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軍將陳天朗帶上警車,讓陳天朗坐在后面,他坐在前面副駕駛座上。
這個年代沒有太好的警車,能夠用得起夏利已經(jīng)很不錯,只有省級的才能開得上捷達,很多時候,很多派出所還開老舊的面包車。顯然,為了今晚的行動棗林派出所也算下了錢,把這夏利都開來了。
周曉軍在副駕駛位坐好,就著窗口看了看受傷不輕的瘋狗畢劍鋒,吩咐另一輛警車趕快把他送去大醫(yī)院。然后回頭看看坐在后面的陳天朗,臉色蒼白,腿還在流血,就問外面的兩個女孩孔月媛和夏青道:“你們兩個誰上來幫忙照顧他一下?”
孔月媛聽完此話,神色一凝,隨即后退一步,顯然不愿沾身;夏青反倒上前一步:“我來照顧他!彪S即,就上了車。
外面孔月媛聲:“我坐另一輛車。”作為證人她,要和胖子,石頭等人也要一起去派出所錄口供。
看著外面孔月媛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就上了別的車,還有剛才她后退一步的舉動,陳天朗有些寒心,心道,自己怎么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卻連聲謝謝都沒有。
“呀,你的腿還在流血!鄙狭塑嚕那嘧疥愄炖噬磉,立馬就看到了他下面的腿傷。
“沒關系,傷而已!标愄炖首炖镞@樣,卻還是感覺腿上,以及身上疼的厲害。尤其腿部的咬傷,和被瘋狗鞭腿踢到的左腰,更是疼的鉆心。
“還沒事兒!”夏青解開陳天朗捆扎的布條,布條早被鮮血染紅,她就掏出自己的手帕重新把傷口纏好,回頭對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周曉軍:“警察叔叔,他流了很多血,搞不好會失血過多而休克……”
周曉軍嗤鼻,這女學生估計看電視劇看多了,還失血休克,名詞蠻專業(yè)的。于是就問夏青,“你知道人身上的血占體重多少?”
“這個……”夏青搖搖頭,這分明是課上學過的,自己這笨腦瓜怎么就想不起呢,狠狠地敲了敲腦袋。
“人的血占體重的百分之七,或者百分之八,失血達到總血量的%以上就會產(chǎn)生失血性休克,但少量失血是通過循環(huán)系統(tǒng)改善的,一般4的血量會在1時之內,通過循環(huán)系統(tǒng)改善的,所以我流這么點血不會對身體造成損傷的,反而還會促進新陳代謝!标愄炖式涌诘。
周曉軍詫異地看了陳天朗一眼。
夏青雙眼都快閃星星了,心,沒想到他這么聰明。
“你知道的挺多嘛。”周曉軍贊了一句,隨即又,“干嗎不學好,非要和人打架。”
“警察叔叔,我們了,他是在幫助我們,是見義勇為,不是故意打架!毕那嗯完愄炖食吻。
“是不是故意的不是你了算,需要我們調查取證后才能判斷!敝軙攒娍戳艘谎巯那,然后又看向陳天朗,道:“你叫陳天朗對吧?”
陳天朗點點頭。
“有沒有覺得我很面熟?”周曉軍從副駕駛座回頭望著,并且故意讓陳天朗將自己看清楚。
陳天朗搖搖頭。
“我們在火車站見過!敝軙攒娞嵝训,“所以我們應該也是熟人了!
陳天朗笑了,“既然是熟人,那有沒有熟人的待遇?”
“有----!”周曉軍拉長聲音笑瞇瞇地,“我看你傷勢不重,不過也不能不打理,正好前面我認識一家醫(yī)館,去那里吧。”
周曉軍對開車的司機指了路,然后又扭頭對陳天朗:“對了,我叫周曉軍,是棗林派出所的民警。以后你一定要記清楚我,千萬不要再犯事兒!”
對于周曉軍的威脅,陳天朗不置可否,旁邊夏青看不下去了,就握住陳天朗的手,月牙般的眼睛望著他,動情道:“放心吧,我一定會還你清白的。”
……
那家醫(yī)館剛好順路,就在去棗林派出所的路上,因為天太晚,又開在一條很狹窄的舊巷子里,摸了大半天才摸到。
到了地方,只見上面掛著簡陋斑駁的招牌---“杏林跌打館”,旁邊還有明,“專治跌打損傷,腰間盤突出;不打針不吃藥,一劑膏藥準見效!
敲了敲門,好久里面才傳來不耐煩的聲音:“誰呀,這么晚敲門,還敲的咚咚響,趕著投胎呢!”
話間,就見緊閉的房門被人打開,探出一個亂蓬蓬的腦袋,伸著手指挖著鼻屎,一雙黃濁的眼睛沾著眼屎,尖嘴猴腮,模樣長得像雷公似的,等看清楚外面有警察,猛地嚇他一大跳,“公安同志,你們干什么呀?我可不是非法行醫(yī),我我,我以前有執(zhí)照的,只是丟了!你們可不要抓我……我上有老下有,做這一行也是混口飯吃順便為人民服務!”
