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信從二號會議廳出來的時候，路高遠正在耐心等待著。
當然，不是等待劉信，而是等待這場雙人競爭的結(jié)果。在他眼里，已經(jīng)不把劉信當一回事。
跟著劉信出來的，還有負責通知兩人的秘書。路高遠直接過劉信，迎上了秘書。
“陳秘書，請問一下，市領導們有決議了嗎？”按以路高遠的情商，不至于不知道，政策決定的事情只要等通知就行，不適合當面打聽。但他還是這么做了，理由很簡單，因為要打擊一下劉信。
蔡之鋒那種人，對于劉信的情緒很復雜，既有推崇的一面，也有想要打敗超他的想法。路高遠不同于好朋友蔡之鋒，他對于橫空出世獲得國贊譽的劉信，有著天然的敵意，這大概是富三代對于貧三代能地抵觸吧。
不過路家的家庭教育，講究和氣生財，沒有長輩們的同意，他不能直接針對劉信。蔡之鋒在劉信手上吃虧，算是一個*，使得路高遠成功得到父輩支持，為好友出口氣。
現(xiàn)在當著劉信的面故意問結(jié)果，正是為了羞辱他一番。回去把這事告訴蔡之鋒，兩人的友誼將會更加深厚。
“不好意思啊，路先生�！标惷貢鴳曢_口，可是他的語氣……
路高遠眉頭一皺，難道跟想象的結(jié)果，有出入？
“路先生，我們領導了，人無信不立，作為政府更是如此。所以雖然對路盛絡十分滿意，但還是選擇繼續(xù)之前的口頭約定，由白鷺絡來做政務云�！标惷貢莱隽寺犯哌h最不想聽到的情況，“剛剛劉先生在會議廳，已經(jīng)把之前沒有簽的合約簽好了。路先生，我們領導讓我表達慰問，希望以后還有機會能合作。”
完這個，陳秘書不給路高遠疑問的機會，直接往后走，追上了從會議廳離開的領導們。
路高遠愣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
他才不相信，市領導們會因為區(qū)區(qū)“守信”而放棄路盛絡，重新選擇白鷺絡。畢竟之前是劉信不在，才耽擱簽約的，換一個更好的合作者，于情于理都得過去。
跟路盛絡眉來眼去許久，都接近達成最終協(xié)議了，反而要守信，分明就是臨時找的借口！
“劉信，你究竟給市領導們灌了什么**湯！”自己苦思得不到答案，又不可能追著領導們?nèi)�，路高遠盯上了還留在一旁的劉信。
劉信攤攤手：“陳秘書剛剛不是告訴你了嘛，做生意要講誠信，所以我就跟市領導們達成一致咯。要是連這個都不能理解，我就得懷疑，你們路盛集團這些年是不是靠坑人賺錢的了�！�
“你胡扯�！甭犯哌h一是指責劉信對于路盛集團的不負責任猜測，二是壓根兒就不信他的話。
“信不信由你。反正合同已經(jīng)正式簽好，你想要再一次搞幺蛾子橫插一杠，也是沒有機會的了。”劉信著，負手背后，仰頭笑著離開。在失敗者面前擺這樣的姿態(tài)，是勝利者的特權。
路高遠的心思，劉信簡直一清二楚，現(xiàn)在不過是把他夢想中想做的事情，變成現(xiàn)實還給他而已！
“劉信！”路高遠輸?shù)靡稽c都不服氣，“你別高興得太早，我告訴你，我路盛集團跟你白鷺集團沒完！”
***
白鷺集團內(nèi)部，裴碩、萬瑤還有陳悠悠三人，齊聚劉信的總裁辦公室。三人正等待著前去市政府的劉信。
“都去這么久了，一點消息也沒有。劉信這家伙，也太沒良心，不管什么結(jié)果，好歹通知一下啊�！备疫@么抱怨劉信的，只有萬瑤了，“等待是很無聊的。”
“Bss才出去兩個時而已。不算來回，在市政府呆的時間也就半個時左右，估計還在唇槍舌劍呢，哪里有功夫回應。”裴碩倒是替劉信話。
萬瑤白了他一眼：“就你貼心，你是劉信的貼心棉襖啊。這么貼心的話，你能保證劉信扭轉(zhuǎn)局面，重新拿下政府的政務云單子嗎？”
政府的單子，不掙錢，但可以掙口碑。有機會的話，是任何企業(yè)都要爭取的。這是白鷺集團上上下下的共識。
不過很可惜，認為失敗難以挽回，也幾乎是一個共識。裴碩連連擺手：“我不敢保證，只能支持吧。Bss創(chuàng)下那么多神奇，我不敢他一定能勝，但如果他一定沒有機會，我也不大相信�！�
