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們可以把這座礦場賣給我嗎?”陳天朗的這句話,像個玩笑一樣,瞬間就燃爆了場。
“什么?這個家伙在什么?”
“他他要買下這座礦場?”
“他是不是瘋了?腦袋被黑鐵漢打毛病了?”
“一個礦工還想買下礦場?”
“現(xiàn)在的人怎么都吹牛皮呢!”
所有人開始議論紛紛,像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對陳天朗指指點點。
虎妞也沒想到陳天朗會這么。自己這個才上班一天的徒弟要買下這座礦場,出去誰信呀。
馬金龍和馬金虎兄弟倆也笑了起來,他們覺得這個少年在逗逼,開玩笑也不是這時候開了。
所以,馬金龍就做了一個手勢,讓大家安靜一下,然后對陳天朗:“子,就算你開玩笑也不是這時候開的,好了,正經(jīng)的,你想要什么獎勵。”
陳天朗聳聳肩:“我已經(jīng)了,你開個價吧。”
馬金虎怒了,“好子,我大哥已經(jīng)夠好脾氣了,你還在瞎胡鬧……別以為我們兄弟倆性子順就好欺負!”
陳天朗依舊不卑不亢:“這座煤礦你們經(jīng)營的很差,還是賣掉的好。”
馬金虎還想發(fā)話,馬金龍卻攔住了他,“我倒想聽聽,我們怎么經(jīng)營差了?”
“很簡單,你們沒有企業(yè)文化,沒有價值核心,一切都是靠著蠻力在開拓,在挖掘,這樣的廠礦走不遠,就算現(xiàn)在不發(fā)生事故,以后還是會發(fā)生。”
起事故,這可是馬氏兄弟的痛點,要知道不久前礦上才剛剛死了三個人,因此馬金龍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好看。
“那你看,這什么企業(yè)文化,和啥子核心又是什么?”
別馬金龍了,很多人都迷糊,覺得這詞兒很新鮮,從沒聽過。
他們卻哪里知道,這些都是未來成功企業(yè)凝聚向心力,開拓市場,持續(xù)發(fā)展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文化結(jié)晶。
不要看這些東西,真正的運用到公司發(fā)展上面絕對有效。
“很簡單,”陳天朗,“在我看來,作為一家私營廠礦,首先我們企業(yè)文化就是以人為,發(fā)展進取。不要以為挖煤很簡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yōu)勢和劣勢,只要挖掘出每個人潛力,那么對于廠礦來,這就不僅僅是挖煤這樣簡單的事情,而是一項長遠的發(fā)展事業(yè)。”
“比如二憨這個人,他的優(yōu)勢是什么?那就是不怕死,勇于犧牲,像他這樣的人就不應(yīng)該放在挖煤的崗位上,最適合他的崗位是安保工作,負責(zé)整個礦場的安問題。一個勇于犧牲自己顧大局的人,在安保上面一定會非常細心和敬業(yè)。再有虎妞師傅,作為煤礦隊伍中唯一的女同志,她的優(yōu)勢又是什么?不是她嫻熟的挖煤技術(shù),而是她那種無微不至懂得照顧人的品質(zhì),像她這樣的安排挖煤太可惜了,完可以安排去后勤,做好后勤保障,讓同志們下井挖煤可以無后顧之憂。”
“還有企業(yè)核心是什么?我們的兄弟礦場經(jīng)營的目的是什么?是挖煤賺錢,是每個月按時給大家開工資?都不是!我們的核心是要把煤炭資源合理的運用起來,除了賣煤難到就不能做其它的嗎?錯,我們還可以經(jīng)營一切和煤炭有關(guān)的生意,發(fā)展多元化,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那樣一來,我們的同志,我們的礦工,我們的隊友就會有更多的出路。比如我們可以開一家煉煤場,可以開一家煤球廠,可以在外地拓展一些需要煤炭的公司和業(yè)務(wù)……等我們的同志,我們的隊友老的時候,再也揮不動鐵锨挖不動煤炭的時候,可以安排他們?nèi)ド晕⑹孢m的崗位,讓他們繼續(xù)發(fā)揮余熱,繼續(xù)為公司服務(wù),為自己的人生拼搏!”
