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舟就這么稀里糊涂地，被劉信帶回了國。來打算買的二手儀器，一個都沒有買。

    實話，他真的不相信，劉信的實驗室里，能有什么好玩意兒。

    這個方面他是專家，是有發言權的。搞芯片的儀器，新型號新產品，無不是嚇死人的價格。如果按照名字“白鷺光刻機實驗室”去組建，沒個十幾億美元下不來。

    可是根據財富榜的身價，劉信攏共也就二十幾億美元而已，不可能為了虛無縹緲的電子行業，拿出大半身家去搏。所以對于這個沒有見到的實驗室，李舟不大期待。

    飛機降落在建陵城的機場。

    下飛機之后，李舟的眼圈紅了。二十年了，他再一次回到的熟悉的土地。建陵城不是他的家鄉，卻是他讀大學并確立理想的地方，對他來意義非凡。

    和劉信還有陳悠悠一起上了白鷺集團接人的車，李舟眼睛一直盯著窗外，眨都不眨一下。

    二十年來祖國變化太大，他有一種怎么都看不夠的感覺。真可惜人只有兩只眼，要是有六只八只就好了，可以將窗外的一切都盡收眼底，充分感受建陵城的新面貌。

    “李舟，以后你都在建陵城工作了，還怕沒時間看嗎。”劉信笑著調侃，“我們白鷺集團很體貼員工的，不會壓榨你，讓你連看風景的時間都沒有。”

    李舟回應以輕笑，但他的目光還是對著外面，一點也不愿挪開。

    車子開到了白鷺集團新總部，氣派的建筑群，讓下了車的李舟一驚。

    按他以前在高通工作，高通的大樓不亞于白鷺集團，所以白鷺集團這個樓群，達不到震住李舟的目的。真正讓他吃驚的，還是其中最顯眼的那座——白鷺光刻機實驗室！

    能不氣派嘛，這實驗室可是當初拿白鷺集團主樓改造的。逼得劉信不得不重新建主樓，緩了有半年才搬遷。

    在李舟的料想里，白鷺集團的實驗室，大概率只是幾間屋子；還有很的幾率拿出整個一層來當做實驗室。至于拿一棟樓作為實驗室……不可能，從來就沒聽過這樣搞的！

    然而劉信不但搞了，還搞的風生水起。整棟樓的氣派模樣，讓李舟之前的想法產生了動搖……這個地方，該不會真的有光刻機吧？

    ***

    有。

    不但有光刻機，還有整整四臺。基礎款，8納米型，14納米型以及7納米的EUV光刻機，一應俱！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劉信弄不來的。

    李舟自打進了實驗樓，嘴就再也沒有合上。

    看見第一層的光刻機時，李舟發現自己預料有錯，白鷺集團果然有光刻機之后，對于自己之前淺薄的認識，做了深刻的自我反省。看事不能看表面，以后可不能以貌取人了。

    “不過這機器實在太老了，我在高通集團，這種老舊的東西，是根不會看一眼的。”李舟暗自感慨，但是他也表示理解，“畢竟國際禁運，劉信能弄到這個，明他很有能耐，也很舍得花錢……咦，這個第二層，怎么還有封閉的儀器屋？”

    李舟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來到了第二層，當他發現第二層有一個跟第一層一模一樣的儀器室時，有點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巧有工作人員路過，李舟拉住一人，指了指里面：“請問一下，這里面是……”

    “光刻機啊。”對方似乎被這個問題蠢到了，“外面都寫了光刻機實驗室了，就在大樓外的墻上，眼神不好的話，就別亂竄了。”

    “什么光刻機？”李舟繼續追問。

    “8納米的光刻機，雖然有點老，但質量很厲害。我們每天用它練習呢，現在能熟練操作，多虧了這臺機器。”被攔的人還有事，完找了個借口就走了。

    李舟在原地，無話可。

    之前還告誡自己，不可以貌取人以貌取物，可是轉眼間自己又犯了。劉信的光刻機實驗室里有8納米的光刻機，簡直完超出了預料。雖然還是有點舊，但足夠使用了。比起自己猜想中的啥都沒有，這簡直就是天堂。

