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兒居住的地方就在清潭洞附近,走近道的話,緩行了半個小時左右,兩人已經回到屋中。
不知為什么,李萱兒的臉上似一直有紅潮未褪的感覺。偶爾相碰的視線中,竟有些兒特殊的害羞感覺,總在陳天朗注視她時,刻意回避陳天朗的目光。
不知道為什么,陳天朗現在的心態也很奇怪,明明沒有什么邪念,卻總想著**和輕薄她。
李萱兒感覺到陳天朗的目光似乎如火,自己也有點坐立不這,道:“你要不要喝水?怎么老盯著我看。我臉上有花呀?”
陳天朗微微一笑,道:“不是你臉上有,是我心中有花才對。”
李萱兒說了聲去!嬌聲笑道:“你們中國男人都這樣騙女人嗎?不說了,我去倒水。”說這話時,她臉上一陣緋紅。
在她彎身倒水的時候,陳天朗看見她身裇衫向前一滑,露出了白皙的腰肢,這讓陳天朗忽然有點異樣的沖動。一下忍不住站起身來,也是彎腰抱住了她。
“啊!你要干什么?”李萱兒顯然沒想到陳天朗會忽然抱住她,不由驚嚇了一下,紙杯一下從手上掉落下來,水花濺地。
陳天朗自己都不記得究竟有多久沒有碰過女人了,今天和李萱兒的幾次相擁而行,讓他沉寂又久的熱情忽然如火般傾泄而出。
李萱兒是敏感的,一下感覺到陳天朗身上的溫度和身體的變化。嘴上無力地輕道:“不要這樣!”隨即就用手去推搡陳天朗,卻被陳天朗一下反捉而住,交給左手按在她的小腹上,不讓她再動彈。
李萱兒的身子都在顫抖了,她似乎已經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
……
不知過了多久,陳天朗從放縱后的無比困頓中醒來時,微弱的陽光從窗欞的隙縫間刺入,李萱兒的臉上紅潮猶未褪盡,此刻的她,倦縮著身子,猶如只雪白的羔羊一般乖巧地伏在陳天朗的臂彎里。微微張開了眼睛,她臉上又緋紅了一下,緊緊地抱緊了陳天朗,把頭埋入陳天朗的胸前。
散亂的被褥旁邊,是一地散落的各種公仔玩偶。陳天朗望著她伏在自己胸前的柔順長發,卻有些莫名的茫然。,
然而陳天朗的內心,卻絲毫沒有侵占征服了一個女人的所謂自豪感,更多的則是內疚。
陳天朗知道自己不愛她的,因為他一直以為,對方會是個隨便的女子。否則不會輕易地跟自己出來約會,但是此刻,事實卻證明了自己竟然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陳天朗無奈地從床著散亂的衣服中摸出煙來點上,這個過大的動作還讓還有迷醉中的李萱兒也清醒過來。緩緩翻轉過身去,抓過被單裹住潔白的身子,輕輕坐起身來。看了看陳天朗,她淺淺一笑,伸手從他嘴里把剛剛點上的煙給拿了過去,自己吸了兩口,又遞還過去。
陳天朗深深吐了口煙,右手一伸,輕輕把她重新攬在懷時在,怔了一下,方柔聲:“不多睡會嗎?”
李萱兒輕輕搖了搖頭,甜甜地笑道:“你說我能睡著嗎?”
陳天朗問道:“怎么了?”
李萱兒帶著些嗔怒朝陳天朗扮了個鬼臉,恨恨咒道:“你自己做的好事,還來問我。”
陳天朗笑道:“到底怎么了嘛!”
李萱兒嬌羞上臉,輕輕低下頭去,輕輕道:“你弄痛人家了!”說著狠狠在陳天朗的大腿部掐了一下,含恨道:“你去死啦,大色狼!”
陳天朗笑了笑,道:“是是,我是色狼,也不知道剛才是哪個纏得我這么緊。”
李萱兒臉上帶嬌地瞪了陳天朗一眼,又低下頭去,忽然似想起什么,輕聲道:“你餓不餓,要不要我做面給你吃!”
這霸道總裁般的女子,竟一下變得如此溫婉可人。一下似把全身心都放在陳天朗身上似的。
陳天朗輕撫著她光滑的背脊,仰頭長嘆了一聲,道:“知道我現在最想說的是什么嗎?”
