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十點鐘。
原已經停止下雪的天空又開始飄雪了。
南都市各大派出所的民警們都在怨天怨地,不是因為這賊老天又開始下雪,根不讓人喘氣,而是因為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那么多蹩腳的案子,打電話報警的一個接著一個。大冬天,又這么晚,讓他們這些民警騎了自行車在冰冷干滑的雪地里來回折騰。
報警在人民北路有人縱火,民警同志就火急火燎地騎著自行車趕了過去。
趕過去一看,卻是兩個街頭閑散,不知道從哪里偷來了一大堆秸稈,堆在馬路上燒火。兩個倒霉蛋被民警逮到后,就天氣太冷,弄個火烤烤。
烤尼瑪呀,這么冷的天,把我們叫出來,耍猴玩呢?
民警同志很惱火,最后指示這兩個倒霉蛋趕快把火弄滅,要不然就抓他們進所里蹲一晚,最后每個人又罰款5元,就此了事。
……
報警有人在中州路打架斗毆,民警同志騎著自行車趕過去一看,卻是兩個喝醉酒的醉漢狗熊一樣抱在一塊兒摔跤,民警們費了老大力氣才把他們分開,不是怕他們打傷彼此,而是怕天這么冷,把他們凍死。
……
有人報警有人在七一路貓眼胡同一家民宅聚眾賭博,民警同志咬牙切齒地騎著自行車趕過去,到了地方嚴陣以待,闖進去一看,幾個頭發花白口齒不清的老頭老太太正在圍著火爐玩“爭上游”(紙牌的一種玩法)。
……
還沒等民警同志們喘一口氣,又有人報警發現棗林街有人賣Y嫖C,民警同事們就又馬不停蹄地騎著自行車,大冬天冒著寒風瑟瑟,趕到了棗林街。到了地方一看,狗屁的賣嫖,分明是夫妻倆鬧別扭,發生了爭執,上完床女的非要問男的要錢不可。
……
民警同志們累啊,他們不明白今晚怎么突然冒出來這么多事兒,大冬天的都不他媽好好睡覺,胡亂折騰什么。
以為大冬天騎自行車容易嗎,好幾個民警同志因此滑倒,摔跤,摔傷了屁股,摔斷了骨頭。
看著同伴們怨聲載道,那些得到“劉衛東今晚要干大事兒”消息的派出所頭頭們,都有些頭疼了。
原他們還想派人去查找此事的真相,現在可好,根就沒有時間去考校這事兒,一會兒抓賭,一會兒抓嫖,什么縱火的,打架的,都冒了出來。
作為人民警察,第一個原則就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才能去查證爆料的真偽。
周曉軍就是如此。
他很頭疼。
他敏銳地感覺出了背后那個巨大的陰謀,可是卻無能為力,因為他忙的不可開交,根就沒時間去做好查證。
換句話來,就算周曉軍這時讓人去查證劉衛東,估計也沒人愿意去做。
累都累死了,還要去查一個摸不著邊的案子,這大冬天,還想騎自行車,摔死多少人?
料到這個結局的周曉軍最后作出了一個決定,他當夜打電話給管轄他這片的分局,把自己得到的爆料告知上級。至于上級會不會相信,會不會派人去查證核實,那就不得而知,只能聽天由命了。
“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周曉軍仰望冰冷的夜空,默默地。
……
相比梅溪派出所的周曉軍,棗林派出所的趙德柱也感受到了今天寒冬下張開的那張巨大的。
做警察這么久,趙德柱敏銳的感覺還是有的,他相信“劉衛東要干大事”的消息絕對正確,可惜,他現在也脫不開身。
當初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趙德柱有私心,想要把消息核實了再呈報上去,到時候自己可就立了大功,不定還能從派出所所長,往分局局長的位子上升一升,但眼前很明顯,自己中了別的圈套,像掉進陷阱的老鼠一樣,一直都在套套里打轉。
……
晚上十點鐘。
距離城北陳天朗囤煤處差不多三公里的野地里。
一個汽油桶里面填滿了柴火,柴火噼里啪啦地正在燃燒著。
火光映亮了周圍空地,空地上聚集了很多人,一個個五大三粗,窮兇極惡,打眼看,不下四五十人。
作為這幫兇徒的頭頭,刀疤李正拿著白酒瓶喝酒,這么冷的天,喝幾口烈酒是最爽的事情。
噗哧一下。
刀疤李把口中的烈酒噴到了火桶里,火焰蹭點飆起來老高,周圍人立馬聒噪著叫好。
“老大,那些警察不會找過來吧?”有人擔心地問。
“找個俅!現在他們忙都忙不過來,哪有心思搭理咱們!”
