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人群中的一位獨(dú)眼長者焦急的詢問道。
其中一位滿頭大汗的赤腳男人搖了搖頭:“沒有…我們找遍了整個將夜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幕白的蹤影。”
人群中一陣驚訝。
“怎么會…怎么會?”獨(dú)眼長者來回渡步,“怎么會沒有?”
眾人議論間,演武臺上的神官卻突的睜開了雙眼。他瞟了瞟當(dāng)空的烈日,聲音卻似堅冰般寒冷。
“午時已到,一刻鐘之內(nèi)倘若林慕白再不現(xiàn)身便視為棄權(quán)!”
聞言,人群一陣騷亂。獨(dú)眼長者卻突的沖了出去,來到避日臺下,人群紛紛緊跟而至。
長者怒氣橫生的指著臺上的魏融,僅存的一只眼睛中殺氣肆意:“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腳!”
“誒誒誒,你可不要血口噴人!”魏融站了起來,戲虐的盯著長者,“我看,是那林慕白畏懼我兒魏威商的神通,不敢來了吧!”
此話一出,臺上臺下一陣哄笑。
“就是!那個林慕白怎么可能是我們魏家三公子的對手?”魏家總管笑著附和,“臨陣脫逃,實(shí)乃明智之舉啊!”
“你們!!!”長者怒氣攻心,拔出腰間的生鐵刀就要上前。
林慕白在他們將夜城的百姓心中,便是如救世濟(jì)人的活菩薩般的存在。
“放肆!給我打!”魏融指著長者怒吼。
臺下的一眾護(hù)院得令,持著手中的長槍便向著長者沖了過去。
“兄弟們!拼了!”長者吼著,身后的人群紛紛拔出了手中簡陋的武器,對著迎面而來的諸多護(hù)院發(fā)起了沖鋒。
然而,一個人影從眾多護(hù)院身后掠過,繼而劈手奪下了長者手中的生鐵刀。人影一個跨步將長者踩在灼熱的白石板上,刀鋒映著日茫指著長者僅存的獨(dú)眼。
“誰敢再上前一步?”魏威商戲虐的笑著,“我就廢了他的另一只眼!”
人群趕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你們魏家都是畜生!都不得好死!”老者盯著刀鋒罵著。
“哼!”魏威商冷笑,冰冷的刀鋒緩緩劃過老者的臉龐,繼而留下一道血印,“我倒要看看,是誰先死?”
“商兒!”不知何時,魏融悄然來到了魏威商身旁。他瞟了瞟演武臺上的神官,壓低聲音對魏威商說著,“神官大人面前,不要弄出人命!”
魏威商點(diǎn)了點(diǎn)頭,腳下發(fā)力,狠狠的碾了碾長者的胸膛。
長者咬牙瞪著魏威商,強(qiáng)忍著胸膛處傳來的劇痛:“你們魏家……不得好死!”
“什么?”魏威商大怒,腳下再次發(fā)力。
長者獨(dú)眼一睜,竟從嘴中噴出一口鮮血。
“神官大人!”另一邊,人群中的赤腳男人突的向著演武臺上的神官跪了下去,“這魏家丈著天高皇帝遠(yuǎn),在將夜城中為非作歹,壓榨百姓,無所不用其極!我家兒媳便是被這魏威商強(qiáng)行擄走,從此再也沒有從魏家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還請大人為我做主啊!”
“還有我那年僅三歲的孫兒!”又一名百姓跪了下去,“也是被魏家擄走,至今下落不明,還請神官大人為我等草民做主!”
“還有我…”
“還有我…”
一時間,人群紛紛跪了下去。
“你們!你們!!”魏融指著跪在地上的眾人,“你們有證據(jù)嗎?竟然敢口出妄言,誣陷魏家!”
“魏家?”演武臺上,神官眉峰一挑,看向演武臺下的魏融,“帝城魏氏家族與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魏融轉(zhuǎn)過頭來恭敬的笑著:“那是我們的主家!”
