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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前有許多嬤嬤和婢女,都站得很遠(yuǎn),離門得有十多步的距離,這才讓許諾輕而易舉地繞到后面。
她耳朵貼在后窗上,聽到王老夫人低聲罵道:“我們王家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王老夫人有意壓低聲音,顯然不想讓外面的婢女嬤嬤聽到。
雖然許諾所在的后窗和王老夫人所在的位置有些遠(yuǎn),又隔著一道厚重的窗戶,但她耳力好,能聽清屋內(nèi)了什么。只是屋內(nèi)被訓(xùn)的人不出聲,她難以判斷除了王英還有誰參與了這件事。
沒有猶豫,她腳步放輕,以最快的速度繞到廂房后,從腰間取出飛虎爪,扔到屋檐上固定好,快速爬上去。
飛虎爪固定在屋檐時會發(fā)出響聲,她只能繞遠(yuǎn)點去無人的地方,再從屋頂去王老夫人的正屋。
她以前沒怎么走過這種瓦片的屋頂,故此走的有些慢,快到時看到一抹黑影爬在王老夫人正屋上面。
定睛一看,正是肖遠(yuǎn)。
他腿腳倒是快,不是受傷爬不上墻嗎?這會兒連屋頂也爬上來了!
肖遠(yuǎn)也看到了許諾,做了個禁聲的動作,而后慢慢移開一塊瓦片,神情專注。
他認(rèn)真做事的模樣,她倒是第一次見。
許諾腳步又放輕了些,爬在肖遠(yuǎn)身旁看著屋內(nèi)的情況。
王老夫人腰背挺直地坐著,面前跪著兩個人,一人是王英,另一個是個男子,頭埋得很低。但能感覺到他年紀(jì)不大。
王老夫人雖然發(fā)火,但音調(diào)依舊沉穩(wěn):“你這次可闖了大禍了,你以為許家是這么好扳倒的,不他們和丁家呂家都是姻親,他們家還有個許二爺。他如今蟄伏在蘇州,不是能力不足,而是他為了妻女才留在這里。我看如今那許六娘子名聲好起來了,想來他很快就會升遷回到汴京,被皇上重用。這樣的人家,你有幾個膽子竟敢去算計?”
王英不甘心地抬起頭。面上表情有些不自然,:“娘,我這么做就是要讓許家人不得意,讓許家二爺不能升遷,要他們家身敗名裂。永無翻身之日!”
她一邊話,一邊搓著手里已經(jīng)微濕的皺皺巴巴的帕子。
王老夫人鋒利的目光掃過王英,聲音中多了幾分怒意:“蠢貨,這種事能是你的算的?”她這些年果然太慣著這個長女了。
王英身旁的男子向前移了些:“娘,大姐這些年過得苦,她恨許家,恨得都睡不著覺,這些您都知道的。不要責(zé)罰她。這一切都是兒子的錯,兒愿一力承擔(dān)所有過錯。”
屋頂上,許諾目光閃爍。王英是為了何事這么恨許家,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個男子既然叫王老夫人娘,那么便是王老夫人的嫡子王家二爺,王沐雨的父親。
他王英十四歲,一向很聽王英的話,他的長子不是嫡出而是庶出。就是因為王英將自己的婢女給他做通房,還背著王老夫人給通房停藥。這才讓她生了王家的長子。
因為這件事,十幾年來王沐雨的母親與這個大姑子的關(guān)系沒融洽過一日。
許諾覺得肖遠(yuǎn)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扭頭看了他一眼,卻看到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目光深邃,眼底閃過一絲擔(dān)憂。
許諾覺得自己看錯了,眨了個眼,再看時肖遠(yuǎn)眼中只剩下戲謔。
她目光立刻轉(zhuǎn)回屋內(nèi),就見王老夫人一手指著王二爺:“一力承擔(dān)?你可有那個能力?竟敢找京里的人,就不怕把王家折進(jìn)去嗎?就算你不自請受罰,我也要打你,把戒尺給我拿來。”
王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大口呼吸著,眸子里慣有的精明只剩下悔恨。
王二爺跪著去取了戒尺過來,又跪著回來,將戒尺舉在頭頂:“娘,孩兒不孝。”
王老夫人取過戒尺,毫不留情地打在王二爺身上,王英跪在一旁沒有阻止,只是垂著頭。
王老夫人目光掃過紋絲不動的王英,心底泛起一股寒意,手下更用力地打王二爺。
她就這么一個兒子,王家日后的前程也要托付給他,雖然他懦弱不頂事,但她如今已經(jīng)將王家未來二十年的路鋪好了,只要他不出大錯,日子會來好。
可他自聽長姐的話,如今又被蠱惑地做了這樣的蠢事,她實在是心痛得厲害。
停下來時王夫人已經(jīng)有些累了,王二爺不顧身上的疼痛急忙跪著給她端了一杯水過來。
他雖然不太懂生意上的事,做事沒注意,耳根子又軟,但他一直很孝順。
王老夫人喝罷,擺擺手:“都退下吧,這件事你們不要再摻和了,我來處理。不能讓許家發(fā)現(xiàn)是我們家摻和了此事,也不能讓王家因此事受牽連……”最好的辦法是找個替罪羊。
王英聽罷往前移了兩步,跪著抱住王老夫人:“娘,我就這么一次復(fù)仇的機會,我不甘心。娘您不能這樣,不讓許家身敗名裂,女兒情愿去死!”