“老大英明!您老派出的人算是把那么民警給禍害了。”
“英明個屁,這都是東哥他老人家的主意,叫啥調虎離山,還有魚目混珠。”刀疤臉賣弄了一下學問。
過了一會兒---
“老大,都這么久了,東哥他們來不來?”又有人問道。
“是啊,咱們已經在這野地里等大半天了,萬一行動有變可怎么辦?”
刀疤李用手擦了一下自己臟兮兮的嘴巴,臉上猙獰蚯蚓般的刀疤跳動幾下,道:“你知道個毛!東哥了,今晚不管動不動手,不會虧咱們一分錢!”
一聽不動手也有錢拿,這幫兇徒就高興了。
“那感情好,在這兒烤火聊天也有錢拿!”
“是啊,就他瑪這鬼天氣冷了些!”
“我草這賊老天,都快把老子的卵D凍掉了!”
兇人們嘻嘻哈哈地著各種臟話,對于他們來,打架斗毆都是家常便飯,只要有人肯花錢請他們出手,他們也樂意在這大冬天干一票。
做完了事情,拿到了錢,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回家等著過年。買酒買肉,買新衣服,再給自家那騷娘們買一套化妝品,什么西施蘭,蘭蔻,巴黎啥東西的,總之貴好。
刀疤李正在胡思亂想,就聽見有人,“老大,有車過來了。”
刀疤李急忙看去,只見一輛黑色的桑塔納沿著厚厚的雪地緩緩開來。
油桶中的火光映亮了那車的車牌號,一看不是東哥劉衛東的私家車,還會是誰的。
“東哥來了,大家快點站好,別弱了咱們的氣勢。”刀疤李雖然是個粗人,卻要知道賣水果還講究一個賣相,何況他們這幫子干壞事兒的。
于是這幫剛才還嘻嘻哈哈,亂七八糟的混混們,就一個個挺直腰板,嚴陣以待,做出一副人多勢眾的架勢。
桑塔納在這幫人面前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先下來的不是劉衛東,而是四個人,認識他們的就都知道是南都赫赫有名的“四大金剛”。
四人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刀疤李等人前面。
四個人,對著四五十人。
林莽只是輕輕地瞥了一眼這幫人。
劉偉,王改革和杜三也只是掃了他們一眼。
大家都沒話,可是刀疤李這些人卻感覺四個人的目光像毒蛇一樣,狠狠地刺進他們的心里。
“怪不得能被稱作四大金剛,這眼神夠毒的!”原先還有點不服氣的刀疤李總算明白了東哥為何會這么看重這四個家伙。
“東哥呢,他老人家怎么沒來?”刀疤李忙打起精神,笑嘻嘻地問。
林莽乜他一眼,:“東哥已經過去了,你們準備下!車廂里有家伙,看看順不順手!”
“好叻!大頭,毛娃,你們去看看!”刀疤李吩咐道。
從人群中走出來兩人,去那車廂取家伙。
雪地上,兩大麻袋的家伙都抖落出來,火光下看得清楚,竟然是木棍和木棒。
“這是什么意思?”刀疤李看著那些武器,納悶道。
“東哥的意思,出手悠著點,盡量別弄出人命,大過年的,不吉利!”
刀疤李點點頭,“東哥怎么,我們就怎么做,大不了打斷那幫兔崽子的腿兒!”
“哈哈哈!”兄弟們都笑了起來。
“那就好,開干!”林莽招呼一聲,順手從車里抄出兩把長刀。
“我草!”刀疤李看得直瞪眼,叫我們拿木棍,這家伙竟然耍刀?
看一眼目瞪口呆的刀疤李眾人,林莽淡淡地:“別嚇著,沒開過鋒的!”
雙手一挽,兩把長刀順勢插在了背后。
沒開過鋒的刀也是刀呀,這到了戰場上還不把那幫孫子嚇死。
刀疤李對今晚的戰斗再次充滿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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