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沈云鉆出金色小圓圈。
幾乎是同時,一道水流當頭砸了過來。
卻在離他還有尺把遠的地方停住了,拐了個彎,向一旁呼嘯而去。
沈云無聲的咧開嘴笑了笑,露出含在嘴里的避水珠。
二子給的確切方位是深深的海底,他自然得先做準備,含上避水珠。
海底的情形瞬息萬變。暗流什么的,比地面上的風還要多。剛剛恰好有一道洶涌的暗流通過此處,再正常不過了。反正有避水珠護持,暗流什么的,只要不是人為的刻意行為,一般是能擋住得。
這不,暗流碰到避水珠的無形保護罩,自個兒改了道。
沈云輕輕的踩了踩腳底的沙石,舉目四望。四周灰蒙蒙的。荒涼的樣子,和大漠深處如出一轍。
完全看不到什么。
對于沈云來說,這是一片陌生的地域。
是以,他立刻啟動秘密聯絡通道,聯系二子。
少頃一道亮銀色的亮光從左側飛至,在沈云的面前穩穩停住。“啵”的一聲細響,亮光爆開,化成一道秘密傳訊符。
沈云伸出左手,輕輕接住,往里注入一絲道力。
“門主大人,我馬上過來。”二子的聲音自紅艷艷的符文里傳了出來。
話音剛落,符文化成符文,轉眼之間,吞沒了整道傳訊符。
沈云翻手,輕輕將之打落。
有避水珠在,他的周圍一尺之內,都是滴水不進的。沒有保護罩,卻形似有一個球形的保護罩,故而被人們戲稱為“無形的保護罩”。
在此之內,一切如陸地上無異。
符火燒得極快,在半道里,離著細沙地還有兩尺來高,便熄滅了。點點灰燼灑落。
沈云心中一動,揚起右掌,輕輕一抓。
于是,幾點灰燼盡數被他抓到了掌心里。
下一息,他心念一轉,將它們扔進了百寶囊里的一個舊紙簍里。
不是他太過謹慎,而是與混沌**過幾次手,他太清楚這家伙有多小心。正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那家伙的鼻子靈著呢。萬一就是這幾點瞬間變冷的灰燼暴露了他的行蹤,從而令整個計劃全功盡棄,叫他上哪里哭去?
剛收好,左側遠遠的出現了一個小白點。他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水球風馳電掣般的向他所在的方向而來。白色的是籠著水球的水汽。那是因為水球行進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沖擊著其前方的海水,直接將之撞成霧狀。遠遠的看過去,不見水球,只見一個白色的小點。
不用說,必定是二子。
沈云望著越來越近的小白點,禁不住連連頷首。小老虎不錯,在海水深處也是威風凜凜。
不多時,水球在離他十來步遠的地方猛的剎住了。
“門主大人!”二子快步上前來見禮。
沈云受了他的禮,問道:“二子,現在情況如何了?”
二子指著左側方向,簡要的答道:“半個時辰之前,‘大家伙’突然改了方向,直奔這里而來。但是卻在離這里千余里遠的那個海溝前停住了,接著,它一頭扎進去,直到現在還不見出來。”
‘大家伙’是二子與小伙伴們稱呼混沌獸時用的暗語。見到門主大人,就意味著終于要動真格的了。他激動得很,一時沒注意,在門主大人面前也說順了嘴。正要趕緊解釋來著,卻見門主大人一副了然的樣子,遂將解釋的話又咽回了肚子里。
沈云輕笑:“那我就放心了。”
二子訝然:“它不會過來了嗎?”
“會的。它肯定會過來。”沈云答道,“不過,在沒有確定這一帶是安全的之前,它絕對不會過來……還有,它極有可能是在等約定的時間到來。”
“約定的時間?”二子嚇了一大跳,“它還有同伙?可是,我們沒有發現有其他的……”
沈云擺手:“不在這里。是邊界那邊。據可靠情報,在凡人界的東海之濱,突然出現了落桑族一部,他們的意圖已經非常明確,就是沖著守護大陣來的。”
“哦,我明白了!”二子氣得揮拳頭,“這是要一起發難,讓我們顧得了這邊,顧不得那邊,兩頭忙亂!真的是太壞了!”
“無妨。”沈云笑了笑,瞥了一眼左前方,“他們兩頭發難,我們就兩頭一起打。叫他們兩頭都落空。”
“那是!”二子轉怒為喜,笑嘻嘻的搓著手,“我們已經按門主大人的布署,挖好了坑。就等著‘大家伙’上鉤呢。”
“還差了點。”沈云輕拍掛在腰間的百寶囊,“古陣的陣圖碎片在哪里?帶我過去。我還要再做一點部署。”
三副主陣盤還沒有布下呢。等于是陷阱沒有靈魂。
說到這里,必須感謝混沌獸的謹慎性子。不然的話,那家伙早在半個時辰之前就殺了過來。他的計劃只能是全泡湯。
“是。”二子指著偏左的方向,“就在前面百來里遠。收到門主大人的命令后,我立刻在陣圖碎片上布下了隱匿的陣法。而且這一個多月,我都是寸步不離的守著那里。絕對沒有人動過那個陣圖碎片。”
“那就好。”
兩人邊走邊說,腳程一點兒也沒有放慢。不多時,二子指著前面的一塊巨大的,形成臥牛的黑色石頭:“門主大人,陣圖就在石頭的背面。”
沈云有些意外。
因為魏清塵給他看的陣圖碎片的拓印只有一塊手絹那么大,所以,他先入為主的誤以為,陣圖的碎片也就那么大。
現在看到這塊有三個他那么高還不止的巨石,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十之八九是想當然了。
果不其然,他隨二子走過去,從一邊繞到巨石的背面,一抬頭,入眼的是一副巨大的破損陣圖。
那圖再眼熟不過了。
與魏清塵拓印下來,送給他的那一副,一模一樣。
好吧,以魏清塵的手段,將丈許高,一丈多寬的陣圖拓印在手絹大小的一張上,算不得什么難事。
但實物與拓印本給沈云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站在巨大的殘圖面前,沈云不由得再度生出一種自己象一粒塵埃那么渺小的感覺來。
上一次,自然而然的生出這種感覺,是因為他猛一抬頭,看到了聳立在云端之上的天神祭殿。
“門主大人……”二子在一旁急忙出聲。
這圖明明一點靈氣也沒有,破破爛爛的,卻邪門得很。只要多看兩眼,就會不知不覺的被它牢牢吸引住。緊接著,體內的靈力飛一般的減小,就象是被這破陣給隔空抽走了一般。
他,還有好幾個小伙伴,頭一回看到這圖時,都吃了這破圖的虧。
幸虧第一回來時,有一個小伙伴落在了后頭。趕上來時,發現他們幾個頭冒大汗,一動也不動的,要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嚇得當場大聲尖叫起來。卻歪打正著的救了他們幾個一命,立時解了他們的危局。
沈云收回目光,沖他笑道:“多謝,我提防著呢。”
便是沒有魏清塵事先跟他透露,面對這樣的一副古老巨型陣圖,他肯定也不會一上來就直接盯著看的。
說起來,也算得上是小常識。在祖師她老人家等前輩留下來的手札里,記載的類似教訓簡直不要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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