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信給方龍斟了一杯新茶：“龍叔，恕我直言，你這是一個什么章程？”

    “沒什么，別誤會。”方龍露出慈祥的微笑，“我并不是來做客的，只是幫忙帶個口信而已。劉信你答應(yīng)也好，不答應(yīng)也罷，我都不強(qiáng)求。但是我有一言，還想請你聽一聽。”

    劉信洗耳恭聽。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吧。”方龍喝了口茶，瞇著眼睛看了看前方，“有言道交淺勿言深，我們交情雖然不深，但我這個問題可能涉及到你白鷺娛樂的內(nèi)部。你們是打算力捧程文心的吧？”

    “龍叔笑了。”劉信也回了個笑臉，“程文心與我是大學(xué)同學(xué)，關(guān)系非比尋常。她原來在帝都討生活，但是沒有公司賞識，甚至要去送外賣維持生活。我當(dāng)時帶她去了龍叔你的歡迎會，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混到機(jī)會，可惜也沒有什么出路。我當(dāng)時為了幫胡星，剛剛成立了白鷺娛樂，斗著膽子邀請文心過來，要用盡公司的資源力捧她。所幸運氣不錯，有了今天的成果。”

    劉信在帝都討工作的一年，基就是在社會底層混，話的技巧掌握了不少。這話看似介紹自己的經(jīng)歷，實則話里有話，綿里藏針。

    方龍至少從里面讀出三層意思：

    第一，程文心當(dāng)初在帝都，你們一個收羅她的都沒有，導(dǎo)致她去送外賣。明你們帝都的圈子眼光短淺。

    第二，白鷺娛樂在一貧如洗的時候，將程文心收入，用部資源力捧。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了些成果，你們大娛樂公司想要摘果子，我可不答應(yīng)。

    第三，我劉信跟程文心是大學(xué)同學(xué)，一個女生愿意千里迢迢來建陵城，她對我的情意不用多。

    “哈哈，我當(dāng)初也是走眼了，劉信你這話，其實也是在怪我啊。”方龍了兩句自責(zé)的話，緩和了一下緊張的氛圍。

    劉信連連擺手：“不敢不敢。龍叔你聽得真切，我這是怪那些娛樂公司沒有眼光呢。”

    “不過你真的沒有必要，完閉塞這條路的。”方龍點點頭，“大娛樂公司演員多，出頭難，就算當(dāng)初程文心遇到伯樂，也未必能成為現(xiàn)在的千里馬。你用你的能量，幫助她成名變紅，也許從白鷺娛樂的角度，是時候壓榨一下她的名氣來收割好處了，但是對于程文心人來，卻并不是一件好事。”

    劉信咬咬嘴唇，沒有答話。

    “這么來吧，對于一個上升期的新人，她最需要的是資源，大量的影視資源。”方龍打開天窗亮話，“這一點，現(xiàn)在制作了兩檔綜藝的白鷺娛樂，應(yīng)當(dāng)滿足不了吧。與之相反，中天娛樂作為圈內(nèi)大鱷，完可以做到，幾部電視劇電影資源砸上去，程文心很有可能直接達(dá)到一線甚至頂級女星的程度。劉信，你如果為了她好，應(yīng)該放手。”

    劉信長大了嘴巴，并不是因為方龍勸的話，而是因為他話里提到的那家公司：“龍叔你啥，讓你來當(dāng)客的，是中……中天娛樂？”

    “可不就是。我前面沒有提嗎？”方龍暗道自己糊涂，把最重要的事忘了提前，“中天娛樂是圈內(nèi)最強(qiáng)公司之一，顏鳴就是中天娛樂旗下的。對了，好像就是顏鳴向高層推薦，然后中天娛樂的高層好好研究了一下這個所謂的‘爆紅藝人’，然后由老總拍板，程文心擁有最頂級的潛力，要是有可能，一定要簽下。”

    劉信沒有想到，竟然是顏鳴鬧出的這個烏龍。

    對方龍笑道：“龍叔，我猜這個做決定的高層，一定不是中天娛樂現(xiàn)在的董事長，對嗎？”

    方龍瞪大了眼：“當(dāng)然不是，董事長是股東們推選出來，負(fù)責(zé)公司運營和管理的，這種提拔藝人的事，交給藝人部就行。想要引進(jìn)程文心的，正是中天娛樂藝人部的主任。”

    劉信哈哈大笑：“那就好辦了，我想請龍叔傳個話，先不我答不答應(yīng)。讓那位主任把消息報上去，給董事長乃至董事會知道，然后一切就會有分曉。”