神官點(diǎn)點(diǎn)頭,不再說話。但他心中明白,帝城魏氏家族,那可不是他區(qū)區(qū)一個神官惹得起的家族。
“神官大人啊!您可是來自帝城的神使啊!難道也不愿為我等草民做主嗎?帝城已經(jīng)拋棄了我等草民了嗎?”赤腳男人問著。
“我的職責(zé)是帶回有資格進(jìn)入帝城的勇士,”神官冷冷的說著,“你們說的可不在我的管轄之中。”
聞言,臺下眾人紛紛癱在地上,雙眼中透漏著絕望。
“哈哈哈哈!”魏威商大笑著,腳下再次發(fā)力,“聽到了么?你們這些螻蟻也敢膽反抗我?找死!!!”
老者再吐一口鮮血。
“說!”魏威商戲虐的笑著,“林慕白是我的手下敗將!”
老者死死的盯著魏威商:“呸!”
魏威商大怒,神色猙獰的臉上泛起一絲殺意。他瘋狂的跺著老者的胸膛,眉宇間泛出一股駭人的戾氣。
“說不說!說不說!你說不說!!!”
“夠了!”演武臺上的神官突然低聲呵斥,“不要弄出人命!”
“哼!”魏威商冷哼,抬腳發(fā)力,生生將老者踹入演武臺下衣著簡陋的人群之中。
人群中的赤腳男人趕忙接住了老者,一雙雙憤怒的眼睛死死盯著飛揚(yáng)跋扈的魏威商。
“看什么看?”魏威商向著人群啐了一口唾沫,“從今天開始,安身費(fèi)加倍!”
赤腳男人咬牙指著魏威商:“你…你!”
“我怎么了我?”魏威商瞪著男人戲虐的一笑,“再指著我,信不信我把你手指頭砍下來!”
“商兒!”魏融扯著魏威商的衣角,“行了!給神官大人一個面子!”
演武臺上。神官向著臺下的魏融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望了望當(dāng)空的烈日:“時值正午,我代表帝城皇族宣布,林慕白……”
“林慕白在此!”
聲音的源頭來自演武臺的后方,將夜城的城門口。少年抱著古劍,不緊不慢,一步一步踏塵而來。
“怎么會!”看清少年的一瞬間,魏融不禁驚呼。
“難道,他僥幸逃出了丘僵之澤?”魏威商皺眉。
相比魏家父子的驚訝,衣著簡陋的人群中卻是一片歡呼雀躍。
“是慕白!慕白回來了!”
“我們的英雄!我們的英雄回來了!”
李慕白走進(jìn)人群之中,他在看見躺在赤腳男人懷中的老者時凝眉,隨后三兩步走上前去:“福伯!”
老者睜著他僅有的一只獨(dú)眼,看著李慕白微微笑了笑:“慕白…我…我沒事!你一定要贏!為我們平凡百姓出一口氣!”
李慕白點(diǎn)頭,隨后咬牙轉(zhuǎn)身,死死的盯著魏家父子兩人。
魏融指著李慕白,伸出的手指卻微微顫抖了起來:“你…你怎么…怎么?”
“你是想說我怎么會還沒死對嗎?”李慕白說著,聲音冰冷,“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既然沒死,我就讓你再死一次!”一旁的魏威商接過話,猙獰的臉上戾氣流轉(zhuǎn)。
然而,當(dāng)魏威商盯著李慕白那對黑的如墨的雙瞳時卻不由得心中發(fā)憷。他只覺得,那雙墨瞳就像一口枯井,能將人的靈魂攝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既然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神官盯著臺下的李慕白點(diǎn)了點(diǎn)頭。
李慕白狠狠瞪了一眼魏家父子,隨后縱身一躍去到演武臺中。
“當(dāng)心!”魏融盯著魏威商小聲囑咐著。
“放心吧!”魏威商挑眉,“就算他能僥幸逃出丘僵之澤,但他的天心已廢,已經(jīng)是一個沒有用的廢人而已!”
“對對對!”魏融暗自松了一口氣,緊繃的氣氛居然使他忘了李慕白天心被廢一事。
“那就失手殺了他!”魏融邪笑著,“擂臺之上,刀劍無眼,就算傷及性命也是情有可原!”
“明白!”魏威商冷笑,腳下輕輕一蹬,整個人竟輕如翎羽般落在演武臺上。
臺下的魏家護(hù)院一片叫好。
“不愧是a境天心啊!”魏家總管來到魏融身邊,“三公子這一式‘蜻蜓點(diǎn)水’便盡顯高手風(fēng)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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