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你記不得我了嗎?怎么來這里了?”錢昭訕訕笑道,向后退了一步。
看著面前主仆二人的目光,他心中暗道不妙。
七月跟在許諾身后,一雙眼瞪得極大,死死盯住錢昭的臉,好似要將他的臉看穿。
直到錢昭看向她,她不情不愿地才移開目光。
“我自然是來找表哥你的,卻不知你是為何會在這種地方?”許諾笑著問道,伸手指了指進進出出的人,這些人不是婢女便是廝。
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個賣布匹的鋪子。
許諾在汴京的鋪子,掌柜們每月初五會將賬送到這里,外地的營生,初十時會將賬送來。
春棠負(fù)責(zé)在這兩日的晚膳前將賬取走。
這種鋪子,絕不是錢昭該來的地方。
看到許諾笑里藏刀,錢昭便知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他與春棠的事情,心中有些不悅,更不愿低頭承認(rèn)他來此處的目的,只道:“我來這里做什么,還輪不到你許六娘來管。”
“錢家表哥得對,可我的婢女,我卻是管的了的,前幾日已經(jīng)叫人賞了她二十大板,聽聞今日能站起來了,看來回去又得辛苦嬤嬤們。”許諾撥了撥耳邊的碎發(fā),得極為隨意,好似在來時在路邊看到一個賣餛飩的攤子。
錢昭皺起眉頭,上前一大步,彎腰盯住許諾,問:“你,對她做了什么?”
“我自然是做了一個主子該做的事情,倒是錢家表哥,你做了什么?”
許諾目光中帶著譏諷與不屑。
錢昭難堪地移開目光,不回答她。
“不如我們?nèi)フ覀地方坐坐,仔細(xì)你都做了哪些事。”許諾道,不等錢昭回答,轉(zhuǎn)身出去,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錢昭面上露著不耐煩,追出去指著許諾的背影喊:“你放了她,我自會照顧好她。”
許諾扭頭快速問道:“你會娶她?”
她嗤笑一聲,進了旁邊的酒樓。
錢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許六娘在什么胡話,春棠是個婢女,他怎么可能娶她!當(dāng)然,他雖然不娶她,但也會照顧她一輩子的。
錢昭沒有跟上來,許諾并不著急,找了個安靜的包廂,點了茶湯。她站在窗邊,手臂搭在窗沿上,食指有節(jié)奏地敲著,似乎在等著什么。
不一會,外面?zhèn)鱽泶螋[聲。
許諾探出頭往外瞧,只見錢昭正在與兩個人打斗,一個人瘦,另一人則壯一些。
三人都未使兵器,錢昭手肘推向瘦子的胸膛時,另一人一記狠辣的橫掃腿正中他后腰,他急忙收力用手去抓此人的腳腕,不料瘦子直接使出鎖喉功,將他遏制。
錢昭眉頭緊鎖,快無法呼吸時,彈腿踢向瘦子的下體。
“嗷!媽蛋!”
一聲嗷叫,瘦子放開錢昭向后退去,錢昭當(dāng)即掄拳向他打去,瘦子被打的幾愈摔倒。
錢昭拳頭還未收回,便被另一人抓著手臂狠狠摔在地上……
寡不敵眾,錢昭很快就拜了下風(fēng),被二人扭著胳膊押進了許諾所在的酒樓。
他一路掙扎,想了許多逃脫的辦法,卻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許諾,他大吼了一聲:“許六娘,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找人打我!
怎么敢綁我!
剛才突然冒出兩個男子圍攻他,他一邊打一邊在想最近得罪了誰。此刻看到許諾十分愜意地在這里等著他,一切昭然若揭。
許諾點點頭,二人放開錢昭,一把將他推進包廂。
錢昭沒防備,踉蹌了兩步才站穩(wěn),回頭準(zhǔn)備呵斥,卻發(fā)現(xiàn)早已不見那二人的身影。
“區(qū)區(qū)兩個護衛(wèi)都打不過,怪不得去不了戰(zhàn)場。”許諾毫不留情,直戳錢昭的最痛處。
去年今年,錢昭連著兩年請命隨軍,都被拒絕了。
汴京流傳的法是錢家四太爺認(rèn)為錢昭武功學(xué)的不扎實,所以留在家中繼續(xù)修煉。
許諾剛才看了錢昭在被圍攻時做出的反擊,他反應(yīng)足夠快,力道也夠大,只是并不精于置人于死地。但看得出他并不是武藝不精,想來是錢家有人怕他受傷,才一直留著他,不讓他隨軍。
錢昭雙拳緊握,露出的半截手臂上,青筋浮現(xiàn)。
許諾見他動了真怒,知道自己目的達到了,喊七月道:“將我的湯婆子拿進來,這里怪冷的。”
易怒、打斗時只懂得遏制,卻不知直擊死穴,這樣的人,確實不適合上戰(zhàn)場。
而肖遠(yuǎn),擅長偽裝情緒,即使面對恨透了的敵人,也能笑臉相迎。而且,在他打斗時,每一招都是為了取對方的命,從不做多余的動作。因此,肖遠(yuǎn)這樣的人,才會既適合做殺手、也適合隨軍征戰(zhàn)。
七月拿了湯婆子進來,許諾一手將其抱在懷里,一手端起茶盞,熱茶灌下去,整個人熱乎起來,面上露出滿足的表情。
“你哪里來的這些人?”錢昭見許諾不再理他,便直接坐到她對面,怒氣未消的臉上帶著幾分不服氣。
剛才和他交手的二人,顯然不是普通府宅護院的水平,而許谷誠是文官,家中更不該有這種身手的護院。
許諾笑笑,:“我的什么,你都不會信,不如春棠的事情。”
錢昭面上表情五味雜陳,看了眼許諾,又看著眼前還有一絲熱氣的茶水,嘆了一口氣,道:“請你不要再懲罰她,都是我的錯。”
見他語氣緩和了下來,許諾嘴角勾出一個弧度,:“錢家表哥,您能做錯什么事啊,尋花問柳就是你們常做的事兒,就是我那婢子有眼不識泰山,如今被罰,是她自己做錯事,是她活該。不過,她到底是為你挨打的,我只問你一句,為什么向她隱瞞你的身份。”
“她不是那種人,都是我的錯。”錢昭沒想到許諾問這個,將茶湯倒入口中,從頭起。
“最初,是七哥府里來了個極擅女工的婢子,相貌標(biāo)準(zhǔn),還是個雛兒,要帶我去瞧瞧。我不愿去,可他是你姨母特地從許府借過來的,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江南女子,身段極好,我便跟著他去瞧了。”
“然后呢?”
許諾表面上十分冷靜,心中的火氣已經(jīng)足以燒掉這整座樓。她用了極大的耐力,才沒將茶水潑到錢昭臉上。(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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