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了……
分手了……
這句話就像魔咒,不斷在奚葶腦海里回響,猶如鋸齒刮拉著脆弱的神經(jīng),直到走出餐廳她依舊無法回神。
“上來,送你回公寓。”顧懷琛坐在駕駛位上,面容平靜,目光溫潤,無論何時何地,即便十分鐘前他才殘忍地對跟了他三年的女人提出分手,此刻也依舊能夠穩(wěn)如泰山。
“我不同意分手。”奚葶坐上去,系好安帶,風(fēng)一吹淚痕干,臉頰卻緊繃得難受。
男人彎了下唇角。
“顧懷琛!”
“我了就作數(shù)。”
“呵……呵呵……你拿我當(dāng)什么?一件物品,想丟就丟?”
“不,我一直很尊重你。”
奚葶淚意翻涌,想起那些甜蜜的過往,想起他的體貼,鼻頭一酸再也忍不住,眼淚奔涌而下:“阿琛,我們不分手,好不好?”
如果秦天霖是她難忘的初戀,那顧懷琛就是她想交付一輩子的人啊!
為了穩(wěn)固感情,多幾次見面的機(jī)會,她甚至不惜放棄了留在意大利深造的機(jī)會,可到頭來她又得到什么?
顧懷琛居然要跟她分手?!
曾經(jīng)對她百般體貼,恨不得將世界捧到自己面前的男人竟然也會出“分手”二字?
奚葶心如刀絞。
“抱歉。”
“我不要道歉……”
男人目光冷清,薄唇抿起的弧度似一把鋒利的刀片:“京都三環(huán)的海天別墅我已經(jīng)過戶到你名下,副卡我停了,重新給你辦了一張信用卡,上面有一百萬,放在公寓的抽屜里。”
“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這些!”聽到那些話,奚葶涼徹心骨,原來……他早就打算好了。
“我能給你的,只有這些。當(dāng)然,接受與否是你權(quán)利。”頓了頓,繼續(xù)道,“葶,你是聰明人。”
“你想用錢打發(fā)我?”
“不用得那么難聽。念在以往的情分,我希望你過得好,而物質(zhì)是最基的。”
奚葶抿唇。
她的畫筆、畫紙、顏料都需要錢,這幾年有顧懷琛在她的消費(fèi)檔次來高,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如果兩人真的分手,奚葶沒有分文不取的勇氣。
這點(diǎn),她心知肚明,而顧懷琛也看得通透。
“那個人……是誰?”
“問清楚了有意義嗎?”
奚葶側(cè)頭,仔細(xì)打量著男人:“你在維護(hù)她。”
“當(dāng)初,我也維護(hù)過你。”
奚葶胸口像塞了團(tuán)棉絮,堵得她喘不過氣來:“你就不能騙騙我?隨便什么理由,都比你愛上了別人強(qiáng)!”
“沒必要。”
“是啊,”她冷笑,“你顧懷琛有你自己的原則,誰也無法成為例外。”
“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
奚葶伸手捂住眼睛,水漬從指縫間浸出,半晌,她帶著哭腔近乎乞求:“能不分手嗎?”
“……不能。”
“阿琛,你的心是鐵鑄的嗎?”
也許,顧懷琛淡笑揚(yáng)唇。
“到了。”車停公寓樓下。
奚葶沒動,目光筆直地看著前方,除了眼睛有點(diǎn)紅之外,已經(jīng)看不出哭過的痕跡。
“不送我上去嗎?”
顧懷琛一頓,扯掉安帶,推門下車。然后,繞到另一邊替她拉開車門。
奚葶俯身下來。
“走。”
兩人并肩上樓,中間隔著一段距離,不復(fù)往日親密。
奚葶拿出鑰匙,開門。
顧懷琛把人送到準(zhǔn)備離開。
“進(jìn)來,我們談?wù)劇!?br />
“不必。”
奚葶忍著哭腔:“三年的感情,我總要問個明白。”
“好。”他側(cè)身進(jìn)去。
奚葶眼底飛快閃過一道暗光,很快被濃郁的哀戚之掩蓋,她關(guān)上門,順手落了鎖。
“你坐。”她指了指沙發(fā),然后到廚房燒熱水。
顧懷琛坐在沙發(fā)上,正對電視墻,是他慣常喜歡的位置。
五分鐘后,奚葶端著兩杯熱水走出來。
一杯推給他,一杯自己捧著。
“要談什么?”
奚葶深吸口氣,看向他的目光變得鄭重,“一定要鬧成這樣嗎?”
“抱歉。”
“看來,你已經(jīng)下定決心。”顧懷琛有多固執(zhí),她明白,溫潤如玉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奚葶知道他骨子里有多霸道。
“我從不為自己所做的決定后悔。”
“能理由嗎?”
男人目光深沉。
“我不要聽那些冠冕堂皇的場面話,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請求你,不要騙我。”
“膩了。”
“只是這個原因?”
顧懷琛起身,站到落地窗前,半晌才開口:“你回國之后,我突然發(fā)現(xiàn)很多東西變了。總覺得缺了什么……”
“比如?”
