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打開門,請田亮寶進屋來坐。
這一次,后者沒有推辭。
很快,兩人在屋中的竹桌旁落了座。
桌上擺有一套茶具,亦是落桑族常見的款式,小巧玲瓏的,圖案精美,又不失古樸。沈云伸手探了探小茶壺,是溫熱的,遂問道:“田舵主,喝茶么?”
“哪里敢叫師兄倒茶。”田亮寶一只手提起小茶壺,另一只麻利的取出兩只茶盅,倒了兩盅茶,先雙手給沈云奉上一盅,“師兄,請喝茶!
“多謝!鄙蛟频懒酥x,雙手接過,問道,“田舵主,找我何事?”
田亮寶聞言,雙手拿起另外一盅茶,起身說道:“我是來向師兄道歉的。是我治下不嚴,沖撞了師兄,請師兄多多海涵!
沈云一手握著小巧的茶盅,抬頭望著他,問道:“你是在說剛才余師弟在院子里攔住我的事?”
“并不全是!碧锪翆毨侠蠈崒嵉拇鸬馈
“那還有什么?”沈云故作不知。
田亮寶看著這樣的劉師兄,心底里又生出一種熟悉感來。他定了定神,詳細的道出事情的原委。
原來,早上的時候,余師弟向他告狀,說劉師兄貪了一只托盤,悄溜溜的走了。他當時就覺得不可能。因為與這位素未謀面的劉師兄相處,他心底里總是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但他又實在想不起這位劉師兄來。是夜,回到房間里,他琢磨了許久,認定這位劉師兄肯定是青木派的老人,不知道因何故,易了容,還連姓名也換了。
這種情形,在聽風堂里再尋常不過了。如此做的人,都是身負很重要,也很機密的任務。而堂里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的推個人出來做此等任務。任務者必須是堂主大人精挑細選的。
當然,這等事情,也只有分舵主以上級別的,才會知曉。象余師弟這種尋常的暗探是不知情的。
如此推斷,田亮寶就更加肯定,這位劉師兄是青木派的老人了。
是以,聽到余師弟告狀,他的第一反應是,劉師兄怎么可能貪一只有收納功能的托盤?
自己的手下,身為長官,怎么可能不了解?田亮寶猜測,定是余師弟冤枉劉師兄。
其原因他也想到了,估計是早上余師弟去送飯的時候,與劉師兄起了齷蹉。余師弟不服氣,遂想出這個名目來整治劉師兄。
余師弟鬼得很,又是有后臺的,便是他這個分舵主平時也要讓他一兩分。類似的扯皮,并不是一兩次了。他如果沒有真憑實據,而是僅憑猜測去盤問余師弟,后者定會反咬一口。
再者落桑族人突然連夜送來遠行風險警告,定是出了什么事,他的心思全放在接收情報上,哪里有空去管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
遂田亮寶假裝沒有識破余師弟,隨他去了一趟后院,查看現場?赐旰螅盅b出很生氣的樣子,對余師弟說:“太不象話了!這兩天外頭風聲緊,他走不了,肯定很快又會回來。余師弟,你在這里盯著。一旦他回來了,便搜他的身,來個人贓俱獲!
余師弟的性子,他再熟悉不過了。果然,聽了這話,余師弟面現難色:“師兄,他是從仙山過來的師兄哎,我哪敢搜他的身!
“說的也是!碧锪翆毎醋⌒睦锏牟荒蜔,按心里的計劃說道,“這樣吧,等人回來了,你不要與他正面沖突,立刻過來報告我。我來處理。”
“好!庇鄮煹軡M意的笑了。
殊不知,這是田亮寶給他量身畫的一個圈。
田亮寶知道,余師弟小人行徑,得了他這個分舵主的撐腰,等再次見到了劉師兄,定會有不妥之舉。屆時,他就有名目將人拿下來盤問實情了。
果不其然,余師弟不出乎他的意料,很完美的跳進了這個圈里。
有另外兩名弟子親眼目擊,余師弟惡意挑釁的罪名坐得鐵實。田亮寶沒有手軟,當即將人帶進秘密審問室里。
而后者竟然是個軟蛋,才一進門,不等他詢問,便自個兒跟倒豆子似的招了。
原來,余師弟想托劉師兄捎點東西回去,被劉師兄以違反堂里的規定為由斷然否則。于是,余師弟覺得很沒面子,便恨上了劉師兄,心生一計,想給劉師兄一點小苦頭吃。
末了,他一本正經的喊冤:“我真的是頭一回做這等事。且沒有做成。還有,我沒有想把劉師兄怎么樣,就是想叫他到這里坐一坐,殺一殺他的威風。我沒有害劉師兄的意思,真的!”
田亮寶挺慶幸的。一直以來,他都覺得這個手下雖然行事陰了點,卻還是有幾分靈泛的。卻沒有想到,其實里子里是個蠢東西。好吧,蠢就蠢吧,還是個貪生怕死的。這樣的人,分明就是潛在的禍害啊,怎么能在聽風堂里呢?還好這一次露出來了。不然的話,真要是這位擔了任務,指不定就會壞了大事。
說完后,他再次道歉:“劉師兄,事情就是這樣的。真是對不住,因為我的失察,給您添麻煩了。”
不料,劉師兄沒有象他預料的那樣遞梯子過來,而是繼續用那雙黑幽幽的眼睛看著他,問道:“真的只是失察嗎?”
田亮寶心頭大震。熟悉感再次自心底洶涌而出。
這一次,他終于嘗出這種熟悉感的出處了好象門主大人。
心念一轉,他的心底里有個聲音大叫:“不是好象,就是門主大人駕到!”
“門,呃,劉師兄,我……弟子錯了!”門主大人既然隱了行蹤,那就絕對不能暴露。他結結巴巴的認錯。
沈云呵呵,拿起茶盅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認錯倒是蠻利落的。說說,你都有哪些錯!
啊啊啊,絕對假不了,只能是門主大人!
錯?哪些錯?
啊啊啊,我哪里做錯了?只是余師弟這樁事沒處理得很好嗎?肯定不是啊!余師弟敢這般犯蠢,與我的退讓……不,應該是縱容!是我縱的。所以,我沒有失察,是縱容。門主大人說的錯,就是這個吧?不僅僅是。門主大人說了是“哪些”!肯定是我們這個點出了紕漏……
他戰戰兢兢的端著茶,站在那里反思。不一會兒,已是滿頭大汗。
才八成滿的茶水晃了出來,打濕了他的手,竟是一點兒也沒有察覺。
沈云心道:還挺上道的。
“莫急,你坐下來想。想好了,再告訴我!彼恼Z氣軟和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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