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禁言的這番話,占盡了道理,啟天華根辯駁不了,難道讓他明目張膽的,這種內定行為是行業潛規則嗎?
既然是潛規則,自然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存在。
“好,這件事姑且放在一邊,為問你,蘇蘇懷孕,蒼家舉辦宴會,邀請了那么多賓客參加,連久居不出的老爺子都邀請了,為什么我是蘇蘇的親生父親,卻連一張請帖都沒有,你們還有沒有將我放在眼里。”
在啟天華看來,不管他對蘇蘇是怎么樣了,他始終是長輩,做輩的就應該孝順尊敬長輩,這是走到哪里都行得通的道理。
而面對啟天華的質問,蒼禁言卻只淡淡一笑,道:“請帖我讓人送去啟先生家了,怎么啟先生竟然沒收到?宴會那天,我和蘇蘇在宴會上久等您不著,還以為您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耽擱了呢!”
“請帖送去我家了?!”啟天華的臉上先是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隨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轉而道:“就算你送了請帖了,那也應該再來個電話親口一聲不是嗎?對于普通的賓客,一張請帖就夠了,但我畢竟是你岳父,照道理,你和蘇蘇應該親自來邀請才對。”
“是嗎?我們邀請外公的時候,外公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張請帖就夠了,沒必要弄的興師動眾的,這倒是我們的不是了,竟然沒想到這大事事在不同的人看來,這定義也是不一樣的。”
蒼禁言這話的時候,臉上一直掛著一抹笑容,聲音也不高不低,維持著一貫的彬彬有禮,但這話中隱含的諷刺意味卻讓啟天華如坐針氈,直想遁地而逃。
蒼禁言這是在諷刺自己題大做,沒見過世面,啟天華是從山村里走出來的人,家庭極為窮困,并沒有什么雄厚的背景,若不是入贅了木家,只怕他現在還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職員。
所以,他最恨別人看不起他的格局,但這會兒蒼禁言并沒有明,他若是發了脾氣,倒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了。
啟天華抿了抿嘴,眼中一片狠厲,但很快,他就又調整好了自己的臉部表情。
這隱忍的功力實在是高,即便是蒼禁言看了,也不由的有些佩服。
看來,啟天華能走到今天,靠的也不是俊秀的外表和運氣,他身這種善于忍耐的性子也是成功的要素之一。
“我聽,宴會那天,老爺子給了蘇蘇一份厚禮?”
轉彎抹角的,啟天華終于問出了今天來找蒼禁言的最終目的。
蒼禁言心想,談話總算進入了正題,他點了點頭,道:“對,老爺子給的這份禮確實是挺重的,來呢,我和蘇蘇也不敢收”
到這里的時候,蒼禁言故意停頓了一會兒,抬頭去看啟天華的時候,果然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興奮的光芒。
“不過,老爺子的對,蘇蘇是老爺子的繼承人,這些東西遲早也是要到蘇蘇手里的,這早一點晚一點,似乎也沒什么區別,正好現在趁著蘇蘇年輕,有精力掌管,早點到她手里,讓她適應適應也好。”
“蘇蘇是年輕,可她現在不是懷孕了嗎?而且再過幾個月就要生了,實在不能如此操作,來這應該要麻煩你管理,但禁言你身上又背著蒼氏這么重的擔子,只怕是想幫也有心無力吧?不如”
不等啟天華將話完,蒼禁言就問了一句,“不如什么?”
看著蒼禁言嘴角這似笑非笑的表情,啟天華莫名的一陣心虛,但一想到那些股份所代表的財富,于是又道:“不如就讓我辛苦一點,幫蘇蘇先代為管理,等蘇蘇生完孩子,做完了月子,身體都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再把這擔子交回給蘇蘇。”
“這怎么好意思呢,您的年紀也不了,雖然我確實沒什么精力幫蘇蘇打理,但貝爾財團和威廉家族身的運營機制就非常成熟,以前股份在老爺子手上的時候,他也是不參與到日常經營中,只在年末的時候負責收花紅就可以了,我想,蘇蘇懷孕生子的這段時間,就算什么都不做,應該也沒什么要緊的吧!”
蒼禁言態度良好的一一堵住啟天華的路,這不發脾氣不趕人,也不將話挑明了,就是讓啟天華借題發揮的機會都沒有。
啟天華抿嘴想了一會兒,忽然抬頭看向蒼禁言,道:“對了,我聽木家的傭人,老爺子那天去參加了蒼家的宴會之后就再也沒回去過,只派人回去收拾了一些隨身物品,老爺子沒有隨身帶手機的習慣,我一直也沒辦法聯系到人,你知道老爺子現在人在哪兒嗎?我挺擔心他的。”
見在蒼禁言以及木蘇蘇這邊走不通,啟天華又打起了木老爺子的主意。
蒼禁言搖頭否認,道:“老爺子只留下一句話,他卸下了肩上的擔子,要好好的放松放松,一直想要周游時間,卻不是沒時間,就是身體不好,現在好不容易有時間,身體狀況也不錯,所以想抓緊時間去外面玩一玩,看一看,實話,我也已經很久沒聯系到老爺子了,也不知道他現在人到了哪里。”
蒼禁言的辭,啟天華根就不信,他皺眉追問道:“難道老爺子就沒打個電話回來?他能將貝爾財團和威廉家族的股份都給蘇蘇,想必心里也會一直牽掛著蘇蘇,他肯定有打電話回來過吧?”