“別那么多廢話,我?guī)藖砜床!”周曉軍破門而入,后面夏青把陳天朗攙扶進去。
“看。窟@么晚了去大醫(yī)院啊,來我這里做什么?”雷公醫(yī)師忍不住埋怨道!拔疫@是跌打館,條件不好,公安同志,我看你們還是另尋它處吧!”
“天太晚,我們急著錄口供?禳c給他處理一下!敝軙攒姴辉柑鄰U話。
整個醫(yī)館很,能裝下四五個人已經(jīng)算是不錯,屋子里彌漫著難聞的膏藥味,跌打酒味,還有雜七雜八其它難聞的味道,當然,還有這位雷公醫(yī)師身上的汗臭味。
“那好,讓我看看哈!崩坠桓翼斪欤氯思也樗C件,告他非法行醫(yī),只好很配合地拿了手電筒看陳天朗身上的傷勢,沒辦法,屋內的燈光太暗,他又老眼昏花。
“咦,腰上的傷挺重的。咋弄的?被驢蹄子踢了?要不然不可能被踢的這么嚴重……”雷公看了看陳天朗腰間青腫一大片,忍不住問道。
沒人搭理他。
雷公覺得無趣,就:“這個需要抹點跌打酒,還要糊好幾天膏藥。”
“嗯。”周曉軍代替陳天朗總算吭了一聲。
雷公就再去看陳天朗的腿。
夏青看著自己親手為陳天朗腿包扎的手帕此時已經(jīng)被血染紅,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最終什么也沒,只是把手緊緊的拉住身邊陳天朗的胳膊。
雷公把染紅的手帕解開,一看傷口,立馬齜牙:“額滴娘啊,這傷口不輕啊。誰弄的,被狗咬了?”
陳天朗看了一眼如同丑嘴巴一樣鮮紅的傷口:“沒錯,還真是被狗給咬的。”
“那可要打狂犬疫苗,我這里沒有!你們還是去大醫(yī)院吧!”雷公一門心思的想要撂挑子,幫警察干活絕沒正經(jīng)事兒,還是不沾為好。
“你先幫他把傷口處理一下,以后的事兒明天再。”周曉軍摸出一根煙來,咬在嘴里。
“咳咳,其實我的意思是這傷需要消毒,還需要縫合……好吧,我給先給他消毒。”雷公見周曉軍眼神不善,忙做賊心虛地開始干活。
只見他從凌亂的臥室床下翻出一個木箱,看了看幾個人,最后把視線鎖定在夏青身上:“丫頭,你幫忙用清水把他腿上的傷口洗一洗,我給他弄些消毒水,對了,水龍頭在隔壁廁所里頭!
完就自顧自的打開木箱,里面整齊的放著跌打藥酒和各種藥物紗布,以及醫(yī)用剪刀和腸線都有,雷公拿起一瓶酒精將一柄勾刀和縫合針消毒,嘴里道:“別看我是赤腳醫(yī)生出身,當年下鄉(xiāng)插隊我也是老有名氣的,誰身上有個傷口什么的,都要找我來縫,不管大傷口我?guī)揍樝氯ゾ湍芨愣。?br />
“就鎮(zhèn)東頭那個酒鬼老劉頭,去年喝酒撞破了頭,十四針,去醫(yī)院少也要花上上百塊錢,那里可是論縫針的針數(shù)算錢的,縫的多,花的錢就多……到了我這里,我才總共收了他八塊錢!”
“我這人啊,歲數(shù)大了,別的也沒啥追求,只要能為人民服務,幫助左鄰右里我就滿足了。至于那些人我沒營業(yè)執(zhí)照,屬于非法行醫(yī),曰他娘,當年我沒那玩意的時候他們咋不,還一個個趕著來讓我治……完就是不講理嘛!”
懶得聽這家伙嘮叨,陳天朗動身想去洗傷口,夏青突然幾步趕上踏出診室的陳天朗,雙手輕輕搭在陳天朗的腰部,準備扶著他進廁所。
陳天朗愣了一下,兩只溫熱的手搭在腰間,夏青的身體不可避免的挨在他的身側,陳天朗側頭看著夏青,燈光下,這個長得不算漂亮的丫頭臉上竟然露出一抹迷人的羞澀。
“不用了,我自己行。”陳天朗看一眼夏青羞澀的表情,輕聲道。
聽到陳天朗開口,夏青晃了一下頭,帶著清香味道的長長發(fā)絲貼著陳天朗的上身掠過,被她甩去了另一側:“你是為救我受傷的,我?guī)湍闱逑磦谑菓摰!?br />
陳天朗笑了,不再拒絕。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