    ***

    方龍實在不明白，劉信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好朋友，也就是中天娛樂藝人部主任，在娛樂圈掌握藝人紅與不紅話語權(quán)的圈內(nèi)老江湖——章醇。

    “老章啊，劉信他就是這么回復(fù)我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問他他不。你就打個報告試試看吧，也許是劉信有點擺譜，覺得他是老板，要你們董事長親自談判，才有誠意。反正你試試吧，有結(jié)果告訴我一聲，畢竟我也心癢癢想知道答案。”方龍將劉信的法轉(zhuǎn)達(dá)后，又勸了章醇幾句，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章醇，在電話掛斷后，想破腦袋也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在手機(jī)里翻出董事長的電話。看了一下時間，董事長現(xiàn)在估摸在工作，打過去應(yīng)該沒有問題。

    “你好。”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而威嚴(yán)的聲音。

    “你好，董事長，我是藝人部章啊。”章醇在董事長面前，很是恭敬，“我有個事情想向您報告一下。就是咱們藝人部相中了一個女孩，就是那個最近很火的，來自建陵城白鷺娛樂的程文心。我們斷定她有大紅大紫的潛質(zhì)，所以打算將她挖過來。向董事長您匯報一下，聽您的指示。”

    “這種事，你自己決定就成，跟我什……”董事長抱怨了一句，可是當(dāng)回味起章醇的話時，忽然頓住了，“等等，你的女孩，是白鷺娛樂的程文心？就是那個剛剛有一檔新節(jié)目，然后請了顏鳴上通告的程文心？”

    “誒。”章醇連連點頭，盡管對面看不見，但已經(jīng)養(yǎng)成習(xí)慣，“董事長原來您也關(guān)注了她呀，整個娛樂圈，幾乎都關(guān)注著她。她現(xiàn)在在圈外不算特別火，但是圈內(nèi)人大部分被她圈粉，都覺得她前途無量，要下手得趕快，不然就被別家挖走了啊。”

    “放棄吧。”董事長一盆冷水，當(dāng)頭潑下，“程文心不是我們可以挖的。”

    啊？章醇整個人都愣住了：“董事長，您的意思是，程文心她她……上頭有人？”

    “并不是的。是白鷺娛樂，這家公司不可覷，咱們不到生死存亡，沒有必要跟他們?yōu)閿场２唬瑧?yīng)該是要一直幫助白鷺娛樂，只要他們不主動攻擊我們，我們就一直幫他們。”

    章醇傻眼，不知道董事長是不是得了失心瘋。

    董事長在手機(jī)那頭，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你蠢啊。之前白鷺娛樂拍新節(jié)目要捧程文心，然后包括顏鳴在內(nèi)的一眾圈內(nèi)男神就去了，你當(dāng)這些頂級男藝人是大白菜，隨便撿撿就能有嗎。我告訴你，包括顏鳴在內(nèi)，這些人都是我出面請的。因為咱們公司的大股東吳楚省萬家公子打了電話過來，親自點名要求。再告訴你一件事，劉信的白鷺集團(tuán)，里面有個部門主管萬瑤，就是萬家嫡系的大姐。我這么，你應(yīng)該明白了吧。”

    ***

    章醇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掛斷電話的了。他只知道給方龍回電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的。

    “方龍，董事長把我的提議給否決了。他，非但不能挖白鷺娛樂，甚至于白鷺娛樂想要挖角中天娛樂比如顏鳴，我們也要乖乖奉上。”董事長沒有這么過，但章醇經(jīng)過自己的加工，添油加醋出了新的意思。

    方龍接電話的時候正在山野間，由劉信陪著賞景。聽完電話里的話，不由得打量了劉信一眼，然后打了個哆嗦。

    “怎么了，龍叔？”劉信很納悶，大熱天打寒顫，龍叔的身子不至于這么弱啊。

    “沒什么，沒什么，就是抽了下筋而已。”方龍打個哈哈，遮掩過去，“咱們還是繼續(xù)剛剛的話題吧。”

    劉信點點頭：“剛剛龍叔你在跟我商量，看好胡星是未來武術(shù)巨星。問我能不能把他交給你，由你來帶他呢。為了方便起見，最好從白鷺娛樂，轉(zhuǎn)到你現(xiàn)在的工作室去。”

    “不……”方龍大聲喊出來，出讓劉信完不理解的話，“誤會，都是誤會。我剛剛的意思是，以后想要力捧胡星，想要他在我工作室跟著我混，但合同關(guān)系保留在白鷺娛樂。絕對沒有，想要來挖角白鷺娛樂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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