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性沒有拒絕，只是不解的問“萬歲爺，難道皇家經(jīng)營瓷器與茶葉，就不算是與民爭利啦？”朱四：“你的是鐵器專賣——專賣呀，那當(dāng)然是在與民爭利了。而茶葉和瓷器有別人做，朕也參與進來，就這兩樣生意，別無其他，暫時呢，肯定會對同行業(yè)的商賈有一些影響。咱們畢竟是皇家嗎，你候性肯定也不會放著金字招牌不用是吧，這些花花腸子不用朕幫你想。但是茶葉和瓷器的未來銷路是邁向海外，你要多打通這樣的商路，皇家的生意，將來都會跟海外番邦去做，不會與老百姓在國內(nèi)爭利的。”
“那咱們就不能海禁啦？萬一倭寇再趁機打過來可怎么辦啊？”朱四呵呵一笑：“你子怎么這么怕打仗啊？倭寇打過來？虧你想得出，那群雜種的十幾萬精銳湊到了一起，在萬歷援朝那會兒都被大明扔海里喂魚了，沒個二三百年都沒法再爬上岸的，等他打過來？他們先在家門口洗干凈脖子等著吧，等著朕把家里的事兒擺平了，到時候一定會找他們的算總賬的，別以為在東南沿海搶劫殺掠了那么多年，就可以縮回狗窩繼續(xù)睡安穩(wěn)覺。”
“萬歲爺，那可是遠隔重洋啊！”朱四沒好眼色的看著候性道：“遠隔重洋怎么了，就憑倭寇那些三寸丁都能遠隔重洋的來咱們大明，咱們大明難道就不能去幫他們的后代改善一下品種？”
候性若有所思了一陣，又叩謝了朱四：“幫倭寇改善品種的事兒，臣怕是一個人完不成了，不過臣會把瓷器都落下皇家御用的款，拿出去賣個好價錢，等賺夠了錢，也擺平了家里的事兒，咱們就一起渡海，幫倭寇的女人們改善一下生活質(zhì)量，嘻嘻嘻，萬歲爺以為如何？”
朱四故作一正經(jīng)的沒有去管倭女的問題，只回答了前半句道：“咳咳，你這思路呢，只對了一半兒，有款的瓷器要賣上天價，要是件件瓷器都有皇家的款，那就不值什么錢啦，還糟蹋了皇家的顏面。”“臣領(lǐng)旨！”
朱四又補充了一句：“至于茶葉嗎，往海外出口的不必太刻意要求品質(zhì)最上乘，和瓷器一樣，上品的茶葉要賣高價，還要依靠中品以下的來兼顧銷量。現(xiàn)在你最好就找一些適合種茶的農(nóng)戶們?nèi)ヅc他們簽訂個協(xié)議，到時候可以保證銷量大增的時候能有穩(wěn)定的貨源。”
“臣領(lǐng)旨！臣先回去把家里的錢糧都給宮里邊兒送去，以解萬歲爺?shù)娜济贾保 薄岸冀o宮里送過去，你拿什么做啟動資金啊？”朱四疑惑的問，候性不緊不慢的：“這些事兒就不勞煩萬歲爺操心啦，臣自有辦法的。”
傍晚前，候性真的從自家搬來了好多的銀子，舒窈清點過后，臉上就有了笑容。“萬歲爺，候性這樣的臣子怎么就不多些，這次他可真是出了血了，七千兩啊！呵呵，妾可要有一陣子不用再犯愁了。”朱四被舒瑤搖晃的直迷糊，捏著舒窈的鼻子問道：“這樣的日子，你過上癮了是怎么著？”“沒有啊！”“那為什么還好一陣子不發(fā)愁，朕會養(yǎng)的你們白白胖胖的，只管給朕生兒子，伺候的朕舒舒服服的，就成了。”
次日的朝會，朱四再沒有聽到頭一天嚴(yán)起恒那樣的贊揚，而是被瞿式耜指責(zé)為——資敵。因為這句話，皇帝與大臣們吵了起來，雖然像自己的大舅哥何文端和死黨候性這樣的近臣因為禮法和感情，是必須站出來支持朱四的，嚴(yán)起恒卻再一次縮頭了。而大多數(shù)人都不同意朱四這種異想天開的主意。“陛下，常言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大明已是自顧不暇，何來天地之仁心，況且天地若有仁心，自不會讓晉陜百姓遭受天災(zāi)。而晉陜與大明相隔四川、河南兩地，四川、河南又沒有被大明收復(fù)，陛下縱然仁心、仁德，又如何能夠?qū)崿F(xiàn)？”
這是吳貞毓的話，吳貞毓并沒有像瞿式耜那樣大罵朱四資敵，而是把實際困難擺在了臺面上，讓朱四自己去想。朱四呢？只是點了點頭，便繼續(xù)著自己的主見：“縱然遠隔重洋，晉陜百姓也是大明的子民，朕不可以看著他們遭受大旱而不顧。”
大理寺少卿楊鐘問道：“敢問陛下如何能不枉顧晉陜大旱，又能通過什么方式把糧食送到每一個晉陜百姓的手中呢？”“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戶籍，他們能拿著自己的戶籍、帶著自己的家來到襄陽，朕便可以在那里就地讓他們安家落戶，接濟他們。朕知道，想要去襄陽，陜西的百姓還要通過武關(guān)，這一點并不容易做到。而山西的百姓想要穿過河南或是陜西來到襄陽，則更不容易。所以朕的旨意頒發(fā)下去，其實是在給清廷施加壓力，他們不想救助晉陜百姓，朕便會去救，如果多爾袞不理睬朕的話，朕還會發(fā)兵北伐。大明以救助晉陜百姓為目的去北伐，一定更會得到當(dāng)?shù)匕傩盏闹С帧Ｖ劣谒拇ê秃幽蠁幔踹M才已經(jīng)在河南的西南山區(qū)站住了腳跟，四川的征討也會盡快被提到日程上。”
秦翼明問道：“陛下要征討四川，可如今我大軍的前沿已經(jīng)延伸到了武昌和浙江，如果再算上河南，已經(jīng)是三線作戰(zhàn)了，若是再加上四川的征討。軍餉何來呀？戰(zhàn)兵何來呀？”朱四：“沒有兵也好，沒有軍餉也罷，都不會影響對征討四川的準(zhǔn)備，我們只需要朝著這個方向準(zhǔn)備。兵員不是沒有，御營的規(guī)模如今已經(jīng)很龐大了，又沒有在濟爾哈朗南侵時受到損失，征討四川一地足矣。”
堵胤錫問道：“臣治下的御營自然可以擔(dān)綱征討四川的任務(wù)，可是御營作為明軍的總預(yù)備隊，一旦調(diào)離中央，誰來抵御清軍的趁虛而入呢？”朱四又答道：“只需多做準(zhǔn)備，到時候，便宜行事就好。還有剛剛秦卿的錢糧問題，大軍開拔，自然需要很多錢糧，但總會有辦法的。哪怕大明最后只是派往晉陜一個人，也是朕對晉陜百姓的心意，眾卿不必多慮。至于救濟晉陜百姓的錢糧，就從今歲要給朕的內(nèi)帑里劃撥吧，這就算是朕用自己的錢去救助晉陜的百姓了。如果哪位卿家這是朕在資敵，那就資敵好了。就算背負罵名，朕也要想盡辦法讓晉陜百姓少餓死幾個人。”(8中文 8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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