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誠人很快發現他們四個不對勁,看著一點食欲也沒有,訝然的問道:“你們不是老早恢復飲食了嗎?怎么不吃呢?”
是烤肉不香,還是酒不對味?
他還等著這兩樣能在仙山大賣特賣,得了錢好過年呢。
結果自己的四名弟子明明已經恢復了飲食,據說連山芋飯都能每頓吃一大碗,卻對擺在面前的酒、肉是一副完全提不起興致的樣子。
他能不擔心嗎?
聞言,白璋人和余莽都齊齊的看了過來。
沒有別的意思,完全是出于同樣的擔心。
師弟師妹們個個低下了頭,清定真人唯有硬著頭皮,道出原由。
玄誠人沒有想到竟是這么一回事,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點什么好。
白璋人很不客氣的笑出聲來。他指著桌面的好酒好肉,臉是遮掩不住的幸災樂禍:“好可惜!這些美味,你們只能看著了。”
辟谷丹的效果就是這么好!便是下品的辟谷丹,也能飽腹滿滿的十二個時辰。
他的話其實是解圍。
玄誠人順著梯子下,也笑了:“怪你們沒口福。”
對面,如意瞪大眼睛反駁道:“怎么就沒口福了呢?你們現在吃不下,可以把你們的那一份打包啊。等丹力過去了再吃。”
啊,還可以這樣?清遠真人驚訝的抬起頭來,看著他。
“是啊,如意沒有說錯。”沈云點頭,“一人一缽,你們把自己的那一份打包帶走便是。”
現在嗎?還可以這樣陪宴?清定真人回過神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云景道長見狀,跟他們解釋了青木派的打牙祭規則:每人都有份,當場吃的話,一份不夠,可再添。并且是能再吃多少,就添多少,不再有定量限制反過來,一份吃不完的,余下的可以打包帶走。
他們這種情況屬于后者。
“這一次的烤肉是兩份合為一缽。你們可以帶走兩缽。”他再明確不過的說道,“酒水還沒有來得及混裝。一人一囊,你們可以拿走四囊。”
然而,四人沒有動。
他們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沈云卻不好再多說了。他剛才已經把意思說得再明白不過。再說的話,搞不好四人聽他說到第二遍,誤會他是在趕客呢。
云景道長沒有再吭聲,也有這方面的考慮。論關系,他確實是四人的同門師叔。但是,人家的師尊在座,他再說也怕產生誤會。
余莽笑瞇瞇的招呼道:“剛吃了辟谷丹,坐在這里,只能看,不能吃,你們不難受嗎?都先出去松快松快罷。你們的份例,等會兒,我幫你們拿回去。”
玄誠人很尷尬青木派特意請了他的弟子們過來做陪。這些混賬倒好,先服了辟谷丹過來。出發點,興許是好的,但是,這事能這么做嗎?你們擔心食材不夠,少點吃不就結了!四個人加起來,遠遠的超過了五百歲,歲數都喂狗去了!
出了丑,還聽不懂人話……
不要看本座!本座不認得你們四個!
玄誠人越想越生氣,都不愛搭理他們。
見余爺都出來打圓場了,他不好再置之不理,遂揮手吩咐:“去罷。”
“是。”四人如獲大釋,行禮離去也不知道是這辟谷丹本身丹力特別好,還是他們許多年沒有服用過了,效果顯得格外好,反正烤肉被端來后,聞著香噴噴的味兒,他們只覺得比先前更飽了。才幾句話的工夫,更是明顯的感覺撐了。再坐下去的話,他們怕自己聞著味道也能聞得撐到吐。
他們盡量保持風度,但背影看去仍然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來來來,我們乘熱吃。”沈云起筷,大聲招呼起來。
云景道長起身道:“我來倒酒。主公,借用你的寶貝大茶壺。”
“放下,我來罷。”不等沈云答應,余莽先按下他,“道長忙活了一下午,坐下來歇一歇。”
“有勞了。”云景道長在他的一只手背輕輕的拍了拍,從善如流的坐下來。
吃罷晚飯,玄誠人和白璋人又隨云景道長一同離開了。三人在席間就說好了,晚要談道。吉祥、如意是被沈云留了下來:“今晚,我要出去一趟。你們兩個分一下工,一個負責前半夜,一個負責后半夜,以防萬一。”
“是。”
只剩下余莽一個時,沈云問道:“在云霧山脈的周邊找到了大地龍沒有?”
余莽搖頭:“在這里完全感應不到。”
“也許是陣基影響到了你。我們先出外防線再說。”沈云掐指一算,說道,“今晚,我們兩個的運氣在正北方向。”
余莽覺得奇怪極了。在回來的路,他感應到了不少地方皆有大地龍。一般來說,越往北來,感應到大地龍的情況越少。所以,他們要抓大地龍,應該南下才是,怎么運氣反而在正北方向?
不過,他深信自家大人的掐算,歷來覺得靈驗得很。是以,心思一轉,仍是爽利的應道:“我聽大人的。”
沒想到沈云自己卻先道了聲“怪哉”,接著安排道:“我們先去正北看看。如果感覺不對,再折回來,往南邊找。”反正有一整夜的時間呢。
于是,他祭起金色小圓圈,砸開虛空,先帶著余莽出云霧山脈。
幾息之后,兩人再從金色圓圈里先后出來,已經到了北海之濱。
身形還沒有站穩,余莽立刻大叫:“我感應到了!有好多,在那邊!”
沈云順著他指的方向,抽凝出一絲道力,筆直搜索過去。
不想,一直搜索到了三百里開外,也沒有“看到”大地龍。而這已經是他用道力抽凝成絲,外放進行搜索的極限如果是直接鋪開道力,同時向四面八方進行搜索的話,距離會大打折扣,將不足百里。
也就是說,余莽能感覺到大地龍的距離,超過了三百里。
“不錯啊。阿莽,你又長進了不少。”沈云贊道。
余莽呲牙笑道:“是有一點點提高,不是很明顯。這一次是因為我曾經也是一條地龍,血脈里還有些許殘留,所以,才能隔著數千里,也有所感應。”說白了,還是血脈的力量。
原來如此。沈云同時也意外之極,看向完全被夜霧籠罩了的前方:“那不就到了北荒之地了嗎?”
余莽點頭:“好象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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