“我相信。”陳悠悠在一旁，表達了自己的觀點，“我相信劉哥哥會把屬于我們的業(yè)務奪回來的。你們跟他插科打諢久了，大概已經(jīng)忘記，劉哥哥可不僅僅是個年輕富豪，必要的時候，他也是腹黑而心機的�！�
“知我者悠悠也！”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打開，劉信帶著微笑，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先好，我沒有偷聽啊。我真的剛剛到，恰好就聽到悠悠妹妹的話。嗯，照這么看，瑤妹妹還有裴碩，你們兩個當中，是不是誰又我壞話了？”
裴碩一臉無奈。
萬瑤則無視劉信調(diào)侃，直奔最關心的事：“不要管那些有的沒的了，先告訴我，誰贏了？”
“你見過我輸給別人嗎，不管是武力，還是生意。”劉信拿出了同政府簽訂的協(xié)議。
辦公室內(nèi)的三人，都驚大了眼。包括陳悠悠，她相信劉信的能力，但也只敢想象劉信扳回局面，沒想到連協(xié)議都簽了。
還是當著路盛集團路高遠的面……路高遠趾高氣揚來白鷺集團炫耀的時候，氣得人都想打他，但是出于法律不能動手。現(xiàn)在想到他被當面打臉的畫面，心里就暗爽不已，可惜當時自己不在，無法當面開心。
“給我們，你用的什么方法？”萬瑤不但想要知其然，還想知其所以然。
劉信將自己在會議廳面對市領導們的話，原樣給三人了一遍。
先解剖云計算的實質(zhì)，刨去路盛絡最大的優(yōu)點。
這要歸功于裴碩的團隊給他講的課，云計算白了，每個有點實力的絡公司都能搞。強于不強在于積累，安侖云之所以強大，就在于其領先國內(nèi)同行一步，搞大數(shù)據(jù)快十年了，積累無數(shù)。
可是建陵城市政府的政務云才開始搞，所有的積累是零。這一點上，路盛絡和白鷺絡站在同一起跑線。而白鷺集團還占一個地企業(yè)的優(yōu)勢，自然贏得了領導們的傾向。
其次劉信以誅心之論，對路盛絡進行了悄摸地攻擊。
誠然，沒有人可以證明，路盛絡接了建陵城政務云單子后，就會消極怠工。但同樣也沒有人可以證明，他們一定會勤勤懇懇不打折扣完成任務。
人最怕的就是疑，一旦產(chǎn)生猶疑，便會動搖。如果沒得選那就罷了，現(xiàn)在分明有一個不亞于路盛絡的選擇，市領導們觀念的松動顯得水到而渠成。
最后劉信拋出了世間最大殺手锏——不要錢。
一個市政府，拿出幾千萬做政務云不是大問題，為了政務云的維護進行日常支出也是意思。但是再怎么，也比不上免費來得好。免費建成優(yōu)質(zhì)的政務云，身將是一個很好的政績。節(jié)省出來的幾千萬還可以投資到別處，做更多的事情。
到這個程度上，怎么想都不會有比劉信更優(yōu)的條件，不會有比白鷺絡更好的選擇！
“嘖嘖，悠悠你腹黑，那都是低估你了。你這一套殺招也太狠了，路高遠要是知道真相，能被氣得吐血吧。”萬瑤聽劉信完，感慨不已。
“路高遠就算知道也沒用，劉哥哥的條件，他開不起的。”陳悠悠對于劉信滿是贊嘆，“一分錢不拿，還要花集團的資源，給幾千公里以外沒有任何收益的市政府做政務云，就為了斗氣。他要敢在路盛集團這么提議，路家的老一輩，能把他罵的狗血淋頭。”
“可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迸岽T似乎有點擔憂，“我們免費給市政府做政務云，還要每年免費進行維護，也是血虧�！�
劉信搖搖頭，道出他敢于不要錢的底氣：“一點也不虧。白鷺集團扎根建陵城，給建陵城市政府把政務云免費搞好了，政府能少給我們宣傳？不但在政府那邊留下好印象，在建陵城市民心中也樹立好形象。算下來，不過是投資幾千萬而已，花同樣的錢打廣告，效果比這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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