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哪里去找這樣的人才呢？”劉信畢竟不是神，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讓他憑空變出個人才來，實在不可能。

    而且這樣的高端人才，國內有也就算了，劉信可以憑著生意關系和江湖關系去試試看。可是光刻機在國內尚且是眾的，能夠掌握芯片開發技術并領導一個實驗室的，實在是一個沒有。

    楊主任這時候體現了他的價值：“劉總，其實我可以給你推薦兩個，是我當年讀書時候的學弟，一個叫李舟，一個叫焦尚。”

    劉信洗耳恭聽，因為看樣子，楊主任有故事。

    “你有所不知，我們上大學的時候，是8年代初。那時候是沒有電子專業的，數學是理工科之祖，所以我們學的都是應用數學系。起來慚愧，雖然我是學長，但完無法跟兩位學弟相比。李舟和焦尚他們二位，是建工大8年代第一等的學神。”楊主任眼里，涌現出深深的回憶，“我能夠跟他們關系熟，主要就是我們仨對于電子工程都感興趣。”

    “我們科時候，一起進行電子工程課程的自學，那時候沒有教材，只能去買外文原，一個字一個字地學。科畢業之后，我們一起去了美國留學，真正接觸電子工程專業。來我們約定，一起回建工大，給建工大建一個電子工程學院的。”

    道這里，楊主任停了，顯然有些情緒涌上心頭，有些難以為繼。

    劉信若有所思，從這簡短的描述里，他聽出了一出大戲的味道，試探著問：“他們……是不是沒有回來？”

    楊主任眼眶有點發紅：“沒錯，他們倆比我厲害。李舟在博士期間就收到了美國高通的邀請，就是現在芯片和通信行業的超級巨無霸高通，他去實習了，然后留了下來，還入了美國籍。從那之后，便一直在高通發展，現在是高通的高級工程師，高通的芯片里面，未嘗沒有他一份汗水。”

    劉信大驚，沒想到這李舟來頭這么大，想來另外一個焦尚也不差。

    “李舟留在美國，我和焦尚回了國，著手實現夢想。”楊主任繼續道，“但是才開始，學院有一個跟寶島省交流的機會，焦尚去了，然后就沒有再回來。因為他受到了寶島省MTK集團的邀請，進了MTK高就。他留下之后，給我發過信息，讓我別怪他。我能怎么樣呢，個人選擇自由，哪有怪他的權力……不過只剩我一個學電子工程的了，我一個人精力有限，辦不了電子工程學院，所以聯合其他回國的博士，開創了計算機工程學院。”

    “這位焦尚，現在仍然在MTK？”劉信問道。

    “不在了。”楊主任嘆了口氣，“他非常厲害，被三星挖角挖過去了。現在為韓國三星電子工作，高級工程師，主要負責芯片設計一塊。我跟他還有點聯系。所以我希望劉總你去試試找這兩位，尤其是焦尚，現在國內情況好了，經濟也發達了，看看能不能把他勸回來。”

    ***

    劉信第二天就出發。電子行業是未來發展的重心，后面起步的白鷺電子，必須爭分奪秒，一刻也不能再耽擱。

    所以劉信急匆匆趕往韓國京畿道城南市，三星電子總部所在的地方，看看能不能試圖聯系上焦尚，服他回國。

    同行的是陳悠悠，這位學霸妹妹，不僅僅有雙博士學位，還精通多種語言。用她的話來，韓語在閑暇時候隨便看過一點點，簡單交流不成問題。

    但是到了韓國之后，眼看著身邊的悠悠妹妹，用極其熟練的語言問路交流甚至拉家常，他對于“隨便”二字，有了新的認識。

    隨便看過都這樣，要是用心學的，得厲害到什么程度？

    雖然難得來一回韓國，但是劉信并沒有心思逛，好在陳悠悠也善解人意，不僅沒有鬧著要逛，反而幫助劉信，主動聯系焦尚。

    用楊主任的話，他跟焦尚是很好的朋友。雖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但友誼一直在。焦尚在韓國的聯系方式，也一直會給楊主任，方便兩人聯系。楊主任曾經拖家帶口來韓國旅行，也是焦尚接待的。

    劉信打開手機中記錄楊主任的焦尚的聯系方式，信心百倍。有了楊主任和焦尚的這層關系，輔之以國內現在經濟高速發展的趨勢，打動焦尚應該不成問題。

    找了個公用電話亭，撥通了焦尚的聯系電話。

    “你好，請問是焦尚先生嗎？”劉信先行問候。

    對面明顯一愣，韓語問話都出來了，連忙改成漢語：“沒錯，我是焦尚。你是……”

