語已經冒犯到了我，要想跟我談事情，除非你先道歉。”

    劉信扭頭就走，沒有一秒鐘的猶豫。

    “欸……”萬琳緊喊慢喊，把劉信喊住，“你這人，怎么脾氣這么急。真不知道你有哪點好，讓曹昆那么護著你。”

    劉信哈哈大笑：“我和曹昆大學四年鐵一般的交情，豈是一般人能夠破壞的。你不要以為他喜歡你，就會無原則地遷就。我問你，你喜歡他嗎？你在索取之外，有為他著想和付出嗎？如果你只是勾引利用他，又如何有資格出抱怨他的話！”

    “懶得跟你爭。”萬琳不過劉信，干脆避而不談。經此一件，知道了劉信的脾性，也不敢再要劉信道歉了，直接起正事。

    “喂，長信市的紅鯉魚生意，來是我萬家負責的。你一個外人強勢介入，靠著秦……秦副市長的關系，把整個市場都破壞了，于情于理，也太不講究了吧。”

    劉信嚴肅起來，搖搖頭：“這話我不同意。我搞紅鯉魚生意，市場是建陵城。長信市的紅鯉魚塘那只是一個儲備而已，長信地乃至整個吳楚省的市場，都還是你萬家的。萬琳姐這么，可是謠言中傷。”

    “你自己看。”萬琳扔了一份文件到劉信手里。

    劉信打開一看，是萬家紅鯉魚生意在去年的銷售數據，以及新的一年的預售數據。從數據來看，新的一年不僅沒有增加，反而比去年下降了近四成！就算后面宣發跟上，新的一年的虧之勢，儼然已經可以預見。

    “你的目標是建陵城，可你手下負責生意的不這么想。”萬琳到這個就來氣，“那個叫向濤的家伙，借著云湖鄉紅鯉魚塘是紅鯉魚發源地的便利，在市乃至省展開宣傳，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我萬家少掉的訂單，就是已經轉投你白鷺集團去的。”

    喘一口氣，憤憤然繼續：“不僅如此，就是剩下和我們締結合約的商家，大部分也只是一個季度的短約，他們打算觀望，一旦白鷺集團紅鯉魚火爆，隨時有可能轉投你們的懷抱。你看，有沒有影響到我的生意？”

    向濤還真是個人才！劉信咧嘴笑了，這個二姐夫其貌不揚，任別人看都會認為只是個農村土豪，實際上事真厲害。自己的生意要是能在長信市乃至吳楚省立穩腳跟，等于開拓了建陵城之外的根據地，他當屬頭功！

    “即便如此，那也只是正常的生意競爭吧。”劉信動動眉毛，“你用這么下作的手段把我喊到帝都來，從法律上來可不是正當行為啊，想要干什么？”

    萬琳咬咬牙：“我想跟你……合作。”

    ***

    合作？劉信對于萬琳的要求有些意外，大大方方坐下，伸出一只手：“好啊，合作項目和計劃有沒有列好，拿來我看看，如果我滿意的話，或許可以考慮你的提議。”

    “劉信，你別給臉不要臉。姑娘態度已經夠好，你這個樣子，我們很難繼續談下去。”眼見得劉信要把自己當成弱勢方，萬琳不干了，“在你白鷺集團面前，我萬家就是龐然大物，能與你合作是你的榮幸才對，你倒好，喧賓奪主起來了。”

    “萬家是萬家，你是你。”劉信咧嘴一笑，一語道破真諦。

    “我與萬家沒有區別，我就是萬家生意的負責人，可以作為萬家的權代表。”萬琳昂起腦袋，努力做出傲然的樣子。

    劉信不話，輕輕拍了拍手。

    吳霏霏從屋外走了進來，她已經等候多時了。一進屋，與萬琳四目相對，直接打開了話匣子。

    “萬琳，萬家旁系女，萬家生意的繼承順位僅排第五。依靠的還是過去紅鯉魚生意的紅火，最近兩年魚市不順，生意已經產生動搖，繼承順位岌岌可危。如果被白鷺集團將紅鯉魚生意徹底奪走，萬琳姐將徹底失去現有一切，恢復原來二十名開外的順位。”

    “所以結論是，現在應該由萬琳姐求我們，而不是我們求著她。報告完畢。”吳霏霏完，走到萬琳面前，伸出一只手，“很高興認識你，萬姐。我叫吳霏霏，長信市人，跟你是老鄉呢。”

    萬琳眼睛瞪得雞蛋大。她是認識吳霏霏的，因為萬家在建陵城有親戚，不僅僅萬瑤，她萬琳也是常去建陵城的，所以知道建陵電視臺的當家花旦。不過這位前途無量的記者，怎么會跟一個私人老板混在一起，這是她看不明白的。

    吳霏霏沒有義務給她作解釋，直接走出了屋子。心理戰，這是她在來的飛機上，就跟劉信定好的戰略。

    “萬姐，現在可以做決定了吧。”劉信笑道，“現在需要合作的是你而不是我，要想合作，那就必須以我白鷺集團為核心，否則一切免談。”

    “如果我不呢？”萬琳不甘心，如果不能占據主導，那與寄人籬下何異。

    劉信一聳肩：“那就沒得談了。”

    “哼！”萬琳忽然笑了，眼中盡是對劉信的輕視，“合作這種事情，只要用電話或者郵件交流就行，或者你外派下屬來也能談。你以為我為什么要拿曹昆做要挾，把你叫到帝都來？”

    劉信回頭，看見萬琳擺出了動手的招式。

    “劉信，你大概不知道，姑娘在長信市是有名的高手吧。”萬琳單指指劉信，“今天你只有兩個選擇，要么乖乖答應以我為主導的合作；要么被我打到答應，以我為主導的合作為止。”

    原來這才是萬琳的終極計劃。

    劉信不驚也不慌，面上一片祥和，仿佛在看孩子一樣：“萬姐，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能夠和秦副市長搭上線，并且與他關系甚密？”

    萬琳搖頭，她打聽過，但沒有打聽到。

    劉信一個箭步，在萬琳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直接沖到她面前，單手伸出，僅僅兩只指頭就將自詡“高手”的萬琳輕松制住。

    萬琳咬牙切齒，但心里又激蕩不已，根不敢與劉信對視。

    “讓我跟秦副市長產生友誼的，就是這個了。秦副市長尚且不能在我手下走過一招，你這個丫頭想對我動手，豈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

    劉信手一松，輕輕一送，萬琳踉踉蹌蹌連退好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你這點計謀只能是笑話。我萬姐，現在你可以正常思考，要不要與我合作了吧？如果不要合作，我可就走了。”

    “不要。”萬琳是明事理的，當下就高喊出聲，“不不，我的意思是你不要走，我要合作，我要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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