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一個驚恐的金兵嘶叫著,向后逃了過去。將校一刀將他砍翻,隨即被幾支長箭射倒在地。恐懼如同瘟疫一般,瞬間,受傷的將校被驚魂未定的人們踩到。宋兵們跟了上來,宋兵的旁牌手已經離開了長槍的保護,追殺著逃散的金兵。
“殺了完顏胡魯!”呼延庚高聲的喊著,“殺完顏胡魯,賞銀碗一個。”
完顏胡魯從夢魘中驚醒過來,一手拔出了身邊的刀劈開營帳。被驚醒的士兵慌忙的亂竄,將校們竭力的鞭打著亂跑的士兵。怒聲高喝著,將驚醒過來的人組織起來,不多的騎兵騎在馬上,聚攏在一起,前后營同時響起的喊殺聲,讓他們不知如何救援。
漫天的火箭如同流星,射進營帳中,金兵們四處亂跑,有的找水救火,有的拎著衣服從燒著的帳篷中沖了出來,有的將領大聲的發布號令,但沒有人聽從,一萬余人的大營,都亂了套。
“殺了完顏胡魯~”震天的聲音伴隨著大地的振動傳了過來。五百騎兵,頭戴鬼面,身黑甲,馬批裙甲,借著火光的照耀,直接沖到大營里來。
“放”
箭雨再次覆蓋了敵人的鐵馬,幾個人落下馬來,但鐵騎大隊狠狠的撞在了聚集的人群中。弓箭手大亂。騎兵手中破甲錐已經呼嘯的扎入慌忙躲避的金兵弓箭手,慘叫聲立刻布滿了整個營地,躲避不及的弓箭手被奔馳而來的馬匹以及長矛帶入了地獄。
弓箭手們呼喊著相兩側潰散而去,金兵騎兵立刻攔截了過去,宋軍的鐵騎騎兵卻不停留,跟著四處逃散的金軍步兵追殺,貫穿了整個中軍后向前沖了出去。
“殺了完顏胡魯!”震天的響聲再次從中軍前方傳了過了。
“金賊不死,我等便亡”
“金兵不死,我等便亡”雄壯,悲涼的吼聲,沿著沖進營中的宋軍大隊,瞬間蔓延了過來。
天色濃黑,箭雨隨即落在迎上來的金兵身上。高寵打發了性子。狂吼著,將手中的長槍向左右側分刺。他的馬前無一合之將。大隊的步兵已經進營。混戰開始了。
“傳令歩鹿孤樂平,支援高寵,不得有失。”呼延庚確實是對高寵愛惜萬分,生怕他還是年紀輕輕的時候就送了命,但歩鹿孤樂平會錯了意,吐了口痰:“對妞兒真是寶貝得不得了,愛屋及烏啊。”
“傳令邱穆陵仲廉,從中部遮斷金兵大營,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顧。”
“傳令楊可發、魯智深、關力原、熊大白,列陣進營,心被金賊反咬。”
“傳令史進,注意營外警戒,心變故。”
“呼~喝”一支兩百人的金兵騎兵從側面繞過了步兵的阻擊,向著呼延庚沖了過來。
“擒賊擒王,賊寇自散”完顏胡魯大喊著,他還沒有喪失女真的蠻勇,要帶著親衛謀克斬將奪旗。
“快退~”高鷺扯著呼延庚的馬轡頭。
“退?豈非笑話!”呼延庚從得勝鉤上取下鐵槍,在空中一揚,“親衛,隨灑家踹營”大喝聲中,戰馬已經躍出。高鷺頓了一下,跟了上去。
雙方主將的親衛殺作一團,呼延庚刺翻兩人,尋著完顏胡魯去。就在他想當著高鷺的面逞一回英雄的時候,一個飛爪從天而降,抓住完顏胡魯的肩膀,把他拖下馬來。呼延庚叫道:“慢著,我的。”
邱穆陵仲廉已經殺散完顏胡魯的手下,來到跟前:“將主乃一軍主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還需謹慎些。”
這一股金兵已經被徹底的剿殺,整個戰場宛如血肉攪拌機,金兵們的尸體層層迭迭。宋兵們在解決殘存的金兵。
歩鹿孤樂平來到邱穆陵仲廉身邊,笑嘻嘻的:“你好大膽,搶戲。”
邱穆陵仲廉沒聽清楚,他道:“我非是貪圖一個銀碗,將主的安危是第一位的。”
“一個孛堇而已,咱們兄弟幾個,誰抓不是抓,可你沒注意,少兄是要在那妞兒面前表現一番,你搶了他的風頭了。”
“少兄安危第一,謹慎為上。”邱穆陵仲廉還是木訥的回答。
“別那胡魯傷不了少兄,就是少兄挨上一刀兩槍的,又死不了,得個教訓反而好了。”
“什么教訓?”
