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手法，似曾相似。
一切證據(jù)都指向某個人，牽引著事件滑向未知的前方。
深深的無力感將他包圍，陸征預見到可能會發(fā)生什么，卻無力把控。
一邊是軍方鐵律，曾經(jīng)的信仰；一邊是深愛的她，心尖兒上的寶。
內(nèi)心仿佛有兩個人在打架、撕扯，無休無止。
時璟見他面色有異，擰了擰眉，好似突然想到什么，眼里陡然爆發(fā)出一陣攝人的光亮。
“老陸，你在懷疑誰？！是不是談……”
“閉嘴！”
時璟恍然，看了眼斜上方不遠處的電子眼，目露嘲諷：“你倒是護著……”
“沒有證據(jù)的事，你也敢胡八道？這是什么地方，你不清楚？！”軍區(qū)重地，到處都是監(jiān)控，一旦時璟嘴里冒出那個名字，很可能第二天談熙就會被強行帶走問話。
到底沒有再提起名字，時璟冷冷道：“你也懷疑了，不是嗎？”
陸征薄唇稍抿，“還是那句話，無憑無據(jù)別隨便往人頭上扣帽子。”
“出去再。”
兩人離開監(jiān)控室，去了空間敞亮的天臺。
行至隱秘處，時璟突然伸手拽住陸征衣領，怒目圓瞪，近乎咬牙切齒：“老陸，你給我透個底，究竟是不是她？”
“……”
“陸征！到了現(xiàn)在，你還想怎么維護她？！”
“松手。”黑眸犀利，音色發(fā)沉。
呃……
時璟咽了咽口水，訕訕收回手。
陸征撫平衣領上被揪出來的褶皺，又恢復自持從容的模樣。
“第一，在沒有任何確鑿證據(jù)證明之前，我對她的所有維護，都不叫維護。”一個男人在遇到事情的時候，選擇相信自己的女人，并與其共同進退，這沒毛病。
“第二，如果必要，我會站出來。”
一字一頓，重若千斤。
時璟猛地瞪圓了雙眼，“陸征！你瘋了——”
如果必要？
站出來？
也就是，如果最后真的有證據(jù)證明指向談熙，那他也不會袖手旁觀？
“你怎么站出來？”時璟冷笑，目光冰涼：“幫她頂罪，還是假公濟私？”
“你想多了，”陸征表情很淡，是那種下定決心之后才有堅定與從容，“在條件允許的前提下，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保她！”
“呵……呵呵……不惜一切代價？”時璟笑得比哭還難看，眼底一片蒼涼，“就算會徹底終結(jié)你的軍人生涯，犧牲你曾為之拼命的信仰，也在所不惜？”
“阿璟，你不明白。”男人臉上涌現(xiàn)出一種名為幸福的光，想起那個人，眼角眉梢都飽含柔情，“她是我的命。”
“我看是你他媽有病！”時璟情緒徹底崩潰，心里有座高山突然坍塌。
“不……雷神不該是這樣……”他曾經(jīng)的信仰，努力趕超的目標，心中標榜的豐碑，一切都幻化為泡影。
“曾經(jīng)的雷神現(xiàn)在只是一個名叫‘陸征’的男人，從他離開軍營的那一刻，就注定信仰不會再單純。”
時璟難以接受，“你讓我……想想……”
好好，想一想。
離開之前，時璟腳下一頓，忍不住提醒：“作為軍人，我不認同你的想法，但作為兄弟，我還是要勸你一句——別、再、發(fā)、瘋！”
陸征朝他擺手，“我心里有數(shù)。”
聽進去了，卻不走心。
時璟雖然生氣，但更多的是無奈和心疼：“你你怎么就……”非吊死在談熙這棵歪脖樹上。
言罷，不再猶豫，大步離開。
陸征站在原地，迎著冷風，久久未動。
他能有什么辦法？這輩子就愛上這么一個女人，打不得，罵不得，更……舍不得。
理清思緒，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反而松了口氣。
這段時間，一直公司、軍區(qū)兩頭跑，東西疑心重，還不知道怎么胡思亂想。
應該找個機會好好談一談了……
懷揣同樣想法的談熙，在經(jīng)歷了與陳凱斗智斗勇后，此刻正驅(qū)車趕往軍區(qū)。
山不就我？行啊，那我就山唄！
……
陸征開車駛至門閘，被兩個守門士兵攔下。
眉心倏地擰緊：“怎么回事？”
“抱歉陸將，我們收到戒嚴命令，不允許進出，所以……”甲士兵目露為難。
“誰下的命令。”
“總參。”
是葛老。
心知軍令如山，陸征不再為難，調(diào)頭往回駛。
正好遇到時璟往總參大樓走，停車，開門：“上來。”
時璟見他面色凝重，也不猶疑，利落跳上副駕駛位，“什么事？”
因著之前的不愉快，聲音還有些僵硬。
“為什么戒嚴？”
“啥？”
陸征又重復一遍。
時璟若有所思：“剛才葛老打電話叫我去趟辦公室……”
眉眼稍暗，陸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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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二更，大家十點半左右來看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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