李萱兒見陳天朗似乎聲音比較沉重,不由奇怪地瞅了他一眼,問道:“想說什么呢?”
陳天朗又深深吸了一口煙,方緩緩說道:“對不起!”
李萱兒嘻的一聲輕笑,道:“我以為你要說什么呢,原來說這個,沒什么對不起的,我是自愿的。”
陳天朗慘然地搖了搖頭,輕聲道:“可是,我不想騙你……”看著她如水般瀲滟的雙眸,陳天朗一字一句地緩緩道:“我不愛你的!”
李萱兒的神情一下凝住了,一種滯然的慘白從她的面上升起,陳天朗感覺到她輕撫自己背部的手,忽然滑落下去。
李萱兒的表情僵硬著,什么也沒說,呆了一下,才緩緩轉過身去,慢慢立起身來。白色的被單輕輕從她身上滑落,在地上圍成一圈。她背部的肌膚如凝脂一樣純白,看得人無端的心疼。冷風從天窗漏處輕輕涌入,吹在她的身上,使她的皮膚上激起點點的細小顆粒突起,長發如流蘇般輕落到腰,李萱兒站在陳天朗面前,就如玉塑的美神。
她就這樣立著,沒有任何的動作。
“穿起衣服吧,不要著涼了。”陳天朗輕道,說著,他從床頭把睡衣遞到了她手邊。
李萱兒沒有回頭,只是默然地接過睡衣,輕輕披上。仍然面對著陳天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過了許久,她才轉過身來,淡淡道:“有煙嗎?”
陳天朗點點頭,把煙遞給了她,又把火機打著了,欲幫她點燃。李萱兒輕輕搖了搖頭,目光有些呆滯,只是接過了陳天朗的火機,自己點著了吸上。
青煙在屋子中緩緩流,李萱兒走一窗前,拉開了窗簾,望著窗外的凋落的那株水杉,一動不動。
陳天朗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風吹過,樹枝輕晃,細碎的落葉被風卷起,如冬夜的冷雨般散落。陳天朗的心忽然也有些悲涼,知道自己已經深深地傷害了這個女子。
自己是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冷血的呢?那個曾經會為了不相干的人或事而仗義任俠的陳天朗,不知何時,已經開始在不經意的改變。所謂溫情,似乎已經慢慢遠離自己的軀殼。
李萱兒沉默了片刻,忽然望著窗輕輕道:“我想你告訴我一件事。”
“你說,你想問什么,我都會實說。”陳天朗點頭道。
李萱兒慢慢轉過身來,看著陳天朗的眼睛,眼神中一片孤寂,“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在現在對我說這話?”
陳天朗有些茫然地輕嘆一聲,道:“我很想再說聲對不起。但我知道,有些事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改變的。你是一個好女孩,我不想騙你,我是一個不適合戀愛的人。甚至可以這樣說,我不能接受有人對我太好。”
“那你為什么要對我這樣做!”李萱兒的聲音,忽然撥高了一個聲調,顯得尖銳而凄烈。
陳天朗的頭腦一片空洞,是呀!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抬頭的瞬間,陳天朗忽然看見一滴清淚從李萱兒的眼角緩緩的流出。她的臉在抽搐著,盡力抑制著不讓淚流下,但眼淚,仍然不自控地從她的臉上輕輕滑落,晶瑩剔透。眼淚,原來也是這么美的。
陳天朗的心忽然有些崩潰。他并不是第一次看見女子哭泣。但他知道,這一生,只有兩個女子是真正為自己而哭過的,一個夏青,一個面前的她!
夏青于陳天朗,只是永遠的一個小妹妹,陳天朗除了哥哥對妹妹的喜歡,不會再有任何的感觸。而李萱兒……陳天朗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的自己,內心竟然也有些沉甸甸的感覺,內心如扎針一般疼。
難道只是短短的幾一廂處時光,一次無心的沖動,自己的內心深處,竟也如此深刻地鉻上了她的印痕了嗎?
“為什么不回答我?”李萱兒見陳天朗沒有回答,淡淡地問道。
陳天朗長長地呼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抓過衣服穿上,低聲道:“或許,是因為我不快樂!”