“你裝什么糊涂,少兄整日帶著高家那妮子廝混,哪里是做大事的樣子。”
“噤聲。”邱穆陵仲廉謹慎地往周邊一掃,別人都早著力斬首搶功勞,沒人聽到他和歩鹿孤樂平的對話,才低聲道:“此事還需找時機勸誡少兄為上,今日大庭廣眾,休叫他人聽去。”
兩人正在這里閑聊,突然傳來一陣鳴金聲,呼延庚下令打掃戰場,收兵了。
兩天后,完顏胡魯軍覆沒的消息傳到了燕京。
“孛堇生死如何?”完顏蒲魯虎問。
“不知。”
“再探。”
等探馬出去了,完顏浦路虎冷笑一聲:“被一群賊寇打得軍覆沒,我這個弟弟還真是有事啊。”他一面使人查探平州的詳情,一面遣使向上京會寧匯報。
但他沒有再派軍進攻平州,一來情況不明,他不想冒險。完顏胡魯帶的無論是如何次等的雜兵,畢竟有一萬余人,被人打得軍覆沒,這賊寇也不簡單了。
二來,他早就有養寇自重的心思。他和完顏胡魯雖然同父,但并不同母,也不上多深的感情。
但既然有弟弟這么好一個借口,他就留在燕京好好經營。南京析津府以及南京道,是遼國治下最富裕的一道,控制住燕京絕對沒錯。
完顏蒲魯虎又去向完顏斜乜匯報了,平州賊寇勢大,完顏胡魯生死不知,他要剿滅賊寇之后再南下,向完顏斜乜借兵。
不知完顏斜乜道:“吾手上這兩萬部,是要增援南面的,斷斷不能貿然借給你了。”
完顏蒲魯虎不想完顏斜乜插手,他只是要一個留在燕京的名義,在被完顏斜乜任命為燕京副留守之后,他就知趣的告退了。
出的門來,完顏蒲魯虎心中嘀咕:“南面已經打了三天了,怎還不見戰報送來。”
史載:粘罕自草地歸至太原,遣楊天吉使夏國約同寇陜西。金人起燕山、云中、中京、上京、東京、遼西、長春諸路民兵入寇兩河。
十月十六日丑初到卯初之間,始終處于緊急備戰狀態,隨時準備出擊的金軍行動起來,在東起蘭溝甸、西迄范村,綿亙四十多里的沿河陣地上,選擇了七八處渡口,先后渡過白溝河,發起面攻擊。
這是一個晴朗的、標準的北方初冬的日子,沿河地區不時吹來一陣陣寒意襲人的風。夜,好像一塊沒有完收攏的黑暗的幕布,始終透露出一線亮光。
一隊隊金軍在那神秘的、透著亮光的黑夜里,來多地從原來駐扎的營房里涌出來,集中到指定的渡口去。他們興奮地準備渡過這一條他們渴渡已久的界河,大戰一場。
在渡河之初,各處渡口都出現了事前估計到的程度不等的混亂,這給予宋軍以可乘之機,但是金、宋雙方的戰士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騷動的金軍一心只想渡河去攻擊宋軍,沒有想到自己也處在被攻擊的危險中。在金兵的背后,還有宋軍占領的歸義縣,雖然駐軍人不多,但從背后一擊,也夠金兵喝一壺的。
防守的宋軍很早就發現有大批金軍從后方出動,集中到河沿來準備渡河,有的已在開始渡河。防守部隊急忙把這個警報一層層地轉報上級,自己守住陣地。
眼看金軍的活動來頹繁了,宋軍卻沒有采取任何阻擊行動來阻止敵軍的渡河。這是因為他們已經喪失了戰斗意志。
宋軍應當半渡而擊之。但是目前的宋軍卻沒有這么做。他們中間的大多數人都處于萎靡不振的精神狀態中。他們機械地執行任務,在規定的地點巡哨,到了規定的時刻收隊、接班,這一切都是上級要他們做他們才做,與他們自身痛癢無關。
一開始,河北兵馬大元帥、康王、九皇叔、趙構高呼著“迎回二圣”的口號,宋軍又連克河間、深州、趙州,楊惟忠部士氣如虹,沿路金兵望風而逃,州縣紛紛反正,大軍不費一箭一失,就占領了以前遼國的雄州部分——歸義縣。
此時大家士氣高昂,河北兵馬大元帥、康王、九皇叔、趙構卻叫了“暫停!”宋軍停止前進不得啟釁,等待議和使耿南仲去燕京議和,贖回二帝。
這一道荒唐的暫停令,給予戰士們的心理打擊實在太巨大了,他們過河去一擊的信心和決心,都已經被磨光了雖然到了如此必要的時刻,他們仍然鼓不起和敵人拼一拼,同歸于盡的勇氣。
不僅士兵如此,中上級的軍官們萎靡更甚,聽到這樣緊急的警報,他們也是心中無數的,都怕負起責任來。他們唯一可行的就是把情況上報,把責任迅速往上推,等候更高級的軍官決定他們的行止。
在河邊作“壁上觀”的士兵們。親眼看到敵軍準備渡河,即將渡河,正在渡河,沒有一個人懷疑他們渡河過來的目的是要進行一場廝殺。他們中間也很少人想到自己首當其沖,馬上就要成為廝殺的一方。
因為他們在思想中沒有戰斗的準備,他們的上級沒有讓他們準備好隨時迎擊來犯之敵。他們沒有以一矢相加,阻止金軍渡河。
而上級之上還有上級,不定要等到大元帥下一道命令,才能決定他們是否可以挺身迎擊。
這一切都是十分遙遠的事情,他們還來得及在河邊上打三個瞌睡。宋軍就是在這樣白白浪費了最寶貴的一個時辰。
待楊惟忠看到形勢不妙,臨時作出還擊的命令,親臨前線督戰時,時機已經太晚,金軍已在大部分的渡口渡河成功,形成燎原之勢,大局糜爛,不可收拾了。
六萬金兵先鋒渡河,楊惟忠部十萬人在白溝河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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