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在一棵老樟樹下找到了東靈。
后者趴在地上,動彈不得。旁邊還有一截新折斷的粗樹枝。
這個樣子一看就知道,東靈是從高高的樹梢上摔了下來。并且摔不得輕,看著象是傷到肋骨了。
東靈怎么會爬到那么高的枝頭上去了?沈云一頭霧水。旋即,他意識到,一定是在那段被封印抹去的記憶里,東靈出了什么事。
因為他最后記得的是,自己以把脈為名,招呼東靈在一旁的大石頭上坐下來。但實際上卻是想探查后者的泥丸宮……
突然間,沈云心頭大亮——莫非那個封印是在東靈的泥丸宮里發(fā)現(xiàn)的?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檢查東靈的傷勢。
他斂去雜念,一邊走過去,一邊暗中運轉道力,匯于雙眼,查看他體內的肋骨。
果不其然,他看到后者右邊的第一根肋骨斷了,并且發(fā)生了明顯的移位。幸運的是,斷骨沒有傷到周邊的器臟。
這點傷,對于他來說,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兒。是以,不等走到東靈的身邊,他已想好了治療方案。
“哎呀,你怎么從樹上摔下來了?哪里疼啊?”他一邊說著話,吸引東靈的注意力,一邊蹲下身子,又分出一縷道力,凝于右手掌心。
東靈心里奇怪極了——我怎么從樹上摔下來的,大人難道不知道嗎?
“小的……樹枝斷了,小的就從樹上摔了下來。”他也不好多說,只能避重就輕的答道,“右邊的胸口痛,手和腳都使不上勁,動不得。”
其實,就在他答話的時候,沈云已經(jīng)將右手掌心伸至東靈的右胸斷骨處,稍一用力,將那移位的斷骨給矯正了回去。旋即,將那道力抽凝成細絲,注入斷裂處。
他的手法極快,以及于東靈還在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問題時,治療已然結束。他收回了右手。
摔斷了的右邊第一根肋骨恢復如初,看不到任何損傷。
待他答完,沈云伸手輕拍他的肩膀,笑道:“沒事了,你試著爬起來看看。”
啊?東靈一下子沒應過來。明明右邊胸脯子痛得要死,極有可能是傷到了骨頭,怎么就會沒事呢?
但是大人發(fā)了話,他必須相信啊。
于是,咬了咬牙,試著用力撐起身子,從地上爬起來。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用力,他才發(fā)現(xiàn)本來很痛很痛的右邊胸脯,竟然一點也不痛了。沒有痛處牽扯著,手腳完全恢復了氣力。
真的沒事了!他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
然后,還一手按住原來的痛處,一邊嘗試著揮動整條右胳膊。
真的運轉自如,并且完全不痛了!
“好了,呵呵,全好了!”東靈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來,傻笑道。
在出聲呼救之前,他其實不止一次嘗試著自己從地上爬起來。結果,受右胸的巨痛牽制,他根本就使不上勁不說,還痛出了一身冷汗。
這足以證明,他是真的摔傷了。并且摔得不輕。
而現(xiàn)在完全沒事了,也是真的。
東靈馬上想的是剛才大人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不用說,定是這一拍給全拍好了。
太神奇了!明明傷到的是胸,大人看似隨便的輕輕拍一下肩膀,并且是左邊的肩膀,我就全好了!
“大人,太神了!”想明白之后,他禁不住脫口贊道,“神仙下凡,大抵也就是這樣了。”
如果換在從前,就算是再借一個膽子給他,他也是絕不敢在大人面前這般說話的。這也是兩次三番的被大人搭救,而且也摸清了大人是真正的性子平和,沒有一點仙師的架子,讓他真正的心生親近。
而沈云從他剛才的心語大體猜出來了,極有可能這一跌是受自己所累。
想到被封印抹掉的那段記憶,他也覺得完全不排除這種可能。
那一小段時間里,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他再次示意東靈在自己身邊坐下來。
沒想到,后者的眼底竟然飛快的逝過一道猶豫之色,心道:大人不會再一掌將我推開吧?這里離崖邊那么近,再被拍得飛起來,可沒有樹能勾住我第二回……
沈云不禁滿頭黑線:呃,還真是我做下的。
心念一動,他猜出了自己要推開東靈的原因——必定還是因為那道封印。我在查探東靈的泥丸宮時,發(fā)現(xiàn)了那道很厲害的封印,覺得很危險,所以,趕緊的推開了東靈?
只是,如果真是封印被觸發(fā),而它又是那么的厲害,我怎么可能兩次臨摹封印的圖紋呢?
思來想去,他覺得還是只能再探一次東靈的泥丸宮。
興許能夠找到答案。
當然,東靈心底的顧忌也提醒了他。
右手掐出一道法訣,他抬起手來,輕輕的隔空輕點東靈的眉心。
這是他在新解封的《心魔傳承》里,學到的一個小法術,叫做瞌睡術。以他現(xiàn)在的魔族修為,施展此術,可以讓金丹境及以下的修士,瞬間睡得天昏地暗。
東靈是沒有修為護體的凡人,更是對此術沒有絲毫的招架之力。他只要動用不到半成的道力就能如愿。
待東靈身體一歪,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沈云這才嘗試著將一絲道力,探入其心口的一處大穴,繼而抵達泥丸宮的外面。
之前,察看東靈的泥丸宮的情形,其實并沒有完全被抹去。他記得自己是如何發(fā)現(xiàn)東靈的泥丸宮通道天賦稟異的,也記得自己是如何察看后者的記憶的。
記不得,或者說,被抹去了的記憶,是他是怎么結束檢查的。
再結合東靈的心語,他覺得極有可能是在泥丸宮里觸發(fā)了那封印。
故而,這一次,檢查完通道后,他非常之小心,可以說是拿起了十二分的耐心,在泥丸營里穩(wěn)打穩(wěn)扎,步步為營。
就這樣,大約過了差不多半刻鐘,他終于檢查完了小小的泥丸宮,翻看了東靈所有的記憶。
他發(fā)現(xiàn)錯了。沒有發(fā)現(xiàn)封印!甚至與封印有關的記憶也沒有!
就如他自己的記憶一樣。
是我分析錯了?沈云收回道力,望著沉睡中的東靈,略作沉吟,又心念轉動,內視自己的泥丸宮。一邊翻看著這一天的記憶,一邊回想東靈的泥丸宮里的情形。
不一會兒,他得出了結論:之前的分析沒有錯。這一天里,他只有可能是在東靈的泥丸宮里觸發(fā)那道封印。
至于為什么東靈的泥丸宮里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呢?
應該是一樣的原因,即,東靈的這段記憶也被那道封印抹掉了。
封印為什么會被觸發(fā)?它是被他誤打誤撞的解開了,還是又一次的隱了……統(tǒng)統(tǒng)是未解之迷。
還是那句話,他現(xiàn)在的修為太低了,無法解開這些迷題。
所以,只能暫且放下,待以后修為大進之后,再說吧。
吐出一口濁氣,他又掐了一道法訣,輕輕彈了一下東靈的額頭,解了瞌睡術。
下一息,東靈睜開眼睛,渾然不知自己剛才睡了一會兒。
沈云笑道:“東靈,說來本座也與你頗是有緣,傳你一路拳法防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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