蒼禁言也不否認,點了點頭,“沒錯,外公是來過電話,聽蘇蘇,上一次外公來電是人在埃及,但并沒有下一站要去哪兒,所以,就連蘇蘇也不知道外公的行蹤。”
蒼禁言看向啟天華,故意道:“既然外公還有精力去各個國家游玩,那就明他老人家的身體很好,啟先生就不用太過擔心外公的身體了。”
千辛萬苦的見到了蒼禁言,但無論自己什么,都被蒼禁言打太極一眼的打了回來,啟天華心里不甘心到了極點,卻是拿蒼禁言一點辦法都沒有。
“哦,對了,啟先生,剛剛在停車場的時候,我聽您要召開記者招待會,還要在招待會上蘇蘇不孝,自從回國一直都沒看過您,我想您是誤會了,蘇蘇現在在家養胎,別是您了,就連我爺爺奶奶,她也不會主動去見,如果這讓您有什么心里你不舒服的地方,那我代替蘇蘇向您賠禮道歉。”
蒼禁言貌似是在為木蘇蘇軟化,但這話里卻隱隱的帶著一絲威脅,養胎重要還是去拜訪一個身強體壯的長輩重要,這無論是誰,肯定都會覺得胎兒比較重要,畢竟胎兒很脆弱,而這個長輩還非常強健,這種情況下,長輩要是揪住這點不放,這沒道理的就變成自己了。
啟天華顯然也是明白這點的,所以當蒼禁言這么的時候,他也沒反駁什么,事實上,召開記者招待會,他是不敢的,萬一在招待會上被人扯出了過往的黑歷史,再扯出啟秀玉,林如花母子,那他的聲譽就要毀了。
蒼禁言看了看啟天華臉上的表情,知道他不會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于是伸手輕輕的敲了敲擺放在辦公桌上的文件,道:“我這邊還有很多公事要處理,另外馬上就要召開一個非常重要的項目會議,如果啟先生沒有其他什么要的,不如我們改天在聚。”
啟天華當然不肯走,這一走出蒼禁言的辦公室,下次能見到他還不知道會是什么時候呢,但他現在卻怎么都找不到留在這里不走的理由。
想了好一會兒之后,他才道:“你有重要的會議要開就先去忙吧,我反正下去也沒什么事,就在這里等你好了,等你忙完公事,我隨你一起回家看看蘇蘇,蘇蘇因為身體原因不方便出來見我,那就只能是我去見她了。”
完這話之后,啟天華還為自己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找到這么合理的一個借口而沾沾自喜。
蒼禁言挑了挑眉,道:“今天我要處理的事只怕會比較多,也不知道會忙到什么時候?”
“沒關系,我明天也沒事,所以不用擔心今天會晚休息,你盡管去忙吧,不用理會我!”
啟天華三言兩語的就將蒼禁言的送客之語堵了回去。
蒼禁言笑了笑,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站起身,道:“好吧,既然如此,那請啟先生在這里稍后,如果您等不了了,隨時離開都沒關系,不用派人知會我!”
“沒問題,你去忙吧!”啟天華再一次道,在他看來,有句老話的非常有道理,那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就不信了,他一直坐在這辦公室里等,蒼禁言還能一直不回來。
蒼禁言一看啟天華臉上的表情,就已經明白了他心里的想法,他輕輕的勾了勾嘴角,拿了文件就去了會議室。
啟天華在蒼禁言的辦公室里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一開始他還能耐著性子一直等,但等到窗外的天色整個暗了下來,而蒼禁言仍舊杳無音訊的時候,他終于急了。
他站起身,看了看蒼禁言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和車鑰匙,以及掛在椅子靠背上的外套,再次安慰自己,這些東西都在,蒼禁言應該還沒離開公司才對。
可是當啟天華拉開總裁辦公室的房門,看到外面秘書區域一片漆黑,整個辦公區域一個工作人員都沒有的時候,他的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蒼禁言若還在公司,這些秘書又怎么敢先于老板下班,既然這些秘書都走了,那蒼禁言顯然也已經不在了公司。
啟天華有心打個電話過去,將蒼禁言罵的狗血淋頭,但一想蒼禁言的手機還在辦公桌上,他即便打了也聯系不到人,于是只得一邊咒罵,一邊往辦公大樓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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