許諾聽了這一席話,心中想:你倒是去撞啊,你撞死了你的好弟弟或者會幫你復(fù)仇。
王老夫人氣地閉上眼,重重嘆了一口氣:“英娘啊,娘待你不薄,你當(dāng)年要生下七娘那孩子,娘許了。后來你要將七娘放在你爹的姨娘名下,娘為了你的名譽也許了。再后來你不嫁,娘還是許了,盡管外人對王家指指點點,娘為了你也當(dāng)做視而不見。你對長房做的事,娘心疼你這些年過得苦,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你弟媳哭訴我只是打馬虎眼。你父親去世后,你竟然把注意打在王家的生意上,多次插手,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如今還騙著老二做這種事,你害王家。害得還不夠嗎?”
王老夫人心中發(fā)冷,想起端莊大方的長媳和聰慧乖巧、知書達(dá)理的長孫女,她不由有些愧疚。
王英退后,站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王老夫人,大喊道:“娘。您竟然在怪我,怪我害了王家?”
“大姐,點聲。”王二爺看了一眼外面,提醒道。
王英因為憤怒面部變得扭曲,壓低聲音道:“我不會拖王家下水,但許家我絕不會放過。一個人也不會放過。女兒之后做的事,還望娘不要管。”
她態(tài)度決絕,話畢開門離去。王二爺在屋里看了王老夫人一眼,也追了出去。
二人離去后,王老夫人睜開眼。悲愴地了一句:“作孽啊!”
聽了這一席話,許諾將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她來的時候沒想到能聽到這么爆炸的消息,王七娘果然是王英生的,王英未婚先孕!
抬頭向院里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王家姐弟走后,院里的婢女依舊站著沒動,只有一個嬤嬤走進(jìn)來。
這個嬤嬤進(jìn)來。一聲不吭地伺候王老夫人洗漱換衣。
許諾和肖遠(yuǎn)對視一眼,將瓦片放回去,弓著腰離去。
到了廂房那邊的屋頂。許諾正要跳下去,被肖遠(yuǎn)抓住袖子:“我身上有傷,下不去。”
許諾撇了他一眼,眼皮都懶得抬:“那你怎么上來的?”
肖遠(yuǎn)指著另一邊的廂房,認(rèn)真道:“用梯子爬上來的。”
“那就回去再爬下去。”許諾輕輕一躍,落在地上。站起來向上看了一眼,就看到肖遠(yuǎn)也跳了下來。向她這個方向跳下來,口型著:“接住我!”
許諾心中十萬匹戰(zhàn)馬狂奔而過。她這身板,怎么能接住他,不得被他壓死?
可她一眼就看出來,肖遠(yuǎn)從跳的時候開始,就沒準(zhǔn)備雙腳落地,是以讓她接住他的姿勢跳下來的!如果她不接一下,不做個緩沖,肖遠(yuǎn)可能會摔骨折。
雙手展開,下一瞬肖遠(yuǎn)果然撲過來,他身形高大,許諾覺得自己可能被壓死!
許諾接不住肖遠(yuǎn),向下倒去。
倒地后卻發(fā)現(xiàn)上半身是懸空的,肖遠(yuǎn)兩只臂抱在她身后,大手扶在她腦后,讓她不至于因為剛才的沖擊摔傷。
肖遠(yuǎn)咧嘴一笑:“許六娘子,你今日抱了我,我就是……”
你的人了,四個字沒出來,許諾已經(jīng)快速翻身從他懷里出去。
許諾頭也不回地離去,肖遠(yuǎn)站起來,排干凈衣袖上的灰塵跟在她后面,眉眼間露著笑意。
二人從王家出來,天上飄起雨來。
肖遠(yuǎn)變戲法一樣從身后取出一把黑傘,笨拙地?fù)卧诙酥虚g。
許諾看到他手臂動起來有些不自然,想著他剛才從屋頂跳下來時受了傷,便接過雨傘,高高地舉著。
雨傘定是他剛才離開時從王家順出來的,傘很重,她又比肖遠(yuǎn)矮上一頭,手臂伸得很長,但紋絲不動。
肖遠(yuǎn)將許諾送到許府外面,許諾告辭,肖遠(yuǎn)不肯,要跟著進(jìn)去:“送佛送到西,我得看著你進(jìn)了屋。”
許諾懶得和肖遠(yuǎn)爭論,自己走自己的,翻后窗進(jìn)屋時,肖遠(yuǎn)了句:“把靴子脫下了,否則踩臟了地,婢女會發(fā)現(xiàn)的。”他過去禁足時常常翻墻溜出去,如果下了雨,進(jìn)屋前第一件事就是脫鞋。
許諾點頭,看了他一眼,從腰上取下飛虎爪扔過去:“暫借你一日。”
回來時看他翻墻,他動作很笨拙,顯然昨日的傷十分影響他的行動。如果沒有飛虎爪,他等下或許連許家的墻都翻不過去。
肖遠(yuǎn)走后,許諾脫下靴子,輕手輕腳進(jìn)屋,扯下夜行衣飛快地擦干身子,換好衣服后叫了七月讓廚房燒水。
春棠剛要睡覺,聽到這邊的動靜,不由嘟囔,娘子這幾日是怎么了?不是早就睡了嗎,怎大半夜地要沐浴?(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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