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眼望去,人頭聳動,數(shù)萬人穿過稻田,原本的稻田仿佛變成了荒地。 就住在稻田邊上的十幾戶人家,男女老少就站在門口望著。 一個稚童抬起腦袋,腦袋上的帽子往后面揚(yáng)了揚(yáng),顯些掉下來。 他的眼睛里還強(qiáng)忍著淚水,小聲說道:“爺爺,我們吃什么呀?” 鶴發(fā)老人兩只手搭在孩童的肩膀上,還在不住地顫抖。 軍隊的最前面,董異坐在高頭大馬上,趾高氣昂。 即便是已經(jīng)吃了虧,中了計,可卻依然斗志昂揚(yáng)。 在他看來,自己之前只是走錯了一步,并且無傷大雅,畢竟三萬人對他們而言也不是太大的損失,主要時間足夠,依然可以將其奪回來。 “將軍,我們真要攻城嗎?”副將就跟在董異的身邊,只是稍微欠了些身位,此時也忍不住問道。 “那是自然,難不成,我等雄兵,要將長坪拱手讓人?”董異眉頭稍皺,似乎是對副將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問題感到非常的不滿。 他覺得這簡直就是廢話。 長坪丟了,自然要奪回來,否則,他怎么向大秦王朝交代? 又怎么,向自己交代? 所以,無論如何,不管對手是誰,不管前方的路到底有多么難走,對于董異而言,他都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 其實(shí),副將總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妥,可當(dāng)下,看著董異的狀態(tài),他又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開口。 忍了半天,那個副將再三猶豫之后,還是開口說道:“將軍,我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妥。” “不妥?”董異看了他一眼,眼神似笑非笑,問道,“你是在,質(zhì)疑我的想法嗎?” “末將不敢……”副將直接從馬上翻了下來,跪倒在董異身下高頭大馬下面,誠惶誠恐。雖然到現(xiàn)在,董異也沒做出什么令人發(fā)指的事情,可從戰(zhàn)場上走下來的人,哪一個不是看慣了生死,殺人不過頭點(diǎn)地而已,若是董異真的不爽,現(xiàn)在下令殺了他,保證也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為他說句話。 董異擺了擺手,輕描淡寫道:“我又不是什么神仙,雖然我軍事才能還算不錯,可也難保不會犯錯,人非圣賢嘛!你要是真覺得我的決策中存在什么問題,一定要及時說出來,如果真的是我錯了,我也會改正的。” 副將總覺得,這樣的話從董異的口中說出來,充滿了扯淡的味道,可他也不敢說出來,再思索了之后,他小聲說道:“將軍,我們?nèi)羰蔷霉ゲ幌拢撊绾问呛茫俊?nbsp; “攻不下?”董異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在我們身后,現(xiàn)在可是有七萬士卒,你覺得,有這么多的兵力,還拿不下一個長坪?” 看副將沒有開口,董異嘆了口氣,又繼續(xù)說道:“再說了,對方之前只是去了五萬人,可經(jīng)過了一番消耗之后,現(xiàn)在最多也就只有三萬人左右了,畢竟他們是攻城,哪怕有人數(shù)上的優(yōu)勢,想要做到少死些人,也是不大可能的,這個道理,我不說你也知道,畢竟你也是老將了。” 副將無言以對了。 倒不是因?yàn)樗X得董異這么時候說出口的話多么有道理,而是他忽然意識到,其實(shí)不管自己說什么,都不可能改變董異的抉擇,而且如果自己說的太多了,只會適得其反。 董異是斷然不可能承認(rèn),他是錯的,而自己是對的。 思索再三,他還是保持了沉默。 就在他們即將到達(dá)長坪的時候,前方忽然出現(xiàn)了一輛馬車。 一人趕著馬車,至于馬車?yán)镒鴰讉人,就不得而知了。 馬夫穿著一件黑色長袍,配上一雙黑色的靴子,國字臉,面無表情。 馬車慢慢悠悠,朝著他們這邊趕了過來。 董異下意識停了下來,他停下來,后面的七萬士卒,自然也都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董異忽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看對方的樣子,即便自己是這樣的架勢,似乎對方也沒打算為自己讓路。 “這是沖著我來的啊?”董異冷哼了一聲,說道,“還不趕緊護(hù)駕。” 他的話說完,卻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yīng)。 他轉(zhuǎn)過臉,看著那身邊的副將,開口便是訓(xùn)斥:“我說話難道你們沒聽見嗎?” 副將還是沒有回答什么,只是臉上的表情看著已經(jīng)有些復(fù)雜。 他的眼睛,直勾勾看著那個馬夫,嘴角微微抽搐著。 等到馬車停下,那馬夫也下了馬,順便將馬車的簾幕輕輕拉開。 一個頭戴銀冠的高達(dá)男人,下了馬車,身上穿著錦繡長袍,上面以白云為圖騰,眼神銳利,手中持有羽扇,嘴角微微上揚(yáng),似笑非笑。 “滾回去。”