李萱兒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冷冷道:“你不快樂,所以找我?當我是什么,小姐嗎?”
陳天朗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搖了搖頭,輕輕道:“我不知道怎么說才好,但我真的不想傷害你,如果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就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李萱兒眼中盈淚,搖頭自笑著,似乎覺得滑稽無比,緩緩地轉過頭去,喃喃道:“有區別嗎?第一次或者對我很重要,但我在乎的并不是這個,而是你剛才的那句話。”
陳天朗的心中,越來越有種被灼燒的感覺,壓抑得快喘不過氣來。
陳天朗深吸了口氣,緩緩站起身來,走到李萱兒的背后,木立了一會,輕輕張開雙手擁住了她。李萱兒只是微微地顫抖了一下,卻沒有陳天朗想象中的掙扎,任由他抱著,這一瞬間,陳天朗忽然有些沖動,很想把所有的一切一切都跟她說過清清楚楚。但話到嘴邊,陳天朗還是停住了。只是輕輕地抱著她,不停地吻著她的長發。
李萱兒忽然低聲道:“其實我也挺傻,竟然真的有點喜歡上了你。真是件很莫名的事,我喜歡你什么呢?陳天朗,我們才認識幾天,你是中國人,我是韓國人,本來就不在同一個世界,可是命運卻偏偏讓我遇見了你。”
“你想聽一個故事嗎?”陳天朗抱著李萱兒,輕聲道。
李萱兒沒有回答,也沒有搖頭。陳天朗長長呼了口氣,緩緩講道:“以前有個很普通的年輕人,除了打架鬧事惹麻煩,什么也不會,到了最后,連吃飯都成問題。這時候,他對自己說,你一定要成功,在成功之前,不被其它所有的事情影響。所以,他甚至沒有一個女朋友!”
李萱兒微轉過身來,看了陳天朗一眼,冷笑道:“你這是在為自己開脫嗎?證明你是多么的了不起?”
陳天朗心中涌起一陣難言的痛,望著窗外,有些慘淡地自笑了一下,道:“不,雖然我沒念過什么書,但從小就敢做敢當。什么是對,什么是錯,我還是分得很清楚。”
李萱兒不屑地冷笑:“敢做敢當?像現在這樣,也算是敢做敢當的?難怪這世上的好男人都死光了。”
陳天朗輕輕嘆了口氣,伸手向前,從窗前接過一片隨風而來的落葉,用兩指捏得粉碎,然后輕輕一撒,道:“隨你怎么說,我說的都是事實!”
李萱兒冷冷一笑,不屑地道:“男人,永遠就只會找各種不同的借口,為自己來辯解!”
陳天朗,不再說話了。
不知何時,屋外某家的音響又傳來任昌丁的那首《你一定要幸福》,渾厚,充滿磁性的男聲在緩緩地吟唱。
“你一定要幸福,忘記了我,忘記所有的痛苦。我們只是朋友,只是偶爾走錯了路……”
“對不起,忘了我吧!照顧好自己,你一定要幸福!”陳天朗深深吻了下李萱兒的脖頸,手從她的腰間徐徐入下,毅然轉過身去,向臥室門外走去。
出門的瞬間,陳天朗眼角的余光忍不住朝屋內看了一眼,看見李萱兒在輕輕地啜泣,白色淺花紋的睡袍一泄落地,她如一個落入凡間的天使。
樓道是老式木結構的,踩在上面,踢踏的響。到下樓,這只是段很短的距離,陳天朗卻感覺走了幾個世紀這么漫長。
變天了,天空是壓抑且灰暗的,睡了一覺,讓人有些猜不明現在已經是何時,看天色也許快近黃昏了吧。烏云比早上更加的低沉,已經完全遮蓋了陽光,北風已經變得額處刺骨,此時的首爾,讓人覺得冬天從未過去。
一陣北風掠過,水杉落葉從天而降,沾滿了陳天朗的全身,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但他知道,自己更冷的是心。
李萱兒,也許還在窗前看著,但陳天朗已經沒有再回頭看她的勇氣。哪怕一眼!
一個人走在這異國他鄉都市的黃昏,背影應該是很慘淡的吧。陳天朗忍不住自笑了一下,心中尋思,要不要給陳查理打個電話出來喝一杯?
此時心情,喝酒是最好的,不是嗎?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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