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南都猶如一個大火爐,早上的涼爽不見一絲一毫。
當陳天朗回到南都的時候,直接帶著車隊開拔到城北的明珠服裝城。
似乎沒想到這個地方這么偏遠,冷僻,板強一幫司機有些詫異,詫異有人會在這里做生意,鳥不拉蛋的地方誰會來呀。
不過他們是司機不是生意人,陳天朗讓他們卸貨,他們就乖乖地卸貨。
此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點鐘,炎熱讓這幫漢子再次汗流浹背。
陳天朗買來了啤酒,等他干得差不多了就一人扔一瓶,大家都痛飲起來,嘴里啤酒沫亂冒。
等到板強等人把貨物部卸完,陳天朗就又和他們交代幾句,雙方合作完畢。
車隊不會這樣就返回鄭州的,這樣太浪費油錢,他們要在南都再找一批活兒,并且是要拉去鄭州的,這樣來回都能掙錢。當然,這次拉的不可能只是衣服,可能是任何東西,蔬菜,木材,甚至是豬仔。
陳天朗忙活了一整天也累得不行。從鄭州開始他就沒好好休息。等把貨物部入倉,他這才鎖了大門準備回家。為了防止意外,陳天朗還花費了5塊錢,臨時雇了一個老漢幫忙照看著倉庫,尤其注意防火和防盜。
回到家,見到老媽劉玉萍還有老姐陳紅,來不及和她們去鄭州發生的事兒,陳天朗把自己關進屋子,端了一盆子涼水,隨便洗刷洗刷,倒頭就睡。
……
這一睡,直接睡到了傍晚七點。
有人敲門喊他,聽聲音卻是郭胖子和王石頭兩人。隔著門,兩人有人請客,想喊陳天朗出去吃飯。
陳天朗睡了一大覺,肚子正餓,也沒問是誰,就你們等著,我穿衣服。
穿好衣服,老媽剛好做好面疙瘩湯,老姐又去上班了。陳天朗的意思是讓老姐打理游戲廳,可這個老姐的脾氣比陳天朗還硬。寧是不愿接手,游戲廳不正經。
陳天朗對老媽不吃了,有人請客,自己去白吃白喝。老媽就笑罵他像鬼一樣不落屋。
陳天朗招呼胖子和石頭出門,兩人也騎了自行車,陳天朗懶得再去推自己的二八永久,就一屁股坐在石頭車子后頭,胖子太重,怕坐他車上爆胎。
三人騎著自行車一路笑笑,很快就到了文化宮附近。
這個年代文化宮是年輕人最喜歡聚集的地方,有很多時髦的歌廳,舞廳,還有滑冰場之類的。
到了地方,陳天朗才知道今晚請客的人是誰,夏青。
夏青這丫頭看見陳天朗就嘻嘻一笑,似乎能把他騙過來吃飯是多么光榮的一件事兒。
看見陳天朗臉色不善,胖子和石頭兩人就連忙告饒,他們也是受害者,夏青這丫頭抓住了他們把柄,他們不得不委曲求,虛與委蛇,把老大你誆騙過來。
陳天朗懶得搭理,轉身要走,夏青卻追在他屁股后自己考上了燕京一家還算可以的藝術學院,過幾天就要坐火車離開,想要在臨走前見他一面。
陳天朗這才想起,過完暑假,考上大學的同學都要離開去上學了。只是沒想到平時功課不咋的夏青竟然能考上燕京那種大地方的學校。
再看今晚的夏青,明顯打扮過,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原喜歡扎成馬尾的頭發撒開后,瀑布般灑在肩后,而在她耳際的上角,別著一枚蝴蝶型的水晶發卡,不施粉黛,原不怎么漂亮的臉上難得有一種迷人的清秀。
不良少女變成白兔了,夏青拉扯著陳天朗的衣袖,月牙似地的眼睛中充滿了祈求,模樣生怕陳天朗走掉。
陳天朗見她這樣,難免心軟,就至此一回,下不為例。
夏青就,等我去了燕京,你就算想讓我請客,我也沒辦法飛回來。言語間流露出一絲離別的惆悵。