那羽扇男人盯著騎在馬上的董異,開口說道。 看到面前的男人,董異的臉色也變了。 在他遲疑的時候,羽扇男人忽然出手,手中羽扇飛出一根白色羽毛,長有四寸,閃耀起一道銀芒,直接從董異的喉嚨處貫穿。 董異再怎么說也是個一重高手,可當(dāng)下竟然連反應(yīng)的機(jī)會都沒有,直接捂著冒著鮮血的喉嚨,倒下了馬。 “圣上說,能勸就勸,可我讓東難軍董異退回去,他卻不留意,我也只能下手了。”羽扇男人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臉,對那個魁梧馬夫說,“洪禹,我這么做,沒錯吧?” 叫洪禹的男人,輕輕笑了一聲,說:“沒錯,只是大哥,下次殺人的事情,交給我來做,便可以了。” 羽扇男人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步步朝著大軍靠近。 走到跟前,伸出腳,一腳朝著董異的尸體踹了過去。 尸體飛出數(shù)丈。 “廢物,也敢奪王堯的權(quán)。”羽扇男人冷哼了一聲,又看了眼那個副將,說道,“你身為東難軍副將,只知道附和這樣的廢物嗎?” 那副將腦門上汗水岑岑,趕緊跪下,磕了幾個頭。 “文大人饒命,末將也只是服從軍令。” 羽扇男人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若你也是個廢物的話,我也不會留你了。” 接著,他目光又移到了前方大軍上。 “去湖城。” 副將抬起腦袋,小聲說道:“咱們,要放棄長坪?” “不然呢?被人包餃子嗎?”羽扇男人笑著說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也和這個董異一樣蠢?你當(dāng)真以為,人家肖遙手底下只有那五萬大軍?你們知道去長坪,難道還駐守在姜國的那些人,不知道過去?到時候你們攻城,人家從后方突襲你們,你們當(dāng)如何?” “……”副將嘆了口氣。 其實(shí)之前,他的腦子里也是這么想的。 這樣的問題,稍微動一動腦子,都能想到。 他只是不明白,像董異這樣的聰明人,怎么可能想不明白這樣的問題。 可能是想不明白,也可能,是不想想明白。 繞開長坪,前往湖城,數(shù)萬士卒先行。 即便是出手殺了董異,東難軍的那些將領(lǐng)士卒,一個個也都像沒看見一樣。 文斌的身份,其實(shí)還是有些特殊的,是大秦王朝青衣門的人。 青衣門并不是一個修仙者門派,而是大秦王朝一個專門負(fù)責(zé)暗殺的機(jī)構(gòu),整個青衣門,也不過只有五十人,可是每一個都是暗殺的好手,而且,青衣門的每個人,都有一塊免死金牌,也都有一把尚方寶劍,上至皇親國戚,下至蠻婦刁民,說殺便殺,不需要承擔(dān)任何責(zé)任,更不需要償命了,即便是董異,東難軍的統(tǒng)領(lǐng),也是說殺就殺。 文斌,則是現(xiàn)在青衣門的門主,年紀(jì)不過四十,卻已經(jīng)是個四重高手,最重要的是,殺人手段非常詭異,暗殺過數(shù)十人,其中還有一些五重高手,文斌卻從來都沒有失手過。 在文斌身后的那個男人,也就是那個馬夫,其實(shí)是文斌的親弟弟,洪禹,雖然姓不相同,卻血脈相連,只是洪禹的存在就像是文斌的影子,不管文斌去什么地方,他都是如影隨形,只要看到洪禹,就等于是看到了文斌。 等大軍調(diào)轉(zhuǎn)方向的時候,文斌朝著那些農(nóng)戶走了過去。 “洪禹。” 雖然文斌還沒說明白,洪禹卻已經(jīng)知道自己大哥的意圖了,笑了一聲,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來一包銀兩。 文斌將銀兩轉(zhuǎn)交給那些農(nóng)戶。 “大秦王朝的軍隊里,難免有一些傻子,可并不代表,大秦王朝的士卒,都是傻子。”文斌看著對方,笑著說道。 那些人,也沒敢伸手拿。 “你們不要?”文斌問道。 老人趕緊攜著身后那些人全部跪了下來,那個小孩原先還站著,也被自己的爺爺拉著跪了下來。 “大人,草民不敢……” 文斌笑了一聲:“不敢,就算了吧。” 說完,他轉(zhuǎn)過身,手中羽扇再次一劃,原本被踐踏的稻田,竟然開始散發(fā)出道道金芒,一陣靈風(fēng)在稻田中穿梭不停,那些原本已經(jīng)枯死的稻谷,又慢慢恢復(fù)生機(jī),重新挺了起來。 “幫你恢復(fù)原樣,可比給你一些銀兩難得多了。”文斌苦笑著說道。 這也是實(shí)話啊,畢竟,恢復(fù)這面前的一片稻谷,可是一件非常消耗體內(nèi)靈氣的事情。 在那些人目瞪口呆的時候,文斌和洪禹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 “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不少修仙者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其實(shí)若是能多站出來一些幫農(nóng)戶收下稻子,大秦王朝的國庫,都能更充實(shí)些。”文斌對身后的洪禹笑著說。 (今天的第四更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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