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有點麻。”榆桑寧如實相告。
“正常的。”醫生點頭，“我等下給你補一針鈣就會好。你算是我見過的副作用最輕的了。”
雪楠看著坐在一旁的榆振鐸：“那個……榆子庭的手術做了嗎？”
“明天做。”榆振鐸說道，“怎么了？”
“我的意思是。”雪楠看了一眼榆桑寧，他也正看著她，“桑寧還會再捐一次嗎？”
“那當然不行的。”醫生在一旁回答，“榆子庭需要的比較少量，這次就一起取了。”
“這樣啊……”雪楠松了一口氣。
她正要說什么，手機卻響了起來。
她抬眼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誰打來的？”榆桑寧問。
雪楠微微搖頭，卻還是接了起來：“你好。”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才有人開口：“你好，雪小姐。”
雪楠的心莫名緊了起來，“你是誰？”
“我是你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想要知道的那個人。”
雪楠覺得自己的呼吸也輕了起來，她急忙給榆桑寧遞眼色，那邊卻不緩不急地對對方說道：“梁舒莓在哪里？”
“你就這么直接嗎？”對面的人問。
“對。”雪楠肯定道，“我要知道她還活著沒有。”
“她還活著。”對方也很爽快地答道，“不過，我想知道，你愿不愿意親自來接她一趟。”
“我現在沒辦法來。”雪楠已經走到了榆桑寧的跟前，她讓他和她一起聽著電話，“我派人過來可以嗎？”
對面的人笑了起來：“她那樣維護，你卻這樣不重視她的性命。果然女人之間沒有真正的友誼。”
“我很重視她，”雪楠反駁道，“我只是現在……”
“那么我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你一個人過來。”對方說道，“我把梁舒莓還給你。”
雪楠提起一口氣，又放了下去：“你給我地址。”
“記住，一個人過來。”對方說道，“我一旦發現你不是一個人，梁舒莓就活不成了。”
“你……”雪楠還想什么，對方卻已經掛斷了電話。
她只能看向了榆桑寧。
“我馬上讓呆呆追查這個電話。”榆桑寧說道，“還有，我和你一起過去。”
他的話剛落，雪楠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收到了一條短信。
短信的內容很簡單：【沿公路翻過嵐山，路邊一棟灰色的兩層房子。獨自過來，人在里面。】
這里到嵐山，三個小時的車程，不多不少。
對方這是完全不準備給她任何時間。
呆呆的追查馬上也有了結果，果不其然，號碼是偽的，根本查不到。
“他們的目標果然是你或者我。”榆桑寧看著天花板，“選擇這種時候動手，他們覺得我抽不開身嗎？”
“可是，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雪楠有些無助。
她不能不管梁舒莓，但也不太可能一個人去。
“你自己過去吧。”榆桑寧沉思道，“我和韓擎會在一定的范圍內跟著。開我的車，呆呆可以適時追蹤。”
“你們要干什么？”一直在旁邊當旁觀者的榆振鐸，終于忍不住問道。
“我有個同學被綁架了。”雪楠回答榆振鐸，“我要去救她。”
“你？”榆振鐸有些不敢相信，“就你？為什么不報警？”
“這事情和最近那一串事件都有聯系，警方早已經介入了。但是……”雪楠想說但是沒什么用。
與其現在打草驚蛇，還不如干脆以身犯險，一探究竟。
榆振鐸有些嚴肅：“那你也必須要告知你爺爺一聲。”
雪楠猶豫了……
“爸，你不要插手了。”榆桑寧那邊正好結束了，醫生已經抽出管子，給他止血。
“我……”榆振鐸正要說什么，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只聽對方說了一句話，臉色就變了。
“我馬上過來！”他似乎情緒也有了波動，“等著！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榆振鐸好像完全無心關心雪楠和榆桑寧了，“我有點急事要離開，你們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
這話說完，他甚至都沒有等到榆桑寧回話，就已經出了門。
榆桑寧的臉色很沉：“看樣子，你也不用給你爺爺請假了。”
榆桑寧說得沒錯，雪楠出去的時候，只看到了韓擎。
“老爺說有點事去集團了。”韓擎解釋，“他讓我留下保護你安全。”
雪楠和榆桑寧相視一眼，笑得有些無奈。
毫無疑問，對方是在給雪楠清除所有的“障礙”，讓她可以暢通無阻地去指定的地點。
“故弄玄虛。”榆桑寧嗤笑道，“有本事把我爸和你爺爺調開，還有什么事情是辦不到的？非要和我們玩什么貓捉老鼠的游戲，無聊！”
韓擎略微有些摸不著頭腦：“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我路上和你講。”榆桑寧簡短地說道。
“韓擎，你來開車吧。”雪楠央求韓擎，“桑寧他才剛剛抽了干細胞……”
“我沒事，你不要擔心。”榆桑寧的語氣里透著不滿。
雪楠很快上了榆桑寧的車。
她試圖給對方回電話，但號碼早已經是空號。
看樣子，只能對方單方面的聯系她了。
雪楠的手心有些出汗。
她知道……她終于也是收到了短信。
游戲果然并沒有結束。
遠遠沒有結束……
三個小時很漫長，也非常短暫。
等她把車停在山下的那棟灰色房子的時候，天色雖然還亮著，但離日暮也不遠了。
嵐山就在帝都邊上，根本都算不上一個什么山，說它是個地名更貼切一點。
過嵐山有兩條路。
一條是穿過隧道，可能只需要幾分鐘。
另一條是從山上開過去，那種可能需要二十分鐘左右。
雪楠可以肯定，對方的短信里既然寫的是翻過嵐山，那肯定是要她從山上過去。
現在她斷定自己是正確的。
下山還沒和隧道出來的路匯合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那棟房子。
很顯眼，因為附近沒有別的房子。
如果沒有人特別提醒，雪楠表示自己一輩子不知道要路過多少棟這樣的房子。
她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它有什么特殊的。
現在，她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整個人的心跳都特別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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