一女三男,也沒去什么好的地方,就在文化宮附近的燒烤攤點了羊肉串,烤鯰魚,然后又叫了茄汁面,還有一打啤酒,吃的火熱。
吃飯期間,夏青不斷地把烤好的羊肉串遞給陳天朗,胖子和石頭等了半天還沒吃上一串,急的直流口水,就夏青太偏心,一心只顧著陳老大。夏青就瞪他們一眼,兩個家伙立馬閉嘴。
陳天朗知道夏青這丫頭對自己有意思,他又不是瞎子,可是陳天朗一直都把她當成女孩看待,他心理年齡三十幾歲,夏青才十七,差距太大。
……
在燒烤攤吃完飯,夏青硬拉著陳天朗,不讓他回去,文化宮開了一家很有意思的歌廳,一起去玩。
陳天朗想起上次在金馬歌舞廳發生的事兒,不愿意再去,卻拗不過夏青的死磨硬泡,還有胖子和石頭兩人的出賣友誼,最后只能點頭答應。
這家歌廳新開不久,不是那種很亂的歌舞廳,看模樣很上檔次,因為進去玩的人大多數都是有些身份的,不是穿著西裝,西褲,就是穿著白襯衣,的確良褲子,打扮的都很正經。
進去后一看,果然如此,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卷毛仔,長發飛仔,也不是胡亂跳舞的地方,而是一個類似未來音樂吧的地方。
見陳天朗目光詫異,夏青湊過來,笑瞇瞇問:“怎么樣,這個地還方不錯吧?”
陳天朗笑笑:“你不是喜歡熱鬧嗎,怎么選了這么個地方?”
看看四周,座位上一幫年輕人細聲慢語,舞臺上一個歪系著領帶,瘦得跟排骨一樣的干瘦青年,穿著寬大的雙排扣西裝,正抱著吉陶醉地閉著雙眼,咬字不清地哼嚀著。
“呵呵,我喜不喜歡沒關系,最主要的是你喜歡。”完,夏青毫不避諱地望著陳天朗的眼睛,目光中透出女孩愛戀時才有的光芒。
陳天朗怕了她,忙岔開話題:“找個地方先坐吧,剛吃的太咸,你給我弄瓶飲料。”
“噯!”見陳天朗肯吩咐自己,夏青高興地去忙活了。
胖子和石頭見此一幕,不禁嘆服陳老大的魅力,你看我,我看你,嘟囔道:“我也嘴咸,誰給我弄瓶飲料?”
夏青的動作很快,分別給陳天朗他們要了檸檬味的綠汽水,自己要了一杯西瓜汁。
四個人就坐下聽人唱歌。
臺上那個瘦青年很有一股子文藝范,撇著嗓音唱的卻是一首粵語歌曲,歌詞含糊不清好像是:鋼鐵鍋,含眼淚喊修瓢鍋……
半天,陳天朗才知道原來是Bend樂隊的《海闊天空》。
此時九十年代初,正是港臺音樂流行的時候。很多人都喜歡聽粵語歌,甚至以會唱粵語歌曲為榮。而很多傳統走穴的歌手,也就撇著港臺腔冒充那邊的歌手來撈錢。
像舞臺上這位排骨仙歌手,能冒出不倫不類的粵語,已經夠牛叉了,沒看見嗎,舞臺下很多妹妹都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陳天朗知道夏青喜歡香港四大天王中的郭富城,開玩笑要是郭富城在上面唱歌的話,你一定會瘋一樣撲過去。
夏青卻要撲也撲你,我現在不喜歡郭富城了……
陳天朗被她含情脈脈的眼神看得發怵,這丫頭也太膽大了,什么話都敢出來。簡直比自己斗過的藏獒還要厲害。
就在陳天朗遐思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道:“陳天朗,是你?”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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