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姬的出走,完全打破了她的父王的如意算盤。后者只能還沒開始,便不得不放棄招葉罡為女婿的打算。但是,葉罡的正牌岳父還是不放心。在他的授意下,本是絕密的消息悄然的傳到了妖王的耳朵里。
于是,北海海主大人接到了妖王的邀請函,請他去銀刀城賞花賞月賞美酒。
自己做了什么事,有什么打算,自己能不最清楚嗎?黑海蟒王哪里敢應(yīng)邀?他病了。是那種臥床不起,連親兒子也認不得,滿嘴胡話,數(shù)日水米不沾牙的重病。
如此一來,不但不能赴妖王的約,而且連與修士同盟軍秘密進行的談判也沒了下文。
“這么巧?”葉罡收到傳回來的密報,第一個念頭就是不信。
妖族的身板比人族修士強橫多了。而且那是一頭活了近萬年的黑海蟒王。說是百邪不侵,真是一點兒也不帶夸張的。因為他本身就是個老邪物!
這樣的存在怎么可能說病就病倒了呢?
再者,送回來的密報里,對他的病癥的種種描述,與人族太象了。
騙騙別人還可以。哪能騙得住葉罡?
好些天水米不沾牙?我呸!到了黑海蟒王這等修為境界,一朝喝醉,沉睡百兒八十年,都不叫事兒。幾天不進食,也能叫做“病重”?
“細查!肯定另有內(nèi)情。”他嚴重的懷疑老邪物是反悔了,找借口不想結(jié)盟。
又過了兩天,談判團又有密報傳回來。
貌似是他多心了。黑海蟒王是真的病了。他是被那位逃婚的公主生生氣病的。原來那位公主竟然已經(jīng)化蛟!
“如果是這個原由的話,倒也說得通。”葉罡訕笑著摸了摸鼻子。他沒有想到,還真有黑海蟒成功化蛟了。這么說來,黑海蟒王倒是個實心眼的,為了促成與他的結(jié)盟,可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又問過,北海近來沒有異常情況發(fā)生,他心里的疑慮大減,接下來,吩咐談判團代他去探望黑海蟒王,然后再返回宗門:“這叫做買賣不在,仁義在。”
三天后,談判團返程。
離開北海后,又走了三千余里,他們被伏擊了。
全軍覆滅!
對方的速度很快。收到求救信號,用最快的速度前去支援的周邊巡邏隊,皆晚了一步。
現(xiàn)場做得很干凈,找不到有價值的線索。
眾巡邏隊誰也沒有點破,但是在心底里,他們都很清楚,這將又是一起懸案。
葉罡收到報告后,勃然大怒打狗還看主人呢。伏擊正清門的人,是要公開的給他一個警告嗎?
當即,他乘坐著大統(tǒng)領(lǐng)座駕,兩邊光是護衛(wèi)的大小黑魚各有六艘之多。組成了一個龐大的編隊,浩浩蕩蕩的飛去案發(fā)地點。
這一趟沒有白走。葉罡還真在現(xiàn)場嗅到了一點微弱的妖氣。
“野豬老怪,十階妖獸。”根據(jù)這點妖氣,他很快得出了判斷。
眾所周知的,北海妖族都是水族!
隨從人員們之中,有不少人懷疑是北海妖族做的。他們立刻打消了疑慮。
“我知道了,是青木……呃,是魔族干的!”一名偏將大叫,“他們有一頭十階的戰(zhàn)獸。我見過它的妖身,正是一只黑豬精!”
緊接著,又有數(shù)人站出來,表示他們也曾看到過那只黑豬精:“它的戰(zhàn)力確實很強……”
他們的證詞好比是往一口燒得通工的干鐵鍋里澆了一瓢冰水。在場之人,全炸了。
“他們意欲何為?”
“還用得著想嗎!當然是栽贓給北海妖族,在我們和北海妖族之間制造事端,破壞我們雙方的結(jié)盟呀!”
“真的很有道理……”
“太陰險了!”
葉罡也是這么以為的。之前,他就已經(jīng)懷疑黑海蟒王突然病重,是沈云的手。現(xiàn)在,他在心里更加肯定了就是沈云干的!
“令巡邏隊全力搜捕那只黑豬精!生死不論!我要挖了它的心肝血祭清永師侄他們。”他陰沉著臉,一字一句的下令。
“是!”在場的巡邏隊齊聲領(lǐng)令。
其余人暗地里松了一口氣這算是破了案。大統(tǒng)領(lǐng)的命令很清晰,接下來,全是巡邏隊的事。與他們無干。
此間事了,葉罡沒有再說話,徑直跳上座駕。
少頃,威風凜凜的超大黑甲戰(zhàn)艦再次騰空,一甩尾巴,揚長而去。
所有隨從人員紛紛各回各艦。很快的,大小黑魚們呼嘯著,緊跟上去。
“你真的跟那只黑豬怪交過手?”一只大黑魚上的一間密室里,有兩名偏將頭挨著頭,在一起說悄悄話。其中一人,正是最先站出來道出黑豬怪來歷的那位。
聞言,他吐出一口濁氣,往后一坐,翻眼問道:“我有幾個膽子,敢在大統(tǒng)領(lǐng)駕前胡說八道?”
“什么時候的事?”對面之人笑嘻嘻的追問道。
“去年……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滋,你還是在懷疑我,對嗎?”
“沒有!真沒有!只是,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們倆一起在凡人界那邊做任務(wù)。我……”
“哦,是我記錯了。應(yīng)該是要早一些。那時,你還沒調(diào)到我們巡邊司來。”
“是這樣啊。他的戰(zhàn)力到底如何?真有他們說得那么厲害?”
“戰(zhàn)力再強又如何?還不是爺?shù)氖窒聰ⅲ〗裉煲簿褪俏覜]有在場。不然的話,我包管正清門的那一行人連油皮都不會破一下。”
“對,你是劍修。同階之中,以劍修的戰(zhàn)力最強嘛。佩服佩服……”這位嘴上說的,以及臉上表現(xiàn)出來的,全是不帶一點懷疑的。其實,在心底里早就要笑落牙齒了。
信什么信?就這家伙的戰(zhàn)力,別人不知道,他季勇還能不知道嗎?
這人是個貨真價實的賤皮子。季勇氣不過,剛調(diào)到巡邊司的那會兒,首先就暗地里套了這家伙的麻袋,給痛扁了一回。
當時,他以為這廝好歹也是金丹中期的劍修,又出自正清門嫡系,多少會有點戰(zhàn)力,故而事先做了十足的準備。沒想到,這廝是個徒有虛名的。
在他看來,這廝不要說暴打十階的妖獸,便是對上六階七階的,也不知道能否撿回賤民。
而他之所以私底下套他的話,主要是要探實,這家伙是不是又在吹牛皮,說大話。
盡管季勇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但世間之事,真的有時候很說不清。萬一是真的呢?那么,對于朱飛飛來說,妖身暴露,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巡邏隊一旦展開正式搜捕,他除非恰好是在云霧山脈里,否則,仙山雖大,他去無處可藏。
現(xiàn)在看來,這廝十只之九是故意順著葉罡的心思,胡說八道。這等無中生有的事,這廝還真說得出來。因為已經(jīng)不是頭一回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后面的幾位“人證”,八成也是同樣的情形。
季勇在心底里又打了一個轉(zhuǎn),決定還是回到邊界后,立刻跟錢正君匯報此事還是那句話,萬一不是胡編的,這廝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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