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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云社中的娘子除去許諾和胡靈，身份都不怎么高，不是庶出就是父親祖父并無高職。

    幾個庶女的娘子因突然得了進宮的機會被家中重視起來，各家的主母都趕鴨子上架似的在年前找了禮教嬤嬤調教她們，甚至連年衣也多做了幾套。

    往年年初幾日只能留在內院的她們，今年多了出門拜訪的機會，也多了陪主母一同接待客人的機會。

    拜年這種登臺露面的正式場合，只要是女子，必然會擺出一副淑女再淑女的姿態來。

    至于胡靈，當然不屬于其中。

    可是，淑女的架子一但端起來，再放下也不容易。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和許諾一樣，能在端賢知禮和爽朗隨性之間隨意切換的。

    看著這些平日被人欺壓心里卻有著一股勁，想要改變人生的五好娘子們被帶偏了，許諾就費了些口舌，引經據典，了不少道理，才將一群娘子的面有愧色。

    見眾人有所感悟，許諾立刻停下來。

    胡靈則乘著這個機會了些鼓舞的話，一群人重新開始練習。

    這次，無論是動作的協調或是節奏的掌握都比之前好了不少。

    呂九娘沒怎么玩過蹴鞠，但憑著一顆喜歡蹴鞠的心，她對蹴鞠比賽的研究不比齊云社其他娘子低，在理論上可以是有絕對的優勢。

    第二日練習時，呂九娘將她平日構思的蹴鞠踢法的圖紙拿給胡靈看，想問胡靈這些動作能否真實地表演出來。

    呂九娘其實對自己畫的圖不太自信，因為她在家中從未成功做出這些動作。

    胡靈看了圖紙，當即就咧嘴大笑。

    手臂重重地壓在呂九娘肩上，身子靠過去，贊道：“九娘，沒想到那你還有這樣的事？”

    呂九娘哪能想到胡靈會突然壓到她身上，急忙推開胡靈的手，下意識地：“太沉了。”

    胡靈頓了一下，放下胳膊，疑惑道：“我壓著你了？”

    語氣間有些不可思議的感覺。

    她平時這么攬許諾，可沒見許諾過半個字啊。

    許諾原在一旁整理東西，聽后帶著幾分嘲弄的意味道：“你那大力氣，旁人哪能受得了，也就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著你。”

    胡靈聽后依舊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搖頭道：“我基沒用力啊？”

    她知道自己力氣比平常娘子大些，但也沒有大這么多吧。

    一定是其他娘子太脆弱了。

    呂九娘自幼身子骨就一般，力氣一直不大，自然承受不住胡靈的一拍。

    呂九娘推開胡靈后立刻就有些尷尬，二人才認識兩日，雖然胡靈很好相處，性子也和隨意，但她這樣將胡靈推開實在有些失禮。

    于是解釋道：“我只是嚇了一跳，并不是三娘你力氣太大。”

    “別幫她解釋，事實而已。”許諾著話過來挑眉伸手將胡靈手中的圖紙拿過看。

    畫的確實不錯，而且是新的踢法，其中有幾個與她之前的構思有些相似，可以結合一下，在蹴鞠表演時做出最完美的樣式。

    表演蹴鞠需要特定的服裝，春棠默默地負責了服裝的構設，至于許諾和胡靈的衣物則由她親自做出來。

    所以她每次跟著許諾來胡家練習蹴鞠時，她往往比許諾更忙。

    正月十三這日，許諾早早起來，做了早練又去映誠院請了安，準備乘車去胡府。

    剛出了垂花門就被匆匆跑來的婢女攔住了。

    原來是寧王府下了帖子，佳仁縣主邀她去聚。

    明日齊云社要進宮表演蹴鞠，今日一大早佳仁縣主的帖子就到了？

    許諾不得不認為佳仁縣主是別有用心。

    這份心思用的也太過明顯了，不過佳仁縣主身份高，自然不怕旁人的揣度或是流言蜚語。

    許諾打心底里不想去，但過年期間沒有回絕帖子的法，而且是縣主下的帖子。

    心中雖然不愿，卻不得不春棠代她去一趟胡府，將此事清楚，再傳話她盡快趕回去，爭取和大家做最后一次排練。

    原去胡府的馬車趕去了寧王府。

    許諾到寧王府后，走在曾經走過一遍的游廊上，心里不禁有些火大。

    佳仁縣主竟然沒派人來門外接她？

    她讓人進去通報，佳仁縣主傳出來的話竟是：“許六娘子與我如此親昵，這樣的關系在就不必在乎那些虛禮，快讓她進來吧。”

    沒有虛禮，所以連個引路的人都沒有。

    佳仁縣主如今連面子上的東西都不做了？

    七月發現自家娘子走得來快，就知道娘子心里不痛快。

    不過，攤上這樣的事，誰心里會痛快呢？

    這樣想著就提著裙子快步跟上。

    進屋時，也沒人給許諾掀簾子，七月見了急忙上前去。

    許諾卻快了些，自己掀開簾子，大步走進去。

    一進去就見了許多熟悉的面孔。

    華芳社的人基上都在了，還有些其他官宦人家的貴女。

    許諾心中冷笑一聲。

    佳仁縣主的鴻門宴做的也太明顯了些。

    “六娘，快坐。”佳仁縣主原與旁邊的人的高興，見許諾進來了，親切地問好，還用手指著一個座位讓許諾入座。

    許諾冷冷地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給便佳仁縣主行禮。

    即使心中盛怒，她也不會亂了規矩，被人抓住把柄。

    佳仁縣主目光閃動，風輕云淡道：“六娘這樣客氣做什么，你我姐妹之間不必如此。”

    肉麻！

    惡心！

    變態！

    許諾回了一個笑，用比佳仁縣主還隨意的聲音道：“六娘不才，不過與佳仁縣主見過區區幾面，實在不敢以姐妹相稱，自然也不敢讓佳仁縣主叫我六娘，還是叫許六娘的好。”

    言下之意是：我們不熟，你別裝了，至于六娘這個稱謂，不是你能叫的。

    話被頂了回來，佳仁縣主面上笑意不減。

    她今日只是想拖住許諾，不讓許諾去練習蹴鞠，至于許諾是什么態度與她無關。

    當然，生氣好。

    一來，好讓今日在做的人知道許諾并非知書達理，而是易怒浮躁。

    二來，許諾心中若有氣，明日做復雜的蹴鞠動作時難免出現錯誤。

    明日，文武百官可都看著呢。R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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