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雁翎刀出鞘,那蒼啷啷的聲音與光亮亮的刀影同時劃破著天空。郝永忠用激動的有些顫抖的嗓音低聲吼道:“殺!”一場血戰,如奔雷刺向大地,如驚濤搏擊礁石。刀劍的鏗鏘沒有給死者帶來痛苦的嚎叫,他們就算死去也是靜靜的。彼此之間仇恨的火焰在灼傷著各自的臉,直至烈日當頭,就連午時的秋陽也遜色于這焦灼的戰場。
就連剛剛還坐在地上哭鼻子的劉良佐也拿起了自己的行刑刀準備奮力一搏。可是很不湊巧,郝永忠到來前,他正同何洛會聚在一起,而何洛會正是郝永忠的目標。想要阻擋郝永忠撲向何洛會的清兵不是被他踢飛出數丈,便是身首異處,只這一路前行,便已經有數十人死在了郝永忠的手中,郝永忠的狠辣讓何洛會感到了恐懼。
曾經是那么高傲的何洛會,在郝永忠走近時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拿起手中的三尖兩刃槍刺向敵人,而竟然是推了劉良佐一把,將他塞到了郝永忠的眼前。郝永忠都沒看被推過來的是什么東西,便手起刀落。劉良佐也算是一員悍將,他沒有像贛州的高進庫那樣只是看見一道銀光,便去了西天。郝永忠在這么近的距離內揮刀,他竟然在踉蹌中都能夠做出反應。
嘡啷一聲,劉良佐的行刑刀落在了地上,郝永忠的刀落在了他的肩上,那刀將他肩上的重甲和鎖子甲部砍裂,透過兩層鎧甲更是將高進庫的肩胛骨生生的剁碎。刀擊碎骨的劇痛讓劉良佐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嚎叫,可當他看到了自己的斷臂后,更是發出了凄厲的哀鳴。“我不該是個左撇子!”這是劉良佐的無奈,他剛剛用左臂持刀,來抵擋郝永忠的右手刀,結果臂被郝永忠砍斷,秋水雁翎刀又重重的嵌入了他的肩膀。“你更不該是韃子的走狗!”這是郝永忠的回答。
兩人正在對話的時候,何洛會的三尖兩刃槍從劉良佐的斷臂下猛然的刺了過來。郝永忠先是向左后一閃身形,隨之又抬起右腿踢向了劉良佐的左膝蓋。剛剛劉良佐的左肩在感受著郝永忠的速度,這次他的左膝蓋又感受到了郝永忠的力量,這巨大的力量彈得劉良佐的左腿向后飛起,“砰!砰!”兩聲,最后一聲是劉良佐的左腿重重的踢在了何洛會的襠部。
戰友的這一腳立刻讓何洛會渾身冒汗,讓他痛苦的收回手中的三尖兩刃槍,杵在地上。雖然多了一條‘腿’的支撐避免了何洛會跪向地面,但是腿外劈,大腿夾緊的姿勢一樣沒有讓這位大將軍的樣子雅觀到那里去。“哈哈哈,報應啊!何洛會,我花馬劉今日就算是做了鬼,也一樣開心,因為有你陪著我!”
郝永忠很樂意看到這樣的一幕——劉良佐對何洛會的怨恨竟然多過對他這個敵人的怨恨,尤其此時郝永忠的秋水雁翎刀還深深的鑲嵌在劉良佐的肩胛骨內。“看來你也很希望看著他死,是么?”郝永忠一邊用手中的刀扶著劉良佐,不至于讓劉良佐因為斷了一條腿而倒地,一邊問著劉良佐這樣的問題。
“如果將軍可以成,我花馬劉不勝感激。”“那好!”了一聲好,郝永忠右腳再一次飛起,并踢到了劉良佐的右膝之上。被郝永忠重重的一腳踢得再次后彈的劉良佐的右腿不偏不倚的,剛好踢到了何洛會杵在地上的三尖兩刃槍的槍桿。這桿槍在空中飛速的轉動了九十度,槍尖壓向了劉良佐,讓他立刻跪在地上。而另一邊又狠狠的問候向了何洛會的胯下。‘噗噗’又是兩聲,一個斷了雙腿的劉良佐在哈哈大笑,另一個捂著襠部的何洛會卻疼的直哭。只是兩人現如今都跪在了郝永忠的面前。
郝永忠正要耍酷,卻有何洛會的許多親兵沖破了明軍圍起來的安地帶,想要沖進來營救自己的主將,卻被郝永忠一刀一個,在何洛會的面前將沖上來救他的士兵殺了個干干凈凈,那一道道濺起的鮮血就灑在何洛會的臉上。
“不要送死了,兄弟們自尋出路去吧!這是命令!”何洛會發出了絕望的吶喊,只是他的這些吶喊只能對著死去的人訴,何洛會的親兵們不是犧牲在了沖破阻攔的路上,就是死在了郝永忠的刀下,只是所有死在郝永忠刀下的親兵,都沒能看得見他的刀。
一手拎起了何洛會,郝永忠仔細的端詳著這個人,何洛會也痛苦地看向了他。“我從沒見過這么快的刀。”懸在空中的何洛會認命的對縛雞一樣拎起自己的郝永忠。“我從沒見過這么矛盾的人。”“我矛盾?”何洛會有些不解郝永忠的話。
郝永忠又:“是啊,你可以殺起我的兄弟來從不眨眼,更是將你身邊兒的這個將軍推到我的面前。你可以讓一個將軍去死,卻在憐惜自己卒的性命。”何洛會不以為然道:“哼!他一個漢軍,干的就是替死鬼的差事,當然沒有我們滿洲勇士的命值錢!”
聽到何洛會的話,郝永忠冷冷的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就因為他是漢人,所以哪怕成了你們的王公也一樣是條賤命,對么?”何洛會沒有再答話,因為郝永忠的刀已經刺入了他的胸膛。“對了,既然你這么不待見漢人,那就讓他和你葬在一起吧,我決定的。”
何洛會大睜著雙眼似乎要些什么,卻已經不能夠了,他的嘴已經在向外噴血。郝永忠完,又前后揮動了一下何洛會的身體,讓何洛會的頭無力的前后晃動著。“哦,還好你答應了。”郝永忠像是在何洛會晃動著的頭上,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但是劉良佐卻不這么想:“不,不要,你這樣太殘忍啦,請你讓我死后靜一靜,我不想和韃子葬在一起!求你”
沒等劉良佐把話完,郝永忠的刀已經在滴血了,他看著死去的劉良佐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問題想要問他:“哦,對了,忘了問問你叫什么名字了。”剛完這話,郝永忠又搖頭笑道:“呵呵,算了吧,你的名字只是我們漢家的恥辱,還問那個勞什子干嘛?”隨后他又告訴自己身后的兩個親兵:“把這兩個人葬在一起,我答應過,所以要話算話。”
一個傻呆呆的親兵瞪著懷疑的眼神嘀咕了一句:“可是他倆都沒同意呀!”郝永忠笑著一巴掌排在了這個親兵的后腦上,手卻只是輕輕的落在那里:“那就對了,那樣才更有趣兒。”連這聲回答也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緩慢,完不像踢到敵人身上的腳和落在敵人身上的刀,只是剛完這話,郝永忠又奮力的沖進了戰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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