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在等了劉信足足四天之后，才從奧希那兒，得到了劉信再一次見面的請求。

    “伊萬，我看這一次你有點失算了。”奧希朝伊萬擠眉弄眼，“你上次跟我，對方一定會答應。現在好了，等了這好幾天，他是參加能源峰會去，完把你給忘了。現在閑下來才來見你，足見他并不是十分重視，你的計劃就要落空了。”

    伊萬不以為然：“胡扯，奧希你要是多長點腦子，你父親現在也不至于整天唉聲嘆氣。我也不跟你多解釋，你等對方來了，就知道我的計劃有沒有落空了。”

    見面的地方，還是上次同一地點，底下辦著派對，樓頂伊萬一邊賞景，一邊等劉信到來。

    沒有多久，劉信來到。他身邊還帶著個人，陳悠悠。

    “不好意思，有些耽誤。”劉信稍作解釋。

    “不礙事，我也才來。”伊萬倒是很寬容，他的目光聚集在陳悠悠身上，一臉警惕，“這位是誰？”

    “這是我女朋友，跟我一起來俄羅斯的。她精通俄語，為了方便交流我帶她來。”劉信回答道，為了不讓對方起疑，又補充道，“我選擇移民俄羅斯，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的意愿。她跟我是一心同體的，如果你不相信她，那也不用相信我了。”

    伊萬瞇著眼道：“原來這樣，沒事兒，我當然相信她。也相信你的選擇，劉先生，考慮這么久，你有沒有做好決定？”

    “我希望移民，并且愿意接受忠誠考驗。”劉信非常嚴肅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他用英語一遍，陳悠悠用俄語翻譯一遍，給伊萬吃了顆定心丸。

    “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可以正式獲得機會？”劉信繼續問道。

    “不急。”伊萬瞇著的眼睛睜開了，眼中帶著看好戲的神態，“忠誠考驗，那是最后的事情了，在我正式把你引薦給父親之前，還有一個重要的事——那就是對你進行我的專人考驗。”

    劉信變了臉色：“什么意思？”

    “別誤會。”伊萬擺擺手，“我不會為難你。我對于你的考驗其實很簡單，就是想讓你證明一下，你有離開你們祖國的決心而已。畢竟你在你們國家太厲害，能夠如此輕易地放棄產業，雖然你是為了紅顏知己，但在我這兒，理由還是弱了些。”

    “你的意思，是讓我交‘投名狀’？”劉信看著伊萬。

    伊萬有些迷惑，學著劉信的口音,用俄語發問：“什么是‘投名狀’？”

    “很簡單，在雙方敵對的情況下，如果要投降另一方，為了證明不是詐降，就要上交一個東西，比如原來勢力的重要資料或者原來勢力某個大人物的項上人頭……表示自己和原來勢力一刀兩斷。這就叫做投名狀。”陳悠悠用俄語，嘗試著給伊萬作了解釋。

    伊萬聽完，眼睛亮了，激動地要跳起來：“對，就是這個！你們國家文化還真是厲害，居然創造了這樣的詞匯。劉先生，你要取信于我，得繳納投名狀啊。”

    ***

    “最近我們那個富豪團，不是正在跟奧希的父親打交道嘛。”劉信緩緩地，道出了他準備好的東西，“我已經知道他們的底線了，就是一定要拿到經營自主權。”

    雙方談判，最怕的就是泄露底線，因為這樣對方就可以死死卡在底線之前，拿到談判的主動權。

    不過這一回，這個底線貌似沒有啥用，因為富豪團太硬氣，根不打算有任何讓步。

    伊萬看了劉信一眼：“你該不會覺得，這種級別的信息，就可以讓我滿意吧。知道你們的底線，一點用都沒有。”

    “我還沒完呢。”劉信無視伊萬打岔，繼續道，“富豪團的底線，是必須拿到經營自主權，但是對于誰來掌控，卻沒有堅持。所以我趁機拿下了這個團隊領頭人的位子，接下來，將是我帶領團隊與別理考夫部長談判。”

    “這個我可以證明。”奧希接茬道，“我聽父親，對手變成了個毛頭子。想來應該就是劉信替換了原來那個家伙。”

    “那又怎樣？”伊萬不為所動。

    “富豪團不知道我心向著你們，所以別理考夫部長完可以答應下來，對外做出一副大度的樣子，實際上我幫著你們攫取他們的利益，里應外合，既賺到了名聲，利益也不落下，多好的事情。”劉信完，面上帶著自豪。

    伊萬來還不以為然，但是聽到劉信完整的計劃后，也被打動了。俄羅斯是缺少流動開放資金的，如果想要吸引更多人加盟，必須展現出好的一面。若是此次談判把對方嚇走，那么以后也就不會再有富豪團來俄羅斯了。反過來想，若是此次把人留下，對于未來則是一個很好的宣揚。有劉信作為內應，以后完可以把所有利益照單，能源部得了面子，也拿了實際的好處。

    唯一還值得猶豫的，就是劉信的可信度。

    雖然不認為劉信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富豪，會被收買干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但萬事心，提防一下總是好的。伊萬瞥劉信一眼，問道：“怎么證明？”

    劉信想了想：“不知道你認不認識謝爾蓋？我去過羅斯托夫，便是在那兒被你們的文化折服，生出移民之心的。你們可以打電話過去，驗證我的真假。”

    謝爾蓋？伊萬想起來，好像是自己父親的一個得力干將，就是負責拉攏各國人才的。那個家伙無比忠誠，而且一切生活靠著國家捧起來，他是絕對不會背叛的。

    想到這兒，伊萬當著劉信的面，撥通了謝爾蓋的電話。謝爾蓋初時還無所謂的應付態度，等聽到電話這頭劉信一句招呼聲后，立即變得極度正經。思維高速流轉，無論伊萬問什么，都能給出完美的答案。

    公開通話十分鐘后，伊萬不得不承認，自己再沒有懷疑劉信的點。

    “好吧，你這個投名狀我十分滿意，算是你通過我的考驗了。”伊萬終于接納劉信，“我會向父親匯報，然后盡快給你一些任務，然后你回你們國家，弄到這些任務要求的東西，就算是通過忠誠測試，我們會對你進行逐步安排的。”

    哼，恐怕這個，才是真正投名狀吧！

    劉信心里發出冷哼，因為這個所謂的考驗，多半是讓自己回國竊取一些機密，到時候違了法犯了罪，就是想呆國內也呆不住，必須移民了。不過這個事情正中他下懷——

    他接受來自兩位省長的任務，不正是要找到俄羅斯宣傳部門，試圖收買其他國家人員的證據嗎？

    等來自宣傳部長瓦連京的“間諜任務”發放下來，劉信自己真正的任務，便宣告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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