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中午的時候去膳堂吃了飯,其余時間都是趴在差房的桌子上睡大覺。”傍晚時分,黑影向尤長老匯報沈云這大半天的行蹤。
尤長老冷哼一聲,不屑的吐出兩個字:“朽木。”他一點兒也不懷疑暗衛(wèi)的跟蹤結(jié)果。因為在此之前,藏書閣的兩任管事也曾這般向他匯報過。那個沈云真的懶得出奇,整日里,不是在睡覺,就是準(zhǔn)備去睡覺。身為習(xí)武之人,鴻云武館的精英弟子,在藏書閣當(dāng)差有半年了,兩任管事都不曾見他練過一回拳。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放著沈云不管。
另一邊,沈云發(fā)現(xiàn)跟了大半天的“尾巴”不見了,又恢復(fù)了練功。
又過了幾天,他剛從外面巡查回來,還沒落座,吳管事象道風(fēng)一樣的進來了:“沈管事,您聽說了嗎?我們武館參加比武的弟子人選訂下來了。原本,你的同鄉(xiāng)葉罡是最熱門的人選。沒想到全是謠傳。真正的名單里沒有他的名字。”
現(xiàn)在,武館上下都知道,沈云跟前段時間風(fēng)頭最盛的葉罡是同鄉(xiāng)。所以,吳管事一探到葉罡沒有真正入選,便特意過來告訴沈云。
“葉罡不是剛?cè)胛漯^沒多久嗎?竟然名頭這么大!”沈云訝然。心里卻跟明鏡似的——葉罡等十名仙門弟子肯定還沒有消息。離比武的日子總共沒幾天了,虎躍堂方面已經(jīng)死了心,沒有再奢望仙門的援手,終于確定了參加比武的弟子人選。
看來,仙門那邊確實是變了卦。
詛咒盒子真的有這么恐怖,以至于仙門都不敢伸援手了。
“葉罡不是你同鄉(xiāng)嗎?您不知道他的功夫了得?”吳管事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沈云訕笑:“我還是很小的時候,與葉罡見過兩次面。沒過多久,我便去省城報考武館學(xué)藝。所以,我對葉罡真的知之甚少。在這里,也是看到他的眉心長著一顆胭脂痣,我試著問了一句,才認(rèn)出他來。對了,他是怎么在武館里混出名聲來的?”
“應(yīng)該是弟子們私底下較量。我很少去弟子院那邊,也不是很清楚。”吳管事閑聊了幾句,裝模作樣的從他的桌子里拿出一本小冊子,離開了差房。
這是最后一次,在虎躍堂里,跟沈云聊到葉罡。自那以后,再也沒有人當(dāng)著他的面提及“葉罡”這兩個字。
離比武還有三天,沈云當(dāng)完了這輪差。他與吳管事辦完交接,當(dāng)即回了家。
吳管事隨口問了一句:“沈管事,您不留在武館里看比武嗎?”
“打打斗斗的,有什么看頭?”沈云嘴上說的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實際上,他是真顧不上。
因為昨天晚上,他收到趙宣的傳訊,說,劉主簿那邊剛剛公布了行動目標(biāo)。這次的比武果然不簡單。劉主簿加入了色目族人的行動。不過,他將劉府的人馬一分為二。小頭隨著他,配合色目族人行事;而大部分人馬,則由他的長子劉應(yīng)文領(lǐng)著,殺進三條街,血祭他的小舅子黃三爺。
自從黃三爺死后,劉主簿對三條街失了掌控。再加之,他一邊要忙著培養(yǎng)新弓箭手,另一邊還要加強莊子里的防御,也是分身無術(shù)。只是時常傳喚負(fù)責(zé)那一帶巡邏的仙符兵小隊長,詢問一下三條街的情況。
后者剛開始時,還能說點兒新鮮事。但是,近兩個月來,卻一味的說“無事”。
劉主簿聽得多了,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三條街,住著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一連兩個月,連拌嘴都不曾有呢?要知道,牙齒還有咬到舌頭的時候呢。
當(dāng)空出手來時,他派人去三條街暗中查看。
結(jié)果,回報說,他們剛一進前街的街口,就被幾名壯漢識破。還好他們反應(yīng)快,一見情況不對,麻溜的跑掉了。
劉主簿一聽全明白了——山中無老虎,猴子充霸王。有人接收了他小舅子生前的地盤。那人比他的小舅子更厲害,短短的數(shù)月,將三條街布防得跟只鐵桶一般。
白天有人巡邏,那么晚上呢?
晚上的時候,他又派了一拔人馬去查看。
這回的結(jié)果令他比較滿意。三條街的人們關(guān)門閉戶,不再有人巡邏。
接連兩晚,他又分別拔了另外兩拔人馬去刺探。回報的情況皆是如此。于是,他才真正放心下來。但之前小舅子之死令他充分認(rèn)識到了沈云的厲害,所以,他還是分了大部分的人馬給長子,以對付沈云。
他不知道的是,這三拔人馬夜半刺探時,全程都有巡街的私勇不聲不響的作陪。
沈云一回到家里,老羅便做了詳細(xì)的匯報,末了,說道:“因為您再三強調(diào),不許私勇出街,所以,我們沒有跟上去,查探他們到底是什么來頭。”
“我知道。他們?nèi)莿⒅鞑九蛇^來的。”沈云笑道。
老羅慶幸不已:“幸虧我們守著您的命令,沒有跟上去。”不然的話,真應(yīng)了一句老話,叫做“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慶幸過后,忍不住問道:“他們是不是又在憋什么壞水了?”
沈云點了點頭:“沒錯。據(jù)可靠情報,他們準(zhǔn)備在比武的當(dāng)天晚上,乘亂對我們下手。”
“啊?”老羅掌管第二批私勇之后,心機跟他的拳腿功夫一樣,也是噌噌的漲。愕然的同時,敏銳的抓住了關(guān)鍵詞,反問道,“乘亂?比武會出亂子嗎?”
“很有可能。”沈云吩咐道,“你馬上去叫齊伯傳三位坊主來東廂房見我。”
“是。”老羅心中一凜,小跑著出去了。
不多時,三位坊主滿頭大汗的趕到東廂房。
“主公,出了什么事?”李坊主沉寂多時,終于等到主公傳召,莫名的激動萬分。
沈云見三人都是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心里非常滿意——齊伯他們行事,越來越有章法了。如果不是他授意,這院子是一點風(fēng)聲也傳不出去。
“大家先坐。我有一樁萬分火急的事情要與三位相商。”他沉聲道出劉主簿的計劃。
聽完,李坊主他們?nèi)齻都是大驚失色。
“踏平我們?nèi)龡l街!他,他,好大的狗膽!當(dāng)他是哪路神仙啊!”李坊主漲紅了臉,尖聲大叫。
“比武的晚上怎么會出亂子呢?”王坊主的心揪了起來,“會是什么樣的亂子啊?”
三人之中,吳坊主最為冷靜,脫口問道:“主公,情報可靠嗎?”
沈云很肯定的應(yīng)道:“可靠。”
話音剛落,三人的神色跟走馬燈一般,恐慌、慶幸、竊喜……一晃換了好幾色。
最終,他們星星眼的望著沈云。
風(fēng)雨欲來!
還好有主公!
至于劉主簿的報復(fù),他們仨誰也沒放在心上。因為年初的時候,在黃三爺搭的擂臺上,劉主簿的那些神射手們,一個也沒能從公主手下生還。這是他們親眼所見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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