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義堂是梅花社各位大佬議事講茶的地方,如果社團不是有重大活動一般從不開放,今天方情的舉動很奇怪,剛一回來沒來見自己,而是直接叫他去守義堂見面,韓東隱隱感覺一定是出大事了。
果然,守義堂里顯得無比肅穆,在座的幾把椅子上都坐著幾位江湖前輩,梅花社各堂口的老大也都到齊了,只是在這里沒有他們的座位。現(xiàn)
場幾十個身著黑色西裝的大佬,整個大廳卻靜得沒有一絲聲響。為
首自然是方情,她今天也穿一身黑色西裝,戴著一副墨鏡,秀發(fā)挽起,身材婀娜挺拔,溫潤如玉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韓
東一看人家在辦正事也就沒好意思過去打擾,一聲不響的來到人群最后。 一
個前輩模樣的長者高叫一聲“擺香堂”,一干人抬來一個一人多高的紅木佛龕,里面擺著關(guān)公的雕像,手握青龍偃月刀,一手撫著長髯,威風八面,殺氣騰騰!
一干老大都排成一排,方情居中,手里捻著香,面色無比鄭重。后
面則是各堂口的頭目,都各自按照等級站好,嗚嗚泱泱站滿了整個大廳,卻雜而不亂井然有序。“
恭請壇主!”那個前輩模樣的長者徑直坐在佛龕旁的一張?zhí)珟熞紊稀?br />
“非親有義須當敬,是友無情切莫交。一拜!”老人拖著長腔,聽起來十分古怪,好像京劇的念白一般。
所有人都向關(guān)二爺?shù)乃芟窆ЧЬ淳吹木瞎F(xiàn)場鴉雀無聲,場面蔚為壯觀。“
那老頭的什么切口,好像戲臺上唱大戲似的。”韓東扯了扯老七的衣服。“
道上的切口。”
“有頭有尾真君子,存忠存孝大丈夫。二拜!”“
立誓拜玄黃天地,結(jié)盟為丹赤江山。三拜!”
“禮成!”
韓東又道:“對了,混黑的為什么都愛拜關(guān)二爺?”
“一般來,放置‘關(guān)二哥’最多的地方,都是鋪面等對開開門的地方。而更多擺放‘關(guān)二哥’的卻是‘撈偏門’的地方。”老七只好認真解釋。“
什么是撈偏門?”“
簡單來,就是黑道。黑道來就是螞蟻爬砧板——刀口下找食,假如手下有人行反水,隨時都會性命不保。所以黑道上的組織者極度需要借用關(guān)二哥的名號,來時刻提醒手下對上級的忠誠,讓那些手下好打消肚子里的算盤。”
韓東點點頭:“想想也有道理,關(guān)二哥也是砍人出身的,只不過人家手里的刀更拉風些!”老
七無語的翻了翻白眼,這位可真能瞎琢磨。
拜完了關(guān)二爺,幾個老爺子被人攙走,估計也就是來擺擺樣子撐撐場面,未必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禮畢后,馬上有人搬來椅子,方情毫不客氣居中而坐,各堂口大佬也陸續(xù)落座兩旁,其余的人則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各位老大身后。方
情接過青瓷蓋碗,用兩根玉指捏著蓋子拂去水面上的茶葉,了聲:“請茶。”隨
后,在座眾人都隨著她一起喝了口茶。方
情微微抬手,沖著在場眾人又做了個手勢:“請茶。”眾
人又隨著她喝了第二口茶。
方情鋒銳的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第三次了聲“請茶”,大家一起喝了第三口茶。
“柳橋街胡老大為什么沒來?”
眾人互相看了看,半晌沒人答話。
一個隨從過來在方情耳邊低語了幾句,只見方情面色漸漸冷厲,最后把手中的茶杯狠狠一摔。
啪嚓!
青瓷蓋碗摔個粉碎。
大殿里鴉雀無聲,每個人的心頭都隱隱掠過一絲不安。過
了許久,她的氣血才漸漸平穩(wěn)下來,“今天召集大家過來,是因為有一件大事要宣布……”沒
有人言語,甚至連咳嗽一聲都沒有,大家都拭目以待,靜靜的等著老大話。她
有意停頓了下,再次掃了眾人一眼,這才一字字道:“就在昨晚胡老大被人干掉了!”
一句話出口在平靜的大聽里猶如炸雷一般,眾人頓時發(fā)出一片驚聲。方
情觀察眾人的反應后又道:“在座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撒在外面的耳目一定不少,江湖上出了這么大的事,你們中肯定有人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大家都是自己人,誰也沒必要給誰演戲。”下
面有人問道:“不用一定是咱們的死對頭。”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社團發(fā)展到今天的規(guī)模,不可能不遭人妒忌,江湖中不是只有一個梅花社,整個江湖那么多幫派,哪個都有可能是我們的死對頭,但胡老大的死與幫派勢力無關(guān)。”“
胡老大坐鎮(zhèn)柳橋街,這兩年混得很紅火,他手下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對朋友仗義是出了名的,江湖上提起他的名字誰不挑起大拇指贊一聲‘好樣的’。如果不是幫派勢力,誰能有這么大的事殺得了他呢?”
方情緩緩道:“他是被自己人干掉的。”話
音剛落,舉座震驚,整個大廳里許久都沒有聲音,空氣仿佛被抽空了似的。
“這……這怎么可能?”“
這個世界根就沒有不可能的事。”
“那個人到底是誰?”“
今晚誰沒來,誰就是兇手!”方情咬著牙關(guān)一字字道。
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看不出還有誰沒來。“
鱷魚幫一戰(zhàn),我們死了十三個兄弟,受傷的三十多個,這筆血賬要是不算,我們梅花社以后也不用在江湖上立足了。”方情咳了一陣明顯傷還沒有康復,她蹙了蹙眉繼續(xù)道:“帶上來吧!”
只見幾個馬仔扛著一個破麻袋上來,把里面的零碎都倒了出來,眾人一看驚的目瞪口呆,鬧了半天里面裝得都是人的心肝肺,還有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人
頭擺在案子上,方情倒了三杯血酒灑在地上默默禱告了一番。“
冤有頭債有主,鱷魚幫老大活閻王馮彪已經(jīng)死了,我已經(jīng)查清了就是這個人跟馮彪聯(lián)手做的,他給馮彪提供了**,想把梅花社一打盡,只可惜他打錯了算盤。今天我?guī)藪吡索{魚幫手下的五個場子,殺了鱷魚幫剩下的一批殘余分子,最后親手割掉了那個人的腦袋,我要用他的腦袋祭奠死去的兄弟們。”
“老大,那個人到底是誰?”有人壯著膽子問道。方
情臉上多了絲絲陰冷,“北區(qū)公安局長候遠!”“
警察!”在場的人紛紛大吃一驚。
“警察又怎么樣,他跟黑道勾結(jié)要斷我們的生路,我就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好
狠的女人,居然連警察也敢殺!
方情瘋了,別看她在韓東面前鳥依人,可這個女人殺起人來從不眨眼,韓東看得一毛一毛的,忍不住抹了抹額角的冷汗,殺警察已經(jīng)是死罪,何況還是公安局長,方情這次可是把禍惹到天上去了。
這時,從外面進來一個馬仔:“龍頭,人被我們帶到了!”“
帶他進來。”大
伙不知道是什么人,一起向門口看去,從大廳外走進一人,那臉色蒼白,緩緩來到大廳中央,一聲不響跪了下去。
韓東不由得皺了皺眉,那人不是別人,鬧了半天居然是胡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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