陳天朗的這番話簡直震耳發(fā)聵。
誰聽過這樣的詞匯,誰考慮過這樣的發(fā)展。
不要這一幫子大老粗了,連做生意這么多年,經(jīng)營煤礦這么多年的馬氏兄弟,都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么多道道,這么多學(xué)問。
最重要的是,這些學(xué)問都還很有用,甚至用到實際當中去。
虎妞一臉詫異地看著從陳天朗,像不認識他似的。
剛才被陳天朗夸贊的二憨則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覺得這個陳兄弟的太感動人了。如果自己有一天老了的時候,挖不動煤的時候,沒人肯要自己的時候,公司還能把自己安排到其它崗位,那該多好啊。
其實這時候不僅僅二憨這個家伙這樣想,很多老礦工都有些動容,也動在思考。思考這個他們以前從沒思考過的問題,當我老了……
那些年富力強的礦工也在思考,對于他們來,一直都沒考慮過太多,基上是干一天活,挖一天煤,只要有工開有錢拿就行了,從未考慮過日后該怎么辦。但現(xiàn)在陳天朗的這番話卻警醒了他們,是啊,我們總不能一輩子在這里挖煤,一輩子賴在這里,死在這里吧……
可以此時陳天朗的這番話對這座礦場上的所有人沖擊都非常大。
在改革開放的年代,礦場屬于那種很閉塞的工礦企業(yè),原始和質(zhì)樸是這些人的優(yōu)點也是缺點。
只懂得著眼眼前,看不到未來。
可是陳天朗的一番話,卻幫他們撥開了烏云,指明一條通天大道。
馬金龍和馬金虎兄弟倆知道這條道路絕對是一條有利于企業(yè),有利于職工的好道路,但是他們卻做不了,原因很簡單,能力不夠。
作為礦工出身的他們,所懂得的,所會的不是如何去經(jīng)營,而是如何去挖煤。
在經(jīng)營方面來,他們遠遠被時代拋在了身后。
其實馬金龍和馬金虎不知道,不要他們了,就算是這個時代再怎么成功的商人,聽了陳天朗的這番話也會詫異這種思維的先進性和可行性。
畢竟,陳天朗的先知先覺,超了他們整整二十年!
“好了好了,我們不想再聽你講一些亂七八糟的大道理!”馬金龍不動聲色地對陳天朗道。
“既然你了這么多,估計應(yīng)該累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工呢!”馬金龍讓人把人群解散。
陳天朗也跟著虎妞等人走了。
原聚集在一起熱鬧的礦場瞬間寂靜下來。
當看到礦工們都走得差不多了。
馬金龍這才對黑面神,“這個年輕人不是一般人,把他的資料拿過來。”
馬金虎摸著下巴:“老哥,你別,那子的頭頭是道,要是真按照他的意思來經(jīng)營這座礦場,不定日后咱們的事業(yè)會做大。”
“省省心吧,你我都是五十來歲的人了,還能折騰幾年?”馬金龍,“看這少年談吐不凡,搞不好是臥底什么的,也許有人盯上了咱這礦場。”
“那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開出的價格合適,咱就把這礦場賣掉,總不能便宜寇占奎那個孫子!”
起寇占奎,馬氏兄弟就恨得牙癢癢。這鱉孫仗著身后有人撐腰,竟然想不花一分錢吃掉自己的礦場,真是白日做夢!
……
很快,黑面神就把陳天朗的資料拿來了。
其實陳天朗的資料內(nèi)容少的可憐,黑面神除了知道他叫陳天朗,今年十八歲,是南都人士,唐婉是他表姐之外,幾乎其它的一無所知。
馬金龍和馬金虎兄弟倆卻看到了在學(xué)歷一欄中,陳天朗填寫了“高中”。
馬金龍立馬就笑了,“我有問題吧,你看看,你個高中生又怎么會來這里挖煤?現(xiàn)在的高中生也緊俏的很,就算去大酒店上班,賺的也比咱們這里多。”
九十年代初的高中生一般都是星級賓館招攬的對象,做西餐廳服務(wù)員什么的,素質(zhì)都還可以。薪水也比一般人要高。
馬金虎也點點頭,然后問黑面神,“除了這些沒別的了?”
黑面神忙,“對了,他是那個唱戲的花旦唐婉介紹來的,是她表弟。”
“表弟?這你也信!唐婉是什么人?有名的人精戲精,她話比唱戲還好聽,我看你是被她迷糊住了!”馬金虎沒好氣地罵黑面神道。
黑面神只能傻笑,因為馬金虎得很對,自己當時真的是被唐婉迷住了,不,現(xiàn)在還被迷著呢。
“去,給唐婉打個電話。”馬金龍鐵了心要查出陳天朗的來歷,放這一個人在自己礦隊,一天不摸清楚他底細,自己就一天睡不著覺。
黑面神苦惱道:“都這么晚了,再她也沒電話。”
“那就開車找過去---不要你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這個---”黑面神不話了。
……
唐婉沒想到大半夜會有人開車來找自己。
并且來的人還是平頂山赫赫有名的煤老板,馬氏兄弟。
當時她遭鉆進被窩,在燈下看《大眾電影》雜志,見有人就急急忙忙穿了衣服,開門。
最后她知道了原委。
陳天朗的底細嘛……
唐婉不是什么寧死不屈的地下黨員,也不是貞潔烈婦,雖然她經(jīng)常扮演這兩種角色。
所以在馬氏兄弟開出塊錢的價碼后,唐婉立馬就把陳天朗給賣了。
終于摸清楚了陳天朗的底細,馬氏兄弟才算松了一口氣,然后他們吩咐黑面神:“再讓這子挖一天煤,后天是我娘的七十大壽,邀請他過來!”
邀請陳天朗參加壽宴?
黑面神似乎猜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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