    “我叫劉信，是建陵城白鷺集團的。這次托了楊素標楊主任福，來韓國找焦先生談點合作方便的事。”劉信實話實。

    “你就是那個劉信？楊素標跟我發郵件過了，來挖我墻角的是吧。”焦尚大概在國外生活久了，話很直，一語道破劉信來意。

    劉信心里暗喜，似乎有戲：“沒錯，就是我。我來找焦先生，不知道能不能約一個時間當面……”

    “不能！”劉信話還沒有完，焦尚直接給出了答案，還是否定的答案，“我沒有接受你邀請的想法。也不知道楊素標怎么想的，居然推薦你來找我。哼，三星集團在國際上什么地位，你那個破公司又是什么地位。想要我放棄三星的工作給你打工，簡直癡心妄想！”

    “可是我們有光刻……”劉信解釋的話才開頭，又被打斷。

    “有光刻機又怎么樣。楊素標那個子跟我炫耀過8納米的光刻機，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們那玩意兒，我在MTK的時候就不用了。現代社會日新月異，醒醒吧，想讓我回去跟你一起守著垃圾光刻機，實現所謂的年輕時的夢想，真是天真。呵呵，在實際的利益面前，夢想算個屁！”

    完這個，焦尚就把電話掛了。

    陳悠悠再打過去，發現公用電話亭的號碼已經被拉黑。

    陳悠悠不服氣，掏出手機，打算再試。

    “算了。”劉信攔住了她，“用韓國的公用電話，就是考慮到焦尚有可能不接。現在咱們都談崩了，你用國內的號碼打過去，百分之百被拉黑，根不會接的。”

    “那我們就放棄了？”陳悠悠不愿意。

    “算了，對方連見面都不見，作為三星的高級工程師，我們又能強迫什么。”劉信自嘲地笑了笑，“不還有一個嘛，咱們去美國碰碰運氣。”

    這話劉信自己了都不信的。

    焦尚跟楊素標有關系，常聯系，而且保留了國籍，尚且連多話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那個李舟，年紀輕輕就改了美國籍，在高通這樣的大集團呆了幾十年，現在地位高交際廣，有什么理由會聽自己的勸？

    ***

    高通的總部，在美國加州圣迭戈。但劉信和陳悠悠搭著飛機，卻降落在紐約的機場。

    沒辦法，自從當初分開，楊素標楊主任就和這位李舟斷了聯系，這種情況下劉信去圣迭戈，能找到李舟就見鬼了。

    他需要有人幫忙，尤其是電子行業的巨擘，幫忙查查看高通的高級工程師資料，弄到李舟的聯系方式。

    這個能幫到劉信的人，自然是——多蘭。

    “你怎么又來了？”多蘭大廈頂層，多蘭看著不告而來的劉信和陳悠悠，充滿了無奈。

    他原來是痛恨劉信的，因為5億賭約的事。后來痛恨被畏懼取代，懼怕劉信的實力。再后來接觸多了，則對劉信有了深深的無可奈何。

    這子，仿佛把自己當萬能的了，什么事情都來找自己。美國這么大，你就認識我一個嗎？

    多蘭很想這么質問，但畏懼使他不敢，只敢在心頭抱怨。

    “多蘭先生，我這次不來找事，只是找你幫個忙，查一個人的資料，以及聯系方式。”劉信開門見山。

    多蘭眨眨眼：“又有哪個不開眼的，得罪你了？”

    這回輪到劉信哭笑不得，敢情自己在多蘭眼里，是這樣的煞星。

    “不是得罪我，而是我想邀請他去我的集團工作。呃，白點，就是挖他跳槽。”劉信實話實。

    多蘭這個時候，已經得到了反饋。在美國，美籍華裔能做到高級工程師的，鳳毛麟角，多蘭集團又在電子行業頗有威望，所以一打聽就打聽到了。

    劉信剛剛只是了李舟的信息，沒有他是高通的。多蘭仍然第一時間問到了結果，看著結果，他的眼睛瞪大了：“你居然……要挖高通集團的人！”

    劉信苦笑點頭：“確實如此。其實我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不知道多蘭先生有沒有什么建議？”

    “如果是別人，我大概就建議你放棄了。高通在芯片和通信太發達，你不可能挖得動他們的重要人才。但是這一位……”多蘭到這兒頓了頓，咂了咂嘴，“這位李舟先生，最近陷入了不的麻煩，你要是能幫到他，或許可以有轉機。”

    劉信眼前一亮：“把具體聯系方式和地址告訴我，我立即就去圣迭戈。”

    “不不。”多蘭連連搖頭，“不在圣迭戈，你要找的這位李舟，現在在拉斯維加斯。從我得到的消息里看，因為賭債糾紛，他貌似已經被困在賭城有一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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