“面對你的時候再也沒有心跳加速的感覺。”
奚葶蒼涼一笑,當(dāng)激情歸于平淡,誰都不愿再繼續(xù)下去。而顧懷琛有重新甄選的資,他的背景、家世、外貌、財(cái)力吸引著更優(yōu)秀的女人前赴后繼,而她攥不住這個男人的心。
“我明白了……”奚葶把杯子遞過去,勉強(qiáng)揚(yáng)起一抹笑:“不喝點(diǎn)?”
“謝謝。”他伸手接過,抿了一口,“先走了。”
奚葶從身后環(huán)住男人腰腹,力道收緊。
顧懷琛擰眉,眼里很快閃過一抹不耐。
“今晚留下來,好不好?”
“葶……”
“我只要一晚,明天一早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不行。”
奚葶愣住,不料他拒絕得如此徹底。
既然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顧懷琛就不會再拖泥帶水。
他過,要讓談熙看到誠意。
“先走了,晚安。”臨出門前,男人腳步一頓,“以后,不要再聯(lián)系了。”
門合上的瞬間,奚葶跌坐在地,崩潰大哭。
沒有了矜持,撕去所有偽裝,眼淚鼻涕一齊往下淌,毫無美態(tài)可言。
顧懷琛,你好恨的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臉頰濕了又干,干了又濕,終于流盡。
奚葶站起來,洗了把臉,看著鏡中狼狽的自己她突然怪笑兩聲,上挑的眼尾隱約泄露出一絲妖媚。
“你以為,這么簡單就能甩開我?”
“做夢!”
她轉(zhuǎn)身回到客廳,突然目光定在沙發(fā)一角,是手機(jī),顧懷琛的手機(jī)!
輸入密碼,解鎖,點(diǎn)開通話記錄……
瞳孔驟然一縮,奚葶癲笑:“居然是你——談熙!”
……
“阿嚏——”談熙揉揉鼻子。
“感冒了?”安安目露關(guān)切。
“沒事,估計(jì)老陸想我了。”
“討厭,又發(fā)狗糧!”公舉癟嘴。
韓朔從洗手間出來,大冷天還穿著夏天的短衣短褲,談熙對她肅然起敬。
“滾蛋!什么眼神兒嘛?這叫健康,懂不懂?懂不懂?!”
“外星人的思維,我還有點(diǎn)跟不上。”
“去你丫——今天,怎么不跟你男人煲電話粥?”
談熙聞言,頓時就蔫了,“我也在等啊……”
陸征通常都會在這個點(diǎn)打電話過來,她都習(xí)慣了,聊個十幾分鐘然后就**睡覺,生活簡直不能再甜蜜。
可今天怎么回事?都過半個時了還不來……
“傻啊,你打過去不就得了?”韓朔嗤之以鼻。
“我怎么沒打?媽了個雞,無人接聽!”
“啊?”韓朔沖過來,把剛洗好的可愛扔在一邊,“咋回事?”
“嗷嗷——我也不知道,好煩吶……”
韓朔倆眼珠子一溜:“那個,你家老陸不會再外面亂來?”
“他敢!”談熙拍桌而起。
“嘿嘿,我也就猜測而已……你想想看,做生意的經(jīng)常在外應(yīng)酬,萬一喝醉了,別人硬要往他懷里塞美眉……”
談熙整張臉都青了。
她發(fā)誓,陸征敢做,她就敢剪!看是她的剪刀快,還是陸老二的生命力強(qiáng)!
“不如你打電話問問其他人?”
“其他人?”
“比如,他的生意伙伴,或者秘書之類的。”
談熙想起陳凱,立馬掏手機(jī)撥過去。
“你好,我是陳凱。”
“我,談熙。”
陳秘書整個人都凌亂了,上午才告人黑狀,晚上就來興師問罪,這消息……也太靈通了?
“談、姐有事?”
“陸征呢?”
“陸總?”
“他今晚有沒有應(yīng)酬?”
陳秘書一頭霧水:“按理沒有。”
“什么叫按理?”
“沒有公事上的應(yīng)酬,私聚的話……不準(zhǔn)。”
“私聚?”
“嗯,陸總也有自己的朋友圈。”
談熙嘖了聲,“這樣,你馬上給他打個電話。”
“您這是?”
“讓你打就打!”
陳凱嘴角抽搐,這真是一祖宗,得供著:“那我應(yīng)該怎么?”
談熙舔了舔后槽牙:“就,他最美麗可愛青春無敵活潑朝氣嫵媚動人的甜甜正等他回電,如果三分鐘不回,就請做好被*的準(zhǔn)備!”
“……”
“陳秘書?”
“……我在。”
“行,就照我的話。”
“呃……您確定?”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趕緊去辦啊!效率呢?拿出來。”
“是。”
“等等!”
“還有什么吩咐嗎?”
“你把我剛才的重復(fù)一遍,我怕你忘詞。”
陳秘書一默,然后:“您最美麗可愛青春無敵活潑朝氣嫵媚動人的甜甜正等您回電,如果三分鐘不回,就請做好被*的準(zhǔn)備!”
“很好,還改了人稱,精英不愧是精英!就照這么哈,等你好消息,拜”
陳秘書一咬牙,轉(zhuǎn)手撥通陸征的號碼。
那頭,被某妞兒威脅要*的對象正坐在書房看文件,手機(jī)就擺在不遠(yuǎn)處,屏幕還亮著,上面顯示有七個未接來電,且部來自同一個人。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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