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柳告訴沈云:“師兄,大人知道您是去祭殿的歷練者。所以,叫我把祭殿的規矩轉告于您。那里面的規矩是”
“等下。”沈云覺得不對勁,打斷道,“它為什么要你轉告給我,而不是直接跟我說?”
明明之前,秘境還特意強調了,要他們兩個決定誰是歷練者。意思再明確不過了,只有歷練者才能知道祭殿里的規矩。怎么這么快就接連改變主意了呢?他可不信秘境會是那種朝令夕改,隨隨便便就能改變主意的存在。
更何況,秘境特意送了一份“見面禮”給小丫頭,叫他無法再看到后者的心思。老實說,他早就覺得這份禮沒這么簡單。
小丫頭是個主意大的,他真的擔心她背著自己,已經與秘境達成了什么協議。
錢柳眨了眨眼睛:“大人說,他跟你沒法對話,想要說點什么,必須寫在錦帕上。他嫌太麻煩,就說給我聽,然后再讓我轉述給你聽。”
這是什么理由!沈云滿頭黑線:“當真?”
錢柳明白過來,氣呼呼的鼓起了腮幫子:“師兄,你是說,我和大人合起伙來,騙你嗎?”
“沒有,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沈云急忙分辯,“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就是怕她年幼,被秘境哄了去。
當然,這話,他不但不敢說出口,甚至連在心里都不敢這么想。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萬一激怒了乖張的秘境,直接把他們倆都趕出去了,豈不是壞了大事?搞不好還會連累到清老祖他們。
“哼!”錢柳白了他一眼,轉過身去,用背對著他。用行動表示自己不信。
沈云賠著笑臉,轉到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換了個方式,改為故意打探:“呃,囡囡,你剛才是說,秘境不能跟我直接對話,卻能與你對話,是這樣的嗎?”
“咦,師兄,你不是不信我剛才說的話嗎?”錢柳又沖他翻了個白眼。
沈云嘻嘻的笑出聲來:“我哪有說不信?你誤會我了。”
“當真?”錢柳挑起一邊眉毛,原話奉還。
沈云使勁的點頭:“當真,比真金還真。”
錢柳吐出一口濁氣,氣鼓鼓的兩個腮幫子扁了下去:“嗯,師兄的話,我向來都是深信不疑的。”
“師兄知道。”沈云不敢再表現出半點的質疑來,連忙表態,“師兄也對囡囡深信不疑。”
這話大大的取悅了錢柳。小丫頭眼波流轉,好看的杏仁眼笑得瞇了起來:“師兄,大人讓我轉告您,天神祭殿一旦開啟,只能讓歷練者一人進去。這是第一條。”
“第二條是,天神祭殿里許多的傀儡戰士守護著。如果歷練者不能在一個月的時間里,戰勝這些傀儡戰士,打出祭殿來,那么,就會失去歷練者的身份,淪為大人的仆從。期限是三百年”
“第三條,師兄要是后悔了,放棄本次歷練,也會淪為大人的仆從。但期限只是半年。”
“大人還說,自天神宗供奉祭殿以來,真正進入祭殿的歷練者,不超過十人。這幾個歷練者,無一例外,都是只剩下一口氣,爬出了祭殿,在此養了差不多半年的傷,才能離開。絕大多數的歷練者聽了這幾人的名號和遭遇,都是選擇放棄歷紀,直接在此做半年仆從。”
“大人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因為人族修士實在是太弱了。
“大人讓我轉告您,師兄現在放棄的話,算不得臨陣退縮,不會出丑。”
沈云訝然幾十萬年下來,天神宗有那么多代新掌門進來歷練,卻只有不到十人真正進了祭殿歷練。而絕大多數的歷練者,是在這里做仆從!
單憑這一點,天神宗覆滅,也是一點兒都不冤。
“你呢?”他先撇開不說自己的選擇,問道,“我要是進去歷練了,你怎么辦?秘境會怎么安置你?”
錢柳撇撇嘴:“大人說了,覺得我很合眼緣。可惜的是,我的修為太低了,進去歷練的話,會被那些傀儡戰士打得連骨頭碴子都剩不下來。那情形實在是太殘忍了。大人不忍心。不過,大人是說話算話的,既然答應讓我一并留下來,就不會在師兄歷練期間趕我走。大人說,在這里枯守了幾十萬年,悶得很。恰好我合眼緣,便留我下來,陪他說說話兒。一個月后,不管師兄是什么情形,大人都會送我離開。”
沈云簡直難以相信。秘境到了囡囡面前表現得通情達理,善解人意,可是,為什么卻他卻截然相反,喜怒無常呢?他不相信秘境真的會因為“合眼緣”而如此區別對待。這里頭肯定另有名堂。
“囡囡,你真的決定留下來?”他擰眉問道。在發覺秘境是個乖張的之后,他就改變了主意他自己是不管祭殿是龍潭虎穴,還是刀山火海,肯定是要去闖一回的。但是,囡囡的修為太低了,留在這里完全沒有應付的能力,必須離開。
然而,秘境卻反常的留下了囡囡。
正所謂,無利不起早。他不由心生警覺:秘境對囡囡有什么企圖?并且還不能告訴他?
一想到要置囡囡于如此之險境,他便如芒背在刺。
“囡囡,你留在這里,沒有任何的好處。我的意思是,你不如離開。”他索性直接挑明道。
錢柳卻堅定的搖頭:“不,師兄,我想留下來。大人說,在這一個月里,碰上大人心情好的話,說不定能指點我一二。這樣千載難逢的機緣,我不想錯過。師兄,就讓我留下來吧。”說著,她豎起右手二指,做對天啟誓狀,“師兄,我向您保證,在這一個月里,一定安安分分的。還有,大人真的很和善。這里也很安全。外面的水鬼根本就進不來”
就在這時,頭頂嘩啦啦作響,又一塊金色的錦帕飛落下來。
沈云接住展開來看。
呃,秘境生氣了,在上面寫著:臭小子,磨磨嘰嘰的,到底還歷不歷練?
哪有半點和善可言?他皺了皺眉頭。
錢柳在一旁又背過身去,冷聲冷氣的說道:“師兄,我又不是三歲的奶娃娃。自己的事情,請讓我自己決定好了。不敢勞駕師兄費心。”
沈云剛一張嘴,欲再軟聲苦勸。嘩啦啦,又一塊錦帕落下來。
這回寫的是:臭小子,不答應就滾,莫要耽誤工夫。
秘境象是惱了。但接連兩塊錦帕里的意思卻再明確不過,那就是,囡囡留下來,是開啟祭殿,讓他進去歷練的條件之一。
沈云看了看錢柳堅決而又冷漠的背影,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望著黑漆漆的虛空,朗聲說道:“好吧,你的條件,我都應下來了。”
不都應下來,就滾。錦帕上寫得再明了不過了。他根本就沒有談判的資格。
“但是,請不要為難錢柳。不然的話,”他緊了緊手里的青霜,沉聲說道,“請你記住,我不會永遠弱于你!今日,錢柳若在這里受了委屈,他日,我便砸了這天神祭殿,為她討回公道。”放狠話,其實是最沒有用的。所以,他發誓,這絕對不是放狠話。
嘩啦啦,一塊金色錦帕落下來。
上面寫的是:臭小子,好大的志氣。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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