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朱四的臂彎里，福熙卻心有念念，好像忘了些什么事兒一直沒說。“我想起來了！剛剛我問你到底碰過多少女人？”福曦終于記起來了，她先是話語呢喃，然后聲音越來越大，語速越來越快。朱四抱著她，閉著眼，無精打采道：“不是這個問題，你剛剛要說的問題大概是一個條件吧？”福曦恍然大悟，便又道：“對，是一個條件，我想問你什么時候放了我哥哥。”“什么時候都不可能，回答完畢，繼續乖乖睡覺！”福曦想要起身，朱四卻強硬的將她繼續按在身側。“憑什么呀？那你究竟碰過多少女人？”福曦繼續糾纏，朱四卻哈欠連天的說道：“啊......這個問題...剛剛已經問過一次了，兩個問題都問過了，繼續睡覺！”“可你一個明確答復都沒有給我！”福曦氣道。朱四道：“怎么沒有，不是告訴過你不可能嗎？繼續睡覺！”

    “可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不認賬吧？”“朕干嘛要否認啊？要是別人敢否認這一點，朕還要弄死他呢。你呀，這輩子都是朕的人。”“那你究竟碰過多少女人？”朱四無奈的搖著頭道：“你又來了。”“如果不回答我這個問題，你就必須放了我哥哥。”看似傻傻的問題從一個聰慧的女人口中反復的說出來，其實是因為這個女人正沉浸在——愛情。

    “你得到了我，卻要翻悔，算什么好漢？”“朕什么時候說過自己是好漢了？朕只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朕又什么時候答應過你了？”“那你干嘛欺負我？”福曦眼眶有些濕了，朱四忽然感到很心痛，便十分溫柔地說道：“誰欺負你了，剛剛你與朕不都是弓在弦上不得不發嗎？”也許朱四心中還在竊竊地想：“要發就是機關槍！”

    福曦的眼淚終于撲簌簌地流了下來，她抽咽著道：“你抓了我哥哥，還欺負了我，你若不放過我哥哥，我也沒臉和你在一起。大不了我和哥哥都是一死！”朱四一邊兒心疼的為福曦擦拭眼淚，一邊勸慰道：“哎呀，你哥哥犯了國法，至今還在審理當中呢。而你可是干干凈凈的一個女人，就算為了你，朕也不會誅他的九族的。不過朕雖然身為皇帝，卻也不能藐視大明刑律，不過若是你能給朕生一個皇子嘛，你哥哥大概還有救。你說他一個平頭老百姓，裝神弄鬼兒的不說，還冒充先帝的皇子。就算是立國也就罷了，畢竟山東全境朕還沒收復呢。可他偏偏要做大明的皇帝，來和朕搶飯碗。就算朕當他是個神經病，可是滿朝文武這一關怎么過？朕若放了他，是不是再來一個冒充哪個皇子謀反的朕也要放啊？”

    福曦打開了朱四的手道：“謀不謀反的我不懂，也不管，可是我已經成了你的妻子，我的哥哥就是你的哥哥。能不能放他又和生不生皇子有什么關系？你說我是一個干凈的人，可你干凈嗎？你不但內心齷齪，還招惹了很多女人！”朱四道：“朕怎么不干凈了，對于你......恩，你們吧，朕肯定是干凈滴。錦衣衛北鎮撫司對你哥哥的事情還在查，算是對他的罪行在進一步的了解吧；朕對于你呢，也在了解之中。可是如果你和朕有了共同的孩子，那就不用了解了，你也會一心一意的陪在朕的身邊，這就是關系。如果有了這一層關系，朕才能真正相信你，你的哥哥嘛，也可以當成神經病來處理。若是沒有給朕生下皇子，你就只能像紅袖紅香那樣......”

    “紅袖紅香是誰？怎么這么耳熟？”福曦忽然問道。朱四發現自己又失言了，還把和他在長江之上共渡巫山的那兩個八卦教美女的名字說了出來，那兩個女人，如今大概可以用朱四的外宅來形容吧。福曦當然應該會對這兩個女人的名字耳熟了。

    “那兩個人的故事是朕聽人說的，朕不想她們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還有你要一心一意考慮為朕生皇子是事兒，這可是國家大事；另外呢，朕是大明天子，你不稱朕‘陛下’，也至少該尊稱一個‘您’字。記住，從此以后不得無禮，更不許留指甲！”福曦下意識的點著頭，她發現自己忽然間變傻了，她自薦枕席，事后卻沒有資格提出條件，還反過來被這個壞男人提出了一大堆的條件。福曦還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朱四又開始不老實了......

    朱四和福曦從餐桌又來到了床頭，搖曳的月光之下，兩個人的神情和舞姿都很迷亂。鄧凱回去之后，他的帳內也傳來了同樣的旋律。如果不是寇湄也來了，鄧凱真不知道究竟該怎么辦。自己的老板算是個暴露狂，總是讓他們這些近臣避無可避。還好老婆寇湄是大明軍中僅有的兩個可以自由進出中軍大帳的不屬于朱四的女人。另一個當然是李俊梅，真不知道今晚她和于七是怎么過來的。

    寇湄不是一個人來的，除了將大批錦衣衛精干力量帶了來，她還帶來了紅袖紅香，還有遭朱四痛毆后硬說自己是被開了光的無根和尚。無根和尚也和紅袖紅香一樣歸順了朱四，這些人來此的主要任務是為了策反八卦教。原本應該和皇上良辰美景，無奈如今紅袖和紅香只能月下獨酌了。喝著寂寞的酒，黑夜終于被她們兩個熬過去了。可是已經丑末寅初，朱四的帥帳內依然在傳出令人臉紅的聲響。還好鄧凱的帳中已經安靜了下來，不然便是一部交響曲。

    除了朱四和福曦，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金雞三唱，西轅門外風影攢動。“敵襲！敵襲！”轅門內發出了警報，號角聲也隨之響起。嗖的一聲，帥帳不遠處竄出一個身影。拎著一把刀，赤露著身體，一邊飛跑一邊穿衣。：“什么人，口令！”“今晚打老虎！”那人和衛兵對上了口令后，依然直奔西轅門的方向而去。那人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便對身后喊道：“叫總教習和僧常大師仔細保護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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