    而且用真光刻機練習操作，哪怕是8納米的，也有點忒奢侈了吧！

    李舟忽然想到一點，這個實驗室有四層，頭兩層都有光刻機，那么上面兩層……

    迫不及待上了三樓，果不其然，又有一個光刻機的實驗屋子！

    這里面的光刻機，赫然是14納米的，已然達到了高通集團平時操作使用的檔次。

    再往上到四樓，EUV光刻機！

    李舟驚得下巴要掉下來，這可是國際禁運的東西，劉信居然連最最新的光刻機都能搞到，他究竟有多大的能量？

    李舟原以為，自己已經把劉信想的很厲害，沒想到，還是低估了。

    ***

    李舟從光刻機實驗樓出來，劉信在樓下等他。楊主任今天在建工大有課，所以應由他接待的李舟，程享受大老板接待的服務。

    劉信記得，進去之前，李舟頭是微微昂著的，帶著不可察覺的一絲傲然。可是出來的時候，已經完變成了謙虛的樣子，頭也垂下來，沒有辦分傲氣。

    “劉老弟，你可真是深藏不露。我真的想不通，你究竟是怎么打通關節，把國際禁運的光刻機給弄來的。而且不僅僅是舊的，連最新款都能弄來，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劉信笑笑：“要是我告訴你，還不止這些呢。以后每年，只要光刻機出了新款型號，我都能獲得一臺，而且一分錢也不用花。”

    李舟能地想不信，可是轉念一想，劉信做出的牛逼事太多了。這事情聽起來滑稽，可是放在劉信身上，怎么就讓人覺得那么真呢？

    “李舟，以后你就是實驗室的Bss了。楊素標主任會給你當副手。希望你們能好好合作，把白鷺光刻機實驗室給做起來。”劉信傳達了自己的期待。

    李舟嚴肅點頭：“是。我們會為了當初的夢想，努力奮斗的。不過不知道，我們第一個要研究的方向是什么？自己選擇嗎？”

    “工作之余如果有興趣自由選題做實驗，白鷺集團百分之百支持。不過現階段的話，還是把精力都放在手機芯片研究上吧。”劉信又給李舟帶來一個驚喜，“李舟，你趕緊融入實驗室。等你做好準備，圣華電子就該過來，將NHQ芯片的技術，傾囊相授了。”

    “NHQ芯片？”李舟原來是高通的，對于敵對商家的產品，有著高度的敏感。

    “NHQ芯片不是被咱們國家的圣檀集團給收購了嘛，由圣檀集團旗下圣華電子在做。我跟圣檀集團大老板有點交情，他答應我，把圣華電子掌握的NHQ芯片的所有技術傾囊相授。不過我們這邊沒有能接收技術的人才，這不，終于等到你了。”劉信解答道。

    李舟腿都有點站不穩了。技術可是一家芯片公司的命根子，什么樣的“交情”，能讓對方把所有的技術都送過來？劉信讓他來看不懂，來欽佩。

    李舟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知道回一道人對于武道的巔峰追求。武道之外，都是浮云。要是劉信能幫他突破武道極限，別一個公司的技術，就是圣檀集團都拱手相送，他也是愿意的。

    “我和圣華電子約定的，是NHQ公司原有的、加上圣華電子收購之后自己研發出的技術。也就是，技術轉讓完成后，白鷺電子將和圣華電子站上同一起跑線。以后的路就得自己走了，能不能追著圣華電子不掉隊，甚至反超圣華電子，日后可就看你的了。”劉信話語里不僅有期待，還有無比的信任。

    李舟油然生出一番感動：“好。我定當付出一切，鞠躬盡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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