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大帳內(nèi),朱四招來了堵胤錫、李定國和郝永忠,想一起研究下一步的作戰(zhàn)計劃,已經(jīng)入夜了,幾個人依然在一起悄聲的鼓搗著,四周戒備森嚴。當(dāng)月亮升起來的時候,鄧凱從中軍帳內(nèi)走了出來,他找到了正負責(zé)賬外警戒的錦衣衛(wèi)百戶嚴通天,對嚴通天交代了幾句,嚴通天便連夜帶人出了軍營,他是要去封鎖桂林和柳州的交通。
朱四的這支大軍太顯眼了,這么大的目標(biāo)一定躲不過清軍的耳目,但是能讓清軍遲一天知道這支大軍的存在,就會讓孔有德多一分去死的可能。
朱四的這個命令很及時,清軍的探子剛剛伸展到桂林以西一百多里,便被嚴通天帶去的錦衣衛(wèi)們干掉了,這一路,嚴通天當(dāng)然也冤殺了不少的路人,但是死了的這些人中,卻真的有清軍的探子。
在嚴通天狠狠折騰的這一夜,何騰蛟也沒有睡,不是因為嚴通天,而是因為他的桂林被包圍了,此時何騰蛟正在拆房子,準備守城器具,堆積滾木礌石。
孔有德在午后便聯(lián)合著耿仲明的大軍一同來到了桂林城外,他很想搶在攻打梧州的李成棟前面捉到朱四,如果快一些拿下桂林,他就會比李成棟更早的到達柳州。
“先下手為強嘛,你是吧兄弟?”清軍這一日沒有對桂林展開進攻,孔有德和耿仲明兩個人也正在一起喝酒聊天兒。“哥哥的沒錯,這樣的大功,他李成棟已經(jīng)得過兩次了,還跟咱兄弟搶什么呀?”
孔有德也很同意耿仲明這話:“可不是嘛,這李成棟是擊滅隆武帝朱聿鍵的“首功”之將,還生擒了紹武帝朱聿鐭和大學(xué)士蘇觀生,可也沒見他升官兒啊?”
耿仲明流露出非常神往的表情:“僅僅十四個探馬就占領(lǐng)了廣州城,哥哥你,這李成棟的功勞是不是得的忒容易了一些?再想想咱們兄弟在州城和這桂林城外風(fēng)吹日曬的啃骨頭,兄弟這心里憋著火呢。”
孔有德寬慰道:“你還想當(dāng)一回他?某家看啊,還是算了,你發(fā)現(xiàn)了沒,朝廷對咱這樣入關(guān)前就投效了的遼東漢臣,和像李成棟這樣入關(guān)后的降臣,一直都是兩樣看待的。李成棟除滅了兩帝,可撈到什么了?不就是一個廣一東提督嗎?還不是得聽廣一東總督佟養(yǎng)甲那個皇親國戚的擺布,就算咱們兄弟的一封信過去,他李成棟也得來乖乖的配合。”
耿仲明忽然壓低了聲音:“您朝廷這么做到底是怎么想的?”孔有德‘哼’了一聲道:“朝廷怎么想的某家不知道,不過就算咱們兄弟的這趟差事,不管有多難辦,可如果捉到了朱由郎,也別再指望著朝廷給咱升官兒啦,能多給你我兄弟一點兒金銀以茲鼓勵,那就是不錯啦。”
對于孔有德的判斷,耿仲明也是認可的:“那是,這個兄弟也明白,咱們的官兒怕是已經(jīng)做到頂了,都已經(jīng)是王爺了,還想升什么官兒啊?趕緊想著發(fā)財吧!至少攝政王是信任咱們兄弟的。”
正在這時,有幾個斥候來到孔有德二人的面前報告:“稟告二位王爺,桂林城上發(fā)現(xiàn)了西洋兵。”孔有德對這個情報很是在意,他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問道:“有多少人?”“根據(jù)的們目測,怕是數(shù)量還不太多,大概幾百人上下吧。”
孔有德這才又坐了回去:“再探!”斥候們又重新去了,孔有德的心氣兒卻沒有剛剛那么足了。耿仲明皺著眉道:“早就聽情報上朱由郎有一支葡萄牙雇傭軍,莫非現(xiàn)在來到了桂林城?”
孔有德嘆息了一聲:“是啊,想要捉到朱由郎,那么南明的任何軍事力量咱們都得較量一番的。咱們兄弟當(dāng)年在登州,也是在這些葡萄牙人的身上學(xué)習(xí)過的,他們對火器射擊落點的那個什么幾何計算,確實更強一些。”
耿仲明道:“嗨,那就是咱們的勾股法,只不過被他們應(yīng)用到了火器上面。可如今那些葡萄牙人的事,咱們不是也在用嗎?哥哥有所不知,李成棟的軍中也有一群西洋雇傭兵,據(jù)是什么荷蘭人。哥哥要是覺得這些葡萄牙人不好對付,咱們大可等李成棟過來與咱們匯合啊。”
“他想得美,咱們兄弟能在朝廷立足這么多年,靠的就是擅長火器,敢打敢拼這兩樣兒,他李成棟算什么玩意兒啊?荷蘭又特娘的在哪兒啊?這個國家的國都到底是開封啊還是洛陽啊?”“您的那是河一南,人家是叫荷蘭。”
柳州明軍大營,朱四在這里坐等清軍在桂林城下的消耗已經(jīng)有五天了,嚴通天一大早又送來了桂林的戰(zhàn)報,這些日子里,嚴通天對于桂林的戰(zhàn)報每日一封,從沒有間斷過。
朱四放下了信箋,看了看坐在下首的堵胤錫、李定國和郝永忠道:“看來何騰蛟的隊伍還是和在湖廣時一樣的爛,如果沒有龐天壽的3葡萄牙傭兵在,桂林怕是早已經(jīng)易手了。”
堵胤錫道:“還好萬歲爺調(diào)度及時,讓這區(qū)區(qū)數(shù)百的西洋傭兵先于清軍趕到了桂林。我軍是否也該開始下一步的計劃了?”郝永忠也急忙道:“是啊萬歲,遲則生變啊,我軍到達桂林,行軍尚需三日,若是再晚了的話,何大人怕是會”
面對自己老上級的安慰,郝永忠還是不能夠淡定的,何騰蛟是朱四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郝永忠在明軍中唯一能信任的人,也正是因為有了何騰蛟的收留,才沒讓他和劉體純兩個人的隊伍散掉,這個大恩,郝永忠一直銘記于心,所以加入到明軍的序列以后,不管何騰蛟發(fā)布什么樣的命令,郝永忠都是堅決執(zhí)行的。
包括隆武帝最后的死,都與何騰蛟命令郝永忠陽奉陰違,對迎接隆武帝去江一西的行動只是做做樣子有直接關(guān)系。
如果朱四有的選擇,南明的這些皇帝中,他更喜歡隆武帝朱聿鍵,雖然隆武帝朱聿鍵與大明嘉靖帝——萬歷帝這一脈血統(tǒng)疏遠,為太祖皇帝的二十三子——唐王朱桱的八世孫,也正因為這樣疏遠的血統(tǒng),所以即使朱聿鍵一手提拔了何騰蛟,何騰蛟也并不買賬。
看到郝永忠的急切,朱四在心中又有了一個結(jié)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利,可一旦私利膨脹到超出了集體利益的范疇,就會釀出明末以及南明歷史上的這一幕又一幕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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